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之前那幾次能夠騙到你我是何等的僥幸!不過這回可不一樣,你看,本來買副本情報是一個投機事業,是因為其中的某些關鍵情報很可能是虛假的。你也沒有見過通篇一通亂扯的假情報吧?所有的假情報都是由某個確實存在的事實演化來的。


    “我們再來考慮一下,這個確定的事實是什麽呢?換個角度想,在他企圖用來騙錢的這份假情報裏,他認為不需要隱瞞的部分是什麽呢?進入方法必然是假的,不然這個情報假的毫無意義;攻略方法可能是假的;但關於怪物的描述,或者說boss的描述,就沒有作假的必要了吧?而這正是我們需要的啊!”


    “呃——其實吧,完全就是胡編的假情報也並不少……非要說他們基於什麽確定的事實的話,那就是這個遊戲裏確實有副本存在沒錯這一點了……”小蒼翻著白眼看著林清,“話說你最近扯淡的水準越來越差了啊……”


    “什麽叫扯淡啊,我剛才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真心。”林清的表情確實非常認真,“倒是你一副應付我的樣子,說起話來毫無誠意啊!你也明白吧?我們需要的是副本boss的情報,在普通的副本情報中,這一類的情報恐怕很少涉及吧?會涉及到的,那種極為詳盡的副本信息,那些騙子會有那麽大的閑情來編這樣的玩意?粗製濫造地編來的東西,作為資深拓荒者的你,蒼白之炎,難道識別不出來真假麽?”


    “我說你這個人……雖然我聽的是很高興,而且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但你剛才那種說法,根本就隻是在拍我的馬屁吧?”小蒼扯了扯嘴角,表情非常古怪。


    “你特麽還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麽?”林清終於有點氣急敗壞了,“我們這邊開副本的目的也是為了幫你刷級好麽!明明是對你有好處的事,我還在這好說歹說地求你,你還——”


    “所以說啊,”小蒼打斷了林清的話,撇了撇嘴,“你開副本的主要目的並不是幫我刷級吧?雖然我想不出來,但你多半是又在醞釀什麽奇怪的陰謀了?”


    “二把手原來也見事清明,不愧是先行者選中的人。”雙色球讚了一句。


    “閉嘴你這個逗逼!天哪,你們不耍個寶就不會滿足麽!”林清默默地捂住了臉。


    “嗯,既然這樣,那我就先下線去買情報去了。”小蒼笑著攤開手說道,“五六份大概就差不多了吧?多的對我來說投資未免就有點太大了啊。”


    “哦,好吧。”林清捂著臉應了一聲,接著猛地抬起頭,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小蒼,“等等,你說——什麽?你去——買情報去?哈?”


    “對啊,有什麽問題麽?”小蒼學著林清的樣子聳了聳肩,有些勉強地擠出了冷笑,說道,“反正是對我有好處的事,我為什麽不去做?至於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麽,那我隻能說——管我毛事。反正像你這種人,也就是裝著一副冷漠厭世的樣子,掩蓋自己那有些軟弱怕孤獨的內心,搞點讓別人有些不爽的小陰謀,吸引別人的注意而已,還能翻出什麽花子來?”


    說完這段話,也許是為了加強自己這段話的某種效果,小蒼再次像開始一樣,不屑地冷笑著聳了聳肩,然後就化為一道白光,下線了,留下林清和雙色球兩人,沉默地站在那裏。


    “哈,二把手還真是,這種傲嬌一樣的態度,還是,蠻可愛的哈。”雙色球咳嗽了一聲,表情古怪地打破了沉默。


    “嘿……”林清就像才反應過來一樣,咂了咂嘴,嘿笑一聲,“小蒼他,對我的印象,意外地不錯啊……不如說那種態度都接近於施舍般的同情了嘛……”


    “盡管如此,先行者您似乎很高興。”雙色球看著林清,笑容愈發古怪。


    “啊……我最近,出人意料的,在出人意料的地方,感受到了相當多的溫情啊……”林清說著抿了抿嘴唇,“雖說小蒼現在卻是要冷靜得多,判斷也要確切得多了,但個人感情幹預判斷這一點,還是很要不得呢……小蒼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嘛……”


    “這麽說,先行者您,難道被二把手感動了不成?”雙色球的臉上忽然布滿了笑容。


    “哈哈,感動自然是感動的,但該做的還是要做。”林清擰了擰脖子,“就算是要後悔也不是現在,這一步的進行是非常有必要的嘛。倒是你——我說,你真的不後悔麽?”


    “就像您說的一樣,要後悔也不是現在。”雙色球笑容滿麵,“第一步還沒有邁出說什麽後悔?等我邁出第一步,感到無法忍耐之後;或者等計劃徹底失敗,我的所有付出化為烏有的時候,我有的是時間來後悔嘛。盡管那時後悔已經毫無意義了——所以說,任何時候,後悔都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不是麽,先行者?”


    “嗬……勇敢的少年喲,我給予你與我平起平坐的權利,因為你已經與我並駕齊驅,甚至已經能夠走到我的前麵。為這世界,開拓前程吧,先驅者。”林清用手抹了一下臉,手經過之處,表情已經變得嚴肅——而中二,用低沉而莊嚴的聲線說出了這樣的台詞。


    然而,林清的表情露出了一絲破綻,原本翹起的嘴角微微下沉:“但是,勇敢的少年喲……你,真的,不打算考慮一下,告訴我,你的名字麽?”


    “先行者,您真的變軟弱了啊。或者說,您從來都這麽軟弱麽,就像二把手說的一樣,隻是通過那樣的偽裝來自我保護?我的中二,可是發自真心的哦?”少年露出了燦爛而昂揚向上的笑容,挑起了大拇指,指向自己的鼻頭,“我是雙色球,代號‘邪王真眼’。


    “您,連這都記不住的話,我可是非常失望的啊。”


    “哼……軟弱也好,堅強也罷,開始的遊戲,總要玩到終盤。”林清再次冷笑起來,“這是你自己選擇的道路,將來出了問題也不要來找我哦?雖然你這種龍套角色也未必會有什麽人記得,來找我也沒什麽意義就是了呢。”


    “那麽,趁著小蒼還沒有回來,我們重新安排一下,接下來針對政府的‘全民npc計劃’,還有另外一邊不知道怎麽命名的應手,以及——整個玩家世界還有我們和藹可親的gm先生,的,下一步計劃吧。”


    四十 人人都是陰謀家(十)


    黑暗,完全的黑暗,徹底的黑暗,在這樣的房間裏,人的心,似乎也會隨著黑暗下去。


    在這個巨大的空間裏,沒有絲毫的光線,無論是來自外界的,或者是來源於內部的。


    在黑暗中,人的其他知覺便會更加靈敏,周圍人身上散發的熱氣,或輕或重的呼吸聲,甚至是稍微晃動一下,導致身上的衣物抖動發出的聲音,在光明和喧鬧的環境中,很容易就被忽略的一切,在這黑暗中,都散發著前所未有的存在感。


    “咳咳。”不隻是誰清嗓子的聲音,回蕩在這空間中。然而這不但沒能打破沉寂,反而使得寂靜和黑暗一樣愈發清晰,人們的呼吸都開始減緩,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在這有些滲人的沉靜之中,隻有奇怪的“哢噠”聲時而響起,不知從何而出,卻使得環境愈發寂靜。


    “列位。”沉寂了一會,那聲音再次響起,也許是因為環境太過空曠,他的每一句話都會有這悠長的回音,而且他說話的聲音,或許也是因此,顯得無比的莊嚴和肅穆。


    “我們今日聚集在此,所為何事?”


