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鄭海洋原本正在閉眼裝睡,忽的門口一聲巨響,他一個哆嗦睜開了眼睛,就瞧見鮑大燕一張平凡的臉上閃著興奮的紅光。


    不僅如此,她還一直用詭異的眼光打量著自己,時不時目光隱晦的掃過某處。


    鄭海洋下意識夾緊雙腿。


    媽的,媽的,這女流氓不會又打自己注意了吧?!


    想到剛剛聽到的消息,鮑大燕的嘴角就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瘮人的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鄭海洋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沒好氣的瞪著人道,“你笑什麽笑?!”


    艸,這人不會瘋了吧?!


    對了,鮑大燕是因為什麽來住院的來著?


    鄭海洋往下一想,悚然一驚。


    媽的,媽的,更嚇人了!


    鮑大燕可不知道鄭海洋想到哪兒去了,她趕緊否認,聲音尖利,“沒、沒什麽!”鮑大燕努力壓製住臉上的興奮跟激動,忍的都麵目扭曲了,卻還是不受控的死死盯著鄭海洋的某處。


    鄭海洋“!!!”


    鄭海洋心裏一涼,果然!果然!


    這女色魔,果然對自己還有想法的!


    他嗖的一下子摟緊被子擋住自己,十分慌張的說,“我告訴你,你可別對我有非分之想,你是什麽樣的身份,我又是什麽樣的身份?你要有點自知之明,我可看不上你!”


    鮑大燕臉色一沉,什麽玩意兒?!


    當初他好端端的時候自己就沒瞧上,更何況現在?


    這簡直就是在侮辱她!


    她鄙夷的掃了鄭海洋一眼,重重“呸”了一聲,“老娘才看不上你!”


    連個爺們兒都不是了,死太監!賤男人!她下下下輩子都瞧不上!


    鄭海洋可不信,隻當她死鴨子嘴硬,繼續防備的盯著她。瞧瞧她那饑渴的眼神兒,都快把自己不可言說之處盯出一個窟窿了,可一點兒也不像是瞧不上的樣子。


    這女流氓一定是在以退為進,等自己放鬆警惕的時候再對自己動手動腳。


    自己可不能上了她的當!


    看他那把自己當色魔防的樣兒,鮑大燕氣得不行,惡狠狠罵道,“死太監,都不行了還沒有點逼數!瞅瞅你那副樣子,老娘看得上你嗎,就這副作態,惡心誰呢?!”


    “哐當”一聲,門口的江秋白手裏的茶缸落地。


    鄭海洋麵色一瞬間變的慘白,他不敢相信,“不、不,你肯定是在騙我!”


    鮑大燕幸災樂禍道,“我至於騙你嗎,你自己什麽樣自己沒感覺嗎?”


    鄭海洋麵目猙獰的看著鮑大燕,“你肯定是在騙我!為了報複我才故意這麽說的,我怎麽可能不行?!”


    媽的,有點嚇人是怎麽回事?


    鮑大燕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刺激他。


    門口的江秋白嚇得渾身發抖。


    自從聽了醫生那一番話,江秋白的心情就一直忐忑的不行。


    雖然醫生說了,海洋哥這傷養好了也可能恢複,可她還是擔心,萬一呢,萬一海洋哥真的不行了,那自己以後可咋辦?


    還有婆婆,要是婆婆知道是自己弟弟把海洋哥打成這樣的,怕是能活撕了她。


    她都不敢想,如果自己把這個消息告訴常大芬,她那暴怒的樣子,怕是不會亞於知道自己把工作留給娘家。


    江秋白想一想就嚇的打哆嗦。


    忽的,她被一股重力給推的跌坐在了地上,一個黑影飛速的躥了進去。


    婆婆熟悉的尖利嗓音響起,“嗷,海洋,我的兒子啊,你怎麽成這樣了?誰,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江秋白一個哆嗦,腦子裏閃過兩個字,完了!


    常大芬原本是不甘心自己賠給劉小紅的十塊錢,想殺個回馬槍看看這母女倆是不是在坑自己的錢的。


    可誰成想,誰成想,竟然聽到自己最倚重的大兒子不行了的消息?!


    她瞬間眼前一黑,


    晴天霹靂!


    驚天噩耗!


    看著躺在床上麵色灰白的兒子,常大芬隻覺得心如刀割。


    “是不是這個小賤人的娘家人打的?!”


    常大芬凶狠的撲向江秋白,麵目猙獰的薅住人頭發,啪啪啪的扇起了大逼兜,“我打死你這個黑心肝兒的小賤人,我兒子好心陪你回娘家,你竟然把他害成這樣,你還有沒有良心?!你這個黑心肝兒的毒婦啊!”


