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逢春滿眼春風的笑道:“既是知道我辛苦,那東家準備獎勵我點什麽啊?”


    許雙柳一邊往裏麵走一邊漫不經心的道:“獎勵你開個分號如何?”


    李逢春一愣,他也不過是習慣性開個玩笑,沒想到東家還真說出來一個。


    “分號?您什麽意思?”


    許雙柳回頭看了他一眼,“怎麽,高興傻了?”


    說著又對陸震海道:“你瞧他,真是窮苦慣了,讓他當官都反應不過來了。”


    陸震海事先也不知道這件事,不知道東家是真是假,隻能跟著憨笑。


    進了辦公室,李逢春便忙不迭的問:“東家不想讓我考功名了?”


    許雙柳坐到椅子上,低頭整理著桌上的賬目,“你不是不喜歡嗎,那我隻能給你找個其他事幹了。”


    李逢春臉上不見喜色,反而有些不滿的道:“所以您就打算把我支走?”


    不等許雙柳說話,又怪叫道:“我到底做的哪裏不好,您直接指出來就是了,何苦把我一杆子支走?”


    許雙柳愣了愣,放下手裏的工作抬眸看著他道:“你不願意?”


    “我當然不願意。”李逢春沉著臉道:“咱們鏢局剛做完這樁大生意,眼看著就要擴大規模了,您怎麽能這個時候把我支開?”


    許雙柳簡直莫名其妙,“這就是在擴充規模啊,在一個新地方開分號,不是自己人我不放心,所以才叫你去,你在急什麽?”


    李逢春動了動嘴唇,半晌一扭臉道:“我不去。”


    許雙柳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火氣,她不想在他們剛回來的當天就吵架。


    “那你說說為什麽不想去。”


    李逢春抿著唇沉默著,像是在跟許雙柳較勁一般。


    陸震海趕緊捅了捅他,勸道:“你能不能懂點事,憑白惹東家生氣做什麽?有什麽話你就說,自己憋著別人還能懂嗎?”


    李逢春靜默了半晌,終於道:“我不放心她自己在京城,我得看著她。”


    此話一出,惹得許雙柳和陸震海二人都哭笑不得。


    陸震海無奈的道:“你擔心東家什麽?她現在貴為皇後母儀天下,皇上對東家也是一片真心,你跟在中間湊什麽熱鬧。”


    “你放屁!”李逢春一下就炸了,指著陸震海道:“你能不能把腦子從腳後跟拿出來用用,我是那個意思嗎?我對東家的心蒼天可鑒,少用你那風花雪月的腦袋想我。”


    許雙柳當然知道李逢春對自己絕無齷齪心思,故而她抱著臂靠在椅背上,戲謔的道:“既然你對我不是喜歡的離不開,那是怎麽了?你覺得我哪裏有危險?”


    李逢春動了動嘴唇,略有些報赧的道:“你、皇上之前雖然對你不錯,但現在他已經是皇上了,萬一他三宮六院了,你怎麽辦?總要有個給你撐腰的吧?否則豈非笑你背後無人?”


    說著,又似想到什麽,紅了眼眶道:“你把我支走那麽遠,萬一有事我鞭長莫及,想給你出口氣都沒機會,反正、反正我不去。”


    許雙柳原本還帶著玩鬧的心思,可越聽越認真起來。


    這個人是真把自己當成親人,或是姐姐或是妹妹,見不得親人會受一點委屈。


    因為他從未有過親人,所以一旦當成是自己家人,便舍生忘死的要對那個人好,恨不得把這麽多年虧欠的都彌補在她身上。


    許雙柳微微呼出一口氣,起身走到李逢春麵前。


    李逢春扭著臉不看她。


    許雙柳正色道:“我這輩子有親人甚似沒親人,而且也都死光了,若說我心裏還裝著除了皇上和孩子之外的人,那就是你們幾個了。”


    “你們幾個都是我最親的人,便是有一天我死了這件事都不會改變,更不會因為距離、時間而淡化。”


    “李逢春,你在乎我,我深感幸福,但是這不是你困守在京城的理由。”


    不等李逢春反駁,許雙柳自顧自的說下去。


    “你是有大才華的人……”


    李逢春嗤笑一聲,像是在嘲諷她這句評價。


    許雙柳去不以為然的繼續道:“你不要覺得我是在嘲諷你,才華不因學識和官職而定,你有大才,有你無法掩蓋的光芒,這是誰也不能否定的事實。”


    “困守在京城,永遠屈居在我之下,做個碌碌無為的隊長,實在是委屈你了。”


    李逢春被她一番話打動,卻還是不肯看她,倔強的道:“我不委屈。”


    許雙柳拍上他的肩膀,“你隻有走出去才能看到更廣闊的世界,才能施展你的才華。這、也是我希望看到的。”


    李逢春轉頭看向她,眼中微微泛紅,“可我走了你怎麽辦?”


    許雙柳聳了聳肩,為了勸他能聽自己的安排,隻好委屈秦相離了,“這也是我讓你去嶺南開分號的原因。”


    她故作擔心的歎了口氣道:“若以後皇上真的辜負我,我也無心報什麽仇,更不用誰給我撐腰,我直接就帶著小竹兒跑路,去他\/大爺的吧,老娘我不伺候了,留他自己在京城裏妻離子散,這不比打他一頓出氣?”


    李逢春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對!負心漢就該是這個下場。”


    許雙柳勾唇一笑,“但是我一個單身的女子還帶著孩子,就算鏢局有做金山也難保不孤苦無依,而且皇後帶著皇子出逃可不是小事,屆時他定會不遺餘力的搜捕,鏢局的目標也太大了。”


    “所以我讓你去嶺南開個分號,先去給我探探路,就當是給我留一條後路,屆時我帶著小竹兒去投奔你。”


    李逢春一聽頓時就不生氣了,眼底甚至還有點小興奮,“您說真的?”


    許雙柳嫌棄的斜了他一眼,“我騙你做什麽,怎麽樣,去不去?”


    “去!”李逢春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陸震海無奈的道:“你啊,風一陣雨一陣的,好像我們都是死人,能看著東家吃虧似的。”


    李逢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這不是擔心東家嘛,你這人做事四平八穩的,幹什麽都要有個名頭,哪裏能懂我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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