    “真相!”人群同時發出了低沉的聲音,整齊,堅定,擁有著一種名為信仰的力量。


    “我們不惜獻身於此,所求何物?”


    “正義!”人群的聲音逐漸變得高亢,原先籠罩著空間的沉寂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仿佛即將噴發的火山口般的,躁動不安的激昂的氣氛。


    “我們拋棄家庭,拋棄財產,拋棄身份——甚而拋棄性命,希望借此,換得什麽?”


    “新世界!”人群終於開始嘶吼,震撼了整個大廳的聲音中,顯露的是一種堅定的瘋狂。


    良久,這種燥熱的氣氛才勉強平複,人們戰栗著,壓抑著,沉寂下來,等待那聲音繼續發言。寂靜中,那奇怪的“哢噠”聲又一次響起,人們紛紛屏住了呼吸。


    “如同諸位所知,”那聲音並沒有對剛才的那些做出任何反應,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平靜地說著,“天下異變之後,官方非但沒有做出反應,告知民眾真相,反而千方百計試圖封鎖信息,不但阻止了境外消息的向內傳播,國內的相關情報,也全部被封殺了。


    “今日之前,我們還可以對官方抱有幻想,認為他們是出於某種考慮,為了民眾的幸福生活,才做出了這樣並不明智的決定。然而,事實證明,他們隻是為了借此漁利而已。”


    人群一瞬間喧鬧了一下,很快再次歸於平靜,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那聲音再次響起。


    “明天,被稱為《世界之門》的遊戲就會在全國上線。官方企圖通過這種方法,讓我們不自覺地成為真正意義上的npc,進而提供給玩家們,在我們看來相對更加正常的遊戲體驗。這是為了什麽?難道是為了使我們脫離玩家帶來的威脅麽?


    “不可能!這樣的方法毫無意義!就算我們不去配合玩家的行為,對玩家來說,我們依然是npc,在那種條件下會威脅我們人身安全的玩家,就算采取了這種方式也不會因此而停止,恰恰相反,某些npc可能發出謀殺性質的任務,進而導致原本不會殺人的玩家,也開始殺人。”


    人群又是一陣擾動,讚同的聲音最終占到了主體。


    “他們究竟是為了什麽才這樣做?答案很簡單,他們能夠從這之中獲取到某種利益。那麽,是什麽利益呢?根據我們的人的調查,我們的,官方,已經和玩家的上層達成了某種交易。自然,是對他們有利的交易。這,才是他們采取了這樣的行動的原因!”


    “哢噠”,那古怪的聲音這次遠比之前響亮。也許是受到了這個突然的刺激,人們從之前短暫的騷動中平靜了下來,整個環境再次歸於沉寂。幾個人也許是因為過度緊張吞咽唾沫的聲音,在這一刻都是那麽清晰。


    “我們,是一個革命的組織。我們的目標,是在此創造我們理想的,純淨的新世界。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們要毀滅人類,我們相信人類本身是純潔的;我們是出於對世界和人類的美好期望,以及發自內心的熱愛之情,才決定創造新世界的。


    “所以,我們不能放任少數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出**他們更加優秀,更加純潔的其他人的利益,更不用說生命!我們要阻止。”


    “我們要阻止!”這次的聲音不再像之前那麽整齊,然而其中蘊含的堅定意誌卻沒有減弱,那恢弘的氣勢中蘊含的某種可怕的意味,反而愈發濃重了。


    “哢噠”“哢噠”“哢噠”,那奇怪的聲音連續三次響起,前所未有的密集之中,包含的是怎樣一種複雜的感情,在這裏的人群並不清楚,然而,他們的心情,卻因此愈發緊迫。


    “沒錯。”這次那聲音似乎有些喜悅了,音調中蘊含的讚許之情令聽眾們一陣激動,“而且,我們不止要阻止。既然他們選擇了拋棄群眾的道路,那麽他們也必被這世界拋棄!我們不但要阻止,還要趁他們發昏的機會,擊垮他們!讓我們的組織,走到光明之中!”


    “走到光明之中!”


    “為了新世界!”


    “為了新世界!”


    人群的呼聲如同潮水般此起彼伏,盡管是這樣單調重複的兩句話,情緒激昂的人群足足喊了有三四分鍾才逐漸停止,就算如此,人群的情緒還是十分激動。


    “列位,你們都是因為心懷夢想,被選中的人。在當今世界,知曉真相的‘人類’,就隻有我們組織中的各位了。‘人類’在等待著我們去拯救,世界在等待著我們去改造——”


    亢奮的人群這次沒有等那聲音把話說完,便用齊聲的怒吼接下了後半句話:“被選中的我們,無所畏懼!我們終將,拯救世界!”


    激昂之後是靜寂,然而這靜寂,卻又與開始的那黑暗般的寂靜不同,如果要形容是某種色彩,毋寧說是紅色,有些發黑的,如同血痕般,有些瘋狂的暗紅。


    沉寂了足有一分鍾之後,伴隨著“哢噠”一聲響,那聲音再次響起:“很好。列位現在也已經知曉我們下一步的計劃。風險無疑是很大的,然而這些風險,不過是對個人的風險而已。在送各位離開之前,各位還有選擇的機會。各位,願意為新世界,犧牲一切麽!”


    “為了所有人的美好未來,現在的個人的一切都可以拋棄!”


    一聲清脆的響指聲,這空間忽然就變得十分明亮。然而在這布置地恍若神殿的大廳之中,盡管那呐喊還在回蕩,先前的那些人卻都已經消失了。


    “這樣的感覺,真是相當奇妙啊。”一個一頭邋遢的長發,臉上留著唏噓的胡茬,然而卻穿著漆黑而整潔的西服,脖子上打著白色的領結的男子坐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把手向前伸出,彎下腰,“哢噠”一聲響後,用低沉得仿佛隨時會融入背景音中,很難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在可以為所欲為的領域之中,接見來訪的信眾。真的像神一樣呢。”


    “按照你這種說法的話,所有的副本boss都像神一樣了。”一個同樣穿著黑色禮服,手裏拿了一根拐棍,頭上的頭發已經有些過長的男孩微笑著,也趴到前麵,“哢噠”一聲響,“還有,我因為有了這種體驗,而想成為神。而是,我想要創造新世界,所以要成為神。”


    男孩爬起身子,皺眉低頭看著某處,有些煩躁似的說道:“先後順序是不一樣的。不過,今天這麽一搞,真的就跟邪教的感覺差不多了啊。我真的不想和上方作對呢。”


    “嘿。”那邋遢男子——沉默的烏龜先生看著相同的地方,忽然冷笑了一聲,“一個說自己想要創造‘新’世界,而且還想要成為新世界的神的家夥,說什麽不想和上方作對?且不說這次的計劃並不是正麵對抗,單看你的目標本身,這就是勢所必至的局麵啊。”


    男孩——風鳴挑了挑眉毛,再次微笑起來:“那倒也未必。如果玩家並不存在的話,我也許有時間想出相對緩和的方法也說不定。說起來,你今天怎麽穿成這個樣子了?”


