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朱浩天千裏迢迢從京北市回到江仄縣朱家村的時候,他竟然遇上自己家在辦葬禮,看到這一幕,他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預想到家裏肯定出事了。


    但是,朱浩天整個人就像做夢一樣,那麽的不真實,他心裏在想,他們家為什麽會辦葬禮,雖然不知道是誰出事了,但是朱浩天心裏有種不詳的預感。


    當然,在一旁的趙婉穎也看愣了,看著朱浩天家小院裏堆滿了畫圈,還有忙忙碌碌的人們。


    朱浩天足足愣了好一會兒,直接推開車門下了車,看了自家的小院一眼,就快步地衝了過去,他想知道他家發生了什麽事。


    朱浩天倏地衝進了自家的院子裏,可是他的身影剛出現,小院裏麵站著的人頓時將目光集中到了朱浩天的身上,這群人看了一會兒,人群中便有人喊出了朱浩天的名字:“浩天!真的是你嗎?”


    喊的這個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一直要找的人,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了,這真是有些意外。


    朱浩天遁聲望去,發現喊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大嬸,他親切地喊了一聲:“大嬸,我是浩天。”


    一看到是朱浩天回來了,那名大嬸就走了過來,一臉愁雲地說:“浩天,你爸爸去世了。”


    一聽到這個消息,朱浩天整個人頓時傻了,他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知道剛從什麽語言來形容他此時的心情,他爸爸去世了,這怎麽可能?他爸爸的身體那麽精幹,也沒有什麽病,為什麽會突然去世呢?這讓朱浩天實在想不明白。


    朱浩天整個人愣了一下,才追問道:“大神,怎麽回事?”


    大神歎了一口氣,解釋道:“你爸爸出車禍了。”


    聽完這句話,朱浩天倏地就朝自家的堂屋衝了進去,站在堂屋的門口,看見了堂屋裏麵板凳上擱著的棺材,在棺材的旁邊,他的母親早已哭成了淚人。


    頓時,朱浩天就衝了進去,跪在棺材下麵的地板上,悲痛欲絕的喊道:“爸!”


    正在痛哭的朱母忽然聽見了耳畔熟悉的聲音,扭頭一看,才發現是自己的兒子回來,他們聯係不上浩天,還以為他出事了。


    朱母看見跪在自己旁邊的朱浩天,流著淚的喊道:“兒啊!你爸爸他怎麽就這樣狠心,一個人就這樣走了…..”


    說到這裏,朱母似虎有些說不下去了,眼淚嘩嘩的躺著,早已漫濕了她的臉頰。


    朱母哭了一會兒,又接著說:“他怎麽就那麽狠心…..”她是一邊說,一邊哭,那哭得是傷心欲絕。


    “爸!爸!.....”朱浩天聲嘶力歇的哭喊道,可是怎麽喊,也喊不醒他的父親,他父親已經靜悄悄地躺在了棺材裏,已經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


    趙婉穎也跟著朱浩天的身影走進了堂屋裏,看到哭成淚人的朱浩天,她心疼不已,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管多疼,多危險,或者是多無助,他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一向堅強的他,可就在自己父親的棺材下哭成了一個淚人。


    這是趙婉穎認識朱浩天第一次見他掉眼淚,看他哭得那麽傷心,她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抹了抹眼淚,同樣跪在朱浩天父親的棺材下,安慰著朱浩天:“浩天,別哭了好嗎?浩天……”


    可是,任憑趙婉穎的如何安慰,朱浩天還是控製不住他悲傷的情緒。


    他跪在地板上,哭得跟一個孩子似的,他不敢想象自己的父親就這樣沒了,真的不敢去接受這個現實。


    悲傷的情緒充斥著整個堂屋,嗚嗚地哭泣聲將周遭的人也陷入了一個悲傷的氣氛當中,每個人隻能輕聲歎息,有些事,是他們無法改變的事。


    朱浩天跪在他父親的棺材下,遲遲不肯站起來,眼淚是停止了,可是他的表情卻呆滯了,他看著棺材裏麵緊閉雙眼的父親,腦子裏全是他父親的身影。


    他父親從小隊他雖然嚴厲,但這一切都是為他好,隻希望他以後能有出息。


    可是呢?他出息了,他父親卻就這樣沒了,一輩子再也不會回來了,永遠不會了。


    幾個小時後,朱浩天還跪在他父親的棺材下,他母親已經傷心到了盡頭,他安慰著她:“媽媽,別哭了,你沒了爸爸,你還有我。”


    一聽到他父親,他母親的眼淚就悄悄地從眼眶處滾了出來。


    抹了抹眼淚,哽咽地說:“小天啊!你爸爸沒出車禍前,天天念叨你,希望你能回來陪他聊聊天,哪怕是呆上一天也行,他就知足了,你知道嗎?你爸爸有多心疼你,他還給你存了一筆錢,說是幫你娶兒媳婦的。當初讓你去當兵,就是希望你出息,可是呢?這一去就去了多少年,春節也盼望著你能回來,我們二老的眼睛都忘穿了,可是還不見你回來…..”


