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焚崗這一帶,在空靈界是出了名的閻王墓,不管是哪路神仙,修為何等高的名門修士,隻要進入此地,蟄伏在此地的鬼怪不論你是誰,管他三七二十一就要挖你的心,刨你的丹。


    最後還當著你的麵,將心肺、腦花丟進長滿利齒的大嘴裏,嚼的肉沫子橫飛,血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滴,吊白睛似的眼珠子滑丟丟地轉,看得直教人犯惡心。


    所以那些修士往往不是被這些鬼怪折磨致死的,而是被活生生氣死的!


    不過這些年來,由於諸位口口相傳這個地方有多麽多麽恐怖,會怎樣怎樣地吃人,因此來這裏的人幾乎寥寥無幾。


    可以說,是連根人毛都見不著。


    可今天……雲焚崗上的鬼怪卻全都崩潰了!


    它們好歹也是一隻曾經殺過不少修士的高級鬼怪吧!怎麽還被一頂小小的丹爐耍的團團轉!


    隻見一隻碩大的,通體烏金色,似是純金打造而成的丹爐,在鬼怪群裏滾來滾去,從大牢裏一直滾到外麵,同時還碾死了不少無辜受難的看客。


    任憑你外麵風吹雨打,哭嚎連天,躺在丹爐裏的薛不聞,自是巍然不動。


    這丹爐裏麵和外麵可不一樣,內裏別有洞天,可以說,這丹爐內部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小型的屋舍,不管丹爐怎麽滾,裏麵感受不到絲毫動蕩,儼然就是一個絕佳的躲命場所。


    薛不聞閑來無聊,就在屋裏東翻翻西翻翻,他當然知道亂翻別人東西不好,所以翻完後又會原封不動地將東西放回原位。


    他試了一下,如果他不作死貿然開門跑出去的話,就憑這丹爐一身的牛勁兒,他鐵定能安然無恙趕回定河城。


    說來也怪,這屋裏不止他一個人,還有一個人形木偶,他對著那張木偶臉看了好半天才終於想起,這不就是九霄山那個子辰嘛!


    愛淩阮阮愛得要死要活的那個。


    熟悉!實在是太熟悉了!


    “嘖,沒想到寧瞳家夥竟然還有這種癖好,真是知心知麵不知心呐,幸好我跟他交集不深,隻是將他的丹爐騙過來了而已,不然我也得變成這麽醜的木偶。”


    薛不聞正感慨著,丹爐一個緊急刹車,整個屋子都搖晃起來!


    外麵,那群小鬼手舞足蹈,一個個的快速逃離現場,取而代之的是黑漆漆的邪魔大軍。


    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玄詡。


    他蹙眉看著眼前這碩大的金丹爐,神色不悅:“還是沒有辦法麽?”


    身後的老嫗站出來,說道:“此物,無論是火烤,還是擊打,亦或是魔氣,都無法洞穿它分毫,這竟不像是本界之物,屬下實在是無能無力。”


    玄詡眉心蹙得更緊了,他一步一步逼近丹爐,而躲在裏麵的薛不聞也急的團團轉。


    “怎麽辦怎麽辦,寧瞳那傻孩子的丹爐就算再結實在這老魔頭的手裏估摸著也撐不過三招,這時候出去我鐵定躺板板啊,不出去……嗯,還有一線生機。”


    當斷則斷,薛不聞旋即從衣袖裏掏出一把黃色的符咒,一把甩飛出去,分別貼在房屋的四周,強製丹爐繼續往前翻滾。


    果不其然!


    丹爐不僅開始跑了,而且還越跑越快!


    “快!快捉住他!不能讓他跑了!”


    老嫗的聲音在他身後急匆匆地響起。


    鐺!鐺!鐺!


    隻聽幾聲清脆的響聲,薛不聞幾乎可以斷定玄詡已經開始對丹爐出手了,他不免再度翻手結印,讓丹爐滾的更快一些。


    鐺!鐺!鐺!


    又是幾聲脆響。


    這回,薛不聞發現了些許端倪出來。


    不對,打了這麽多下這丹爐都沒有絲毫損壞的情況,那豈不是說明……


    誒嘿!薛不聞美滋滋地往懶椅上一躺既然這玩意兒這麽抗打,那豈不是說明隻要他不主動出去,玄詡那個老流氓就傷不了他。


    一想到這兒,他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隻是……薛不聞忽然想到方才他在玄詡與杜嶽雲強行融合時出手打岔,迫於小命威脅才逼不得已躲進丹爐裏,如果杜嶽雲和玄詡融合成功的話,那麽玄詡就可以間接地知道定河城的功法,從而研究出相應的對策。


    這樣一來,他們豈不是更沒勝算了?


    正當他糾結萬分時,“錚”的一聲,震驚四下邪魔。


    薛不聞聞聲,趕忙從爐眼兒裏小心翼翼地往外看去,隻見一塊黑漆漆的木頭被玄詡握在掌心中,他剛一接觸那塊木頭,玄詡半個手掌頓時就穿了個大洞!


    站在玄詡身後的老嫗見此景,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是,是黑冠木!怎麽回事,它不是被鎖死在大別山,再也無法離開那個地方了麽!”


    玄詡卻握著那塊黑漆漆的木頭,咬牙切齒般從牙縫兒裏擠出三個字來:“薛!不!聞!”


    可薛不聞看那木頭的眼神卻忽然怪異起來,那是黑冠木不錯,可那不僅僅是簡單的黑冠木,而是沾滿了劇毒,又在與劇毒抗爭中頑強活下來的黑冠木!


    他大腦嗡鳴一聲,腦海裏瞬間就蹦出個荒唐的念頭來,這種沾滿劇毒的木頭,會不會就是邪魔的天然克星?


    有了這個念頭後,他更加堅定了自己要活著回到定河城的想法,於是,就在他打算重新躺回躺椅上時,身後倏地多了一抹幽深、殘破的黑影。


    薛不聞認得這道黑影,是他自己。


    不過,他看起來並沒有很驚訝,反而反問道:“大師兄他們把你帶出來了?”


    對麵那個人冷冷一笑:“他們是我的師兄,而不是你的。”


    薛不聞撐著下巴,眨巴眨巴眼:“可這又有什麽區別呢?我即是你,你即是我,我們名字一樣,容貌一樣,修習的功法也一樣。”


    “就算你學的再像,世界輪回終止那日,你依舊會死。”


    薛不聞懶洋洋地將自己攤成一團肉泥:“你知道,這世間最悲哀的事情是什麽嗎?就是明明你知道你不是他,可所有人都把你當你成他,漸漸地,我就成了你,但我卻又永遠成為不了你。”


    “所以,薛公子,請給我一次好好來過的機會吧,下次輪回,我將意識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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