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海洋在鄭海城的告狀之後氣的不輕,十分想給江秋白一個教訓,既然喜歡,那就讓她在娘家住個夠。


    江家人什麽德行鄭海洋早就看出來了,那一家子能對江秋白有幾分真心,能容得下她這個出嫁女一直待在娘家?


    他倒要看看,江秋白在娘家能過成什麽樣!


    其實江秋白一跟親媽出了大雜院就開始後悔了,她怎麽就沒堅持住跟著她媽走了呢?


    她可不想去給人當什麽後媽。


    她還要跟海洋哥好好的呢。


    江秋白沒有告訴任何人,她在見到鄭海洋的第一眼,就莫名的覺得這個人以後一定會有出息,這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


    所以在被俞俊生和程嘉嘉換了相親對象之後,她雖然表現的很屈辱,可內心深處是很高興的。


    她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覺,雖然在鄭海洋被抓以後動搖了一下,可在他很快的出來以後,江秋白又堅信這一點了。


    她是打算跟海洋哥好好過下去的。


    真要是跟她媽回去見了,讓海洋哥怎麽想?


    她即便沒見那個什麽牛主任也洗不清了。


    想明白,江秋白就扒住牆角不走了,掙紮道,“媽,我不走,你快放我回去,我還要回去做午飯呢,不然海洋哥下班回來就沒飯吃了。”


    什麽?!


    鄭海洋出來了?


    孫翠花一驚。


    這倒是有點麻煩了。


    不過很快的,她注意到江秋白臉上的巴掌印。


    孫翠花眼珠子一轉,登時就有了主意。


    隻見她立馬一臉痛心的點著江秋白的額頭,罵道,“你個蠢貨,挨了打咋不曉得回娘家說一聲?當你爹媽和幾個弟弟是死的嗎?”


    臉頰上還未消下去的巴掌印似乎又變得火辣辣的。


    江秋白眼眶一紅,被小叔子打,她難道不委屈嗎?


    不,她恨不得當場就回鄭海城那賤人幾個巴掌。


    可她不能,她知道,海洋哥重視這個弟弟,自己要想在這個家裏站穩腳跟,就不能對鄭海城有意見。


    再加上金子的烏龍事件,江秋白隻能把所有的氣憋在心裏。


    現在被親媽挑破,濃濃的委屈漫上心頭,不由哽咽道,“媽……”


    孫翠花繼續一臉恨鐵不成鋼道,“我剛去的時候你是不是還在洗一大家子的衣裳?鄭海洋那小子都敢對你動手了,你還對他們家任勞任怨的,死妮子你傻不傻?”


    “這女人啊,越是老實好欺負,他們就越不重視你,你得硬起來!知道不?”


    這話聽起來十足像一個心疼閨女受委屈的老母親。


    江秋白心裏更自責了,她不斷點頭,“我知道了,媽,還是你關心我。”


    孫翠花白了江秋白一眼,氣哼哼道,“那是自然,你是我生的,我不關心你關心誰?”


    “你以為你媽我是真的給你找了個野男人呢?那是騙你的!媽是為了讓鄭家人知道你不是非他們家不可,讓他們把你放在心上!”


    “沒成想,你這死孩子還當真了,竟然跟著他們一起來埋怨媽,可真不識好歹!”


    許久沒得到父母的關心,孫翠花忽然來這一番‘掏心窩子’的話,說的江秋白心裏【既熱乎又自責】,自己前些日子竟然跟海洋哥一樣沒有理會娘家,真是太不孝順了。


    不管怎麽樣,都是生養了自己的爸媽,他們又有什麽錯呢?


    江秋白感動的淚汪汪的看著孫翠花,不斷搖頭,


    “媽,是我誤會你了,你別生氣,是我不好。我不該把你往壞了想的。是我不孝順。”


    “知道就好!”


    孫翠花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淚,“誰讓我是你親媽呢?當媽的哪兒有不為自己兒女著想的?”


    再次催促,“走吧,趕緊跟我回去,讓鄭海洋那小子緊緊皮,知道咱們江家的閨女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江秋白卻還是有點遲疑,“媽,我就這麽跟你走了真的好嗎?大院兒那些人,還有我婆家人要是誤會我回去相看了咋辦?”


    孫翠花眼神閃了閃,一把拉著人往前走,不在意的隨口道:


    “誤會就誤會唄,正好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老江家的閨女可不是那麽好欺負的,他鄭海洋一個進過局子的,不巴著你就算了,竟然還敢在家當大爺讓你伺候,他裝哪門子大瓣蒜呢!閨女,聽我的,你就該冷一冷他!”


    江秋白想了想,覺著最近海洋哥對自己的態度的確不太行,眼睜睜的看著鄭海城打自己卻什麽都沒說。


    或許,自己是該跟媽說的一樣,冷一冷他,讓他知道自己的重要性?


    江秋白終於道,“那我就回去住幾天,等海洋哥過來接我再回來。”


    \"沒錯兒,就該這樣!\"


    孫翠花麵上欣喜,一副木頭總算開竅的表情。


    心裏卻暗啐了一口。


    呸!回去就讓你跟牛主任相看,等生米煮成熟飯,看他鄭海洋能咋辦?