    “因為要參加葬禮嘛,將死之人的葬禮。”烏龜的表情嚴肅了起來,神色多了幾分悲傷,聲音——他是沒辦法變得更加低沉了,“今天在此的很多人,都會死去吧?不知道為了美好的明天和夢想死去的他們,在死前,可會後悔麽?”


    “人,都是會死的。無論被或者不被殺,其實都是會死的。”風鳴的微笑並沒有消散,一仰身,靠在椅背上,“至於會不會後悔,就更加沒有意義了。說實話,也並不會有很多人死哪,起碼暫時是。這個計劃本身可以說是相當和緩的了。”


    “今天剛才在這的,還有之前來過這的,還有之後將要來的,這也許已經上萬人裏,幾十,乃至幾百個人的死亡,也許並不算多吧。”偽大叔的表情依舊很嚴肅,“然而,因為你的一個想法,就要有幾百人死去,難道不算多麽?”


    風鳴的笑容毫無變化:“算不算多,對我來說是毫無意義的。假如我們的新世界得以創立,所有的死亡都有了意義;假如我們的新世界連曙光都沒有見到,哪怕是一人的死亡也是無意義的浪費。更何況,這樣嚴肅地和我討論著死者的你,在將死者麵前——”


    風鳴說著,再次趴下身子,抬起手,“哢噠”一聲:“跟我下棋呢麽?將死了呢。”


    “嘖。”偽大叔看著棋盤愣了一會,有些不滿地咂了咂嘴。


    “不過我們的新世界對你沒什麽意思,你也不認為我們最終會成功吧?跟你說這些也沒什麽用呢。”風鳴忽然像個普通的小孩一樣,有些天真地,開心似的笑了起來,“我們之間隻要談我們的計劃就好了。在‘全民npc’計劃進行之後,我們這邊會通過‘真相’收攏信徒,在此過程中,形勢也會陷入混亂。”


    “另外一邊,也就是惡魔的那一邊。”偽大叔歎了口氣,重新露出了有些頹廢的笑容,“會借此機會劃分玩家陣營,使得遊戲背景更加複雜,可玩性更高。同時我也會搞幾個不大不小的新聞,為遊戲聚攏人氣。”


    “說什麽惡魔,直接說gm不就好了。雖然說當年如果自稱是gm我也許就不當這個boss了,但事到如今,那家夥也沒有什麽隱瞞的必要了吧?我也不是會為了一點不爽放棄大局的人嘛。”風鳴在此打了個響指,先前的棋盤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一盤水果。


    風鳴把身子探到前麵,拿起了一粒葡萄,邊吃邊說:“這就是計劃的全部了呢——但是啊,我想知道的是,‘你’,你在這個計劃裏,能夠獲得些什麽呢?”


    “我?哈哈。”偽大叔像是想起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樣,開心地笑了一陣,“真虧你還能想起我來呢。同學聚會的時候從頭到尾沒人跟我說過一句話,我還以為以我的存在感,幾十麵對麵聊天人家也會拿我當不存在來著。


    “我這個人嘛,雖然說現實生活各種悲催各種慘淡各種沒朋友,沉浸在網絡的世界裏,可就連貼吧都找不到一點存在感。但是啊,我啊,可是非常非常的,喜歡這個世界哦。喜歡著這個被認為是一潭死水的,是單調無聊的,是冰冷無情的,那個,這樣的世界哦。”


    “……”風鳴一瞬間瞪大了眼睛,表情僵在臉上,旋即就是一陣發瘋似的大笑,在校生之中,說話的聲音伴隨著眼淚一點一點地擠了出來,“啊呀——真沒想到……原來這世上……還有你這種人……啊呀,好吧……你是想……啊哈……我不行了……”


    許久之後,風鳴才冷靜下來,笑容滿麵地說道:“既然如此,將來有一天,我們也許就是敵人了?”


    “不是敵人。”偽大叔笑著,神態卻微妙地認真,“你隻是個障礙。”


    “也是呢,哈哈,設定上,我是不需要和你這種人敵對呢,哈哈——”風鳴笑得依舊很開心,“我發自內心的希望著,你我分道揚鑣的那一天,可以早日到來。”


    偽大叔點了點頭:“我也這麽想。”


    “好了,在那一天到來之前,我們目前還是合作關係——而且你還是我和——惡魔先生合作的橋梁呢。”風鳴笑著拿拐杖敲了敲桌子,“嗯,所以說,讓我們一起聽聽,來自另外一個方向的,關於合作的建議吧。請出來吧,偽裝成我的信徒的那位中二大哥?”


    一個大約有十**歲,臉上經過化妝之後蒼白得像一具屍體,麵容消瘦而憔悴,穿著一身紅黑色的哥特風服裝,手裏拿著一塊潔白的手帕的少年從一旁的暗門中走了出來,還沒有說話,就先咳嗽了兩聲,在手帕上留下了一片殷紅。


    “哦,這手玩得不錯,很下功夫地練了很長時間吧?”偽大叔一挑眉,有些驚喜似的讚歎了一句,“我當年也沒能玩得這麽熟練,不著痕跡啊。”


    “咳咳,過獎,過獎。”咳血男雷火說著又咳嗽了兩聲。


    “介紹一下,這位雷火先生呢,隸屬於林清旗下不知名的npc團夥,組織內的代號是‘咳血雷’。”風鳴轉了轉拐杖,指向了雷火,向偽大叔介紹道。


    說話間,風鳴偷偷瞥了一眼,發現雷火依舊是一幅病懨懨的樣子,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微微嘟起嘴,臉上增添了幾分不滿和失望的神色。


    “風先生說得沒錯。”雷火點了點頭,又在手帕上咳出一片血跡,“風先生慧眼如炬,一眼將我從信眾之中區分出來。使領袖的‘讓我混在此處刺探情報’的a計劃徹底失敗,不得不啟用b計劃,由我作為信使,向兩位傳達領袖合作的意向,以及配套計劃。”


    “哼,以你這麽一副鶴立雞群的打扮,a計劃什麽的根本就是說笑吧?”風鳴的表情有些不爽。


    “咳咳。”雷火邊說邊咳,頻率還越來越高了,“風先生,領袖還有一句話讓我傳達給您。您不那樣老神在在地賤笑的時候,那樣孩子氣的賭氣表情還是蠻可愛的,很可以去騙幾個母性大發的漂亮大姐姐的關愛。那時候您就會明白,世界還是很美好的。”


    風鳴聽完這段話,表情瞬間就扭曲了……


    “至於這位,咳咳,烏龜兄。”雷火沒有理會一副抓狂的樣子的風鳴,轉向一邊對偽大叔說道,“領袖希望我告訴您,作為多年的好友,盡管未曾見麵,您的想法他還是大致明白的。所以,接下來這個計劃,可以說是為您量身定做的完美計劃,希望您務必聽完。


    “嗯,根據領袖的說法,這個完美計劃,它的代號是,呃——‘騷計劃’……”


    …………


    十分鍾後。


    “原來如此,怎麽說呢,意外地和代號很貼合啊……”偽大叔扯了扯嘴角。


    “切……”風鳴的表情還是相當的不爽,“那個魂淡,意外地想得很多啊……我本來還以為他就是個為了好玩,和玩家們混在一起的人奸而已……”


    “嗯,那麽,領袖的所要說的話,我都已經傳達結束了。”雷火說著再次咳嗽了兩聲,“看樣子,兩位先生,對這次的合作計劃,似乎沒有排斥的意思?”