    江秋白饒是預料到婆婆會暴怒,也沒想到她在醫院裏就會對自己動手。一時沒有防備臉上重重挨了幾巴掌,早上親媽打的五指印還沒完全消下去,現在又被婆婆的鐵砂掌蓋了上去,江秋白的雙頰高高腫起,頭發淩亂,看著十分淒慘。


    常大芬卻並沒有因此放過她,反而是啪啪啪又給了她幾個大逼兜,“小賤人都是你害的我兒子!”


    江秋白一邊左躲右閃,躲著婆婆的鐵砂掌和九陰白骨爪,一邊哭,“媽,媽,不是我,我沒有,不是我害的海洋哥,是我弟弟,我弟弟他,他打的,嗚嗚嗚……”


    上午的黑臉護士見有人鬧事,過來一看,怒斥,“又是你,還有完沒完了?!”


    “再鬧我真的叫保衛科把你們趕出去了啊!”


    常大芬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起來,“護士同誌啊,不是我鬧事,我隻是太生氣了,你看看,我兒子被人打成了這樣,我能不生氣嗎?”


    “都是這個害人精,都是她害的!”


    她哭的實在淒慘,護士又看了眼躺在床上麵色慘白的鄭海洋,心中也有點不忍,還是說道,“再怎麽樣醫院也不是你們鬧事的地方,如果你們有什麽委屈可以報公安,尋求公安同誌的幫助。”


    常大芬眼睛噌的一亮,“對、對,報公安,我要報公安把他們江家人都抓起來,都給我蹲笆籬子去!”


    什麽親家不親家的,常大芬可不在意,江秋白那小賤人的意見也不重要,不過讓常大芬意外的是,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不是江秋白,而是他的好兒子鄭海洋。


    “媽,不能報公安,不能報!”


    鄭海洋自從得知自己有可能不行就兩眼發直的盯著房頂,跟個死人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直到聽到他媽說要報公安才猛地驚醒。


    他臉色難看道,“媽,你聽我的,這事兒不能報公安。”


    常大芬瞬間炸毛,不可置信的指著江秋白,“為啥?!難不成你還要護著這個賤人?!”


    鄭海洋陰鬱的掃了眼江秋白,他自然不是為了她。


    他抿了抿嘴,“不止江家幾個崽子揍了我,我也揍了他們。”


    “他們現在就住在隔壁病房。”


    如果報公安的話他可能也會被牽連進去,畢竟他也不是什麽清白的受害者,江家三虎身上還有傷呢,這可都是證據,搞不好會影響自己工作的。


    常大芬:果然不愧是她的兒子,不算太吃虧。


    她的氣消了不少,不過想起什麽,又尖利的問,“剛剛鮑大燕說你不行是怎麽回事?”


    屋內人的視線齊刷刷轉向不知道什麽時候摸到門口的鮑大燕。


    鮑大燕:“……”


    正要跟自己親媽溜走的鮑大燕翻了個白眼,“這可不是我瞎說,是醫生親口說的!”


    常大芬刀一般的視線頓時朝著江秋白射去,都是這個小賤人害的!


    就在她又即將重新暴起扇人時,江秋白靈光一閃,趕緊把醫生的話告訴了常大芬,“媽,媽,醫生說了海洋哥的腰傷休養好了不一定會影響那方麵的,海洋哥會沒事的!”


    “真的?”


    “真的?!”


    兩道聲音,一道將信將疑,一道高興,分別出於常大芬和鄭海洋的嘴裏。


    江秋白重重點頭,說的煞有其事,做著自己都不信的保證,“會的,會的,一定會的,海洋哥那麽好,肯定不會有事的!”


    常大芬將信將疑,可也隻有這樣了。剛剛是她太衝動,所以想著打這個賤人一頓給兒子出氣,可萬一兒子真不行了,自己以後可就不能這麽對這個賤人了。


    她努力擠出一抹和善的笑,“兒媳婦兒,臉上還疼嗎?剛剛是媽錯了,媽也是聽說海洋出事一是情急,這才下手沒個分寸,媽不是故意的,你能理解媽的吧?”