    ……


    程嘉嘉下班回來聽說了這事兒,都驚呆了。


    她十分的不可思議,“這、這,他們沒離婚,這算耍流氓的吧?”


    還沒離婚就去相親,即便是放在現代也是相當炸裂的,更何況還是這個相對保守的年代。


    唉不是,這年月的人都玩兒的這麽花的嗎?!


    她仿佛看到了鄭海洋頭頂上那一大片的綠油油,還是丈母娘親手送的,不知道會不會更暖和?


    滋~


    不敢想!


    倒是俞俊生十分淡定,畢竟夢裏他就知道江家人什麽德性了,孫翠花做出這樣的事兒他毫不意外。


    他撇撇嘴,“隻要沒發生什麽實質性的關係,就隻是認識一下,交個朋友,這算什麽耍流氓?”


    “誰能說這樣就是耍流氓?”


    程嘉嘉:……成吧,還是你們會玩!


    俞俊生一針見血,“孫翠花這麽迫不及待,估摸著能收不少彩禮呢。”


    之前鄭家以為能弄到工作,所以咬牙給了江家一百五十塊的彩禮,這回那什麽牛主任的,估計給的更多。


    所以才這麽迫不及待的想把閨女賣掉。


    程嘉嘉想了想,忽然覺著江秋白也挺可憐的,婆家隻想使喚她幹活,娘家也不把她當人看。


    不過程嘉嘉可不會同情她,不然的話就太對不起上一輩子結局淒慘的原身了。畢竟原書中‘程嘉嘉’可從來沒有得罪過女主,不還是被‘巧合’的讓位了嗎?


    俞俊生仿佛看出她的想法,冷笑一聲,“她可用不著你可憐,她自己要是真的不願意,誰能把她帶走?”


    還別說,俞俊生還真猜對了。


    程嘉嘉:“……”


    她反駁,“我可沒有可憐她!”


    “哎,不是,你說她到底是咋想的?”


    雖說鄭海洋不咋地,可咋樣也看著比一個帶三孩子的二婚老男人強多了吧?咋就跟著孫翠花走了呢?


    “誰知道呢?”


    俞俊生陰惻惻的道,\"希望她別玩脫了,畢竟,我還想看她跟鄭海洋長長久久的一輩子呢。\"


    程嘉嘉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這男人記仇的樣子……可真讓人喜歡!


    嘿嘿!


    因為,她也是這樣想的,這倆最好鎖死一輩子,可別出來禍害人了!


    ……


    孫翠花鬧了一場,江秋白在院兒裏眾人或不解,或鄙夷的眼神中回娘家去了,並且一走就是好幾天。


    留給了眾人更多的想象和懷疑。


    就連當初相信她是真不知情的人都開始動搖了。


    “海洋媳婦兒不會真的想改嫁了吧?”


    一時間,大家夥兒看鄭海洋的眼神兒裏都透著濃濃的同情,仿佛已經看見了他頭頂的綠帽子。


    期間,秦家開始布置新房,大家一起去幫忙,籌備婚禮,整個大院兒裏都沉浸在這種喜悅的氛圍中,倒是沒多少人議論鄭家的事情了。


    鄭海洋原本以為江秋白在娘家待不了幾天,雖說他懷疑過江秋白有外心,可他對自己十分有自信。


    江家給江秋白介紹的那個對象年紀大還帶三個孩子,自己一個年輕小夥子,咋的都比那個二婚老男人強多了吧?


    是個人都知道怎麽選。


    可眼見著後邊秦家都快辦婚宴了,江秋白還沒有如自己預期般的灰溜溜回來,鄭海洋就開始慌了。


    白天在弟妹麵前鄭海洋還勉強端得住,可到了晚上,他就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了。


    難不成江秋白真的看上了做什麽官太太?


    那可不成!


    自己這個家現階段還是十分需要她這麽一個人來操持家務的,


    弟妹隻知道張嘴要吃的,不知道收拾,沒幾天屋裏就被造的不成樣子,他下班回來忙的腳打後腦勺。


    這才是短短幾天,就這麽煎熬。


    要是江秋白真的跑了,那以後家裏的這些活兒可咋辦?


    他是不可能一直這麽幹著家務的。


    可讓自己這麽眼巴巴的追過去,鄭海洋又覺得自己十分的沒麵子。


    正在鄭海洋為難之際,常大芬回來了!


    是的,鄭海洋的親媽,大院第一潑婦,常大芬同誌回來了!


    鄭海洋眼神兒瞬間一亮,這事兒他不好主動做,可他媽可以啊!


    他媽本來就是潑婦,可不在乎什麽臉麵不臉麵的。


    時隔一個多星期,常大芬終於從拘留所出來了。


    大院兒裏的鄰居們麵色各異,有同情的,有鄙夷的,也有事不關己看熱鬧的。


    雖然她頭發淩亂,衣裳髒的不能看,活像以前天橋底下討飯的,可她依舊潑辣。


    她無差別的狠狠瞪一眼那些圍在一起看自己熱鬧的人,“看你奶奶個腿兒!沒見過好看的老太太嗎?!”