    “啊——既然是為我量身定做的,那我也樂得輕鬆……”


    “隨便你們。我隻要建立我理想中的新世界就夠了。”風鳴有些賭氣似的說道,“好了吧?那麽這下兩位應該都沒什麽事了?可以走了麽?”


    “哦,等一下,我還有個事要說。”雷火忽然一下變得精神起來,就連咳血的架勢都不擺了,“那個,烏龜兄是麽?剛才最後一步風先生將死您之前,您少走了一步棋。”


    “哈?”烏龜兄轉過腦袋,一臉怪異地看向了風鳴……


    ——————————————————


    唉,就如同各位所見,本章相對而言很長。這是為什麽呢?因為在下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大家——在下決定斷更半個月,大家鼓掌。


    嗯,雖然說是自由更新,但是這種前所未有的長時間斷更,第一次的時候還是聲明一下比較好。再有呢,這本書我覺得貌似並沒有幾個人在看的樣子,不如說我覺得最近根本沒有人在看的樣子啊……所以隻要不太監,斷更什麽的無所謂吧(手動滑稽)?


    最後呢,在今天這樣大喜的日子裏,本章貌似出現了一些不妙的言論……嗯,首先,本書是架空異界類型的,雖然參考了現實的設定,但實際上與現實無關;其次,風鳴一夥是邪教,這是我在文中提到過的,邪教嘛,這類話不說才不正常不是麽?話說看閱兵的時候真的是挺有感覺的,不自覺地就有點興奮呢……


    四十一 人人都是陰謀家(十一)


    2020年12月31日,晚九點整,林清和雙色球同學表情嚴肅,麵對麵坐在桌子前麵,桌子上麵擺了一張四四方方的棋盤,黑色的線條縱橫交錯,黑白的棋子糾纏在棋盤上,代表著兩邊人的腦力與智力的對弈,更是雙方靈魂和意誌的較量。


    蒼白之炎再次上線,從廁所中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盤上的棋子幾乎已經被擺滿,兩人表情專注,十分認真的樣子,一時間都不好意思打擾他們,隻是靜靜地在旁邊看著。


    此時棋盤上的黑白兩色似乎仍然是勢均力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林清緩緩舉起右手,用食指和中指夾著黑色的棋子,“啪”的一聲,拍到了棋盤上,接著,嘴角似乎是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帶著一股陰暗氣息的微笑。


    雙色球並沒有看棋盤,隻是盯著林清的臉,看到林清的笑容之後,眼睛微微地眯了起來,抬起手——按到眼睛上,調整了一下美瞳,仔細地盯著林清之前落子的位置,皺起眉思索起來。過了一會,他抬起眼睛,看著林清一臉嚴肅的表情,冷笑了一聲,把棋子放到另外一邊。


    “嘿,下棋這種事,指望通過觀察別人來獲勝,隻能在低端局中有效啊,邪王真眼同學啊。”林清這次的笑容真的是充滿了惡意,“偉大的本界智者前輩,楚大校曾經說過,‘人心無法把握,然而大勢不可抵擋’,所以說,我們隻要掌控大局就可以了,懂麽?”


    “臥槽!”小蒼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雖然我一直覺得林清是個高智商人才,但我一直以為他就是個逗逼來著……沒想到他居然還會這樣嚴肅認真地下棋,而且還能說出如此有逼格的台詞——等等,這種印象反轉的劇情什麽的,我一個男的來搞不太合適吧?”


    且不說小蒼的吐槽和來自高維度視角的自我吐槽,雖然林清以教導者的態度說了一段貌似很牛逼很有道理的話,但雙色球同學不為所動,隻是冷笑著說道:“掌握大局當然是很重要,但隻需要掌控所謂的‘大局’什麽的,那是在你無法看穿人心的前提下,強行為自己辯解而說出的台詞不是麽?自己沒有心的人當然沒辦法了解什麽是人心嘍,對吧,先行者?”


    林清眉毛一挑,身體微微後仰,笑容也變得似乎有些開心:“嗬,如果你能完美的把握人心,那自然——但是啊,沒有人能知道別人在想什麽吧?就我個人而言,我連除我之外的世界是否真的存在都不知道,如果除我之外的一切都如我所料,我真的就要懷疑——咳咳。”


    說到一半,林清忽然間想起了什麽,瞥向了小蒼,然後衝小蒼笑了一下,重新看向雙色球,聳聳肩,繼續說道:“總而言之,你的這種思想不但錯誤,而且非常危險啊。當然囉,如果你能完美把握每一個點的動態,大局自然不必說,可是入我剛才所說,你說的那是不可能的喲?年輕人,早點醒悟吧!”


    雙色球的冷笑依然掛在臉上:“先行者,您這又是何必呢……雖然咱們現在在討論的東西貌似很牛逼,而且聽起來還是你比較在理,但實際上咱們都明白的吧?咱們都隻是在扯淡而已。就像我的觀察對手是一種表象一樣,您的這套說辭也隻是在虛張聲勢吧?說實話,雖然您的思維天馬行空,表演方麵有驚人的才能,但——您的棋藝真的慘不忍睹啊……”


    “切……”林清撇了撇嘴,“我的即時戰術能力不行這事不用你說,早就已經自曝過這一點的我,已經是沒有弱點的完美存在了!再說了,就算我的棋藝慘不忍睹,你不也和我下了這麽長時間麽?”林清說著,再次落子,封堵住了雙色球白子的去路。


    “唉?這麽長時間是什麽意思?”在一旁圍觀的小蒼感到有些疑惑,他在遊戲中也已經呆了接近二十天,而且大多數時候都是無所事事地打發時間——不對,應該是做任務的狀態,對這邊世界的很多事情都有了基本的了解,“他們不是在下圍棋麽?就算一方下得很爛,想要擺滿棋盤,無論如何也會花很長時間的吧?”


    “嘿嘿,有道理。”雙色球的笑容忽然多了幾分賤氣,“不愧是先行者,在敗局已定的時候還能這樣淡定地裝逼,去賭我自己沒有發現勝機的那百萬分之一的可能。所以我早就跟咳血雷說過,您作為領袖,未必會稱職,但作為先行者,奮戰在第一線的——瘋子,您的確是接近完美的存在了呢。


    “不過,話說回來——四三或者三三,必有一個即將達成,這局棋是我贏了。”


    “臥槽是五子棋啊!臥槽你們下個五子棋都能說到什麽戰略謀略和表演上啊!臥槽林清你下個五子棋還用那麽中二的手勢,搞出一副好像棋子拍到桌麵上,就會有絢麗的圖像和勁爆的bgm出現在你身後的樣子啊!”


    “小蒼你居然也會用這種冷門老梗了,我甚感欣慰啊。看來那個‘看一百部遠古級動畫片’的任務很有成效啊——我就說嘛,作為吐槽役主力擔當的蒼白之炎,如果不能針對用梗進行吐槽,每次都要加上一句‘雖然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那這個吐槽的節奏就不忍直視了啊。”林清身體後仰,嘴角掛著愉悅的笑容,滿意似的點頭,還緩緩鼓起掌來。


    “然後嘛,邪王真眼同學,你的棋藝的確精湛,而且觀察對手的能力也確實很強——而且你還機智地說什麽這隻是表象什麽的,完美的貫徹了活躍在第一線的戰士們,‘絕不說一句有意義的實話’的方針。


    但是,但是啊——就像我剛才說過的那樣,‘人心的把握’,這可是非常困難的。你無論如何終究隻是一個人,完美地掌握每一個點,那可是神也未必能達到的境界。


    所以說,你——真的以為,你贏了麽?”