    婆婆許久沒對自己這麽和善了,江秋白簡直受寵若驚,“媽,我怎麽會怪你呢,你也是擔心海洋哥。再說了,也確實是我弟弟他們做的不對,他們下手沒個分寸,讓海洋哥受了大罪了,您不跟我計較就是十分大度了,我怎麽還會怪你呢。”


    聽到江家小弟,常大芬臉上閃過一絲陰霾,不過瞬間又恢複和善,“你能這麽想就好,你和海洋以後可得好好過日子。你倆結婚了就是夫妻,兩個人應該相互扶持。海洋以後可就靠你了,兒媳婦兒,你可不要讓媽失望啊。”


    不得不說,常大芬耍起心眼來也是十分厲害的,一番話說的在情在理,忽悠的江秋白隻覺得她婆婆雖然有時候凶了點,可仍舊是世上最通情達理的婆婆。


    這世上有誰家婆婆會在小舅子打了兒子之後原諒兒媳婦兒的?


    隻有她家的婆婆!


    江秋白一臉感動,“媽,你放心,我一定會把海洋哥照顧好的!”


    常大芬握住江秋白的手,一臉信任,“兒媳婦兒,我相信你。”


    這個兒媳婦兒雖然差強人意,可好在好糊弄,以後兒子還得靠她呢,她可不能將人往外推。


    ……


    走廊末尾,程嘉嘉和俞俊生:“!!!”


    兩人都十分震驚,歎為觀止!


    鄭海洋居然被他三個小舅子揍到了醫院?!


    傷到了腰,貌似還有礙那方麵?!


    常大媽那一套pua用的熟練的很嘛,想必沒少給江秋白用過!


    還有江秋白,這人脖子上長的是什麽玩意兒,居然真相信常大芬的鬼話?她兒子受了那麽大罪,她真相信常大芬不會怪罪自己,不會怪罪江家弟弟,怕是心裏已經恨毒了吧?


    哎,他們真的,真的看不懂了。不理解,十分的不理解。


    說來也是巧,程嘉嘉之前說過自己小日子不準,正好今天都來了醫院,俞俊生就順便帶她去讓醫生瞧一瞧,生不生孩子的倒是其次,主要是關心她的身體健康,有病就得治嘛。


    兩人掛了號,看了醫生,剛從診室裏出來準備去抓藥,誰能想到就能看到了這一出戲呢?


    不過最最讓他們震驚的還是鄭海洋不行這件事了。


    “不過這到底影不影響啊?”程嘉嘉十分的好奇,對俞俊生擠眉弄眼道。


    她隱約記得男人的腰對那方麵是有些影響的,可江秋白說的信誓旦旦的,也不像是假的。難道是鄭海洋腰傷的不重?


    俞俊生:“……”他媳婦兒是不是過於好奇了些?


    不過他也十分的好奇,鄭海洋到底行不行啊?


    ……


    常大芬安撫好了蠢兒媳,才又用那雙吊三角眼斜著再一次準備溜出去的鮑大燕和劉小紅,“鮑大燕,你去哪兒呢?”


    鮑大燕倒是沒有之前的囂張,她訕笑,“常大媽,我感覺好些了,我們準備出院呢。”這家人現在都不太正常,不敢惹,不敢惹!


    常大芬惡聲惡氣道,“我告訴你,今天這兒的事兒不許往外說,聽到了沒?”


    鮑大燕眼珠子一轉,猶豫道,“這、就算我不說,別人也會知道的啊!”


    常大芬掃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你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屁股一撅放什麽屁我都知道,二十塊,怎麽樣?隻要你別出去亂說,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鮑大燕十分的心動,二十塊錢是她大半個月的工資了,比起弄臭鄭海洋的名聲,還是拿錢更實惠。況且還可以拿了錢再說嘛。


    於是,鮑大燕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常大媽,您放心我肯定不說!”


    常大芬黑著臉從鞋底取出兩張大團結遞給鮑大燕,盯著她的眼睛道,“一定得把嘴給閉緊了!”


    走廊裏,


    貓著身子偷聽的俞俊生和程嘉嘉對視一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管鄭海洋行不行,他們都要把這個名聲給坐實了!


    還可以順便把鍋推到鮑大燕身上。


    程嘉嘉可還記著鮑大燕這個小寡婦心裏覬覦著自家男人呢,還有上回那小紙條,幸好俞俊生機靈,把紙條塞給了鄭海洋,不然那天被人撞破的就是俞俊生跟鮑大燕了。自己隻是把鍋推到她身上,可太仁慈了。


    兩人商定好對策,十分迅速的到藥房拿了藥。


    回到家裏,俞俊生簡單的弄了個午飯,程嘉嘉吃了後筷子一放就揣上瓜子興衝衝的去找曹大媽嘮嗑了。


    俞俊生盯著手上的碗筷,恍惚記起,自己娶程嘉嘉的初衷貌似是為了娶一個賢惠的妻子幫著自己打理家務,再不濟,家務也是兩人一起幹,咋現在這些活兒全落在自己手裏了?


