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句話怎麽說來著?你不想惹別人,不代表別人不惹你。有可能是發現幾人不再看它,那雙鞋竟然又重新走動了起來,直接來到幾人麵前的過道上站定。


    眾人的心這一刻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那個……大家討論一下回去以後怎麽寫報告吧。這次咱們幾乎全軍覆沒,可是卻沒有遇到敵人,總不能說是被一頭半人馬殺的吧?”老油條隊長清了清嗓子說道。可以聽到他的嗓子已經變得有些沙啞,很明顯是緊張的。


    “是啊……該該該怎麽寫呢?”


    “一切……都都都由隊長做主好了?”


    “嗬嗬……你覺得這是我一個人的事兒?我告訴你們,咱們誰都跑不了。說不定倒時候會被挨個錄口供。如果口供對不上,你們就等著上絞刑架吧!”


    “沒……沒有這麽嚴重吧?”


    “沒這麽嚴重?你們知道咱們的行為算什麽?輕則逃兵重則叛國,還沒那麽嚴重?”


    “嘶(抽氣的聲音)……”


    隨後幾人足足討論了十多分鍾,那雙鞋也站在幾人身邊了十幾分鍾。最終見幾人不在關注它,它似乎失去了興趣,掉頭又向下一節車廂走去。


    眼見它走遠,眾人相繼鬆了口氣。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小,車廂終於再一次歸入了沉寂。老兵油子隊長偷偷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剛才他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驟停了。


    見危機已經過去,倒出空來的參孫也將目光看向了窗外……窗外依舊是灰蒙蒙一片,灰到參孫甚至不知道列車是否還行駛在鐵軌上。就這樣行駛了大約十幾分鍾,參孫突然發現了一個詭異的狀況,就是在列車行駛到一處灰霧薄弱點的時候,他影影綽綽間仿佛看到了一個若隱若現的畫麵,那畫麵裏有無數的人在走動,他們無論是穿著、神態以及周圍的建築風格都和現實世界一模一樣。但是詭異的是,他們都是巨人,每一個都至少幾十米高,建築物也是動輒百米開外。


    那個畫麵隻一閃就消失了,但是參孫確信自己沒看錯。


    “是灰霧裏有什麽吊詭生物蟄伏、誘導我產生了幻覺?還是說我現在所處的空間和現實世界不再一個維度,所以現實世界的人在這裏看來都變成了幾十米高?”一個大大的問號在參孫心頭泛起。


    沒有人能回答他,他感到自己的思緒有點亂。就在此時,忽然一個詭異的知識劃過他腦海……有的霧氣不代表是真正的霧,而是一種莫名能量的外在體現,隻不過人眼不能識別它們,所以才會誤以為它們是霧。


    “這算什麽,告訴我灰霧不是霧……而是一種能量?”


    他感到他的頭腦有些混亂起來,好在這種混亂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他麵前的灰霧陡然間變得清晰起來……也不能說是清晰,準確的說是灰霧的空間陡然間擴張了,化為了遠處的一個背景板,而近處的景色變得清晰起來。


    不過這清晰還不如不清晰,隻見呈現在他麵前的,是一處猶如世界末日般的景象,到處都是被摧毀的建築物的廢墟。如果單是這樣倒也沒什麽,關鍵是這廢墟是違反重力規則的。隻見一邊‘一棵巨大的足有上百米高的黃金樹、連帶著它腳下的大陸板塊’呈四點鍾方向倒掛在半空,另一邊‘無數的鍾樓、教堂等建築群形成的都市’則是呈八點鍾方向懸掛在另一側。除此之外,還有許許多多各種各樣奇葩的板塊、仿佛太空的懸浮物一樣、處在這處空間的四麵八方。


    這些板塊彼此之間是有一定的接連的,而他們的列車正把這些接連處當作鐵軌,在各個板塊中穿行。


    照理說這種忽上忽下的穿行,他們應該感覺像過山車一樣才對,甚至可能頭上腳下離開座位。但是詭異的是,他們卻感覺不到身體有失重的感覺,如果忽略你眼前景色飛速旋轉引起的頭暈目眩,你會感覺自己完全像走在平地上一樣。那樣子就好像這些板塊每一處的重心都是和地球一樣地心是向下的,可他們的列車明明忽左忽右、忽南忽北、忽東忽西在不停的拐彎,這就很不科學。


    這一刻不止是參孫,連那幾名士兵也徹底淩亂了。


    最終列車停靠在了一座巨大的莊園前。這莊園就好像皇家花園一般,十分的富麗堂皇,門前的街道寬闊得如同大型閱兵場。當然如果以對麵一座懸浮的山峰為參照物的話,他們是呈九點鍾方向歪斜的。不過你不看的話,你會感覺和停在地麵上沒什麽區別。


    幾人一時間緊張起來,因為不知道列車停在這裏後會發生什麽。


    現實並沒有讓他們等待太久,沒一會兒功夫皇家莊園大門忽然開了,陸續從裏麵走出幾個怪人。隻見他們渾身上下好似木偶做成的一般,走起路來十分的僵硬且機械,一張臉也仿佛拔罐一般插了無數末端是鼓包氣囊的針頭。


    他們身上穿得衣服倒是很得體,有一人穿著管家的衣服,有兩人穿著女仆的裝束,最前麵一個半大少年穿著禮服、瞅上去好像是個少爺。


    這幾人就那麽猶如提線木偶般蹭蹭蹭來到列車前;那名管家單手捂胸、身子微微前傾行了個紳士禮;然後那少年胳膊仿佛有木線在高空提著一般、機械式的擺了擺手,隨後踏著皮靴哢哢哢上了列車;至始至終那兩名女仆都跟在那管家身邊,並沒有打招呼。


    這詭異的一幕看得參孫身旁幾人都毛骨悚然起來。


    “一會兒如果他停留在‘他上車的那一節車廂’也就算了,假如他來我們的車廂,你們最好當做什麽都沒看到,就裝睡覺好了。”參孫提醒道。


    不得不說,有時候參孫的確是烏鴉嘴,他正說話的功夫,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哢哢哢的腳步聲,聲音十分的規律,仿佛一台精密的機器。很明顯那名上車的少年沒有停留在他上車的車廂,而是向他們這節車廂走來了。


    老兵油子隊長眼見情況不妙,直接雙眼一閉,身子歪倒在靠背上,好像昏厥過去一般。


    其他幾名新兵見狀也有學有樣,一時間有向東倒的、有向西倒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群醉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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