    雙色球聞言,眉頭微蹙,眼睛微眯,認真而迅速地掃視起了棋盤上的每一個點,也許是因為感到緊張,他的手下意識地攥成了拳,而且越來越緊。在一旁圍觀的小蒼看到局勢有變,也就停止了吐槽,觀察起了盤上的局勢。


    半分鍾後,由於之前過度緊張的緣故,雙色球的腦門上已經淌下了細密的汗珠,然而她的臉上卻露出了舒心的表情,原先從容的笑容再次掛在嘴角。


    “先行者,您總是這樣不願服輸啊,但無論如何,這局棋您都已經回天乏術了。”


    “嗯,這局棋的話,也許確實是這樣沒錯。”林清笑著聳了聳肩,點頭認可了雙色球的話,接著臉上的笑容忽然增添了幾分怪異的氣息,語調也變得有些輕佻,“不過啊,我親愛的邪王真眼同學,能不能請你回憶一下,關於這次的遊戲,我是怎麽說的來著?”


    “啊?”雙色球有些困惑的皺起眉毛,緩緩地邊回憶邊說道,“我們回到您家裏之後坐了一段時間,接著您說——”


    一小時前,即八點整,林清和雙色球對接下來的各種陰謀已經有了初步的構想,更進一步的細節他們都認為到具體執行時隨機應變會更有效果,因此,兩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狀態。


    “呃——這算是什麽啊……這種氣氛尷尬的沉默到底是什麽鬼!咱們倆不是在相親吧我去!”並不是很習慣像這樣和別人沉默對視的林清,終於耐不住性子開始大聲吐槽了起來。


    “……先行者,您還參加過相親麽?”雙色球選擇了一個詭異的切入點進行對話……


    “你該關心的不是這裏吧!沒有參加過相親就不能這樣吐槽了麽?照這樣說,那些說‘比屎還難吃’的人都吃過屎不成!”林清翻了翻白眼,站起身在櫃子裏翻起東西來,“在小蒼上線之前,你暫時還不能走,這樣浪費時間也挺無聊的,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遊戲?”雙色球偏了偏頭,饒有興趣地笑了起來,“兩個npc聚在一起玩遊戲麽?嘛,這種情況倒也不是沒有。那麽,要玩什麽?下棋麽?”說著,雙色球看了看林清用了半分鍾才翻出來的棋盤,“什麽棋?”


    “嗯,玩嘛,還能玩什麽,複雜的規則由我說出來很不公平吧?所以我們就玩大家都知道規則的普通遊戲好了,比方說石頭剪刀布?”林清笑容滿麵地把棋盤擺到了桌子上,然後再次到櫃子裏翻找起來,“雖然我是很喜歡原創遊戲啦,但我們時間不多——嗯,在棋盤上,你執白我執黑,最先五子連珠的人獲勝怎麽樣?”


    “……還五子連珠,就是五子棋而已吧……”雙色球吐了個槽,然後點了點頭。


    “我們玩的可不是五子棋。”林清表情忽然嚴肅起來,伸出兩隻手,在空中比出了一個引號的手勢,“是‘常見規則的普通遊戲’,好麽?”


    “……”雙色球表情怪異地盯了林清一會,歎了口氣,“好吧,也許我就是被你的中二病吸引了……咱們玩的是常見規則的普通遊戲,行了麽?”


    林清的笑容很開心,可是現在回想起來,雙色球總覺得他的笑容非常獵奇:“這就行了。”


    …………


    “呃——所以說,我們玩的不是五子棋?”雙色球的臉都有點發綠了。


    “怎麽說呢,沒有人說過我們玩的是五子棋吧?”林清笑容滿麵地攤開了雙手,“關於這個遊戲,你問我‘玩什麽’的時候,你就把這個遊戲的製定權交給了我。在這之後,我告訴你的有關遊戲的東西——第一,在棋盤上五子連珠的人算贏,你現在還沒有成功對不對?”


    雙色球愣了一下,眼睛一眯,抬手抓起幾顆棋子就向棋盤上拍去。然而他的動作似乎完全在林清的預料之中,隻見林清麵帶很賤的笑容,輕輕一拉,把棋盤拉到一邊,讓雙色球手裏的棋子拍了個空,然後笑容愈發**地抬起手,把棋盤豎直起來,棋子便因為重力的作用,紛紛向下落去,在地板上跳躍著,黑白交錯。


    “反應不錯,很快就理解了‘規則’這種東西的本質。別的不說,在遊戲裏應有的基本準則,就是規則沒有禁止的,那就可以去做。當然了,我們這邊的很多遊戲由於硬件限製,並不能做到這一點,這很讓人失望啊。”林清說著搖了搖頭。


    林清忽然一拍腦門,然後轉過了身子,躲過了雙色球來搶棋盤的手,得意地比出了剪刀手,然後接著說道:“嗯,說著說著就跑題了,這不是個好習慣啊。回到剛才的話題,關於我們這次的遊戲,我告訴你的第二點,也就是另外一種決定勝負的方法——”


    說著,林清把自己的剪刀手擺平,放到了雙色球伸出的那隻手上,用食指和中指夾住了對方的手掌:“來來來,我給你補習一下小學級別的語文知識。當我對你說‘比如說’什麽什麽‘怎麽樣’的時候,我很顯然是認真地給你建議,即便在這之後我又說了‘在棋盤上’怎麽怎麽樣定輸贏,那也隻能說是附加規則吧?”


    “所以說啊,剪刀石頭布,我的剪刀對你的布,這場遊戲是我贏了喲。”


    “臥槽!”蒼白之炎站在旁邊大驚失色,“這樣也行?你特麽是在逗我?”


    然而雙色球卻沒有那麽驚訝,隻是看著林清夾著自己手掌的兩根手指,笑容有些特別:“原來如此——‘常見規則的普通遊戲’,是這個意思麽……”


    忽然間,雙色球的笑容變得十分開心:“不愧是先行者。規則沒有禁止的,那就可以去做;規則中所提到的,那就是限製,遊戲這種東西,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您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


    “臥槽!”小蒼在一旁站著已經合不攏嘴了,“我說雙色球,你為什麽是這麽一副受教了的表現啊!你難不成以為他是打算教導你什麽才跟你這麽玩的麽!你想多啦,你想得太多啦!我告訴你,林清這逗逼完全就是因為死不認輸,才靠這種東拉西扯的歪理企圖翻盤啊!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蒼白之炎和林清匕首上的鮮血逐漸化為了白色的碎片……


    “怎麽說?吾之寵物,蒼白之炎喲,你知道的太多了。”林清甩了甩手,然後用貌似很拉風的動作吹了吹匕首的尖端,就好像他剛才是一槍崩了別人正在吹槍口一樣……


    四十二 人人都是陰謀家(十二)


    “臥槽你忽然間搞什麽鬼啊!”從廁所裏衝出來的小蒼十分悲憤地大吼著。


    “沒什麽關係吧?反正你是玩家,可以複活。”林清聳了聳肩,搬著一張椅子放到桌子旁邊,自己回到原先的位置,比了個手勢,示意小蒼也坐下,“在可以無限複活的前提下,偶爾殺一殺也隻是表達我們之間親密關係的方式對不對?尤其是,你要知道,在搞笑係的作品裏麵,這類事件全都是笑點啊!‘啊,我的頭蓋骨!要碎掉了!’,一聽就很喜感對不對?”


