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嬃卻做不到,她是很情緒化的人。


    新仇舊恨,她勢要置陳平於死地。


    不論付出何種代價。


    呂嬃在家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被她那兩個憨批侄子的操作給震驚了。


    她是字裏行間透露著讓他們立刻動手宰了陳平的意思。


    卻沒想到他們連遮掩都不懂得遮掩一下。


    呂嬃跟著呂雉的人來到執金吾總部的時候,兄弟二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已經把頭給磕破了。


    呂雉看著他兩就來氣,到底還是讓他兩起來了。


    到底是哥哥的孩子,呂雉還是心軟了。


    呂嬃像沒事人一樣,俯身盈盈一拜。


    「參見太後娘娘。」


    「小妹,你應該知道吾找你什麽事,你好大的膽子。」


    呂雉適才發了一通好大的火,現下平靜許多,能心平氣和的和呂嬃說話了。


    不為別的,矮子裏麵拔高個。


    她這個小妹,竟也算得上呂氏這一代的佼佼者。


    「二姐在說什麽?嬃兒不懂啊。」


    「姑母,你可不能這樣啊姑母!」兄弟兩又開始聲淚俱下,「明明是姑母你讓我們這麽幹的,姑母!」


    呂雉聽見他兩的聲音就煩。


    「給吾閉嘴!小妹,趁吾好好跟你說話,別在這裝傻。」呂雉的耐心有限,陳平那邊生死未卜,她實在不願在這種無謂的小事上多費唇舌。


    呂嬃十分熟悉呂雉,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


    看著呂雉的表情隱隱有些變化。


    呂嬃快速權衡利弊,把事情交代了個幹淨。


    「是,我是跟他們說過,若陳平死了,呂氏之困局可解。可是二姐,我可從沒說過,讓他們去當街刺殺陳平啊。」


    呂嬃的聲音輕輕的。


    落在呂祿和呂產的耳朵裏卻像是淬了毒的蛇信子。


    涼得他們全身打了個冷戰。


    話說到這份上,就是豬也該明白是什麽意思了。


    「小妹,為了一己私慾,你當真如此心狠。」


    呂嬃不像呂雉一樣,放不下呂氏。


    從她嫁給樊噲的那一天起,呂氏在她眼裏,便是隨時可捨棄之物了。


    第39章


    呂嬃比呂雉要心狠手辣得多。


    也更不擇手段一些。


    呂雉看著她的小妹,「你這麽做,會把整個呂家都給拉下水,你不知道嗎?」


    「二姐言重了,嬃兒可什麽都沒做。」


    呂雉不打算再浪費時間,她命人將眼前的三人押入詔獄,自己則去處理這件事的後續影響。


    太醫回稟陳平的命是吊住了,但何時能醒還得看天意。


    眼看著朝臣上書討伐呂氏的奏摺越來越多,呂雉肉眼可見的生了幾根白髮。


    審食其為呂雉捏肩。


    他也知道呂雉對呂氏的感情。


    但眼下這種情形,死保呂氏必然是最差的選擇。


    他小心翼翼的開口:「太後娘娘不若棄了呂氏,眼下這種情形。一味的死保呂氏,實則不是明智的選擇。」


    呂雉眼神如刀看向審食其。


    審食其趕忙跪下認錯。


    「微臣失言,還請太後娘娘息怒,但臣鬥膽,還請太後娘娘考慮微臣的建議。」


    「下去。」


    「太後娘娘!呂氏如今於太後娘娘而言已是負累,還望太後娘娘早做決斷!」


    「吾讓你下去!」


    眼見呂雉動怒,審食其不敢再勸,忙不迭的出去了。


    呂雉這幾日疲憊得很,捏了捏眉心。


    因著呂氏兄弟鬧出來的這檔子事,她已經好幾天都沒有睡好了。


    眼下審食其也勸她放棄呂氏。


    難道呂氏真的保不住了?


    呂雉也知道,眼下最好的選擇就是放棄呂氏。


    可若是她放棄呂氏嗎,朝堂之上,她更加孤立無援。


    雖然那幾個蠢貨有和沒有也沒什麽區別。


    但呂嬃的行事風格,呂雉還是很欣賞的。


    讓她拱手讓出好不容易得來的權利,她不願。


    但她必須做出取捨。


    宮人稟報酈商求見。


    當初呂雉本欲殺盡功臣,便是被酈商勸說放棄了這個想法。


    如今酈商再度覲見,呂雉心下也猜到他死為何事而來。


    呂雉本不欲見他。


    卻又想知道酈商是否會有解此局之法。


    還是見了。


    誰料酈商行過禮後開口第一句話就是。


    「娘娘,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呂雉何嚐不知,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可她還是想尋一個兩全其美之法。


    「難道愛卿也無兩全之策?」


    「娘娘,自古兩難全。」


    「吾知曉了。」


    酈商見呂雉一副不欲再談這件事的樣子。


    識趣的告退了


    呂雉靜默良久,終於下定決心,決定了。


    ——


    「前麵說到衛青三次出征匈奴都贏了,然後他第四次打匈奴的時候就把他侄子霍去病帶上了,這會子霍去病才十七歲,但是他比他舅舅還猛。」


    「一個人帶著八百騎兵直接就往匈奴老巢去了,要不說年輕人年輕氣盛呢,這麽點人一般被匈奴逮住了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但是霍去病他不是一般人,他是劉徹的第二張ssr,傳說中的將星下凡。所以他必然首戰告捷、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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