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的生意比之前還好了不少, 看來是被拆掉的那家店的一些常客最近都來這了。


    兩家店相距其實不是特別遠,不過總店附近的風景要好不少,所以之前都是我經營的總店生意更好。


    但待在這家店裏,我的心裏總是會想起那個我親手布置的酒館。


    雖然大家如今也經常聚在這裏,但我還是覺得少了一點感覺。


    可能是少了那個我最喜歡的露台。


    我有點想去南官河畔轉轉。


    說去就去,我站起身來。


    鹿文初拉住我的手:“去哪兒?”


    我鬆開她的手:“我出去轉轉。”


    鹿文初也站了起來:“我陪你一起。”


    我本想拒絕,說我想一個人走走。


    但我還是沒狠心對鹿文初說不。


    “行。”


    熟悉的地方還是上次我看見的模樣,把房子和河對岸的彩燈拆掉之後,根本就沒有開始施工。


    針對性這麽強?


    純純就是看我這家酒館不爽唄。


    頂著一個整改的名頭,到頭來就拆了一棟房子?


    還讓南官河畔失去了引以為傲的夜景。


    這真的改善了城市形象嗎?


    真的不是某些人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做出的決策?


    我看著這滿目瘡痍的現實,心裏很不是滋味。


    鹿文初不知道我在想什麽:“看什麽呢?這麽入迷?”


    我慘笑了幾聲:“沒什麽。”


    她也不傻,看也能看出來我的心情不好。


    她在我耳邊輕聲承諾道:“我會讓人查出這件事背後的來龍去脈。”


    我搖了搖頭:“這不重要。”


    鹿文初沒有說話,她在等待著我的下文。


    “你說,”我朝她問出了那個一直讓我感到疑惑的問題,“這個濮召瀚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針對我?”


    “我之前明明跟他沒有任何恩怨。”


    “他先是聯合周騰嶽搞垮我的公司,然後又霸占了我的創意。”


    “我開店他摔摔砸砸就不說了,還綁架我身邊的人!”


    “要不是他,杜之煥根本就不會死!”我越說越激動。


    我在肆意地控訴著濮召瀚的暴行。


    但這並不能讓我心裏變得舒服。


    反而讓我感覺更加憋屈。


    憑什麽他一次次地搞我,我卻隻能忍著?


    憑什麽他幹什麽都能那樣的肆無忌憚?


    就因為他有個有錢的家庭嗎?


    就憑他是濮氏集團的少爺,就可以隨便剝奪別人的生命?


    他是都撇幹淨了,但是杜之煥活不過來了!


    我現在覺得這個濮召瀚就是該死!


    他活的每一分鍾都是應該屬於杜之煥的生命!


    總有一天我要讓他給杜之煥陪葬!


    不,光是這樣還不夠,我還要整個濮氏集團給杜之煥陪葬。


    這樣的g我記不清自己立了多少次,但始終沒有實施起來的辦法。


    我需要去尋找這心裏的痛的解藥。


    鹿文初安慰我:“給自己一點時間,別逼得太緊,給自己太多壓力。”


    聽到她的這句話,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沒有時間了……我感覺這件事已經成為了我心中的夢魘,我不止一次夢到自己幹垮了濮氏集團,親手送濮召瀚下了地獄。”


    “但醒來後終究隻是一場夢,濮氏集團還是一如既往地屹立不倒,濮召瀚也開開心心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聞言鹿文初的神情也嚴肅了起來:“你不能這樣對自己,說不定這正是濮召瀚的目的,他想讓你每天都活得痛不欲生,說不定他知道你如今的狀態,正偷著樂呢!”


    我明白鹿文初的用意,她不希望我折磨自己。


    但這並不是我的本意。


    隻是我心中的執念在作祟。


    放棄這兩個字很好寫,不過寫下這兩字的代價我無法接受。


    我不想今後的每一天都活在不甘中。


    我感覺我要換個方向思考。


    在正麵找不出破綻,為什麽我不從一些不為人知的角度去“突擊”他呢?


    濮氏集團發展的速度迅速地不真實,我不禁去想濮召瀚是否做過一些暴利的買賣。


    因為就從他的基因來看,也不像是有商業頭腦的人。


    而他的父親還有傳聞說早年間隻是個黑社會頭目。


    就這個背景,他們父子倆為了賺錢做出什麽事我都不意外。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我就立馬聯係了很久沒有消息的神秘人。


    我編輯了一段話。


    “你查沒查過濮氏集團在早期有沒有幹過什麽非法生意?比如地下賭場,黑拳或者是販毒什麽的?我感覺就濮召瀚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屌樣,幹過什麽都有可能。”


    鹿文初看我在手機上打字,湊過來看:“跟哪個小妹妹聊天呢?”


    我解釋道:“就是那個你給我的那個郵箱地址,我有什麽關於濮氏集團的想法都會跟她說。”


    她拿過我的手機查看著我和神秘人的通信記錄。


    隨後她皺起眉頭:“她會不會是濮召瀚插在你這兒的眼線?”


    我愣了一下,隨後說道:“不會,我相信她。”


    雖然她確實對濮氏這家公司了解得什麽透徹,但我沒有懷疑過她。


    不隻是因為她言語中對濮召瀚的恨意深入骨髓,還因為她給我提供的那些證據也真的曾經給濮召瀚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鹿文初疑惑:“你連對麵是誰都不知道你就相信?”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天然地就對這個神秘人就有一種親近感。


    我沒有改變我對她的看法。


    鹿文初也沒有再堅持她的想法:“你相信的人我也相信,但你要小心。”


    我點了點頭,點上一支煙,靜靜地在河邊等著神秘人的回信。


    她沒讓我和鹿文初在河邊站太久。


    “我現在調查到濮氏集團頭上的大哥其實是紮根上海的高家。早些年他們就是專門幫高家處理髒事的,隻不過現在洗白了。我還需要時間。”


    我看完了之後,又把手機遞給鹿文初。


    鹿文初看完之後,思考了一會。


    她問我:“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皇城鹿家,秦定中原。魔都高氏,孫掌南疆。”


    我搖了搖頭,在她麵前可以稱得上孤陋寡聞的我從何知道這些?


    鹿文初解釋道:“這句話說的就是如今世上權勢最大的四大家族。”


    “四大家族各自都有自己的勢力範圍,在自己的地盤上,誰也奈何不了擁有主場優勢的他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暴雨中的最後一次對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左鎖骨的痣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左鎖骨的痣並收藏暴雨中的最後一次對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