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得急的生意,依舊不錯。本就是小鎮,連鎖店根本不會在此鋪設店麵。所以啃得急,才能在此站穩腳跟。


    不過,這名字,好像不能用了。當初搞店名的時候,就被人提醒過,不能諧音。如今小店走上正軌,老客戶多了,自然沒必要再假借他人之名。


    初玟炸雞店,是這家店的新名字。這段時間,文芳著實很忙。忙著改店名,忙著找貨源,忙著籌措資金。做了獨一個的老板,店裏隻好又找了個員工。文芳不怕員工學會店裏的手藝。每一個來店裏的員工,都要簽競品協議。


    想要開同類店,可以。每年交五萬加盟費。不交,等著當被告。哪怕是大品牌連鎖店的加盟店,都不行。你自己,包括你的親戚朋友,都不能這麽做。並非不講道理,會做一個詳細的調查,然後進行最終的判定。


    如此一來,店裏的手藝,全教出去,也不用怕。文芳恨不得多幾個想開加盟店的人,來錢可快了。到時候對方沒有貨源,她再供貨,又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為了能跟上大品牌的腳步,文芳也搞了個掃碼點餐。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掃碼係統,也是要收錢的。文芳這段日子,焦頭爛額的,全因為流動資金的問題。給賈成龍的退股費,給的太快,太全了。導致自身的資金鏈出現問題。


    並且,原本的貨源,幾乎都是呂正君在操作。


    雖然,一個星期前,呂正君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將原先自己摸索的進貨渠道,全都無私的交給了她。但受製於人的挫敗感,還未褪去。


    她要找到隨時可以替換的同類商家。以免現有的商家斷供,哄抬物價。或是呂正君再次使壞,商家拖拖拉拉,影響貨源,生意做不成。


    世上無難事,天佑有心人。文芳成功找到了性價比高的供貨商。隻要現有的供貨商不老實,她可以輕鬆拿捏。付現款的買家若是搞不定賣家,那就不用做了。現金為王!


    這一通忙下來,還真沒有時間顧及王伯。正好小男友也不來找她,她還不高興呢。需要男友的時候,他不在,很氣人的。


    說曹操,曹操就到。正在店裏盤貨,準備進貨的文芳,抬頭間,遠遠的看到了正在走來的王伯。她翻了翻白眼,小嘴撅著,人在盤庫,心思卻隨著屋外人影的靠近,慢慢轉移了注意力。老員工見老板未對報貨進行回應,也不登記,有些詫異。順著老板的眼神看向窗外,老員工明白了。那個老板嘴裏一個多月沒出現混蛋,來了。


    閑下來的時候,老員工總會打趣老板,你男朋友這段時間,怎麽沒來看你。文芳總是那句話:那混蛋沒空。


    混蛋在老員工強忍住笑意的注視下,進了店。


    王伯不吭聲,見有掃碼點餐,掃了掃碼,默默點餐。


    文芳哪還有心思盤庫,不過還是要裝裝樣子。強忍住盤問某人的想法,繼續盤庫。


    與數字打交道的時候,千萬不能分心。一旦分心,就要犯錯。簡單的盤庫,文芳盤了好幾回,數據都記錯了。


    “哎呀。”拍了拍腦袋,揉了揉臉,文芳懊惱的輕哼。


    正襟而坐,斜眼觀察文芳的某人,此刻被文芳的蠢貨模樣惹起異樣的情愫。像觸電般,酥酥麻麻的,爬滿整個後背。


    取餐處喊到王伯的號。


    王伯起身,經過文芳身邊時,情不自禁的深吸一口氣。這娘們,真好聞。


    王伯的吸氣聲,清晰的傳入文芳的耳朵。俏臉微紅,謄寫數據的動作,變得有些扭捏。他怎麽敢在大庭廣眾下,肆無忌憚聞我的?好害羞!