    想到已經跑去嘮嗑的沒良心的,俞俊生歎了一口氣,認命的洗起了碗筷。


    ……


    程嘉嘉聊天的中途無意中透漏了一下鄭海洋貌似被人打的腰傷了。


    曹大媽驚的一個咕嚕從凳子上占了起來。連聲道不可能。


    這個院兒裏怎麽可能有自己不知道的消息?


    程嘉嘉又表示是聽家裏有親戚在醫院上班的人說的。


    剛剛還自詡院兒裏消息靈通第一人,結果瞬間被打臉,曹大媽覺得自己臉好疼。


    不過,她的注意力立馬就轉移到了鄭海洋的腰傷上。


    那可是腰啊。


    眾所周知,男同誌的腰那是十分重要的,這個位置受傷了就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其他的。


    接著,都不用程嘉嘉多說,曹大媽就自己腦補了許多,麵色十分奇怪,眉毛亂飛。


    接下來的時間曹大媽一直盯著西廂那邊的動靜,勢必要拿到鄭海洋受傷的第一手消息。


    到時候,她就能在程嘉嘉麵前挽回顏麵了。


    事情辦好,程嘉嘉笑吟吟的走出郭家回到東廂,背影都透著股歡快勁兒。


    俞俊生挑眉,“事情辦好了?”


    程嘉嘉得意,“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誰出馬!”


    這傲嬌的小模樣怎麽看怎麽讓人稀罕,俞俊生捏了下她的臉頰,“我媳婦兒怎麽這麽讓人稀罕呢?”


    “沒留下什麽話柄吧?不能讓鄭家知道是咱們在攪事。”


    “這我能不知道嗎?”


    她笑嘻嘻道,“反正我啥都沒說,隻不過其他人要是根據我的話腦補了啥我也控製不住啊!”


    俞俊生沒忍住在她臉頰上“吧唧”了一口,程嘉嘉也在他的臉蛋上重重“啵”了一下,兩人抱在一起對視了一眼,嘎嘎奸笑。


    ……


    下午,常大芬回來收拾東西,西廂那邊傳來叮叮當當的響動,曹大媽第一時間就蹬蹬蹬的跑了過去。


    “哎喲,老常、老常,你這是去哪兒呢?咋還收拾這麽多東西?”


    常大芬一臉晦氣的翻箱倒櫃,罵罵咧咧,“呸,別提了!我家海洋讓江家那幾個小畜生給打傷了,現在正在醫院呢,我得給他收拾些東西去。我家海洋多好的孩子啊,他們竟然打他,這些該死的小比崽子,老天怎麽不收了他們!”


    曹大媽一雙小眼睛閃著精光,嘴裏卻“媽呀!都住院了,那得多嚴重啊!”


    常大芬惡狠狠啐了一口,“天殺的小畜生!我家海洋都起不來床了,還不知道要臥床修養多久呢!”


    曹大媽也跟她一起憤憤罵道,“這些黑心肝兒的,怎麽下這麽重的手!就該報公安把他們都抓走!”


    常大芬眼神閃了閃。


    其實真實的情況是,鄭海洋雖然躺在了床上,可遠遠沒到起不來身的地步,雖然腰疼,可人還是能扶著起來走幾步的。


    常大芬傷勢往嚴重了說是為了博取大家的同情,讓大家給她家幫忙。接下來他家的什麽重活累活的,她和江秋白兩人可幹不來,這不就得靠院兒裏的人幫忙嗎。


    至於鄭海城,在常大芬心裏他還是個孩子呢,怎麽幹得動那些?


    不過她長了個心眼,沒說鄭海洋是傷在了腰上,畢竟這位置可有點敏感,容易讓人聯想到別的,對兒子影響不好,她可不傻。


    然而常大芬不知道的是,曹大媽早就在程嘉嘉那裏知道了鄭海洋傷在了腰上。


    並且根據她的話,很快的在心裏得出了一個結論:腰上+傷的很重=不行!


    得趕緊去告訴小程一聲,完了回來她還要繼續挖掘消息!


    曹大媽一雙短腿倒騰的飛快,她,曹翠蓮,必須得保住大院兒消息靈通第一人的名號!


    誰也不能超過她!


    ……


    曹大媽一下午就坐在前院兒八卦聚集地一邊跟人嘮嗑,一邊蹲人。


    等在外麵閑逛的差不多,假裝出院的劉小紅母女回來的時候,曹大媽眼神噌的一下就亮了。


    來了,來了,她終於蹲到了!


    鮑大燕今兒也住了院,肯定也知道鄭海洋的事情!