    “對個毛!笑點個毛!就你剛才殺我的那一段,完全看不出來有哪裏歡樂好麽混蛋!隻看到你莫名其妙地暴走,莫名其妙地裝逼好麽!”小蒼再次聲嘶力竭地吐槽起來,然而並沒有采取進一步的報複措施,準確的說,在林清提到‘無限複活’的時候,他就停止了動作。


    “好吧,每個人的笑點都不一樣,在很多人看來,這本書都是一本一大群話癆說著莫名其妙的台詞的奇怪小說吧。也許還會有人說作者自做幽默什麽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林清有些遺憾似的聳了聳肩,“咱們還是不談這個了。”


    小蒼的吐槽緊隨其後:“不談什麽啊!你剛才又替什麽人說了什麽奇怪的話啊!報複心理這麽強很可怕啊!而且人家都不會看到的啊!這有什麽意義啊!”


    “所以說,我剛才都說了不談這個了。你要是不把這個話題展開的話,就不會有人知道這句話有這麽強的針對性了對不對?”林清很惋惜地搖了搖頭,“你這樣出賣作者的話,小心作者會給你穿小鞋的哦,小蒼同學。”


    “呃,打擾一下可以麽?”雙色球在一旁,看著話題眼看就要走上不歸路,扯了扯嘴角打斷道,“別看我這樣,我其實是很忙的,我們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好麽?”


    說著雙色球站起身來,用一種貌似很氣派的態度說道:“還有,關於你們剛才的那個話題,首先,我們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生活在一本小說裏。其次,假如我們不是,那麽這個話題毫無意義,假如我們是,那麽,這也就隻是作者很無恥地在水字數而已。”


    “結果最後不是也有你的一份的麽喂!這水量都快要突破天際了啊魂淡!你不是很忙的麽魂淡!”小蒼的吐槽也越來越長,不過作為一個精神正常的角色,他也不會就這麽任由話題就這麽繼續發展下去,“嗯,我們還是來說說正題吧。雖然我不知道邪王真眼兄你為什麽要留下來,但是多半也和我這邊有關係吧?我把——”


    “你把一定數量的副本情報都已經買到手了麽?幹得不錯,小蒼。”林清讚許地拍了拍小蒼的肩膀,然後忽然邪笑了一下,“遺憾的是,經過我和邪王真眼同學的討論,我們獨立開創副本的計劃決定延期執行,嗯,也就是說,暫時是用不上了呢~”


    “什麽!”小蒼瞬間就震驚了,旋即破口大罵起來,“你特麽是在逗我麽!你知道我買這麽多情報花了多少錢麽!你知道一個月內回不了本我會麵臨多麽巨大的危機麽!你這個瘋子!你特麽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麽!”


    “好啦好啦,”林清的笑容依舊十分淡定,並且透出了一絲溫情的暖意,“我知道,其實這活在你的預計裏給你也帶來不了多大的好處,你隻是因為拿我當朋友——雖然我隻是個npc,所以你才願意來幫我的。蒼白之炎是一個善良到不可思議的好人,這一點在我剛見到你沒兩天的時候就知道了。”


    “不要這樣一副給我喂心靈雞湯的樣子好麽!”蒼白之炎現在已經不再會被林清的塑造出的氣氛所左右,不會被林清看似有理的話語所誤導,更不會被林清隨心所欲地變化的表情所影響,隻是翻了翻白眼,撇嘴說道,“你隻是想說我是個好騙的人而已吧?”


    “不不不,”林清搖了搖頭,露出了小蒼從未見過的真誠表情,“當然啦,我說你是好人的時候,不是沒有說你容易輕信別人的意思——不如說我就是這個意思。然而,雖然你確實是個好騙的人,但你覺得,我會就這樣一直騙你下去麽?”


    小蒼再次翻了翻白眼:“很顯然,不僅我覺得,而且事實上,你一直在出於各種各樣的目的——哪怕很多時候僅僅是為了好玩,就在騙我好麽!這種溫情牌對我早就沒有效果了魂淡!不要扯這些有的沒的,我再說一遍,你特麽真以為我不敢殺你一個npc麽!”


    “不,你當然敢,我看起來有那麽傻麽?”林清聳了聳肩,笑容依舊,“回到剛才的話題,因為你是個好人,所以你並不想來殺我——或者其他的任何一個不需要殺的人。這也就是你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在這裏跟我廢話的原因。你想要聽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說著,林清雙手再次拍在小蒼的肩膀上,讓小蒼坐了下去:“然而我說的那些不著邊際的理由,哪怕是真實的,你也會覺得我是在扯淡吧?嘛,這也是我自作孽,沒有辦法。所以呢,我不會給你理由,隻會告訴你,我並沒有對你不利的意思。”


    “諾諾諾,請閉上嘴聽我說,蒼白之炎同學。”林清豎起食指放到了唇邊,示意張開嘴想要說什麽的保持安靜,接著繼續說道,“簡單的說,這些情報並非完全沒有價值,至少小蒼你還可以跟小夥伴們一起去試試看是不是真的,對不對?其次,我們的這次改變計劃,也不完全是因為我們個人的原因。”


    “哦?”小蒼挑了挑眉,冷笑了起來,“讓我來猜猜看,接下來,你是不是打算說,這次計劃的改變也是有為我帶來更大的好處的目的?”


    林清依舊笑容滿麵,然而情不自禁地吹了聲口哨:“完全正確,小蒼你對我的說話方式已經很熟悉了呢,我十分感動哦~”


    “感動個毛!”小蒼臉上的冷笑從來都維持不了多久,與林清不同,他從來都不會發自內心地露出這種表情,換句話說,他和這種表情很不搭,所以,他再次怒吼了起來,“你真是特麽在逗我!你以為這種話有誰會相信麽魂淡!”


    “有啊,你會相信。”林清笑容緩緩褪去,聲音表麵的輕佻和那些感情也逐漸消失,這句話的沉寂意味讓已經接近暴走的小蒼壓住了怒火,帶著已經真正產生殺意的眼神看著他。


    “很好,小蒼同學,我很喜歡你這個角色的設定。從原則上講,你是典型的聖母屬性,然而又不是單純的無腦白癡,在熱血衝頭的時刻還能夠冷靜下來,這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才的設定哦。”林清的話還是像平常一樣,依然加著很多令人覺得很輕浮的語氣助詞,然而臉上卻幾乎可以說是麵無表情,除了嘴角那若有若無的怪異笑容,而且語氣也很平靜。


    不,林清的語氣已經不能說是單純的平靜了,一股冰冷的氣息平時就藏在他每一句話的背後,然而當表麵的那一層輕佻的假象被剝去之後,那種近乎於虛無的冰冷氣息甚至會使人因寒冷而顫抖,就仿佛說話的那人已經是非人的存在。


    “蒼白之炎,你是我們——不,你是我的計劃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希望你去做的事可不止是去買買你們那邊的遊戲情報這麽簡單。”林清站著,用那種奇怪的狀態看著小蒼說道,“然而,說實話,你完全不符合要求。你太弱了,你的能力還不夠,我,需要你更強。”


    “嘿——”小蒼也覺得現在的狀態貌似有點不對,扯了扯嘴角,硬是露出了一副不屑的表情,“你以為換成這樣一副嚴肅的樣子就可以嚇住我了不成?我告訴你,我早就明白了,不管你是什麽表情,那一點意義都沒有。你根本就沒有說到重點啊!我要的是合理的解釋!”


