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是從趙家吃了午飯回的家。


    回到家紅玉稍微休息了下,她就下地去幫林大伯家掰玉米了。


    原主在張家呆了四年,但戶口一直都沒被遷過去,仍舊在村裏,所以當初包產到戶按人頭分地的時候,原主名下也有一畝半的地。


    原主名下的地由林大伯家種,到時候給原主一部分收成,那塊兒地種的是地瓜,得寒露前後才收獲。


    正在地裏掰玉米的林大娘瞧見紅玉過來了,她忙問:“你雪姐姐生了沒?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啊?”


    紅玉脆生生的回道:“昨天晚上就生了,是個可愛的小閨女。對了大後天擺喜酒,伯父跟伯母讓我稍話給大娘和大伯,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喝喜酒。”


    “是個閨女啊,映雪跟小江也隻能要這麽一個啊。”林大娘跟當下的人沒區別重男輕女,因為計劃生育的原因有工作的不能生二胎,自然為生了閨女的映雪夫妻倆遺憾。


    紅玉沒有站在道德製高點上,而是試著理解林大娘他們這群人重男輕女的思想,畢竟他們沒有經曆過先進的教育,見過大世麵。


    除非有鐵飯碗,否則的話女性想要生存就得依靠男性,力氣上女人不如男人這是不容置疑的,而當下的生存環境對力氣弱的女性是很不友好的。


    在村裏誰家若是沒兒子,別說被外人欺負了,就是本家有兒子的都想吃絕戶呢。


    林大娘先遺憾了下映雪小夫妻倆隻能生一個閨女,然後就把注意力放在去趙家吃喜酒上。


    被趙家邀請林大娘自然歡喜,但她卻有自知之明:“紅玉啊,那天你替我和你大伯帶著份子錢去吃喜酒就行了,我們這一身的土坷垃哪好意思去呢。”


    趙和平是地地道道城裏人,他們家親戚都是端鐵飯碗的體麵人。


    在另一側掰玉米的林大伯跟老妻的想法一樣:“你大娘說的對,紅玉啊,到時候你給我們捎著份子錢我們就不去了。”


    紅玉卻不讚同林大伯兩口子:“大伯,大娘,我趙伯父和伯母邀請你們去吃喜酒,你們咋能不去呢?是,那天去吃喜酒的都是穿著很體麵的城裏人,也不是沒有鄉下人。再說了咱們鄉下人咋了?咱們穿的幹幹淨淨,大大方方的去吃喜酒不必誰矮一頭。話說回來了,當初趙伯伯跟咱們林家有交集,是因為我爹的香火情不假,更主要的原因還是趙伯伯有情有義啊。這次映雪姐擺喜酒,他們邀請大伯大娘去吃喜酒就證明他們樂意跟咱們繼續來往,大伯大娘就該去,你們繞過我把跟趙家的關係維係好,對大哥老三的以後也有好處啊。”


    紅玉知道林大伯兩口子都是明白人,他們不知趣卻不貪婪,這是最難能可貴的品質。


    “紅玉啊,你真的長大了。”林大伯欣慰的看著低頭掰玉米的侄女,“我聽我侄女的,我們穿的幹幹淨淨的去吃喜酒,把家裏那隻養了三年的老公雞帶上給映雪補身體。”


    既然丈夫說去吃喜酒了林大娘自然依從:“頭一天下午雞殺了洗幹淨第二天帶過去,再買上五十個雞蛋,碾點兒穀子。”


    林大伯:“雞蛋小米必須得準備,至於雞就別殺了,帶過去讓他們自己處理。”


    紅玉很讚同林大伯說的:“大伯說的是,咱們的大公雞長得那麽俊,直接帶去更有麵兒。到時候趙伯伯是拿去送禮還是殺了給雪姐姐補身體由他們自己做主。”


    紅玉才從地裏回家正打算洗一下去林大伯那邊,她幫忙掰了一下午的玉米林大娘讓她必須去家裏吃晚飯,紅玉也沒客氣打算洗洗就過去。


    “紅玉,我給你送煎餅來了。”王慧琳拎著個小包袱腳步輕盈的到了紅玉的院子。


    紅玉忙胡亂的拿毛巾擦了下臉,然後就把王慧琳讓進了堂屋。


    王慧琳打開包袱,裏頭放了約莫得有二十來個煎餅,靠近了能聞見玉米的香味兒。


    “這是用家裏才收的玉米烙的煎餅,挑了幾個烙的最好的拿來給你,我夠意思吧。”王慧琳利落的把包袱裏的煎餅都拿出來放在小八仙桌上。


    紅玉知道現在家家糧食都不是很寬裕,王慧琳一次拿來二十多個煎餅給自己真是大手筆。


    紅玉上前拉起王慧琳的手滿眼感動的說:“琳琳對我真好,忒夠意思了。你今天不過來找我,我也要明天去找你呢,我給你買了一塊好看的手絹,本來打算讓我們家老三給你送去呢。”


    上次紅玉買了嘎啦油讓林建平幫忙送,回頭王慧琳就給她送了從親戚家拿回的大黃梨。


    看到好看的手絹紅玉自己買了一塊兒,然後又買了兩塊兒顏色不同的,一塊兒送給了趙映雪,剩下那塊兒她打算送給王慧琳的。


    等王慧琳歡喜的欣賞手裏這塊兒質地柔軟,繡了各色牡丹花的手絹時,紅玉拿起了麵前的煎餅聞了聞。


    咩縣以及沂州所轄的另外三區八縣人都以煎餅為主食,因為麥子產量不如玉米,所以當下本地人還沒有條件以麵食為主。


    外地人說魯省腦子裏會蹦出煎餅卷大蔥,其實魯省十七地市,以煎餅為主食的是沂州,以及跟沂州大邊界的魯南地區。


    沂州這邊吃的煎餅跟外地人以為的煎餅果子的煎餅可不一樣,這裏的煎餅看著像紙,若牙口不好的真的可能把牙給硌掉了。


    煎餅是用玉米麵磨碎了,然後用開水燙熟以後再用石磨給磨成漿狀,然後把玉米漿倒在圓圓的大鏊子上麵用竹坯子均勻的攤開,用鏊子麵燒火一點點的烙成黃色。


    這期間手裏的竹坯子可不能閑著,得在被玉米漿鋪滿的鏊子上來回的攤來攤去。


    烙的煎餅薄厚程度,色澤都跟烙煎餅人對火候,以及攤煎餅的手法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一次隻能攤一張煎餅,一個家庭婦女從天明坐在鏊子前,在沒人幫忙燒火的情況下,攤一次煎餅得差不多一整天。


    攤好的煎餅宛如一張紙圓圓的大黃紙摞在蓋墊上,然後再把這一章章的“大黃紙”給疊起來,留著以後慢慢吃。


    煎餅若攤的太濕,若不及時吃掉的話可能會長毛,或者返潮咬起來更費勁。


    若太幹的話,疊的時候疊不起來還得額外在煎餅表麵稍微灑水潤濕。


    烙煎餅的活兒都是家庭婦女來幹,本地不會烙煎餅的女孩子在相親市場都是減分項。


    會烙煎餅,而且煎餅烙的好的女孩子不管長得如何,在本地相親市場都會炙手可熱。


    紅玉上輩子是大西北人,那邊不吃煎餅,所以她穿過來以後一直不大習慣吃煎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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