    眾人:“……”


    大家夥兒的嘴角抽了抽。


    果然,還是那個熟悉的老潑婦!


    不好惹,不好惹!


    大家都默契的收起了心裏的那點子別的心思。


    可偏偏有不信邪的。


    關大媽看了髒兮兮的常大芬一眼就嫌棄的捂住鼻子,“嘖嘖,老常,你怎麽搞成這副模樣?這是幾天沒洗澡了?”


    說完她就一拍額頭,懊惱道,“哦,對不住,我忘了,你在裏麵哪兒能洗澡呢?”


    話落,鄭家幾個孩子皆麵色憤怒,恨恨瞪著關愛蓮。


    關愛蓮毫不在意,幾個小崽子而已,她怕什麽?


    她忽然又想起什麽,捂住嘴笑了起來,幸災樂禍道,“哦哦,對了,老常,你兒媳婦兒跑啦!”


    常大芬二話不說,衝上去一把薅住關愛蓮已然少了一大截的發髻,“呱唧呱唧”就是幾個大逼兜,關愛蓮的臉頰頓時紅腫一片。


    “我呸!你兒媳婦兒才跑了呢!你老東西全家都跑了!”


    “你個晦氣玩意兒故意的是不是?故意在老娘大好的日子裏說這種話,你是不是見不得別人好?”


    罵完猶嫌不解氣,常大芬又給人“啪啪啪”扇了幾巴掌。


    關愛蓮的臉頰立時腫的老高。


    不過即便她臉上和頭皮疼得要死,嘴上也沒饒人,“呸!我可沒胡說,不信你問你兒子!你兒子進去當天人家就跑了,還和娘家人相看好了對象,隻等著當官太太享福呢!”


    不知怎的,常大芬心裏一慌,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大兒子,“海洋,她在胡說對不對?她一定是嫉妒咱們家,所以才胡說!”


    鄭海洋抿了抿嘴,“媽,關大媽說的是真的,丈母娘帶秋白回娘家了……”


    常大芬頓時暴怒道:“嗷!這個缺男人的賤人!”


    常大芬在裏麵被教育了幾天,越發刻薄,一聽江秋白竟然趁著自己兒子不在家偷偷跑回娘家相看對象,簡直氣到原地爆炸。


    她吼道,“海洋,走,咱們找江家要個說法去!他們家憑啥帶走我鄭家的兒媳婦兒,還讓人改嫁?!”


    常大芬都顧不上關愛蓮了,一口氣都不帶歇的,就拽著兒子往食品廠家屬院衝。


    ……


    母子倆到江家的時候,江家正有貴客在呢,正是那位牛主任。


    牛主任是一個禿頭矮胖的中年男人,他的眯眯眼不斷地在江秋白身上打量,看的江秋白一陣不自在。


    她想走開,可她媽就坐在旁邊牢牢的捏住她的胳膊不讓她走。


    而且她不明白,明明媽說了給她介紹牛主任隻是一個幌子,咋這人還會來家裏?


    這幾天在孫翠花的安排下牛主任見了幾次江秋白,對她十分滿意,隻有一點,這女人有點死板,跟他說話都離的遠遠的,讓他想揩油都占不到便宜。


    這可不行。


    牛主任給孫翠花使了個眼色,坐到了江秋白的旁邊。


    一邊跟她說話,一邊往那邊擠,最後更是直接一把把江秋白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坐著。


    將人攬在懷裏,摸著人家的小手,江秋白心裏一驚,隨後便開始掙紮,“牛主任,您幹嘛?您快放我下來!”


    牛主任將人緊緊桎梏在自己懷裏,嗬嗬笑,“別怕,咱們聊聊天,互相了解一下嘛。”


    孫翠花也在一旁笑著幫腔,“可不是,有啥好害羞的,你又不是黃花大閨女了,秋白,你快跟牛主任聊聊,牛主任可說了,要給你弟弟弄一份工作的,你可千萬別弄砸了!”


    江秋白動作一頓,牛主任頓時笑了,將人貼的更緊,色眯眯的小眼睛裏盡是誌在必得。


    於是,常大芬和鄭海洋過來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江秋白嬌羞的靠在牛主任的懷裏,而牛主任正摸著她的小手,兩人好一副濃情蜜意。


    而孫翠花則在一旁麵帶笑意的看著兩人,像是對眼前兩人十分滿意。


    這母子倆哪裏能忍?


    常大芬首先衝進去薅住孫翠花的頭發,幾個大逼鬥下去,打的孫翠花毫無還手之力。


    “啊啊啊!”


    “我艸你娘!”


    鄭海洋血壓上頭,瘋了一般衝上前去一把拉開江秋白,二話不說一腳直接往男人最不可說的地方招呼去。


    牛主任壓根兒就沒想到有人敢這麽打自己,一時沒防備,“咣嘰”一下,正中紅心。


    就聽“哢嚓”一聲,牛主任跟煮熟了的蝦米似的,弓著身子嚎叫起來。


    “嗷!嗷!我的蛋,我的蛋!”


    鄭·碎蛋超人·海洋,今日份碎蛋成就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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