    “很好。”林清點了點頭,“小蒼你不是白癡,這就滿足了最基本的條件。至於變強這種事,作為一個玩家來說,在一大群npc乃至於副本怪物都幫著你的前提下,非常簡單不是麽。我可以保證,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裏,你的收益會大到前所未有,而且你自己都難以想象的程度。想想看,請不要被愚蠢的情緒衝昏了頭腦,這個結果難道還不令你滿意?”


    雖然嘴上這麽說,林清並沒有像平時那樣改變語氣,甚至連神情都沒有絲毫的改變,嘴角那輕微的笑容仿佛是憐憫,又仿佛是嘲諷,然而又像是什麽也沒有。


    “並不是所有人都隻能看到利益的,林清。”蒼白之炎的話音也冷了下來,“就像我說過的那樣,我需要的是合理的解釋——一個能讓我接受的,合理的解釋。”


    “聽起來,二把手您好像默認了自己會被騙的事實呢。”一直坐在旁邊看戲的雙色球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臉上的笑容開心而滿足,就像得到了想要的東西的小孩,“不過請您放心,如果您真的想要合理的解釋的話,我相信先行者會如實告訴你的。”


    “如實不如實,那種事情並不重要。歸根到底,我所以為的真實,和別人所希望的真實本就不可能是一回事。”林清攤開手,聳了聳肩,“回到之前的話題,小蒼你是我的計劃的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也就是我的遊戲中的重要角色。”


    “你的——遊戲?”小蒼皺起了眉毛,看向林清的眼神不但怪異,而且充滿了不信任。


    “不是想你想得那樣,我怎麽可能是gm,你太看得起我了。”林清現在說話始終都是陳述語氣,抑揚頓挫也十分怪異,“總而言之,在我舉行的遊戲中,根據我個人的習慣,我會將全部的情況如實地、並且全麵地傳達給角色——雖然我並不保證不會讓他們誤會。”


    “哦?”小蒼冷笑一聲,“讓我猜猜看,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因為我這個角色的特殊性,具體來講,就是和你結下了一定程度的友誼,所以你才決定對我進行隱瞞,以防止——某種我暫時還沒想出來的,可能會對我造成的傷害?”


    “嗬,小蒼你現在把我的每一句有關感情的話都當成假話了呢,這一點——”林清說著,忽然笑了起來,“這一點很聰明。姑且不說這個問題,你這個角色的特殊性不隻是因為我們是熟人,還在於我作為你的主人,有對你絕對掌控的自信。怎麽樣,這樣說聽起來更像是真話吧?哈哈,不知道為什麽,發自內心地覺得很開心呢,哈哈。”


    “先行者,你們毫無意義的言語交鋒和‘友好’交流已經進行得太多,而且也耗了太長時間了。”雙色球笑著走到了他們中間,“而且我覺得先行者你的精神狀態已經開始變得危險起來了,就我個人的意見,先行者你還是‘恢複正常’比較好。”


    “嗯?”林清笑容奇怪地偏了偏頭,皺起眉毛,表情變化了一陣,最後歎了口氣,變回了平常那種一直帶著愉悅似的笑容的樣子,“說得也是,我們浪費了太多字數了。既然小蒼你執意要求,那我就告訴你吧,我的計劃——以及你想要聽的,計劃的理由。”


    “嘛,雖然這麽說,這個理由也並不複雜,盡管除此之外我還有很多很多其他附加的理由,比如說我很好奇啊、我很無聊啊、我報複心理很強啊、想到某些人痛苦的嘴臉我就會很開心啊,這樣的理由。但歸根到底,所有的這一切,都基於一個簡單的原因。”


    “小蒼,你知道麽?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這個被你們成為《世界之門》的‘遊戲世界’啊——是真實存在的喲。”


    四十三 解篇——陰謀之始


    2020年12月19日,看起來很像是極地的不明地點,滄海中的一塊浮冰上,兩個人麵對麵站立著。一人金發碧眼,卻頭戴龍冠,身著上黑下紅的皇袍,腰佩定秦寶劍;另一人則穿著寬鬆隨意的t恤衫和隨處可見的長褲。一人的笑容如陽光般燦爛,另一人的笑容卻在愉悅中藏著冰冷。


    “很榮幸見到您,尊敬的gm先生。或者說,您更希望我稱呼您為,魔之長老冷漠,戴斯長老?”林清很優雅地欠了欠身,笑容溫和有禮,而又有些冰冷。


    冒充秦始皇的金發逗逼臉上的表情似乎永遠不會改變,始終都是如陽光般溫暖燦爛的笑容:“啊呀,你知道了麽?嘿嘿嘿,我在這邊用這個名字才隻有那麽幾次而已,你的消息真是相當靈通呢~不過啊,即便如此,你又怎麽知道我不是‘那個’秦始皇呢?”


    “喂!我特麽剛才說了那麽半天的理由都被你吃了麽!如果你非要說那些都不算數,嬴政兄也是在隨著時代進步而進化成了一個逗逼,真正的史實上這廝還特麽是個外國人,那我怎麽說都沒有用了對不對?”林清的裝逼行動被徹底打亂,最後還是氣急敗壞地吐起槽來。


    “你的意思是,你沒辦法拿出能夠令我信服的證明麽?不錯的回答。”那個偽秦始皇點了點頭,“對能力有限的你們來說,他人的一切都是籠罩在一片迷霧裏的吧?不要說別人的想法和心理活動,像你這種精神不正常的瘋子,恐怕連他人的存在都會產生懷疑吧?”


    林清的臉色忽然怪異了起來,略微低下了腦袋,似乎是下意識要隱藏自己那勾起地有些過分的嘴角:“聽你剛才的說法,對‘你們’來說,他人的想法和心理活動都是在一定程度上,真正有保障地去探知的不成?”


    “嘿嘿,‘我們’的事情我暫時不想告訴你,將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再跟你說。”說著,那人的笑容忽然流露出了有些不同的氣息,給人一種想要惡作劇的小孩的感覺,看著一副‘雖然不出所料但感覺很不爽’的表情的林清,似乎是憋著壞笑,頓了一下,“不過嘛,對於你剛才說的‘你們’,所指的那群人的情況,我倒是打算跟你說說呢~”


    “哈?”林清眨了眨眼睛,在那一瞬間露出了有些困惑和迷茫的表情,旋即,林清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嘴微微張開,眼睛瞬間成大,瞳孔皺縮,露出了極度震驚的表情——然而他嘴角卻沒有落下,反而勾起地更高,過了幾秒,他勉強恢複了一點,再次說道,“哈?”


    戴斯長老似乎得到了極大地滿足,雖然臉上的表情沒有改變,但就是給人以這樣的印象:“嘿嘿,有些吃驚了不是麽?你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過了吧?對一件事的狀態的推測完全錯誤,嗯,甚至可以說是犯下了本質上的,原則性錯誤呢~怎麽樣?感覺很新奇吧?”