    老員工在一旁憋不住的壞笑,被文芳瞪了一下,立馬低頭,假裝沒看到。反正對著地麵笑,文芳又看不見。


    王伯自顧自吃著,也不說話。大快朵頤,一會就吃完了。擦了擦油油的嘴唇,走出門,越走越遠。


    文芳皺眉,欲言又止。強壓下心裏的思緒,先把庫存給盤清楚了。


    半小時後,盤庫結束。


    這時,文芳才想起,剛才手機響了。打開一看,是某個混蛋的信息:涼亭等你。


    文芳咬牙,又咬嘴唇,這副小女人的姿態,若是被王伯看到,又是良辰美景。


    交代好一些事宜,文芳慢吞吞的走出了炸雞店。確認店裏員工看不到的情況下,文芳加快了步伐。甚至跑了起來。來到停車處,騎上小電驢,風馳電掣。


    臨近涼亭幾百米,文芳將小電驢停好。故意放慢步子,慢悠悠的走向涼亭。


    王伯等的心急如焚。他恨自己,為什麽偏偏要裝紳士。若是野蠻一點,說不定,文芳早就是他的人了。


    耳聽得背後有聲響,這輕盈的腳步聲,一定是她來了。


    王伯按捺住激動的心,緩慢轉頭望去。不遠處,佳人款款而來,仙氣飄飄。


    “你來啦!”王伯站起身,讓出捂熱的石凳,柔聲道。


    文芳嘴角扯起,側頭致謝,毫不客氣的坐下。


    王伯也坐下,挨著佳人。


    四下無人,也不見兩人說話交流。王伯的手,有他自己的想法。


    文芳放置右腿的手,被王伯抓起。佳人的臉,瞬間紅了。


    見文芳不反抗,小手任由他抓著,王伯膽子更大了。不由分說,將文芳摟進懷裏。在耳邊聲音顫抖的說:我想你了。


    文芳覺得耳朵很癢,對方的懷抱,像溫暖的棉被,很舒適。


    王伯盯著文芳的嘴唇,產生了一個想法。腦子將想法變成指令,傳達軀體去執行。


    正當王伯要親到文芳時,路過一個穿著迷彩服的人。嘴裏還罵罵咧咧:難得出一次任務,居然吃到了狗糧,真他娘……


    受到驚嚇的兩人,一觸即分。本來未觸即分,可腦子下達了命令,王伯無法違抗。愣是把文芳的腦袋穩住,強行親了才放開。


    意猶未盡的王伯,見迷彩服走遠,又想故技重施。滿臉通紅的文芳,不吭聲,不敢看王伯。


    正當王伯狗膽包天,再次要得逞的時候,又踏馬走出一人。


    這次王伯看清楚了,哪是什麽誤闖入鵲橋的路人,都踏馬是自家兄弟。剛才那人,是二師兄偽裝的。現在這人,是五師姐。


    門派這些鳥人,還改不了近距離吃瓜的習慣。


    行了,這場約會,徹底歇得了。


    不過王伯有自己的想法。


    “各位師兄師姐,這是我女朋友文芳。”既然都來了,他也不裝了,攤牌了。各位同門,快來拜見未來掌門夫人。


    八人賤兮兮的從隱蔽處走出。個個嘴裏喊的可甜了,弟妹弟妹的,聽起來,還真像一家人。


    七師兄倒是沒說什麽,就打了個招呼。畢竟七師兄性子冷,天生的。十一妹拉著文芳的手,使勁看她的臉。好像在研究,這女人,到底配不配得上自家小師弟。確認一番後,對著小師弟點了點頭:這個姐姐,還可以。


    可不可以,我還不知道嗎?用你說,小屁孩。當然,王伯不可能對小屁孩惡語相向。蹲下,捏了捏十一妹可愛的臉蛋,拍了拍頭,也就不理人了。


    打完招呼,眾人知趣的走開了。


    氣氛又變得微妙起來,空氣中彌漫著荷爾蒙的氣息。獨處的兩人,怕是要發生點什麽。


    臉皮厚的王伯,再次貼近文芳。把人摟懷裏,又要親。


    “年紀輕輕的,不學好。要辦事,去賓館,在這裏算什麽事,傷風敗俗的。”這回,還真是路人。一個小老太婆,見不得年輕人卿卿我我。尤其她剛跟老伴吵了一架,出來溜達散散心。沒想到,遇見了正在生產的狗糧,好一陣惡心倒味。


    在老人家麵前,還是要注意形象的。畢竟嗑瓜子閑聊的,惹不起。文芳立馬跳出了王伯的懷抱。


    “要不,你請我去你家坐坐。”王伯幽幽問道。此時的他,沒有一絲對老人家的尊重。腦子下達了更進一步的指令,除此之外,都不重要。


    “不請,再見!”文芳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轉身就跑。


    王伯被文芳逃走的身姿吸引,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心神跟隨文芳的腳步離去,留下空洞的軀殼。


    此時不和諧的聲音,把王伯拉回了涼亭。


    “師父,你這有點慫啊!追啊!”賈成龍從冬青後走出,不知死活的說道。


    王伯挑了挑眉,說:今天加練三小時,突破一下極限,有助於你融會貫通,一日千裏。


    賈成龍忍住了要說出口的話,在心裏暗暗罵道:公報私仇啊,王伯害我之心,昭然若揭啊!


    “敢斜眼瞪我,再加一小時。這一個小時,讀一讀尊師重道的書,加深下印象。”王伯不要臉的說道。


    賈成龍目不斜視,弱弱的跟在王伯身後。不遠處,四師兄正開心的掃著車上的落葉。托小舅子的福,門派條件上來了。身為未來掌門,有了專屬座駕。而四師兄,因為視力比較好,當了司機。


    其他人怎麽回家,王伯管不著。小舅子還是要帶回家的。把小舅子一個人留在鎮上,他不放心啊。


    “四哥,不要再賣我了,我早點成功,你不早點喝喜酒嘛。”王伯一猜就知道,肯定是四哥這個“叛徒”,泄露了他的行程。


    四師兄憨憨的笑著,不作聲。踩踩油門,換換檔,出發。


    師兄師姐們,也不急著回。一群人,在初玟炸雞店,公款吃喝,胡吃海塞。哪還有半點修道人的樣子。


    “下一次見麵,是否會向我敞開心扉?”


    文芳剛到家中,就收到了王伯的信息。


    “你猜。”文芳的這個回複,很欠揍。一百個男人,九十九個,會因為這句回複而抓狂。這女人屬實有點恃寵而驕,肆無忌憚,不知好歹了啊。


    誰讓他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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