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人!」


    【明明說過要陪我過生日,結果你根本沒有做到。 】


    【是我不夠聽話嗎?是我沒有辦法成為你的驕傲嗎?母親,你的心裏真的隻有父親,沒有我嗎? 】


    【騙子! 】


    「……」


    沒辦法和母親訴說的埋怨和痛苦,在這一刻全部爆發。開始是稚嫩的少年,最後變為了夏寧所熟悉的夏文瑾的聲音。


    和夏文瑾相處的時間很短,但是在夏寧看來,對方的確是一個稱職的兄長,而且她能夠感覺得出,夏文瑾是真的想要和自己成為家人,而她也是真正地認了對方這麽一個哥哥。


    見人麵上的猙獰,她的眼底閃過不忍,上前兩步,將小小的夏文瑾抱在懷中。


    精神體接觸的瞬間,她感覺到自己的全身都開始疼痛,尤其是和對方接觸的部位,尤為疼痛。


    即便如此,夏寧還是沒有放開夏文瑾。她的身子繃得緊緊的,緊咬著下唇將人抱住。可能是因為感覺到了她的疼痛,也可能是夏文瑾本能地不想傷害夏寧這個妹妹,感覺到她身子的僵硬,夏文瑾抬起頭來,聲音已然沙啞。


    「很痛吧?」


    夏寧點了點頭,回答得那叫一個誠實:「痛得很。」


    聽到她說的話,夏文瑾的神情有些失落,但很快又裝作不在乎地說道:「痛的話為什麽不放開?像母親一樣,覺得痛的話放開就好了。」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我不想評判其他人的做法,但是在我這裏,我知道我不會放開。」見人麵上的怔愣,夏寧笑了起來,聲音清楚地被夏文瑾聽到:「還記得最開始你和哥哥說要帶我回家嗎?文瑾哥,因為我們是家人,所以我不會放開。」


    「……」


    那股快要將人逼瘋的疼痛停住了。


    tbc.


    第93章


    疼痛消失的瞬間, 夏寧放鬆了神經,主動從夏文瑾的精神域離開了。


    見她麵上的蒼白,鄒喻心裏一緊,忙不疊地問道:「夏文瑾怎麽樣了?精神疏導成功了嗎?」


    「應該是成功了。」


    想起自己在對方精神域中看到的場景, 夏寧長籲了一口氣, 疲憊地靠在顧疏彥的肩頭:「具體的情況, 等文瑾哥醒來就知道了。」


    「……」


    看來也隻能這樣了。鄒喻點了點頭。


    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之後,鄒喻再次看向夏寧,這才發現她呼吸的頻率明顯不太正常,抓著顧疏彥的手上繃出了青筋。


    見狀,鄒喻張了張嘴,訥訥地開口:「你還好嗎?」


    夏寧搖了搖頭,意思是自己沒什麽事。但她不知道,她越是這樣,鄒喻的心裏便越發愧疚,想到是因為自己提議夏寧才會為夏文瑾做精神疏導,他深吸了一口氣,舉起拳頭砸在自己的胸膛。


    「這次的事情,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如果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你盡管提。」


    聽到他的話,夏寧的表情一怔,反應過來之後, 沒忍住笑了起來。


    許是被她的笑聲驚擾,沙發上的夏文瑾悶哼出聲, 下一秒,他的眼睫毛顫動, 緩慢地睜開了雙眼。


    他的眼角還掛著一滴眼淚,瞧見眾人齊刷刷地看向自己,夏文瑾張了張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怎麽樣怎麽樣?」


    鄒喻很破壞氣氛地抓住他的手:「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頭還會痛嗎?」


    頭痛?夏文瑾感受了一下,遲疑著搖了搖頭。


    他的神情帶著些複雜,像是不敢置信,又像是狂喜後的平靜。又過了一會兒,等他終於想起了在精神域中發生的事情,他的呼吸急促,驀地看向身旁的夏寧。


    然後——


    他的眼睛紅了。


    「夏少將。」


    一旁的俞喬生敏銳地發現了他的反常,見人的身子繃緊,感覺下一秒就能暈過去,俞喬生的聲音平淡,卻能清楚地被對方聽到:「可以為我描述一下精神疏導的全過程嗎?」


    「……可以。」


    夏文瑾的聲音帶著些喑啞。


    相比起剛醒來的時候,這麽一會兒,他的麵色明顯好了很多。見夏寧歪著頭看向自己,夏文瑾的眉眼彎起,隻覺得心裏不住發軟。


    「我看到了夏寧的精神體。」


    並沒有注意到俞喬生麵上的驚訝,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精神域裏的夏寧,和現實中沒什麽區別,然後她抱住了我,我感覺我像是泡在溫泉裏。」


    「我先打斷一下。」


    終於從震驚的狀態中擺脫出來,俞喬生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是冷靜的:「夏少將的意思是,你在精神域中看到了夏小姐的精神體?按照夏少將所描述的,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們在精神域中互動了。」


    的確是這樣。夏文瑾點了點頭。


    心裏的猜測得到了證實,俞喬生的眼睛睜大,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他的這副模樣被顧疏彥看在眼裏,猜到俞喬生的反應和夏寧有關,顧疏彥的眉頭皺起,低聲說道:「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俞喬生一愣,連忙搖頭。


    他做醫生到現在也有近二十年,雖說第二性別是beta,但是因為在業界小有名氣,所以和omega協會時不時地也會接觸。


    之前夏寧問他該要怎麽為人進行精神疏導,當時俞喬生的回答是和臨時標記沒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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