張彪的臉立刻變成了關公,轉身要跑,被紅梅攔住說道:“張彪!你別躲!我問你,我四姐哪點配不上你!”


    張彪說:“是我配不上她!”


    紅梅說:“你別遮柳子,說!你是不是相中別的女生了?”


    張彪臉立刻白了,舉兩個手指發誓:“我要心想別的女生天打五雷轟!”


    樸英素說:“你們別逼他了!他是怕我父母不同意,朝漢結婚的多的是,我父母不是老頑固,會同意的!我現在就去做黃美麗她媽的工作,學會勸我媽的招術!”


    秦玉見樸英素說走就要走,攔住她說:“先別急,還是先問明白了黃美麗再說。現在急於解決的是張彪的問題。張彪,樸英素把話都說到這份了,你該表個態了!”


    男生們起哄道,表個態!表個態!羅響說:“你不表態,我可表啦!四姐,我……”


    張彪向羅響衝了過,羅想馬上躲到了黎想身後說:“二姐,你得保護我呀!”


    黎想斷喝張彪:“站住!你身為監督官,要知法犯法嗎?”


    張彪說:“我沒想打他,就是想捂住他的嘴。”


    “你捂人家的嘴幹啥?張開你的嘴不就完了嗎?”祝聯營說。


    “是呀!不管你配上配不上,總該說出你喜歡不喜歡人家嘛!”藍衛國也說話了。


    張彪臉又紅了,又要往外跑。


    樸英素又一次說:“你們別逼他了,這話隻有我倆在一起時,他說了才算數!”


    說完,她先出去了。大家把張彪也推出去了。張彪在離開屋門的一刹那喊了一聲:“喜歡!”屋裏的人都歡呼起來了。


    樸英素得到了張彪的表態後,變得沉穩了,好象變了一個人。朝族姑娘都有這個特點,主動追求異性時特別大方,一旦有了歸宿便成了淑女。


    但是,她沒忘了自已的職責,第二天就去找黃美麗了。黃美麗扭扭捏捏地不表態,她用了激將法,對於麗娟說:“她有朝鮮族血統,有些不合適,你相中馮泉生了嗎?你要是相中了,我……”


    黃美麗急了,立刻打斷了她的話說:“我同意!”


    樸英素將她一軍說:“那我把馮泉生叫過來,你得當他麵說,我才能去你家!”


    黃美麗說:“我還沒和他單獨在一起嘮過嗑呢,我不想象其他女孩那樣,通過保媒的方式定終身,我想象你們城裏青年一樣,和他談戀愛,你去問他同意嗎?”


    樸英素明白了,趁送紅梅的機會,跟她去公社取了兩張電影票。禮堂正在上映縣電影公司給各公社的正常輪回片,是新拍攝的彩色故事片《南征北戰》。


    正常的輪回片一般都是正式公映一年以上的電影。這部電影是1974年公映的,雖然是彩色片,但是觀眾普遍反映沒有老的黑白片看著過癮。不過,正值學校開學,中心校和中學共包了三場。


    同時,來拍班級畢業照的也排了隊,這都是楊永忱的功勞。他還推薦來了一個隨父母走五七道路,來到十家子插隊的男青年王鬆。父親在衛生院當外科大夫,母親是護士。他喜愛篆刻和集郵。


    楊永忱是在他總來看迎客鬆,跟他搭的話,發現了他的才能的。他今年畢業,無事可做,要來這裏當一個刻戳的,隻要一桌一椅,掙錢歸文化站。


    紅梅同意了,讓他跟楊永忱一起辦美術服務部,給他定了每月18元的學徒工工資標準,同時給楊永忱定了每月30元的工資標準,文化站有了自己的員工。


    樸英素回來把兩張電影票分給了馮泉生和黃美麗,倆個農村青年開始了他們的城市式戀愛之旅。


    雲鵬和孫英敏當天上午就到了白音塔拉蘇木,見到了畢力格,把羊卸到配馬站後,結了酒錢,接受畢力格的盛情去蒙古包飯店吃飯。


    吃飯時,畢力格再三就高粱和煤的事道歉,要補交酒蒸籠錢。雲鵬說:“你能墊付酒錢我就感恩不盡了,以後我們負責來回運輸,咱們是同誌加兄弟,友誼比什麽都重要!不能用錢去衡量。”


    畢力格稱讚道:“你是先小人後君子,太符合經商規律了,做交易就應該先爭利益,後顯大度,反之則不能長久。以後我保證酒到付款,再不食言!”


    雲鵬每次和畢力格接觸,都能從他那聽到一些經典論述,他把他當做了良師益友。


    那飯店對過就是皮貨市場,吃完飯,孫英敏提出逛一逛再走。畢力格太忙,就此別過了。


    逛到銀器攤前時,孫英敏在一個銀匠鋪前停下了,看著一個掛著的銀鎖說:“你聽說過金避邪、銀避禍、玉避難嗎?”


    雲鵬說:“沒聽說過,請師傅不吝賜教!”


    “小屁孩,別油嘴滑舌的!姐告訴你,這真金不怕火煉,而牛鬼蛇神都怕見亮,你身上有金子,他們就不敢靠近你;這銀子是通貨,你遇到為難遭歹時能買活路;那玉呢是隨身之物,人養玉,玉養人,性命悠關時,它能為你擋刀、擋箭、擋子彈,寧可自己粉碎也會保你大難不死!”


    “師傅懂得的真多,徒弟記住了。”雲鵬嘴上說著,眼睛卻注視著那金鎖的價格,心想買下來還她的衣服錢。


    “以後叫姐!不準叫師傅,差輩了!”孫英敏用命令的口吻說。


    “是!師傅!”


    “還叫師傅?現在就改!就叫我敏姐吧!”


    “是!敏姐!我覺得叫一個字不舒服,還是叫英敏姐順溜,另外,當眾叫不太合適,有點酸不溜丟的!”


    “那你就背後叫,隻準叫一個字!或是英,或是敏,你選一個吧!現在就叫!”


    “英姐!不!不!這個字用的人太多了,我還是叫敏姐吧!敏,敏捷,符合你的身手!敏,敏銳,符合你的氣質!敏,靈敏,符合你的思維……”


    “小屁孩,真會溜須!我收你這個弟弟了!以後就叫你小鵬了,哦,不好,應該叫大鵬!大鵬展翅,九萬裏……”


    “是鯤鵬展翅,九萬裏。你篡改***詩詞了!”


    “那我就隻叫你一個字,鵬!以後我背後就這麽叫你了!”


    “唉!你先逛吧!我上趟廁所,省得上路不方便!”


    孫英敏繼續往前走,雲鵬反向走了一段,見她走遠,便折回來看那個銀鎖,但見正麵有四個字——一路平安,背麵也有四個字——不離不棄,價格是100元。他沒功夫多想,隻感到這一價格會是衣服的二倍,不掉價,身上有賣酒錢,便買了下來。


    欲知孫英敏能否接受,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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