    “新奇什麽的——我還沒有自信心爆棚到那種程度。”林清的臉好像就定格在那裏,對話雖然聽起來很正常,但他說話的樣子就像已經魂飛天外了,“而且對狀態推測失誤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即便拋開那些我並沒能去確認的不談,當小蒼第一次出現在我麵前時——”


    “是啊,不合常理的,你認為對你個人過於有利的可能性,你很少會去考慮呢。”戴斯長老打斷了林清的話,接著很滿意地在林清的臉上看到了林清更加吃驚的表情,“就像那個時候一樣,你不願意去想蒼白之炎沒有撒謊,他真的是玩家一樣。明明你的內心深處一直都在呼號著‘我當然是真實存在的啊!’,你卻默認了自己隻是個npc這個‘事實’。”


    “嗬嗬,您還真是抬舉我啊,您那意思,就好像是說我其實已經想到了,就是不願意去承認一樣。能夠看穿一切事物的真實狀態,那算什麽啊?‘真實之眼’麽?”雖然林清吐槽了對方,但是,在對方毫無原則地耍寶之後消失掉的敬語,再次回到了林清口中。


    戴斯長老搖了搖頭,頭上的龍冠前的珠簾來回擺動,似乎令他有些不爽,就扔到了一邊:“不,與那種事情沒關係。你的確是個特別的人,但沒有像你剛才所想的那樣,隱藏在體內沒有被開發出來的‘特別的能力’。話說你用了這個詞,在這個語境裏特指的卻是超能力呢~”


    “雖然這時候我可以吐槽,‘coser就給我好好愛惜自己的cos服啊蠢貨!’,但我們的話題已經跑得太遠了,就不浪費這個時間了。”事實上,林清不但把這句話說了出來,而且在前後還加了很多本不必出現的話,浪費了更多的時間……


    林清擰了擰脖子,抬起手在臉上捏捏按按,拿下手的時候,林清已經恢複了平常有些高深莫測的微笑表情:“從你剛才的那句話來分析,你的確能夠聽得到我的心理活動——這也是合理的,就像我剛才可以直接在他人的內心和他們對話一樣。你是想說,這個副本裏的規則,並非是特別的麽?”


    “嗯,顯然的吧?你難道以為關於‘靈魂’的設定,在這個世界裏是並不存在的麽?”戴斯長老聳了聳肩,“副本也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就算副本的持有者擁有接近於神的創世權限,來源於這個世界的他們也不可能創造出高於他們認知能力的規則。”


    “……”林清看著滿意地撥弄著自己如陽光般閃亮的金黃色卷發的戴斯長老,對視了足有一分鍾,麵色木然地張口說道,“然後呢?你不會以為這樣的東西就能糊弄我了吧?”


    “哦,對了,你還不願意相信自己並不隻是個被‘他們’創造的npc來著。何必這麽固執呢?一直都隻是充滿懷疑,卻沒有辦法憑自己的能力去確認和否認任何事。”戴斯長老那冰藍色的瞳仁透出了一股同情的氣息,“毫無意義的懷疑著,就是毫無意義地承受著痛苦。”


    旋即戴斯長老忽然笑出聲來:“好吧,我們不說這個。你在心裏吐槽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應啊……總而言之,我告訴你我接下來對你說的話都是實話,相不相信是你的自由。”


    “首先,你們這個世界,可以說是真實存在的。至少,並非是由‘玩家世界’的人所創造,從各個方麵來看,你們的世界和‘玩家世界’都是平級的。無論是宇宙規模,還是星球文明的發展程度,甚至於連周邊文明狀態都類似——話說我為了找到像你們這樣滿足要求的文明,真是費了很大的勁啊……”


    “嗯,你想得沒錯。我這個gm不隻是game


    master,而且也是gamemaker。這個遊戲完全是由我一手包辦的,為‘玩家’開啟‘世界之門’,並為他們標記上令他們一些特別的信息,令他們在這裏‘看起來’、‘感覺上’就跟玩家一樣。


    至於他們是如何進入的——這個問題你剛剛也猜到了對不對?在這個身體和靈魂的聯係被削弱,靈魂在獨立狀態下的強度和韌性也被提高的副本世界中,玩家不能夠被‘奪舍’,然而卻會和靈魂接觸,發生像實體接觸一樣的體積不重合的碰撞關係~”


    林清眯起了眼睛:“玩家在這個世界——至少是在這個副本之中,以具有實體的靈魂體的狀態存在。你是想告訴我,‘玩家’進行‘遊戲’的時候,實際上就是靈魂脫離了他們的身體,並且被送到了這邊世界來?”


    戴斯長老滿意地點了點頭:“你這不是很明白麽?當然了,你也看到了,你們這些人類的靈魂與實體並不一樣,不但強度不同,無法建立足夠密切的聯係,甚至連大小和操作方法都有著本質的差別。所以我提供給他們的‘遊戲倉’可不隻是個門而已啊。”


    “還給他們的靈魂增添了很多其他的佐料麽?”林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這麽說確實是能夠解釋得通很多事情。然而還有一些籠罩在迷霧之中——不過也不能全都指望你。”


    “怎麽,你就不想知道我剛才說的,‘玩家世界’確實有效地去認知他人內心活動的方法了麽?”戴斯長老笑容有些奇怪地問道。


    然而此時的林清全神貫注於思考剛剛得知的那些信息,沒能去注意戴斯長老奇怪地措辭方式和語氣,也就錯過了一次提前了解玩家世界的機會,隻是很隨便地接了一句話:“如果不去懷疑你所接收到的某一部分信息的真實性,確認他人的內心活動總是有辦法的嘛。心理學不就是幹這個的?”


    戴斯長老聞言偏了偏頭,抬眼看天似乎是思考了一會,點了點頭:“你這麽說也沒錯呢。那好吧。那你就沒有別的什麽想問的麽?聽了我剛才說我做了那麽多匪夷所思的事,你就沒有問問我到底是誰的想法麽?”


    “那有什麽問的必要麽?”林清依舊考慮著自己的事情,翻了翻白眼,隨口回答道,“就算我問了,你的回答也會是‘我是魔之長老冷漠,戴斯長老’吧?盡管我不知道這是真話還是你的中二病,但無論是哪一種,你都會這麽回答不是麽?”


    “……”戴斯長老站在那,嘴角抽搐了一下,“說得也是……你就真的沒有什麽想要問我的麽?難得我這麽好心,願意回答你的問題唉。”


    林清看著站在那,臉上寫滿了“我好想顯擺一下”的戴斯長老,忽然間臉上的肌肉抽搐起來,就好像在拚命地忍住笑:“我說,你的臉上怎麽還是這麽一副陽光燦爛的笑容?你該不會隻能做出這一副表情吧?”


    “是啊!是有怎麽樣!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失誤不是很正常的嗎!這就是你的問題麽魂淡!”此時的戴斯長老已經給人惱羞成怒的感覺了,然而臉上的笑容卻沒有絲毫改變……


    看著違和感滿滿的戴斯長老,林清終於忍耐不住狂笑起來。戴斯長老似乎被這笑激怒,接近暴走,然而臉上的表情卻依然沒能有任何變化,這種狀態愈發戳中了林清的笑點,以至於原本打算收斂一下地林清像是吃了炫邁,根本停不下來……


    “笑什麽笑!還笑!有什麽好笑的!”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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