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外話,樹在,但是悄咪咪,不敢出現。


    你們哭一片,個別言語激動,我孩怕……


    樹不敢造次,商白是he。


    沒有為虐而虐這一說。


    溫淡如水,水緩流長的愛情是好。


    在我這,商仲安欠白青也一次轟烈。


    他成婚的那一年,白白斷崖式,同時失去愛人與孩子,生不如死。


    當商仲安從婚姻的泥潭滄桑歸來,白白依然用遍體鱗傷的自己,向他張開懷抱。


    愛他,接納他。


    不問過去,不要未來,隻看現在。


    我想要商仲安在白青也一個人的冬季雪夜裏,不顧一切,再一次為她劃亮火柴。


    這本書裏隻有一對cp寫了個番外be,但是不一定會發出來。


    ——正文——


    白青也家,玄關處有一麵衣櫃穿衣鏡。


    鏡中男人身影孤寂,清冷,好像一瞬間就頹敗消瘦下去。


    冷白的臉接近慘白,側頰那條指甲劃痕襯得更鮮,更紅。


    “白青也……”


    商仲安沒再喊“寶寶”,而是低喃出白青也的名字。


    他知道,她走了。


    這一刻,商仲安像是魂魄消散,身體不穩。


    他扶著玄關櫃,開始換拖鞋,一低頭,幾滴晶瑩濕了鞋麵。


    巨大的悲戚中,他好像看見白青也像往常一樣,正蹲在地上給他遞拖鞋。


    以前,他一下班,隻要白青也在家,多數會像小馬一樣,“嗒嗒嗒”歡快跑來。


    遞了拖鞋,擺在他麵前。


    商仲安不要白青也這樣。


    她不聽。


    她說她也沒為他做過什麽,遞一雙拖鞋而已。


    通常,白青也下夜班回到家,已經早晨九點多。


    商仲安已經上班走了,但是門口總是規規矩矩擺好白青也的拖鞋,餐廳裏總有保著溫的早餐。


    都是他親手做的。


    以後,這些都沒有了……


    商仲安心口痛到不得不躬起身子。


    他就勢伸手,去觸碰蹲在地上的清瘦身影,還沒觸到她背上長發,那虛影兒就隨著滾出的淚沒了。


    商仲安靠著玄關櫃緩緩下墜。


    最後,整個人跌到地墊上。


    長腿一直,一彎,失魂落魄。


    商仲安撿起白青也的婚戒,套進自己左手小指。


    兩枚戒指在冷白的長指上肩並著肩,好像一對明明挨著,又隔到兩個地界的戀人。


    能相望,不相守。


    商仲安雙手覆住臉,肩膀止不住地顫,越顫越凶。


    眼淚順手掌,穿指縫,洶湧而出。


    -


    周廷衍最近的作息很亂,覺睡得七零八碎。


    但是今晚睡得很早。


    玖玖玩累了睡了,周廷衍早早上床交了公糧。


    商仲安電話打來時,他已經進入事後深度睡眠。


    溫沁禕為了讓周廷衍緩解眼周疲勞,特意給他戴了蒸汽眼罩。


    人睡得更沉。


    私人手機一響,周廷衍迷迷糊糊從被子裏伸出胳膊,去櫃子上摸手機。


    眼罩都沒掀開,就按了接聽。


    嗓音沉沉懶懶,又帶著纏綿的寵溺,“bb啊,我睡著了,你怎麽還不睡?我先睡一會兒再回家。”


    溫沁禕一個機靈從周廷衍身邊坐起來。


    她看著這個蒙著深藍色眼罩接電話的男人。


    周廷衍衣領半敞,潤白皮膚半露。


    肩膀處印著溫沁禕今晚剛咬出的牙痕。


    微紅,新鮮。


    鎖骨下方和左胸上方都有未消的吻痕,前兩天留下的。


    周廷衍頂著一身歡愛痕跡,在接誰的電話?


    還有哪個家要回?


    結婚才一年多,就家外有家了?


