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陣,我們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


    灰色調的寬敞辦公室中,僅僅隻在中央有著一張白色簡易的電腦桌,塑料質地的桌子透露著一股廉價感。


    僅有的窗口處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那裏,外界的陽光斜斜的照進屋子,在地麵的大理石上打出了一個拉長的身影。


    “恩。”


    聽著簡短到不行的回複,窗口的男人轉過了身體,目光明確的投向了牆角,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孩正悄無聲息地待在陰影中,假如不仔細看,估計很容易忽視過去。


    “如果想要拒絕,就早點說,否則一旦答應就沒有回頭路了。”


    男人挑眉看一眼角落垂頭沉默的男孩,從口袋中拿了一包煙出來,抽出了一根放到了嘴邊。


    煙草的香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白色的煙霧遮蓋了男人的神色:


    “你的父母都是很優秀的諜報人員,分別登上了不同組織的頂點。作為他們的兒子,你有權利拒絕這次的任務。”


    聽著男人的話語,角落裏的男孩抬起了頭,一頭漂亮的金發垂在他的身後,青色的眼瞳中有的隻是淡淡的嘲諷。


    在mossad拒絕任務的下場,永遠隻有一個下場——死亡。


    mossad以色列情報機構的精華。


    在世界各國諜報機構中,它的人數最少,作風最精幹,辦事最狠毒,特別是它的行動幾乎遍及世界各地,但卻使輿論界緘口不言它的存在。


    是被所有的諜報組織忌憚的存在,極致的秘密主義者。


    但是這一切對於黑澤陣來說,全是狗屎。


    他會接任務隻不過是想要從這個地獄逃往另一個地獄而已。


    十年後。


    “gin,接下來你的任務是從金石的社長手裏拿到那份藥物資料。”


    嘶啞的聲音,猶如烏鴉叫聲一樣,從漆黑的辦公室中央的屏幕中發出,圍坐在會議室的人們在命令發出以後,瞬間視線聚焦在了左側首位的人身上。


    身著黑色大衣,漂亮的金色長發規矩的披在身後,一張棱角分明、歐式的臉龐組成的是黑衣組織未來聞風喪膽的男人,代號‘gin’。


    他是從小被組織培養,幾千個孩子中脫穎而出的人,所有課程都是滿分的怪物。


    今天是他第一次在組織中亮相,這個任務也是他第一個任務。


    “是,boss。”


    少年冷著一張臉,上麵沒有任何的表情,周身仿佛一塊剛從冰箱中拿出的冰塊在空氣中釋放著冷意。


    “那麽會議結束。”


    茲——


    伴隨著幕後boss總結話語,屏幕暗了下來。


    坐在右側首位的女人攏了一下身後的大波浪卷,露出了一個完美的笑容,俯身將雙臂撐在桌上湊近對麵的少年,盯著那雙青色的瞳孔觀察了好久,發現看不清任何情緒以後,伸出了手:


    “認識一下新人君,我是貝爾摩德。你的眼睛很漂亮哦,”


    金發的少年,冷淡了瞟了一眼被伸到了麵前的手,拉開了椅子,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母狐狸,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接著,他不管不顧地邁步走到了會議室的門口,一把拉開了大門。


    透過走廊窗戶,光在了開門的少年的臉上,打出了一片陰影。


    而後,被稱之為gin的少年毫不猶豫的離開了室內。


    貝爾摩德看著沒有被完全合攏的門縫中露出來的光,緩緩地收回了自己伸在空中的手,對著桌上其他的人道:


    “阿裏阿裏,新人君可真是傲氣啊。”


    被gin暗地裏稱為母狐狸的女人,眼底閃過了一絲冷光。


    這麽傲氣的話,就讓前輩教教你規矩吧。


    *


    狹窄的公寓,灰色調的布置,讓整個房間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潺潺的流水聲從洗手間傳來。


