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雯冷笑著看著他:“你這是承認了?”


    “承認什麽?”馬進累臉上的驚恐不言而喻,“我可什麽都沒說。”


    陳墨雯想到了什麽,秀眉微皺,隨後跟身邊的人交代了幾句,就隻身走出了審訊室。


    她走到隔壁,來到我的身旁。


    “少爺,你怎麽看?”


    她在詢問我的意見?


    “交代得太幹脆了吧,這才幾個小時?”我咂了聲。


    陳墨雯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覺得的,馬進累身為刑警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房間是全程錄音的。”


    我立刻想起馬進累說那句話的時候的表情,我貼近陳墨雯,用隻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跟她說了幾句話。


    陳墨雯聞言麵色也是沉重了起來。


    她親自去操作電腦,調出了剛才房間內的錄像。


    電腦上的畫麵,定格在馬進累說漏嘴的那一秒。


    我眯著眼睛一瞧,好像從馬進累的眉眼中看到了一絲得意?


    莫非……他是故意說漏嘴的?


    可為什麽呢?


    他應該很清楚地明白自己犯下的是什麽罪。


    那他為什麽要故意認罪?


    難道他們還有什麽更大的陰謀?


    不過這些我都不得而知了,因為陳墨雯臨時決定,先把他關一會看看情況,反正最多可以申請到48小時的時間,也不急這一會。


    我也有點累了,跟陳墨雯告別並婉拒了她送我回去的請求之後,我一個人打車回了家。


    打開家門,迎接我的當然是早已在門口等候的處暑和她的跪式服務。


    我懷疑在這樣下去,我會被這些閔姨培養起來的女人慣壞。


    我已經很久沒有幹正事了。


    所謂正事,除了日常調戲鹿文初之外,就是壯大我的商業帝國了。


    雖然現在根本就跟“帝國”兩個字毫不沾邊。


    但是總要有夢想吧?


    人要是沒有夢想,那和濮召瀚還有什麽分別?


    應該沒有人願意做和濮召瀚一樣的人吧?


    如果有的話,那該多麽的恬不知恥。


    我眼睛深處的疲憊立刻一掃而空。


    濮召瀚步步緊逼,而我,要步步為營。


    我立馬打開電腦,查看起了前些日子做的調研。


    最後我選擇把手頭上的錢整合一下,開家網吧,成為我商業帝國的開始。


    這件事我沒有跟任何人說,就算是鹿文初我都沒有說。


    因為這個領域顯然他們都沒有涉足。


    處暑我也留了個心眼,沒讓她看到我電腦裏的資料。


    隨後我就打算去上大學之前經常去的那家網吧看看,順便請教老板一些問題。


    我外出的時候也沒有告知處暑我要去哪。


    我留了個心眼,我和閔姨認識畢竟也沒多久,我還不能夠對她完全不設防。


    但我知道,隻要我踏出了這個門, 暗中就有白露在看著我。


    與其說是保護我,我看或許監視我也是目的之一。


    其實我對這個並不是很反感,就看哪個目的是主導了。


    我在小區裏走著,突然拐進了一個沒人的拐角。


    我仔細地打量著周圍,沒人,也沒有任何動靜。


    我試探性地輕輕喚道:“白露?”


    “少爺我在。”白露沉穩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一襲黑衣的她也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


    我目瞪口呆:“你……從哪出來的?”


    那個地方我明明反複檢查過啊?!


    “少爺這是我吃飯的本事。”白露還是那樣的穩重。


    她似乎是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我不解:“怎麽總是低著頭?看著我。”


    白露聞言有些抗拒,但最後還是緩緩地抬起頭來。


    我對上了她的眸子。


    隨後我的心中一驚。


    她的眼睛裏,我看不見任何感情!


    完完全全地冰冷,仿佛就是一具殺人機器。


    在與我對望了不及兩秒之後,白露又想低下頭去。


    我用兩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躲什麽?”


    “少爺想要我做什麽?”白露的眼睛裏沒有情緒。


    我打算問個清楚:“誰派你跟在我身邊的?”


    雖然我知道是閔姨,但是我要一句一句引導她說出來。


    “夫人。”依舊是不鹹不淡地回答。


    “那如果我讓你不要再跟著我了呢?”我輕輕地捏了捏她下巴上的肉。


    “不行,少爺的安全大於天。”白露認真地說道。


    哦,也就是說閔姨的命令要大於我的,是嗎?


    看來就是閔姨要監視我。


    我不管閔姨是處於什麽動機,背後有眼睛一直盯著我,總是讓我有些膈應。


    我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你這樣可不乖哦?”


    我在試探白露的底線。


    到底跟嘴上說的那樣,是為了我培養的,還是隻是閔姨伸出來的眼睛和手腳。


    “少爺想幹什麽盡情吩咐,但白露絕不能離開少爺半步。”白露依舊是用雲淡風輕的語氣在跟我說話。


    我逐漸翹起了嘴角,有意思。


    “盡情吩咐?那如果我說我現在火氣有點大呢?”我觀察著她的反應。


    白露顯然是聽懂了,她的俏臉浮現出一絲緋紅:“少爺不要說笑,這裏大庭廣眾的,至少找個沒人打擾的地方吧……”


    嗯?隻是覺得地方不妥?


    劇情好像不太對啊。


    為了徹底探出白露身上的秘密,我拉著她折返回了家。


    打開門的那一刻,我就看見了一臉驚訝的處暑。


    “少爺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很快她就換上了欣喜的表情。


    我沒理睬她,拉著白露就進了房間。


    動作甚至有些粗魯。


    隨著我用力地甩上門並反鎖,白露也被嚇到了。


    她自覺地跪在地上。


    我手掌張開,托住她的臉。


    白露臉上滿是迷茫,仿佛不知道我為什麽性情大變。


    不過她也沒有反抗,雙手背在身後,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


    我雖然是在做戲,但還是有些心疼。


    我沉聲問道:“是不是我做了什麽事,你都會向閔姨報告?”


    我現在甚至懷疑閔姨對我的各種信息了如指掌就是眼前這個女人調查的我。


    就憑她能夠悄無聲息地藏在我身邊,我認為她有這個本事。


    白露此刻的表情甚是惹人憐惜。


    但我沒打算就此放過她。


    “說!”


    白露的眼睛裏有眼淚在打轉:“沒有,少爺。”


    “隻有少爺遇到什麽危險我才要跟夫人匯報,平時少爺做了什麽,夫人是從來都不過問的,我也沒有記錄。”


    聽到白露這聽起來不像是撒謊的回答,我不禁想道。


    是我太敏感了?應該是最近被濮召瀚以各種方式整得太疲憊了。


    弄得我有點草木皆兵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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