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媽呀不得了了,老何你別睡了!”薛不聞瘋狂搖晃著還在睡夢中的何奈,嘴裏還咿咿呀呀地絮叨個不停,“我跟你說,大師兄他變成了狐狸精!”


    “嗯?誰跟誰親了?”何奈揉著惺忪的雙眼,渾身軟骨地往薛不聞肩上一倒,眯著眼睛睡的賊香。


    薛不聞臉上閃過五彩斑斕的黑:“……靠!”


    老何你是懂得謠言怎麽傳的。


    薛不聞隻頓了幾秒,繼而又板住何奈的肩膀,嫻熟地搖起來:“老何你別睡了啊喂,這件事情非常的嚴峻,我們必須去阻止,不然咱們定河城就完啦!”


    在這劇烈的晃動下,何奈才勉強睜開迷糊的雙眼,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怎麽阻止?你打得過大師兄麽?”


    “咱們最多一九開,大師兄一拳,咱九泉。”何奈翻個身,又繼續睡去。


    夜幕下,薛不聞怔了又怔,呆了又呆,不是,老何今晚話怎麽這麽多?


    於是,他看著何奈的眼神也逐漸惶恐起來:“何奈,我記得咱們上次去的那個小鎮,好像有個姑娘中意你,回頭要不我跟老季說說,給你倆做個媒?”


    睡夢中的何奈聽到這句話頓時垂死病中驚坐起,一把抽出掛在腰間的刀:“我這就去殺了她。”


    薛不聞嚇的連忙抬手一擋,將何奈重新摁在草席上:“冷靜啊老何,我就隨口開個玩笑。”


    何奈的呼吸倏然一滯,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薛不聞那分別貼在他腰線和胸膛上的手,酥麻的觸感迅速流過大腦皮層,腦海亂糟糟的,糾葛的一塌糊塗。


    看了沒幾秒,他終是將頭別過去,無奈地闔上眼。


    但他捏著刀的手卻青筋暴起,沉沉呼吸,胸膛起伏的幅度越來越大。


    “你們幹嘛呢?不是吧四師弟,何奈不同意你就用強,逼良為娼?”不知何時,宮煜已悄然掀開帳篷簾子。


    “少汙蔑人!你當我是大師兄哇,我和老何可是鐵哥們兒,清清白白!”薛不聞順手將何奈捏在手裏的刀送回刀鞘裏。


    “咦~,清清白白。”宮煜走到帳篷另一側翻身躺下,“你當我沒看到老何刀都拔出來了,肯定是你趁他睡熟時想幹些什麽結果被人家發現了,怒極之下隻好用強……”


    薛不聞惱羞成怒:“閉嘴!你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麽汙穢話本?雖說我們六盜界有這樣的傳統,但我,是絕對,不,可,能,的!”


    【嗯?我又聽到了什麽勁爆的消息?什麽傳統?男男結為夫妻的傳統嗎?】


    【嘶~,照薛老四這麽說的話,那豈不是說明他老家也有男皇後!】


    【我們是鐵哥們兒~,老薛你得明白啊,就是你這種鐵哥們兒才最危險啊!】


    【薛哥咱清醒一點,你把他當兄弟,他把你當未來的老婆啊。】


    宮煜:……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天幕那群人的想象力,他們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啊。


    “所以,你和老何打算一直這樣?”宮煜翻身起來,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你們這樣,總有一天會出事的。”


    說著說著,他又躺了回去,闔上雙目:“要我說,你們就趁早,該拜的拜了,反正就走個流程,等生死契一解,你們都是自由身,這有什麽不好。”


    說到生死契,這就要從薛不聞他們六盜界的傳統說起了,在他們六盜界有一個令人色變的殺手組織,名為蛛網,由薛、何兩大家族勢力共同組建而成。


    他們存在的職責就是暗殺那群偷溜進去的外界生物,守護六盜界,而在這蛛網之中,又分為傀和影。


    傀儡和影子是由兩大家族共同推薦挑選而成,成為影子的那一刻,薛不聞就和何奈定下了生死契,隻要雙方任何一人死亡,另一半必死無疑。


    這幾乎是無解之局。


    因此,一隻傀儡一生隻能擁有一個影子,同理,影子也隻效忠於傀儡,意味著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俗話又說得好,十步之內必有解藥,想要解開生死契,傀儡和影子必須拜堂成親,像那些恩愛的夫妻一般,一旦他們血液裏的契約認定對方真的不會拋棄彼此後,便會自動解開。