    商仲安稍微能穩定些情緒,人還坐在玄關地墊,雙眼泛著濕潤的水紅。


    一聽周廷衍就是睡迷糊了,心裏隻有老婆,張嘴就胡說。


    “是我,商仲安。”


    再開口說話,商仲安嗓子裏血肉模糊地疼。


    一聽是男人聲音,周廷衍一把將眼罩掀到頭頂,先看屏幕顯示是仲安。


    再偏頭看溫沁禕,人已經坐到床上。


    周廷衍真睡懵了,懵懵懂懂以為自己在艦廠休息室,是溫沁禕打電話讓他回家。


    他攥著溫沁禕手腕,把人往懷裏扯,讓她看屏幕顯示。


    證明自己清白。


    同時清了清嗓子,“仲安,什麽事?”


    商仲安一字一痛,“幫我找白青也。”


    周廷衍聽得出他話裏的悲絕,立刻從被子裏坐起身。


    “你家裏又找事了?把她基本信息給我。”


    溫沁禕也聽出事情不對,心髒噔噔地跳,“我有,白白身份證號,手機號我都記得。”


    ……


    盛北機場,候機大廳。


    白青也一個人坐在最角落低著頭。


    羽絨服,帽子,墨鏡,口罩,捂得嚴嚴實實。


    距離登機還有25分鍾時,候機廳忽然插播這樣一條廣播:


    尊敬的白青也女士,商仲安先生懇請您不要登機,他正在趕來機場的路上。


    優美女聲在大廳裏一遍遍回蕩。


    幾乎所有旅客都在四處張望,到底哪個是廣播裏的白青也女士。


    在機場聽到這樣的廣播,屬實是第一次。


    他們無法辨認得到,坐在角落裏的白衣墨鏡姑娘就是廣播裏的女主角。


    她正在閉著眼,無聲流淚。


    白青也想過留下。


    但是陣陣腰痛將她留下的念想層層擊垮。


    這天,候機廳數次插播商仲安先生懇請白青也女士不要登機的廣播。


    後來,那趟國際航班突然發出通知:


    因空中交通管製,延飛半小時。


    引得乘客憤憤不滿。


    但是,商仲安還是沒能追上白青也,差8分鍾。


    周廷衍的直升機落地停機坪時,白青也已經飛入雲層。


    頭等艙裏,她整個人縮進座椅,用毛毯從頭蓋到腳,腰痛到大汗滿頭。


    確認白青也確實登機以後,商仲安惶然跌進座椅。


    雙手交叉成拳,抵在鼻尖,低著頭久久無言。


    溫沁禕默默給他遞了包紙巾。


    周廷衍拍了下商仲安的肩,“抱歉仲安,還是沒能幫上你。”


    商仲安嗓子疼得幾乎啞掉。


    “謝謝兄弟,你盡力了,盛北追不到,我再追她到北歐,總能追得到。”


    “我幫你簽證加急。”周廷衍說。


    事情趕得就是這樣巧,白青也父母現在在挪威。


    他們約好年前在挪威見麵,所以,白青也的簽證剛辦下來。


    好像簽證都在催著她走。


    但是,白青也並沒有去找她爸媽。


    而是一個人去了挪威的索馬洛伊島。


    -


    索馬洛伊島,在挪威北部,一個被稱為無時間之境的地方。


    沒有24小時製。


    此時的島嶼,正逢冬季,有三個月的漫長極夜,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就趕快落下,幾乎無法分清晝夜。


    仿佛時刻都處在黑夜裏。


    白青也租了一處房子,她把手表摘掉,放到院裏的長椅上。


    她想忘卻時間,忘卻自己。


    白青也很少吃飯,一個人不分晝夜,睡到毫無力氣。


    而商仲安,以最快的速度辦下簽證,登上了索馬洛伊島。


    他踩著咯吱咯吱的雪,挨門挨戶找去。


    終於看見一家院落,院裏點著黃色暖燈,屋子裏遮著窗簾,朦朧的黃光貼在窗簾上。


    院中有一座長椅,上麵放著一塊手表。


    與商仲安的,是一對百達翡麗的情侶定製款。


    商仲安的表盤裏有baiqingye,白青也表盤裏有shangzhongan。


    很好認。


    商仲安推門進院,摘下手表,和白青也的並排放到一起。


    那麽,就一起忘記時間,忘記世俗,隻剩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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