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姬公子確實搜查了我等的住處,但我等可不屑行那偷竊之事!”


    “此事定然是薑昆所為!”


    “對,薑家的人太囂張了!姬公子身邊那個年輕人就是薑家之人,他還用那把千霜劍作威脅,警告我們莫要去招惹薑家!”


    “正是,此時想來,那副得意的嘴臉,明顯就是事成之後的炫耀!根本沒把大長老你放在眼中啊!”


    “豈有此理!大長老,我等誓要向薑家、向薑昆討個說法!討回臉麵。”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徹底鎖死了薑昆。


    “都給我住嘴!”大長老的麵色異常難看,甩袖怒道:“讓人家從眼皮子底下將人運走,你們還有臉了?”


    眾人被一股磅礴的靈力扇得身形不穩,跪著後退了兩步。


    待穩住身形後,急忙跪好,低頭閉嘴,不敢再多說一句。


    之前守在柴房外的其中一個修士眸光閃了閃。單是這些,不足以讓大長老放過他們,就讓他再添一把火吧。


    畢竟,不是空穴不來風啊。


    他抬起頭,略顯猶豫道:“屬下曾聽聞薑家家主薑昆與白虎妖君是有幾分交情的,不知這其中可有關聯?”


    聞言,大長老的心猛然咯噔了一下,他緩緩眯起了雙眼。


    薑昆與白虎妖君有勾結,


    如此便說得通了。


    以白虎妖君的性子,若想殺誰,手段那是直接了當,根本不屑於利用假丹藥陰人。


    可這其中有薑昆的手筆,那就正常了。


    弄顆假丹藥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引他們這群老人自相殘殺,


    而是專程為了以此來牽製他,為搶走蛇妖提供保障!


    此事的主導者應當是薑昆。


    憑著安插在姬耀身邊的眼線,知曉了所有人近日的一舉一動。


    又借白虎妖君之手,讓漂亮小公子身邊那好色的小子相信拿到的丹藥是真的。


    等來到別院,再引他入局。


    讓他產生貪念,服下丹藥,陷入癲狂,隻知發泄欲望,顧不得對蛇妖的看護。


    而他薑昆則躲在暗處窺探,掐準時機,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蛇妖。


    真是好大的一盤棋!


    把每個人的心理、行為測算得分毫不差。


    連他都忍不住誇讚一句,好心機,好手段!


    不過,百密一疏,想必薑昆自己也沒料到會不慎讓別人發現了蹤跡吧!


    哼!薑昆!


    “回城。”


    話音落下,大長老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院落中的眾人紛紛癱坐於地,麵麵相覷。


    活過來了!


    劫後重生的感覺屬實讓人心驚肉跳!


    而後,身在國師府的薑昆,整個人都暴躁了起來,


    他真覺最近諸事不順,甚至可以說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還沒有擺脫了姬鼓姬耀父子倆的百般糾纏,


    這又莫名其妙的被王家老怪物咄咄相逼,非要他交出蛇妖。


    那位大長老便是岐山八大家族之一王家的老怪物之一。


    薑昆恨得是咬牙切齒!


    他府裏鎖著一隻六百年的蛇妖,王家這老東西是怎麽知道的?


    那,那個老東西知道他在用蛇妖精血維持生機嗎?


    絕不能讓任何人知曉他的身體情況!


    蛇妖他是絕不可能交出去的!


    再說憑什麽?


    那隻蛇妖是他於三十多年前,費勁心思,設計抓到的,憑什麽要交給王家?


    竟想從他手中搶東西,王家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看來是薑家沉寂的太久,以至於他們都忘了,究竟誰才是這八大家之首!


    礙事的老東西可真多啊!


    近來,國師府的雞飛狗跳與萬淵和兮錦霄無關,


    兩人仍是日日光顧歸亦樓,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歲月靜好。


    臨近朝覲,鎬京城的街道上,豪華的馬車,飛馳的駿馬,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喧囂。


    萬淵倚在窗邊,望著街上嬉笑打鬧著縱馬而過的幾個錦衣少年,蹙了蹙眉。


    見他蹙眉,兮錦霄問道:“怎麽了?”


    萬淵沒有回頭,看著轆轆而過的馬車,遲疑道:“這街上的車馬絡繹不絕,理應越來越熱鬧才是,可為何我總覺得那往來的商販、行人反而越來越少了呢。”


    聽了他的話,兮錦霄移至他身邊,寬大的衣袖覆在那截細腰之上,視線貼著他的臉頰向外望去。


    萬淵斜了他一眼,唇角微微上揚。


    剛添好茶準備收盤退下的小侍,停下動作,抬眼看向萬淵,笑道:“公子所言極是,從去年起,臨近朝覲,這便是正常現象了。”


    “怎麽說?”萬淵轉頭看向小侍。


    “公子有所不知,天子在位五年,朝覲的前一日,就在這條街上,有一菜農六歲的幼子驚了衛國大宗的車駕,導致那位大宗磕到了頭……”


    衛國大宗頓時暴怒,衝出馬車,奪了車夫手中的馬鞭,甩向倒在馬車前哇哇大哭的孩子。


    就在這時,孩子的母親撲了過去。那是個身形瘦弱的女子,她將孩子緊緊護在懷裏。


    鞭子甩在女子單薄的脊背上,淺褐色的短衣立即滲出了血痕。


    足見這一鞭,他用了多大的力道!


    可如此凶狠的一鞭並未能讓衛國大宗解氣,


    反而因著女子的阻攔,激怒了他,


    緊接著,如急風驟雨般的鞭子,一下一下甩在了女子身上,


    血痕交疊,浸透了上衣,


    就連淡粉色的襦裙上都密密麻麻地布滿了紅色的斑斑點點。


    多疼啊!


    可那女子卻唯恐她大喊大叫的聲音再次衝撞了貴人,雙唇都咬爛了,也不敢痛呼出聲。


    直到衛國大宗打累了,才停手,隨意將鞭子扔了出去。


    他揉著發酸的手腕,冷冷地瞥了一眼縮在女子懷裏的孩子,晃了晃脖頸,舌尖抵著後槽牙,轉身離去。


    女子已經奄奄一息,


    連帶著護在懷裏的孩子一起,被衛國隨行的侍衛拖著扔到了路邊。


    待衛國車隊行過,許久,才有人猶豫著上前想去攙扶母子二人。卻發現,那女子已經沒了氣息,雙手還緊緊圈著懷裏的孩子,


    而那個孩子如同丟了魂兒似的,不哭也不鬧,隻呆呆地瞪著失焦的瞳孔,明顯是被嚇傻了。


    即便這樣,衛國大宗還是不打算放過那個孩子。


    他原本是想要杖斃那日為他駕車的老車夫的,後來想到一個有趣兒的玩法。


    以命換命!


    他告訴那車夫,若是能殺掉那個孩子,便可免去一死。


    能活著,沒人願意去死。


    車夫連夜尋到了那個孩子,


    小小的孩兒躺在殘破的床上,發著高燒,陷入了驚厥,


    刀尖抵在孩子心口之時,車夫想起了他自己那個與之同齡的小孫子,終究是不忍心下手。


    天亮後,有人發現車夫自盡了。


    可那個孩子還是沒有逃過一死,被發現時,整個人已經被河水泡漲了,麵目全非。


    後來,這孩子的父親,也就是那個菜農,四處遞狀,卻求告無門。


    遭受了幾頓毒打後,心如死灰。


    不再想著靠那些為官之人去為他的妻和子討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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