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許家萬貫家財和她自己為誘餌,騙李貴上鉤。


    就是要為哥哥報仇。


    這次,也是簽了生死狀的,那李貴被她打成重傷,內髒受損,筋脈具斷,就算現在不咽氣,也活不了幾日了。


    但是李家人卻接受不了,將她告上了衙門。


    縣令大人坐在主位上,看著一旁的親家,再看看案上的生死狀,不由冷汗涔涔。


    要是沒有那麽多百姓圍觀,是非黑白都由他說,他肯定幫著自己人。


    可現在聲勢鬧的這樣大,眾口鑠金,他反倒不好行事了。


    突然,一旁的小廝衝上來,在縣令耳邊嘀咕幾句。


    縣令的臉色立刻舒緩不少,再拍驚堂木時,便有了底氣。


    “你們擺擂台,簽生死狀,生死有命,沒什麽好說的。


    隻是,本官接到李家報案,說親眼看見許家小姐於三日前就已經暴斃,麵前這個,是占據了許小姐身體的妖怪,伺機禍害百姓。


    本縣作為本地父母官,當為百姓除害。


    來人,將她用粗鐵鏈拴起來,往她身上澆剛燒開的熱油,肯定能把妖怪趕走,還許小姐一個清白。


    他這話一說出來,圍觀的百姓都錯愕的瞪大了雙眼。


    想了半天沒想明白,好好一場擂台比試招親,竟然會演變到捉妖現場。


    剛才一臉淡定的許小姐也不敢置信的反駁:“我沒有被妖怪附身,我就是如假包換的許家小姐!你們休想沆瀣一氣,打著捉妖的名義虐殺我!”


    香滿滿胸口氣的劇烈起伏,抬腳就要過去為許小姐討回公道。


    卻被金軟軟拉住了,不著痕跡地朝她搖了搖頭。


    “快去請唐僧師傅過來。”


    “那……好吧!”


    唐僧與沙僧在那照看火娃,並沒有出來看熱鬧。


    此時香滿滿火急火燎的回來請,唐僧也就不假思索的跟著去了。


    沙僧雖然也很想去,但是他得看著火娃,隻能歇了這心思。


    二人一去一回耽誤了約莫有一盞茶的時間。


    衙門裏,許小姐已經被五花大綁起來。


    油鍋也快燒熱了。


    唐僧聽香滿滿大致說了其中原委。


    念了句阿彌陀佛,抬腳便踏進了衙門。


    見他一揮衣袖,剛才還熊熊燃燒的火焰。瞬間就熄滅了。


    縣令和衙役都警惕的看著這個和尚。板著臉質問:“你是什麽人?膽敢打擾我們縣衙公幹。”


    “阿彌陀佛!貧僧乃出家人,專除妖魔鬼怪。今日感覺此處有妖氣。便忍不住過來了。”


    “啊,有妖氣,那許家小姐竟真的是妖怪變的。”


    “想也知道啊,她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怎麽能打得過三十歲的壯年大漢?”


    “看來這事咱們錯怪縣令大人了。”


    眾人議論紛紛。縣令大人聽見這話反倒心頭一喜。


    觀麵前和尚,五官俊美,寶相莊嚴,一副慈悲濟世的菩薩麵相,若是得到他的指認,那這許家小姐就能死的更名正言順一些。


    以後即便許家人找上門來,也還有這和尚作為推脫的借口,省得他得罪許家人。


    如此想著。再看向唐僧時,便對他的恭敬了許多。


    “大師慧眼如炬,佛法高深。還是得您出馬,才能治得了這妖孽啊,來人快給大師搬個椅子。”


    唐僧便在縣太爺旁邊坐了下來。


    縣太爺正準備重新起火燒油。


    唐僧搖了搖頭。跟縣太爺說道:“錯了錯了。降服妖怪不應用油烹之法。妖怪有護身法術,不怕冷熱。


    古有老鼠精偷吃佛祖的香油,化形成精,後有犀牛精靠香油修煉神功。油乃妖怪修煉利器。


    如此做法不但無法降服妖怪,反而會幫助妖怪修煉出更加高深的妖術啊!”


    “敢問高僧。那該如何?”


    “拿些黑狗血原是使得的,可貧僧不願意殺生。不如就來些糯米吧。”


    縣令神情一頓,心想糯米能怎麽虐殺許小姐?可守著這麽多人的麵兒,他已經被唐僧牽著鼻子走了,又不好半路拒絕。


    隻能硬著頭皮讓手下人端上一盆糯米來。


    唐僧端著糯米口中念念有詞。忽然他轉身將手中的糯米,一股腦的潑在一旁半死不活的李貴身上。


    剛才還出氣多進氣少的李貴,突然哀嚎著劇烈掙紮起來。


    同時,在糯米碰到他身體的瞬間。身體上冒出了一股子黑煙。


    驚的李家父母,和李貴的妻女都跟火燒屁股般奔到了李貴身前。


    然而無論他們怎麽扒拉李貴身上的糯米都無濟於事,那些糯米已經變成了灰黑色,李貴也在最後一絲黑煙冒盡後,徹底沒了氣息。


    這下,李家人徹底慌了。


    膝行著爬到縣令大人腳邊。指控妖僧殺人。


    可縣令看看因為糯米死相淒慘的李貴,再看看一身佛光,麵容慈祥的唐僧,一時竟無法開口,說出唐僧是妖僧的話。


    隻能小聲詢問:“高僧,這……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妖孽不是許家小姐嗎?”


    “沒有誤會,大人,貧僧從未說過這妖孽是許小姐。”


    唐僧雙手合十,又念了句佛號:“難道大家不覺得奇怪嗎?許家小姐擺擂台,以身家性命對戰李貴,是為了給哥哥報仇,這事暫且不論。


    咱們就說十二年前,李貴不過才十八歲,許公子既然敢與李貴打擂台,肯定是對李公子有所了解的。


    要麽二人半斤八兩,要麽二人都不會武功,就是圖個肉搏。


    那在這種情況下,李貴為何能一拳打死許公子?”


    “是啊,為什麽?”旁邊人跟著問。


    唐僧答:


    “人力不可為,寶物可以。


    貧僧一靠近這裏,就發現了事情的端倪。


    這李貴被許小姐打斷了全身的筋脈和內髒,竟然還不咽氣。


    是因為有一個寶珠,護住了他的心脈。


    心脈不絕,人便不死。


    而奇怪的是,這顆寶珠,身上帶著很強的死氣,一看就應該是墓中的東西。


    所以我大膽推測,十二年前,李貴在擂台比試前夕,突得寶珠,還不會控製力氣,所以才失手打死了許公子。


    而十二年後,許家小姐以全部身家為籌碼,再建擂台。


    李貴明知道自己曾一拳打死許家公子,卻仍舊不把許家小姐放在眼裏。


    因為這些年來,他已經能借由那顆寶珠,控製自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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