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豹急於證明有些魯莽奮進,瞪大眼睛驚呆的雪狼很快反應過來雙手抵在他胸口。


    “唔,哥,你喝,喝醉了唔……”


    酒精使得往日理智盡數淹沒,隱忍多年的野豹具有很強的攻略性。


    他一手抓住雪狼兩隻手往上舉壓,一手掌住他的腦袋進一步掠奪。


    雪狼與他感受完全不同,唇齒間的曖昧超乎他這些年對野豹的兄弟情,讓他感到陌生害怕。


    慌張掙紮不脫,情急之下雪狼張嘴咬上他的下唇。


    他本不想用力把他弄傷,奈何野豹太過上頭,被咬也不肯鬆口,反而得寸進尺。


    雪狼急得眼角溢出一滴熱淚,加重牙齒咬合力道,直到口中傳出血腥味,野豹終於鬆開他。


    “嘶~”野豹收回壓著他手的手撫摸自己唇瓣,低頭吸氣之際雪狼猛地推開他落荒而逃。


    雪狼逃走,野豹像被抽掉所有力氣背靠著門任由自己滑坐到地上去。


    唇上痛感來襲,醉意消散大半,他此刻的腦子十分清醒。


    眼中欲潮褪去,神色複雜無比。


    這麽多年終於有勇氣捅破這層窗戶紙,接下來他就該忐忑等阿修的反應了。


    “呼呼呼~”


    短短十幾步的距離跑下來跟要了雪狼命似的,他衝回自己房間合上門就靠在門後大喘。


    “怎麽會這樣?”


    雪狼撫摸自己剛剛被蠻力蹂躪一片血紅的唇瓣,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他說的喜歡跟我說的喜歡根本就不是一個意思!”


    雪狼眼皮驟抬,眼中是十足的肯定。


    畢竟也是有過心動的人,他還不至於傻呼呼到現在都沒弄懂野豹的心思。


    上次他哥親他嘴時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野豹後來表現的太過正常,他找不出一點端倪便打消了疑慮。


    “但我們是兄弟,他怎麽可以這樣?”


    覺得野豹這樣的行為匪夷所思,大概是因為感情隻能在雪狼這裏排第二,第一是哥哥。


    他想過假如有一天哥哥和他喜歡的人發生衝突,他會毫不猶豫選擇站在哥哥這邊,可他從沒想過二者重疊他該如何。


    “怎麽會這樣?”不安和恐懼情緒籠罩下來,接受現實的雪狼頓時倍感無力跌坐下去。


    哥哥是他這輩子不想也不能失去的人,可偏偏愛情那麽不穩定。


    於是,一個寒冷的夜,暖氣十足的房間裏,有人纏綿悱惻,有人輾轉難眠……


    “醒了?”


    迷離睜開眼入目的就是一張含笑的妖孽臉龐,頭枕在亞索手臂上的沈澤犯懶往他懷裏挪了挪,又閉上眼。


    “幾點了?”


    初醒的嗓音軟乎乎,亞索心裏一片柔軟把人圈緊,枕在他脖子下的手環過來輕捏他耳垂,低頭親在他發間,極為寵愛地回著。


    “快中午了。”


    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在輕揉,沈澤迷迷糊糊記起自己半夜睡著不小心躺下去,壓到背後的傷疼得在夢裏哼唧。


    亞索就會像現在這樣慢慢把他側翻過來,手掌輕撫他的腰輕輕哄著。


    身心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麽放鬆,沈澤還不想起,腦袋在亞索胸口蹭了蹭找一個最舒服的姿勢繼續閉眼。


    “你今日沒事嗎?”


    亞索事務繁忙,除了剛開始兩人縱欲那些天他睡醒能見到亞索,其餘時間醒來身邊已經沒人,今日這情況倒是罕見。


    “過幾天有個大單,基地的人這兩日都在休整,不需要忙,可以多陪陪你。”


    昨夜兩人把所有心事都說開,怕再有隔閡亞索連任務的事也告訴了他。


    他們軍團的事沈澤不太懂也不打算插手,聽到他有時間,懶洋洋道:“那你幫我上藥吧。”


    “嗯?早上才塗的,又疼了?”


    夜裏他總是哼,亞索頻繁起來查看他的傷,一大早藥勁一過就趕緊起來給他擦藥,後來見他眉頭舒展心裏才敢放鬆。


    以前他覺得男人喊疼是特別矯情的一件事,所以即使自己滿身傷痕他從來都是一聲不吭。


    可現在沈澤喊疼他是覺得真疼。


    心疼,恨不得把他身上的傷都轉移到自己身上。


    見他緊張要起來,沈澤心裏暖暖的,反手摟住他的腰身。


    “不是,換一種藥塗。”


    亞索給他用的藥肯定是最好的,加快傷口愈合,但不是沈澤想要的。


    亞索起身動作停住,一手撐著上半身,蓋在身上的被子一角脫落,結實的肌肉裸露在外。


    “換藥?為什麽?是這藥塗的難受?”


    “這是我們受傷最常用的藥,傷口愈合的快難免會有些癢,你且忍忍,過兩天結痂就不疼了。”


    他輕揉自己腦袋柔聲像哄小孩一般哄著,沈澤抬頭緩緩睜眼。


    “不是,你們藥好,但是會留疤,我自己帶了藥放在抽屜裏,你重新幫我塗。”


    疤痕於軍團裏的男人而言也是一種榮耀,亞索從沒往這方麵想,現在聽他這麽一說一臉恍然大悟。


    他抬手捏沈澤的臉,笑著調侃:“啊,原來是我們沈醫生是怕醜啊!”


    “不過這傷在後背,別人又看不到,這麽在意做什麽?”


    “你能看到。”沈澤反駁。


    “我不在乎。”


    亞索是希望他不要有心理壓力,不想留疤就得等傷口自然愈合,時間慢,他還得多疼幾天,亞索不忍。


    “我在乎。”


    沈澤抬手撫摸他的臉。


    “阿索,你知道我最先開始看上你什麽嗎?”


    回想起他們初見時的畫麵,亞索挑挑眉。


    “我的臉?”


    “嗯。”


    沈澤如實點頭。


    “要不是你這張臉長的好看,我也不打算犧牲色相勾引你。”


    這麽多年亞索並不會因他相貌出眾而沾沾自喜,畢竟他不靠這張臉吃飯,而此刻卻萬分慶幸父母給了自己一張好皮囊。


    亞索饒有意味的眼神落在沈澤如塗了潤唇膏的紅唇上。


    “這麽說,沈醫生是對我一見鍾情?”


    沈澤耳根被他摸得有些紅,不否認摟住他的脖子。


    “或許用見色起意比較合適。”


    他笑彎眼的時候就像有隻爪子在撓亞索心肝,沒忍住低頭吻上他的唇。


    等感覺懷裏的人越發軟了,亞索才鬆開他,拇指擦拭他嘴角帶出來的銀絲,低喘著與他鼻尖相抵。


    “看來我的沈醫生真是個色迷。”


    紅暈染上臉頰,沈澤嬌媚得不像話,手指描摹亞索輪廓,滿目欣賞。


    “是啊,所以統領以後可不能再隨便受傷,但凡是我能看見的地方都不行,不然你變醜了我可就不要你了。”


    亞索全身他都能看見,這表達已經很明白。


    他眼中心疼明顯,亞索輕笑。


    “好,我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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