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的時間長了,雪狼原本圓潤的小臉越發消瘦,營養不良導致發育不上來,個子比同齡的小孩矮很多。


    野豹當時心想他們一直那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為了多賺點錢,他開始帶雪狼進入地下拳場。


    他打,雪狼在一旁看。


    雖然挨的是同樣的揍,但因為他年紀小被黑心老板克扣很多錢,最後用命換來的錢也隻勉強夠兩人溫飽。


    那時候他每天都鼻青臉腫,雪狼也是每天眼睛紅腫。


    他是被打的,雪狼是心疼他哭的。


    雪狼愛哭,那時候天天哭,還哭得很大聲,可把場下那些看客聽煩了。


    但野豹一點不煩,他不後悔撿了這個鼻涕蟲,因為這個世界上終於有了一個在乎他的人。


    他在拳場打了不到一年時間,身體嚴重受損,老板看他力不從心就把兩人攆出來。


    兜兜轉轉兩人生活又回到原點。


    後來聽說有人在北境礦上偷礦賺了很多錢,於是野豹帶著雪狼跋山涉水去了北境。


    到了那才知道那裏守衛森嚴,兩人行動的第一晚就被發現,然後就被一路追到一座森林裏。


    而更不幸的是他們在裏麵遇上各種凶獸,躲了巨蟒和鱷魚,結果卻沒躲過突然竄出來的獵豹。


    要不是當時遇上正在林裏訓練的亞索,兩人怕是已經成為那獵豹的盤中餐。


    那年野豹十四歲,雪狼九歲。


    而當時在瞬間做到百步穿楊的亞索也同樣十四歲,但已經在帝噬軍團坐到一定位置。


    再後來兩人選擇跟隨亞索加入帝噬軍團,結束流浪時光成為亡命之徒。


    從他們加入那天起野豹就是亞索最刻苦的手下,不僅提前結束訓練開始執行任務,而且每次都把任務完成得很完美。


    亞索知道他不是天賦異稟那一類人,知道他能做這麽好是私底下比別人付出的更多。


    亞索問過他這麽拚命是想要什麽嘉獎,野豹也不跟他客氣,他說他想要特權。


    不是為他,是為了雪狼。


    雪狼雖從小跟他流浪,但吃不了苦,加入帝噬軍團後的訓練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孩子每次訓練回來都會跑過來跟他哭訴。


    野豹心疼,這份成長之痛他不能完全替他承擔,但他想盡自己所能幫他減輕一點。


    至於他什麽時候發現自己對雪狼心思不單純,大概是他成年後開始的。


    當年他撿到雪狼時雪狼還太小加上發燒,那晚之前的記憶都沒有了,後來就一直誤以為他們是親兄弟。


    兩人同吃同睡同洗澡都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直到雪狼總詢問他為什麽內爾森送來的那些受害人裏會有男人?還在野豹麵前演繹各種猜想的動作。


    那時的野豹已經是個氣血方剛的大人,看著麵前那副日漸長成的身體和雪狼那無端猜想,他夜裏開始做起不可言說的夢。


    夢裏還自動帶入兩人的臉。


    從那之後他再也受不了雪狼白花花的身體在自己麵前晃悠,於是跟亞索提出把兩人房間分開。


    雪狼還因他的莫名其妙鬧了不小的脾氣,哭鬧抱著他的大腿來一句:“哥,你不愛我了!”


    野豹那句“有吧”讓雪狼直接木在原地,接著一副要哭的樣子。


    “哥,你別嚇我!”


    勒泰給他的打擊已經夠大了,要是跟自己朝夕相處這麽多年的哥哥也是壞人,那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他可以信任的人了。


    野豹抬手揉揉他的腦袋。


    “放心,哥永遠不會害你。”


    雪狼對他眨了兩下眼,突然跪坐起來伸手掐上野豹的臉。


    “你幹嘛?”野豹疑惑。


    “我看看你的麵具下藏了什麽東西?”


    野豹哭笑不得推開他。


    “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雪狼跌坐下去,垂下頭。


    “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傻,肯定都在背後笑話我。”


    野豹知道他在擔心什麽,低笑一聲繼而抬手繼續揉他腦袋。


    “放心吧,今晚你去勒泰那裏發生的事我讓知道的人封口了,不用怕有人笑話你。”


    “真的?”


    雪狼驚喜抬頭,萬分感激撲進他懷裏。


    “哥你真好!”


    這下雪狼那懸著的心終於放下,這是要是讓山貓那張大嘴巴知道,免不了自己往後幾年都被他笑話。


    他動作生猛,野豹險些被他撲倒,摟著他的腰才勉強穩住兩人身體,心卻跟著漏了一拍。


    他寵溺搖了搖頭。


    “你啊,什麽時候才能長大!”


    他這話讓雪狼不滿,掙紮從他懷中起來。


    “我都二十二歲是個大人了,哥你別總把我當小孩。”


    懷中溫度驟失,野豹嘴角失落一閃而過。


    “我看著不像大人。”


    雪狼端起酒瓶。


    “爺今天證明給你看!”


    接著他就仰頭咕嚕灌下大半瓶。


    “慢點喝。”


    知道他今晚需要發泄,野豹沒阻攔,盯著他嘴角溢出的酒若有所思。


    咽下口中酒後覺得自己一個人喝沒意思,雪狼拿起一瓶酒遞給他。


    “你陪我喝。”


    野豹沒接。


    “現在是非常時期,你胡鬧沒事,我不能跟你一起胡鬧。”


    “哼!沒意思。”


    雪狼沒再勉強。


    基地不能隨便宿醉,他明白自己的特權是他哥兢兢業業換來的,收回那瓶酒自己喝了起來。


    後來雪狼醉得不省人事,野豹把他抱到床上蓋好被子,抽手準備離開時突然被雪狼抱住脖子。


    雪狼雙眼緊閉,迷迷糊糊問:“哥,你累嗎?”


    兩人的臉近在咫尺,野豹咽了口唾沫。


    “阿修,醉了嗎?”


    等半天不見雪狼回應,他腦袋不受控低下去,在雪狼的嘴上蜻蜓點水後抬起頭,低聲回了句:“不累。”


    現在吃穿有著落,愛人在身邊,他很知足。


    野豹放下他的手,重新給他掖好被子才起身離開。


    房門剛合上,床上的雪狼如詐屍般驚坐起。


    他知道野豹心思一向很深,所以剛剛故意裝醉想試試他的心聲。


    但是他哥剛剛做了什麽?


    他,他親他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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