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的確如此——無論是臨時標記還是精神疏導,都是通過聯結精神域的方式減輕其中一方的痛苦。而無論是書上所教導的,還是現有的技術所證明的,精神力是一種具象的東西,雖然通過肉眼能夠看到實質化的精神絲,但是像夏寧這樣,以精神體的方式出現在另一個人的精神域還是頭一例。


    為醫者,總會希望為帝國做出貢獻。


    想到自己的發現很有可能改變人們過去對精神疏導的認知,俞喬生的身子顫抖,看夏寧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奇蹟。


    「我可以問夏小姐一個問題嗎?」


    「俞醫生想問什麽?」夏寧抬起頭來,平淡地迎上他的視線。


    俞喬生的呼吸頓了頓,除了緊張,還有快要滿溢出來的激動。


    他曾經因為安諾,認為夏寧是個突然出現的第三者。見過了對方之後,看出了顧疏彥對夏寧的喜歡,加上他們的信息素契合度,俞喬生開始認可對方,慢慢地也將夏寧看作了未來的上將夫人。


    但是現在,看著夏寧的眼睛,他卻突然覺得,即便沒有顧疏彥,單靠夏寧自己她的名字也會被帝國知曉,一切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不管是因為她的實力,還是因為她在精神力方麵的特殊。


    「夏小姐。」


    俞喬生深吸了一口氣:「我可以知道夏小姐的精神力等級嗎?」


    「……」


    原來是在問這個?夏寧愣了一下,不以為然地答道:「入學考核測試的等級是s。」


    s級的精神力?俞喬生的眼睛睜大,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麽。


    不過——


    他的心裏有些不確定。


    帝國過去並不是沒有出現過精神力等級為s的omega,隻是因為每次出現都被皇室或者世家「搶」走,所以他也不確定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過去才沒有人知道精神疏導可以通過這種方式。


    想到這裏,他垂下眼去,眼底閃過些莫名的情緒。


    一旁的鄒喻聽完了他們的對話,一臉的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鄒喻的眉頭皺起,不確定地說道:「不,不一定是s級。」


    「鄒喻?」


    不同於俞喬生,夏文瑾是知道鄒喻有被黎躍抓去做了教官的。見他麵上的糾結,沉聲說道:「不一定是什麽意思?」


    鄒喻的神情恍惚,聲音被壓得很低:「第一軍校的測試儀器是從軍部搬過去的,這種儀器測試出來的結果,你們應該比我清楚。」


    軍部的儀器?夏文瑾的呼吸急促,頓時明白了問題所在。


    「最高的等級隻有s級?」


    「鄒上校說得對。」


    顧疏彥沉聲說道。


    比起鄒喻,他對這件事情明顯了解得更為透徹。瞧見夏文瑾麵上的嚴肅,他的聲音平淡,話裏的內容清楚地被對方聽到。


    「單從寧寧能夠駕駛蒼炎你們就應該知道她的精神力等級最低是s級,更何況,寧寧和趙孔華的比賽,勝利的人是寧寧而不是趙孔華。」


    「趙孔華的精神力等級……」


    夏文瑾的呼吸急促:「是s級?」


    見人點頭,他的麵上滿是震驚——對於夏文瑾來說,夏寧的精神力等級為s已經足夠讓他驚訝,但是現在,顧疏彥卻告訴他,事情的真相可能遠不止他認為的那麽簡單。


    想到omega的精神力等級公開後,將會陷入何等的輿論。夏文瑾的身子繃緊,視線卻是落在了俞喬生的身上。


    「俞醫生……在顧家工作幾年了?」


    「……」


    聽出了alpha話裏的威脅,俞喬生的身子僵住,但還是硬著頭皮回答:「真要說的話,應該也有十五年了。」


    「時間倒是挺久的。」


    俞喬生的年齡比夏行知還要小上幾歲,想也知道,他應該是很早就為顧家工作了。時間越長代表著他和顧家的關聯越多,想要完全斬斷怕是沒有這麽簡單。


    話是這麽說,夏文瑾倒是沒有想過讓俞喬生從顧家離開。見人麵上的緊張,他笑了起來,說道:「有俞醫生這麽出色的醫生在顧家,我就放心了,畢竟以後夏寧有什麽事情,還需要俞醫生的照顧。」


    俞喬生的身子抖了抖,聲音越來越輕。


    「當然,這是我身為醫生的職責。」


    因為安諾的事情同樣對俞喬生多了些不信任,所以顧疏彥選擇在一旁看夏文瑾用語言敲打對方。再怎麽說俞喬生也是顧家的特聘醫生,這麽多年一直為顧家服務,見人麵上的蒼白,他垂下眼去,主動為人解了圍。


    「所以,寧寧的這種情況和精神力等級有沒有關係,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聊到這個話題,俞喬生頓時顧不上夏文瑾的威脅了。他的臉略微發紅,說不上是興奮還是激動,眼底的熱切讓夏寧沒忍往後躲了躲。


    「夏小姐的這種情況,過去從來沒有任何人提到過。雖然我也聽過有關精神體的概念,但是這些都是幻想,從來沒有人能夠真正做到。」


    說到這裏,俞喬生吸了吸鼻子,眼睛竟是有些發紅:「聽了夏少將的描述,我合理懷疑,如果帝國可以攻克精神體的難題,未來將不會再有alpha因為排斥精神疏導而發狂。」


    俞喬生的這番話說得非常直白,直白到顧疏彥和夏文瑾再也沒辦法欺騙自己——他的女朋友(妹妹)是特殊的,特殊到沒有辦法被他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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