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宮煜發現自己養的小魚不翼而飛!


    他瞥了眼趴在水缸旁的黑貓,心下頓時了然,掩麵直歎息:“白天你就隻能以貓的模樣行走麽?”


    黑貓抓了一晚上的魚,早就累的睡著了,哪裏能聽到宮煜的話,它咂咂嘴,似乎還在回味金魚的美味。


    宮煜:“……”


    他無奈歎了口氣,轉身進屋,他坐到梳妝鏡前,剛抽開抽屜,想綁個頭發,忽然瞅見靜靜躺在盒子裏的黑色頭繩,眼皮一跳,昨晚種種頓時浮現在眼前。


    啪嗒!


    他不動聲色地將抽屜合上,估摸著他從此以後都無法直視黑色的頭繩了。


    一想到昨晚溫白用他綁頭發的頭繩反綁住他的手腕,還……他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雖說宮煜早就過了立冠之年,但他立冠那年父母早已雙亡,親人慘死,九族都隻能在土裏找,又有誰來給束冠,取字?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他就一直用頭繩綁頭發,這樣既顯得年輕,看著又特別調皮,他也就一直沒有束冠。


    可今天,他要去祖祠,斷不能再用頭繩束發,理應束冠,以慰問家裏人的在天之靈。


    這樣想著,他就起身,打算等會兒再束冠,畢竟自己給自己束冠,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可這剛起身,他就瞅見屋內木桌上的一本厚厚的書,這書……宮煜怔了怔,有些眼熟啊。


    他沒有多想,將書捧在手裏,隨便翻看了兩眼,等看到署名的時候,他撇撇嘴:“作者本喵要吃魚?好難聽的名字,跟煤球一樣貪吃,也不怕把自己噎死。”


    他現在還對煤球貪嘴吃掉他養的小金魚而耿耿於懷。


    宮煜隨手一翻,就翻到了書的尾頁,這時候他才發現這本書後麵一大部分都是空白,而前麵他們所經曆的,都被一一記錄在冊。


    這便是被修正過的天道之書嗎?


    聯想到天外來聲以前所說過的作者因大篇幅修改文章內容,而被淩阮阮的魚罵的個狗血淋頭,他心神不免泛起一點波瀾。


    能修改天道之書的人絕非普通人,那麽這個叫什麽魚的到底是何許人也?還是說,天道之書會自己修複自己?


    不對,不對!


    宮煜食指在木桌上有節奏地敲著,他正思考著問題,眼睛一瞟,忽然瞅見天道之書自動翻到上次還沒寫完的位置,空白的頁麵上憑空冒出幾行字來。


    「此時,宮煜坐在房裏,食指輕扣,手裏還捧著“天道之書”(哦買嘎!它好像發現我辣!)在思考人生。」


    「不,他是在想,在哪兒去找本喵要吃魚,然後把她揍一頓,將青戈架在她的脖子上逼迫作者就範,強行修改結局。」


    宮煜:“……”


    “喂!誰家好人的心理活動還要寫出來啊!”


    「他大喊一句……(嗯?!!哇呀!夭壽啦!他真的能看見我!!!!)」


    宮煜笑著,“啪嘰”一聲合上書,端在手中掂量了幾下,他總算是明白為啥大師兄看見這本書就腦殼疼,他也腦殼疼!


    咚!


    天道之書就這麽在空中自由轉體360°後完美地沉入水缸裏,嗆了一大口的水。


    即便這樣,頁麵上的文字還在不停地閃現,一刻不停。


    “怎麽了?怎麽生這麽大的氣?”溫白剛好從外麵回來,他手中還拎著熱氣騰騰的狗不理包子、外酥裏嫩的叫花雞,以及燙嘴的青菜粥。


    宮煜看過來,終於發現了些許不對勁,環顧了一下空蕩蕩的院子:“你是不是把我家賣了?”


    溫白上前兩步,將手中的東西放到桌上,振振有詞:“我看那些老物件兒堆在那兒也是堆著,就幹脆拉出去全賣給收破爛兒的了。”


    “行吧。”宮煜摁摁眉心,反正他此番回來也是住幾天,後麵回不回來就真的很難說了,賣了也好,至少不會讓這座宅子就這麽空著,漸漸荒廢。


    “嗯?起晚了?怎麽頭發也沒梳?”溫白說著就將宮煜拉到屋裏摁在梳妝鏡前。


    宮煜剛想開口說話,就見溫白從寬大的衣袖裏變戲法似的掏出一頂銀色的玉冠,這頂玉冠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好嘛,賣我家的東西買東西送給我,大師兄,你難道就不好好反思一下為什麽二師姐叫你溫扒皮麽?”


    溫白拿起桌上的木梳,一手握著頭發,一手拿著梳子,從頭到尾,一梳到底。


    一梳,舉案又齊眉


    二梳,比翼共雙飛


    三梳,永結同心佩


    “那你說說為什麽?”


    宮煜一愣,沒反應過來,最後隻好扭扭身子,小聲嘟囔一句:“溫扒皮!”


    “坐好,別亂動。”溫白動手扳正宮煜的背,又挽起一些發絲,用玉冠扣好。


    宮煜看著銅鏡裏的自己,再度愣住,此時,映照在銅鏡裏的臉,不是那張肆意張揚的臉,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老練沉穩,眉眼間還時不時透露出些許哀愁的老臉。


    這張臉,看得宮煜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仿佛和百年前的某個人交相重疊在一起,再難分辨彼此。


    他其實一直都不喜歡別人把他當做明棋,他隻是他,和明棋沒有任何關係,所以無論是性格,還是穿衣喜好方麵,他都故意和明棋所喜愛的反著來。


    明棋不愛梳高馬尾,他梳,明棋不喜歡亮麗張揚的顏色,他喜歡,明棋喜歡吃糖,他就不喜歡了……等等,諸如此類。


    隻是沒想到,終究還是有這麽一天。


    到底是太想,還是太像?


    好在,他手裏的劍依舊是青戈,青戈告訴他,他還是他,不是誰的替代品,他就是靖北侯府裏不可一世的小霸王。


    梳裝完後,兩人就來到院子裏開始吃早飯,然而,就在他們默不作聲吃著早飯的時候,牆頭上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們在吃什麽啊?好香!”


    宮煜夾起一個胖乎乎的包子就朝牆頭那處飛去。


    不出意外的,周然牢牢地用手抓住了,他將包子叼在嘴裏,腳一抬就翻了進來。


    看見宮煜今日這副打扮,周然愣了好久,他“哎”了好幾聲,又繞著宮煜走了幾圈,摸著下巴思索了片刻,最後隻得出了一個致命的結論:


    “你好像我爹啊。”


    宮煜聞言眉頭挑了下:“你在外麵亂認爹,你爹知道這事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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