    一般來講,傀儡和影子必是一男一女,可不知怎的,當初何奈被選中當上傀儡後,生死契便自動綁定了薛不聞。


    那時還在牛棚裏打地鋪,每日被身體裏的毒素折磨的死去活來的薛不聞,一夜之間就飛上枝頭成了鳳凰。


    族裏不少人豔羨。


    可隻有薛不聞他自己知道,這是他蓄謀已久的陰謀。


    想要在這樣一個飲人\/血,吃人\/肉的地方活下去,他必須要坐到那最高的位子上。


    因為,他想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當然不好,”何奈忽然開口歎道,“其實這樣,也挺好。”


    “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宮煜頗有些複雜地移開眼。


    何奈沉默了一會兒:“還好。”


    宮煜:“……”得,他就多餘一問,何奈這個老實人也就隻有在老薛麵前才肯張開他那張塞壩大嘴。


    旁人跟他說句話都費勁。


    “走啦老何,該咱們守夜了。”薛不聞扯著賴床的何奈走出帳篷,正好和抬簾進來的溫白擦肩而過。


    溫白回眸,眼眸微微一沉,若有所思。


    看見某個人進來後,宮煜當即翻身閉上眼,咕嚕咕嚕,就滾到了最裏麵去,貼著薄薄的帳篷料,吹著外麵的涼風。


    正當他定定心神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入睡時,身側忽然一沉,有一個人的重量壓了上來。


    宮煜躡手躡腳地去拽被他蹬到床尾的被子,“嘩啦”一聲,整個人,連帶著腦袋全都鑽了進去,耳根燙的嚇人。


    溫白伸手替他壓了壓被子:“都這麽大了還裹著被子睡覺,不悶嗎?”


    的確有點悶,宮煜悄咪咪掀開被子一角,先露出半個腦袋,確定溫白側身睡去後,整個腦袋都鑽出來透氣。


    屋漏偏逢連夜雨,剛鑽出來就對上了一雙意味深長的笑眸。


    這就尷尬了。


    “師弟有心事?”溫白笑的有些無辜。


    【心事?怎麽沒心事啊!我估計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你倆剛剛在外麵的畫麵哈哈哈。】


    【救命,大師兄為什麽這麽會釣,搞得小侯爺就像隻純情大奶狗,啥都不懂,但又懂一點,就是不彎(扶額苦笑.jpg.)】


    【難道就我注意到了定河城好像全都是同?】


    【嘶~,你們說,該不會定河城祖上也出問題了吧?】


    【誰說定河城全都是同的,不還有二師姐和顧巨巨麽,她們應該挺正常的吧。】


    【反正我磕明霧cp。】


    【……】


    宮煜摁著太陽穴,忽然叫了起來:“啊呀,我腦袋好像有點疼,我出去找老何看看去。”


    可人剛爬起來,他就就被溫白重新摁回到草席上:“睡一覺就好了,這種小事不必麻煩老五。”


    “哈?”宮煜一把掀開溫白罩在自己腦門兒上的被子,意味不明地眨眨眼,“大師兄,你該不會……”


    “我滴個親娘嘞,這是個什麽玩意兒?怎麽忽然就打過來了?”


    伴隨著薛不聞優美的國粹,連綿不斷的爆炸聲在寂靜的夜裏相繼綻放,驚的所有人都警惕地睜開了眼。


    隻一瞬,宮煜眼中神色驟然一變,人還未動,劍便已飛速衝了出去,甩出一道颯颯的烈風。


    忽然就被打斷的溫白捏著扇子的手又緊了緊,在側眸看向外麵的那片刻之間,臉徹底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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