    公寓的洗手間中,冰冷淩厲的雙眼被水池上方的鏡子映照了出來。


    gin看著鏡中的自己,輕輕地眨了眨眼眸,瞬間冰冷的感覺消失不見了,剩下的隻有魅惑的感覺,眼神微瞥的時候,仿佛糖漿被傾倒在桌麵上畫出的絲線一般的惑人。


    隻有那眼底仿若從未動搖過的冰冷,卻訴說著這一切都是他的偽裝而已。


    對著鏡子確定了需要使用的眼神,他伸手拿起了鏡前的瓶瓶罐罐在臉上塗抹了起來。


    淩冽的棱角一點點被掩蓋起來。


    不一會兒,一張女性化的臉出現在了鏡子中。


    少年輕輕地拿過最後的唇膏抹上,橘紅色的唇膏,柔和了唇部的線條。


    一個妖豔係的女人誕生了,上挑的鳳眼紅色的眼影,混合著青色的瞳孔,更是混雜出了一股異域風情。


    化妝術身為四大邪術之一的能力不是吹的,此時要是把男裝的琴酒的照片跟他放在一起供人辨認,估計沒有人會將兩人重疊在一起。


    搞定了偽裝以後,琴酒看著微妙的跟貝爾摩德有些相似的臉,手頓了一下,放棄了修改的想法。


    接著,少年走出了洗手間。


    洗手間的隔壁就是單身公寓的臥室了,裝潢簡潔的臥室隻有一張漆黑的大床,床上此時放置著一件剛被後勤送來不久的大紅色裙子,還有與之配套高達十厘米的高跟鞋。


    這種誇張的配置琴酒一猜就是某個母狐狸的傑作,極強的報複心這種東西,他在曾經的教官嘴裏簡直快聽膩了。


    將裙子套在了自己的身上,一字肩的紅裙將少年的鎖骨裸露在外,白皙修長的脖頸對男人簡直可以打出暴擊,然而衣櫃麵上的全身鏡內,微突的喉結則說明著少年的性別。


    琴酒輕撫了一下自己的喉結,拉開了衣櫃門,入目的是大約十幾件同一款式的黑色襯衫,他伸手將襯衫兩側推到底,而後在衣櫃內部深處摸了一下,一塊與衣櫃同色的木板被拆了下來。


    微弱的燈光從外部照了進去,銀色的光反射進入了琴酒的眼底,各式的手、槍,狙、擊、槍,匕首整齊的排列在架子上,架子下方還有沒撕開包裝的偽裝用的部件。


    琴酒從架子底部拿了一包東西,又將一把薄如蟬翼可彎曲的匕首拿了出來。


    撕開包裝將東西完美貼合在頸部以後,琴酒的偽裝一切就變得非常完美了。


    將匕首塞進自己的後腰處,由於少年纖細的腰肢,不上手摸的話,沒人會看出來著這裏的破綻。


    一切就緒以後,琴酒將視線轉移到那雙恨天高上,還沒有做到日後不動如山的他:


    “嗬,貝爾摩德,記住了。”


    從來沒有穿過這麽高鞋子的琴酒,在臥室裏東倒西歪了好一陣子,最後憑借著自己平衡能力勉強駕馭了這雙鞋。


    高跟鞋輕輕的踩在大理石的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將餐桌上後勤部準備的邀請函拿在了手中,打開了自己的公寓門。


    纖細無骨的手,將房門輕輕地被合上,一切關在了身後。


    “啊啊,是豐臣老弟啊,最近的新項目如何啊?”


    “哎呦呦,好久不見啊,山方老弟。”


    上層的宴會永遠是那樣的千篇一律,觥籌交錯的人們嘴裏總是幾億幾億的說辭,好似錢在他們的口中僅僅隻是一個數字而已。


    在宴會上空華麗繁複的吊燈中,一個身著黑色t恤,一臉懶洋洋的男人躺在其中,他叫甚爾,是一個殺手,他從昨天起就窩在這裏麵了。


    盛大華麗的死法,在甚爾的腦中,大概隻有晴天霹靂了吧。


    然而身為一個不會詛咒的咒術師家族的人,他隻能退而求其次,選擇讓這盛大華麗的吊燈砸死那位社長了。


    不過,讓他估測失誤的就是在安裝機關的時候,由於賽馬花光了身上所有錢的他,腹中過於饑餓的他餓昏了過去,以至於剛剛才醒過來,鼻翼間美妙的食物的氣息,讓他更餓了。


    甚爾看著地下的人們,小聲的打了個嗬欠,小麥色的皮膚混雜在橙黃的燈光裏,如同蜂蜜麵包一樣的誘人。


    一個身材筆挺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人從吊燈下走過,讓看過照片的甚爾微微眯了眯眼。


    啊,找到了金石的社長麽?


    迎接你華麗的死亡吧。


    化為他的報酬,然後讓他填飽自己的胃吧。


    由於肚子空空想法變得特別直白的甚爾,默默地拿過了自己的機關按鈕。


    就在甚爾準備啟動機關的時候,宴會大廳的門被侍者從門外推開。


    一個穿著抹胸紅裙、胸部特別平坦的少女走了進來,冷白色的皮膚與紅裙交相輝映,橙黃的燈光在她的身上攏上了曖昧的光暈。


    瞬間,在場的紳士們的眼神或多或少的聚焦到了進來的人身上。


    那些跟著父輩們前來的少女們也盯著某人的膚色,發出了嫉妒的目光。


    金石的社長更是幾步挪出了機關的範圍,一臉殷勤的直奔少女。


    其他還算矜持的眾人看著麵對這麽多目光都沒有反應的少女,瘋狂在腦海中思索到底是哪家的大小姐。


    坐在吊燈裏的甚爾,瞥了一眼到手跑了的獵物,看著一出場就驚豔了所有人的少女,嘴角出現了一抹惡意,確認過眼神是他討厭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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