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莊?喬莊…………”


    上官素思索片刻後,臉色一變,驚道:“喬莊驚馬案。”


    萬萬沒有想到,京都三大懸案居然全部都和長生觀扯上了關係,實在讓人震驚。


    吳憂怔了怔之後,也反應了過來,目光變淩厲。


    憑長生觀的尿性,如果喬莊的事情和長生觀沒有關係,打死吳憂都不會相信。


    氣氛有些冷,鬆崖打了個寒顫,這才說道:“喬莊的事情發生在大夏開國時,並不是我所為。”


    雖然解釋了一句,但吳憂淩厲的目光並沒有緩和下來,見此,鬆崖歎了口氣:“我還是聽我師傅說的,喬莊有一村民,無意間闖入了這裏,為了保住我長生觀的秘密,我師傅的師傅,也就是我師祖,毒殺了整個喬莊的人,包括牲畜家禽無一活口。”


    萬萬沒想到,困擾無數人的喬莊驚馬案,居然是這麽回事,夠毒,夠狠!


    隻因為一個人發現了長生觀的秘密,便滅殺了整個村子,長生觀出來的人簡直喪心病狂。


    皺眉沉思片刻,上官素又問:“後來有人經過喬莊,他們隻是路人,為何也遭到了毒手?”


    聞言,鬆崖沒有立刻回答,想了想,這才說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依我的推測,師祖和師傅是想把喬莊變得一片死地,無人敢靠近的死地,如此,長生觀才會更安全。”


    鬆崖很坦誠,並不是因為他悔過了,而是在告訴吳憂,自己詢問他時,他也能像自己一樣坦誠相待,這是信息交換。


    “你懂醫術?先看看我的同夥。”吳憂擔心在此地耽擱的時間太久,石勇的傷勢加重,雖然不情願,現在也隻能讓鬆崖醫治,這也是他沒有直接下殺手的重要原因之一。


    “放心,我長生觀每一代觀主都是神醫。”鬆崖點了點頭,並沒有拒絕。


    來到啞巴身旁,看了看依舊昏迷的石勇,鬆崖先看了看麵象,然後又把了把脈,片刻後,對吳憂說道:“脈象若有若無,失血過多,若不急時醫治恐有性命之憂,不過此處藥材齊全,保住性命不難。”


    此時,馮剛和呂鵬返了回來:“大人,沒有出口。”


    吳憂點了點頭,對馮剛道:“看緊他。”


    說完,也不管鬆崖是什麽表情,率先朝石室所在的方向而去。


    見此,眾人連忙跟上。


    上官素詢問道:“玉鼎真人是怎麽回事?”


    為了賣吳憂麵子,鬆崖答道:“自祖師造建了長生觀,我長生觀每一代觀主便以玉鼎真人自居,是神明的轉世之身。”


    把長生觀神化,對此吳憂並不奇怪,許多皇帝為了鞏固皇權,也都做過這樣的事情,所謂神權,就是打著神明的幌子,達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來到石室處,眾人清理出一片幹淨的地方,馮剛跟在鬆崖身後,去了一趟裝有藥材的石室,不大一會兒,便挑選了數種藥材出來。


    “五碗水熬成兩碗水,喂他服下。”


    鬆崖將藥交給上官素,便來到了吳憂身旁,道:“吳大人,我知道你對長生觀還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我可以慢慢告訴你。”


    吳憂搖了搖頭:“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不是嗎?”


    不是故意吊鬆崖胃口,他要確定石勇真的無羌後,才會安心。


    而且時間上確實充裕,坍塌的長生觀,憑現在的技術,至少要兩三個月才能清理出來,這意味著他們要在這裏待上兩三個月之久。


    也許猜測到吳憂的想法,鬆崖想了想,說道:“吳大人,你盡管放心,大家現在都被困在這裏,我還不至於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的確如此,石勇的命對鬆崖來說並無意義,殺了他隻會惹怒吳憂,這對他並無好處。


    可是吳憂卻沒有搭理他,直到熬好了藥,喂石勇喝下,見其無事後,這才安下心來。


    “說吧,你想知道什麽?”


    聽吳憂詢問,鬆崖鬆了口氣,他本以為吳憂會繼續拿捏他,現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自太玄祖師創建長生觀以來,至今為止已有三百五十餘年,而觀主到我這一輩已經是第七十五代,平均每五年左右就會換一任觀主,據我師傅南尼真人推測這是天理報應,可貧道不信,吳大人學究天人,連白玉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應該能解貧道之惑。”


    這個問題不僅困擾著鬆崖,而且曆代長生觀主也都尋找過答案,可無一所獲,最後隻能歸類於天罰,追求長生本就逆天行事,遭受天遣也在情理之中,這是長生觀曆代觀主總結出來的結論。


    鬆崖卻不相信所謂的天遣,別的觀主總有寥寥數年,而他卻是六十有餘的高壽,如果真有天遣,為何自己無事?


    這件事情困擾了長生觀近三百年的時間,也是長生觀建立以來最為詭異的事情,現在有機會弄明白其中的原因,他可不想帶著疑惑離世,隻能請教吳憂。


    如果是一般人,鬆崖絕對不會去詢問,可吳憂不同,無論月亮和五雷天心正法,他如數家珍,必能解開其中的秘密。


    吳憂冷冷一笑:“說是報應一點都不為過,你長生觀自作孽,有此劫難完全是自找的。”


    這番話很不客氣,直接開懟。


    聽的鬆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卻沒有反駁,而是冷笑道:“若吳大人你也不知道,就當貧道沒問。”


    “激將法?”吳憂語氣嘲諷,眼神裏全部都是鄙夷之色:“本官還真知道,看在你救石勇的份上,告訴你又何妨,那處水銀池建立了三百餘年了吧?”


    鬆崖一怔,脫口道:“難道和水銀池有關?”


    吳憂哈哈大笑,嘲諷之言更是肆無忌憚:“你長生觀全部都是一群蠢貨,水銀有毒,哪怕揮發在空氣中一樣有毒,而你長生觀將水銀池建立在密閉的空間,簡直就是找死,試問,你們不是蠢貨又是什麽?”


    聞言,鬆崖呆住了,臉色變得格外的蒼白,水銀有毒他自然知道,每次隻要在水銀池旁呆久了,總感覺全身不舒服,他本以為隻要遠離水銀池便會無事,萬萬沒想到,它的毒性竟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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