    說到這裏的時候,朱母說不下去了。


    聽完這番話,朱浩天才發現自己竟是一個不孝之子,他曾經以為自己的父親根本不喜歡他,老覺得自己不像是他親身的一樣,可是從這一刻之後,他徹底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他愧對自己的父親,現在好後悔,可是後悔有用嗎?他父親就這樣沒了。


    再多的傷心,都沉侵在了眼淚裏。


    第二天,朱浩天的父親就下葬了,從那一刻起,他想再見到自己的父親永遠都不可能了。


    下葬後,朱浩天的心情一直很低落,還不能從他父親去世的悲痛中抽離出來。


    在朱浩天父親的墓碑前,他久久沒有離去,趙婉穎一直站在那陪著他,她知道此刻的朱浩天需要太多的關懷,喪父之痛,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恢複過來的。


    起風了,風刮起了墓碑前燃燒殆盡的冥紙,也刮起了趙婉穎額前的劉海。


    漸漸地,天色也漸漸地暗淡下來,看樣子天色也不早了。


    趙婉穎這會才開口試探地問道:“浩天,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朱浩天並沒有回應,還是依然一直的盯著那個刻著自己父親的墓碑,不知道他究竟在看著什麽。


    又過了十分鍾,趙婉穎又柔聲地在朱浩天的耳畔說道:“浩天,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這個時候,朱浩天才轉過身來,朝身旁的趙婉穎點了點頭。


    就這樣,兩人在傍晚的時候才離開了他父親的墳墓所在之地,朱浩天並沒有及時回到家裏去,而是去了他家附近的小山坡,也是他小時候常常玩樂的地方。


    趙婉穎跟著朱浩天去了家附近的那個小山坡,站在山坡上,能清楚地看見了山那邊的晚霞,紅彤彤的,像是一張害羞的笑臉。


    “浩天,這裏好美啊!”趙婉穎轉移了話題,想分散朱浩天的注意力,她不想朱浩天再這樣繼續傷心下去。


    此刻,朱浩天坐在小山坡上,嘴裏叼著一根毛草根,咀嚼了幾口,就輕聲地說道:“小時候,每當夏天的這個時刻,我爸爸就會帶我來這個小山坡看月亮從山那頭爬上來,還給我講嫦娥的故事。”


    聽到這句話,趙婉穎扭頭朝朱浩天所在的位置緊挨著他坐了下來,說:“你爸爸是幹什麽的?”


    朱浩天解釋道:“我爸爸是一名教師,所以從小對我很嚴格,可是我成績不好,又調皮,的確不是學習的料,所以從小爸爸就說我沒用,長大了隻能變成放牛娃。”


    趙婉穎一聽,有些好奇地問道:“你說你成績不好,為什麽懂那麽多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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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浩天解釋道:“那時候小,不知道學這些東西有什麽用,可是後來當了兵,班長就對我們說,我們學外語並不是不愛國,之所以學好外語,在未來的戰場上,還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後來我才明白了是這麽一個道理,從那個時候,我就一下子學了幾門語言,從小記性就好,學英語就是不在話下的事,從小我爸就說我,腦子靈光,就是懶和調皮,整天就知道玩。”


    當然,趙婉穎也發現了,朱浩天不止是聰明,那是相當的聰明,他的腦子裏,沒人能看透,也不知道他的想法,魁夜小組若是沒有他的話,恐怕他們早就死在異國他鄉了。


    聽完朱浩天的解釋,趙婉穎這才明白過來,又仔細地聽朱浩天訴說往事。


    “我爸從我小的時候就希望我有出息,能為國爭光,即便是犧牲了,那也是光榮的,所以他讓我去參了軍,若不是我爸,我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朱浩天感歎道,他這一路走來,都是他父親給他一個好的起點。


    趙婉穎聽著,就將腦袋靠在朱浩天的肩上,柔聲地說:“要不是爸,我們也不會在部隊裏相識,我們也不會在一起,最感謝的人,還是爸。”


    她對朱浩天父親的稱呼改了口,無論他家什麽樣,她就希望能嫁給朱浩天,做他的老婆,跟他廝守一輩子,生兒育女,過美好幸福的日子,即便是以後退了伍,朱浩天喜歡在農村,她也不會有意見的。


    兩人聊得真起勁,突然小山坡那頭冒出來一個腦袋,朱浩天警覺地扭頭一看,發現是村裏麵的二毛,忙不迭的喊了一聲:“二毛。”


    名叫二毛的男孩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驚慌地說道:“天哥哥!不好了,你們家出事了。”


    聽見出事兩個字,朱浩天一下子就山坡上站了起來,緊張地問道:“出什麽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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