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祺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天亮之後,流螢瞧著安祺臻那般模樣,忍不住喚他一聲。


    安祺臻聽見流螢的聲音,緩緩轉頭,看向她,表情木然、冰涼,毫無生機。


    流螢鬆開蕭清絕的手,朝著安祺臻走過去,到了他麵前,微微屈身蹲在他麵前,道:“安祺臻,你別這樣,天亮了,都結束了。”


    安祺臻望著她,動了動嘴唇,卻是什麽也沒說出來。


    流螢隻覺得心中壓抑得很,堵得慌,看著安祺臻的模樣,她卻是開不了口,就連一句安慰,她居然都無法說出口。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她似乎欠了安祺臻很多,很多。


    “你走吧,別再回來了。”安祺臻忽而低聲說了一句,頭也沒抬,目光有些遲疑,定定的落在地麵上。


    現在的安祺臻,實在太過脆弱。


    他真的害怕,怕自己控製不住自己,做出傷害她的事來。


    流螢緩緩起身,不再言語,隨後,便是轉身,拽著蕭清絕出了門。


    “心裏難過?”蕭清絕低聲問道。


    流螢停住腳步,轉頭看向蕭清絕,很想給他一個微笑,可是,卻真的笑不出來。


    “蕭清絕,你說……我們要管麽?”流螢微微歎氣,問道。


    蕭清絕看著她的眼睛,卻是認真點了點頭,道:“我去處理。”


    他知道,若是這回就這樣放任安祺臻自生自滅,流螢這一生都不會安寧。


    現在的安祺臻陷入沉痛的悲傷。並不能以最睿智的狀態成為一個君王,而背裏的那個人,又會以怎樣的姿態來加害安祺臻,他們都不知道。


    “我們去看看垂淚。”流螢說道。


    垂淚受了一劍,但是並未死亡。便是線索的第一步。


    原本,垂淚受了那一劍,也是必死無疑,但,垂淚的心髒偏向右心房,這才僥幸撿回了一條命。


    他們來到禦醫院探望垂淚,垂淚依然處在昏迷之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流螢與蕭清絕立在垂淚的床邊,其他的禦醫則是在他們身後站成一排。


    “回清王爺。這位小哥傷在左胸,未及心髒,故不致命。但,這位小哥的武功可算是廢了。”禦醫小聲的稟報著。


    流螢蹙眉,沒有開口。


    垂淚雖撿回一條命,但是,卻是五髒俱損。再想練武,恐怕也是夠難了。


    禦醫說著。其他人也跟著後麵議論不已。


    原本昏迷中的垂淚卻有醒過來的跡象,蕭清絕忙抬手,示意其他人別說話。


    垂淚努力的睜開眼,扭頭瞧見蕭清絕便想要起身來行禮,蕭清絕忙開口道:“躺著別動!”


    垂淚隻好不再堅持,望向蕭清絕與流螢,便道:“主子……屬下有負主子所托……”


    “這些話就不用說了,好好養傷。還有,當時的情況……”蕭清絕目光清明。淡淡的詢問著。


    垂淚便回憶起當時的情況。


    “當時,屬下奉命去保護西淵新皇,並讓人傳信於西淵太子爺。屬下到的時候,禦書房已經出現了刺客。屬下自禦書房的西窗闖進之時,正瞧見一名黑衣人斬了新皇的頭顱。那人戴著人皮麵具,看不出真實容貌,哦。對了,那人的腰間係著一塊金色的令牌,上麵好像有個‘安’字。”垂淚仔細回想,將所見所聞告訴了他們。


    “那金色令牌上是否還有雪蓮花?”一旁的禦醫隨後問道。


    “對,是有雪蓮花的樣子,好像……還有龍形印記……”垂淚說道。


    禦醫點點頭,道:“那是禦賜金牌,在宮裏可以通行無阻。”


    流螢挑了挑眉,也就是說,那個男人是宮裏的人,還是擁有禦賜金牌的官員。


    “禦賜金牌常見嗎?”蕭清絕問道。


    “並不常見。”禦醫恭恭敬敬的回稟蕭清絕,道,“皇上登基之後,隻賜給左羅與百暉兩位大將軍一人一塊令牌!”


    難道說……凶手就是這兩人中的一人?


    可是……據她所知,這兩位都是精忠報國的忠臣,該不會作出這樣的事才是。


    “那麽……”蕭清絕卻是開口問道,“西淵舊主所賜的禦賜金牌與這金牌有什麽差別麽?”


    這句話倒是點醒了禦醫,禦醫怔了怔,開口道:“一模一樣!”接著,禦醫便解釋道,“舊主從來隻將金牌賜給皇親國戚,即使對朝廷有功的大臣也很難拿到禦賜金牌。新皇繼位之後,將十塊禦賜金牌統統回收,重新賞賜下去。”


    “總共隻有十塊嗎?”流螢問道。


    “是的,隻有十塊,而且,有一塊金牌的去向不明,沒有收回來。”禦醫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所以說,所有的疑點都控製在這塊去向不明的金牌之上了?


    那麽,這塊金牌究竟去了哪?