    她顛兒顛兒的跑到母女倆身前,一臉關切的問道,


    “大燕兒,哎喲你可是吃大苦頭了,這下能出院了,你這傷大問題吧?”


    鮑大燕:“……”


    她一臉莫名其妙,自己什麽時候跟曹大媽關係這麽好了?


    不過她很快的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人設,立馬虛弱的靠著劉小紅道,“謝謝大媽關心,我頭還有點暈,隻是想著在醫院也是在病床上躺著,回家不也是在床上躺著嗎,所以就讓我媽帶我出院了。畢竟咱們掙錢可不容易,能省一分就是一分。”


    劉小紅也一臉心疼,“哎喲,可不是麽,那醫院住一晚上貴死了,咱們可住不起!這孩子懂事,非要出院,我也拗不過她!”


    不得不說,這母女倆還是十分有默契的。


    曹大媽撇撇嘴,心說別人掙錢不容易,可你們不一樣啊,暈一下就掙了十塊錢,看的她都眼饞死了。


    都白掙了十塊錢了還不舍得給閨女在醫院住上一晚,劉小紅也是個奇葩。


    不過曹大媽可不會說出來,反正她也不是真關心鮑大燕。


    她隨意應了一聲,立馬迫不及待的直奔主題,擠眉弄眼的小聲道,


    “大燕兒,聽說鄭海洋腰傷了,那會影響那方麵嗎?他是不是不行了?你不是也在醫院,知道的內情肯定多一些,快跟大媽說說。”


    鮑大燕眼神閃了閃,沒有回答是或不是,反而先問,“大媽你聽誰說的?”


    曹大媽嘿嘿笑,“常大芬自個兒說的唄,不然我們哪兒知道呢!”常大芬說的腰傷,她推測出的不行,沒毛病!


    鮑大燕一愣,這姓常的老潑婦咋回事?都用錢讓自己閉嘴了,怎麽自個兒倒是跟院兒裏的人了?


    不過很快的她就反應過來,既然常大芬自己都說了,那她還保個屁的密?


    鮑大燕是恨不得鄭海洋名聲越臭越好的。


    當下就沒有一絲猶豫的,倒豆子似的把在醫院裏吃到的瓜什麽都給說了。


    “乖乖,這麽說鄭海洋確實不行了?!”曹大媽一臉震驚的捂住嘴,可兩條短短的眉毛都快要飛到天上去了,看著十分可笑。


    “大媽,您可不能說是我說的啊!”


    曹大媽一臉信誓旦旦的保證,“我不說,我肯定不跟別人說!”她眼珠子嘰裏咕嚕轉了好幾圈,突然一拍手,“唉呀媽呀,我得趕緊跟老姐妹兒嘮嘮去!說著就邁著小碎步顛顛兒的回到八卦根據地去了。


    鮑大燕看著曹大媽興奮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充滿算計的笑,曹大媽可是個碎嘴子,她可不信這人會不跟別人說。


    哼,看你鄭海洋這回名聲還不臭大街?


    劉小紅皺著眉頭,“大燕兒,這,常大芬可是給了咱們二十塊錢的封口費呢,你的話要是傳出去了,她不會找咱要回去吧?”


    鮑大燕冷哼一聲,“她要我就會給嗎?”


    對於拿了常大芬的封口費卻沒有遵守約定,鮑大可燕一點都不心虛,這又不是自己先說的。


    反正錢已經到手,進了她口袋就別想她拿出來!


    ……


    “鄭海洋確實不行了,這事是經過他的老相好鮑大燕親口蓋章的,錯不了!”一位大媽信誓旦旦的說道。


    如此這般,鄭海洋不行的這個消息,在常大芬不知道的時候,如風一般卷過大院兒每一個角落,就連幾歲的小孩都知道了鄭海洋不行。


    雖然,雖然他們也不知道這個不行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可鄭海洋就是不行的,這一句話深深的烙在了他們幼小的心靈裏。


    可能就像他們摔方寶、抓石子一樣不行……吧?


    鄭家的小兒子,鄭海華想跟大院兒裏的娃娃們一起玩兒,每跟人組隊回都慘遭拒絕。


    再一次發出玩耍邀請後,一個黑瘦男孩皺眉拒絕,“不行,你不能玩兒,你大哥是個不行的,你肯定也是不行的,你跟我一隊到時候連累我也輸了咋辦?”


    “哇哇哇哇……”


    鄭海華終於繃不住,哇的一聲爆哭,抹著鼻涕眼淚就回家找媽了。


    嗚嗚嗚,大哥不行,這些人都不肯跟他玩兒了!


    大哥他、他為什麽要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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