    “螢螢,我們先回去吧!”蕭清絕忽而出聲道。


    “好。”流螢知道,蕭清絕定然已經有了想法,便應聲道。


    “垂淚還得麻煩徐禦醫了,多謝。”蕭清絕轉向那名禦醫,禮貌的說道。


    “清王爺太客氣了!這是下官的分內之事!”那徐禦醫忙恭敬的說道。


    待從太醫院出來,流螢便是迫不及待的問道:“蕭清絕,你想到了什麽?”


    蕭清絕搖搖頭,道:“也沒什麽,隻覺得,那個凶手就在宮裏。”


    “宮裏?”流螢不解的問道。


    “嗯,而且,是對新皇的衣食住行了若指掌。不然,他不能在侍衛換班的時候且不驚動他人的情況下無聲無息進入禦書房。”蕭清絕解釋道。


    這點,流螢倒也認同。


    武功再高。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也斷然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禦書房。


    所以,這人對整個皇宮,該是熟悉至極。


    “我們去史官那裏問一問。看那枚金牌去了哪裏。”流螢說道。


    “不用問了。”蕭清絕卻是淺笑著搖頭。


    流螢怔住,停下腳步看他,納悶的道:“你知道?”


    蕭清絕湊過去,在她耳畔小聲說了幾句,她的表情便是從疑惑到了然。


    “是她?我怎麽沒想到?”流螢眨了眨眼,有些糾結的望向蕭清絕。


    蕭清絕倒是淡淡的笑著,道:“走吧,我們現在去吏部。公然去史官那裏,可不是什麽好辦法。”


    流螢點了點頭,握住蕭清絕的手,隨著蕭清絕朝吏部走去。


    吏部,自然就是所有的官員的檔案處。


    他們到了吏部,吏部侍郎趕緊的招待他們,將所有近二十年的官員資料都拿了過來。讓他們細細查看。


    其實,說起來查人。倒隻是個幌子。


    他們真正想查的,並不是官員。


    “侍郎大人,請問有沒有關於舊主的家庭信息?”流螢翻著那些書,卻是小聲問吏部。


    吏部先是一愣,然後搖了搖頭,道:“清王妃,我們這裏隻有官員的資料呢!舊主以及宮廷貴人們的資料,那都是隻有史官那裏才有的。”


    因為要記錄進曆史裏,所以。隻有史官那裏才會有。


    關於那些野史秘史什麽的,史官那裏自然也不會缺的。


    流螢與蕭清絕對視一眼,隨後,流螢低低的笑著,轉向吏部侍郎道:“侍郎大人,我們若是跑去史官那裏查案卷,必定會引起凶手的注意。所以,這件事,還得麻煩您。”


    “麻煩下官?”吏部侍郎指了指自己,很是不解。


    流螢點了點頭,道:“我想,請侍郎大人帶我同去史官那裏,就說……你這裏一部分的侍衛名冊丟了,想來,入了宮的侍衛也會在史官那裏登記的對吧?”


    吏部侍郎先是一愣,然後點了點頭,轉向流螢,問道:“王妃這是要查史官大人嗎?可是,據下官所知,這史官大人清正廉明啊!”


    流螢淺淺的笑著,道:“侍郎大人誤會了,我並非要找史官大人的麻煩,我隻是,需要查找一些資料罷了。”


    吏部侍郎,先是愣了愣,轉而瞧見蕭清絕一臉淡然,便點頭,道:“好,下官遵命。”


    蕭清絕抬手,摸了摸流螢的頭發,低聲說了一句:“小心些。”


    流螢轉向蕭清絕,笑得一派溫柔,道:“放心吧!”隨後,她轉向吏部侍郎,道,“大人,給我一件吏部隨從的衣服吧!”


    “好的,清王妃請稍等。”吏部侍郎說罷,便是轉身進了別處,給流螢拿衣服去了。


    這檔案庫房便隻剩下流螢與蕭清絕二人。


    “這吏部侍郎,可靠嗎?”流螢皺著眉問道。


    蕭清絕點點頭,道:“他是安祺臻的親信,你不知道?”


    流螢眨了眨眼,望著蕭清絕,她是真的不知道。


    雖然跟在安祺臻身邊半年,可是,對安祺臻身邊的人或事,她還真的是一無所知。


    “可是……你怎麽知道?”流螢更是不解了,蕭清絕,遠在千裏之外,怎麽對安祺臻這麽了解。


    蕭清絕失笑,道:“我一早就知道你在安祺臻這裏,我怎麽可能不將他查個底朝天?倒是你……嗬嗬,我果然是這個世上最幸運的人……”


    流螢倒是不解了,也不知道蕭清絕在說些什麽。


    蕭清絕順勢將她攬入懷中,低聲說道:“螢螢,認識你,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


    他都能對安祺臻了解透徹,可是,流螢跟在安祺臻身邊半年,卻是什麽都不了解。他覺得幸運,因為,流螢隻願意了解他的一切,對旁人,都不在意,而且,防備得緊。


    不去了解旁人,也絕不讓旁人靠近自己。


    這便是他的螢螢。


    ps:


    昨天跑出去玩了,然後晚上碼字碼睡著了。。。所以,今天三更估計會晚。。。我會努力,把明天的三更也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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