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話題又引到了案件上,畢竟相比較閔姨的“溺愛”,手頭上的這件事更重要。


    陳墨雯也深知這件事耽擱不得,剛吃飽的她就站起來準備衝出去。


    我一把拉住她,不讓她衝得太快。


    “你剛吃了那麽多,悠著點。”我叮囑她。


    “謝謝少爺關心。”陳墨雯臉頰微醉,停下了腳步。


    我納悶地看著她,不就是一句很正常的話嗎?反應這麽大,我以為她偷偷喝酒了呢。


    我和她慢慢地往車走過去。


    “消消食,”我淡定表示,“那廝一時半會也跑不掉,陪我走走。”


    陳墨雯點點頭。


    我點上一支煙。


    我想到了一個問題:“為什麽她們都隻有閔姨起的名字,就是霜降這種,而你卻還有個名字呢?”


    陳墨雯聽到這個問題頓時興奮起來,仿佛我說到點子上了:“說來也巧,我是夫人直接從人販子手上救下來的,那時候的我還穿著家裏的衣服。”


    “我當時很小,肯定記不住自己的名字,我都記不起來我當時被拐到哪去了。”


    說著說著她的眼睛裏放出光來:“夫人跟我說,當時我穿的衣服領口內襯上繡著‘陳墨雯’三個字。”


    “所以我才有這個名字。”


    聽完陳墨雯的解釋,我共情了。


    原來這個名字背後,還有這麽一段故事。


    “既然知道名字,沒去找找你的親生父母?”我疑惑道。


    “那個年代哪有那麽好找?”陳墨雯仿佛在嘲笑我沒有常識,“光知道個名字有什麽用,夫人救下我的地方,都不知道離我的家鄉有多遠了。”


    “當年其實夫人救下和收養的女孩不止我們二十四個,能找到親生父母的都送回去了。有好的家庭願意領養的,夫人也都幫助她們有了一個幸福的家庭。”


    “那你後悔嗎?”我突然問道。


    “不後悔。”陳墨雯想都沒想就回答道。


    “我還沒說後悔什麽呢?”


    “無論什麽,”陳墨雯堅定地說道,“我知道這個結果並不是我原生父母的錯,但夫人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沒有什麽後悔的,就算一輩子都得不到少爺的寵幸,也是我的問題。”陳墨雯說到這情緒不對勁了起來。


    說的話也很不對勁。


    什麽叫少爺的寵幸?


    我一度懷疑是不是閔姨給她們保護得太好了,導致她們的思想都停留在舊社會?


    不過我就喜歡傳統的姑娘!


    我望向陳墨雯的臉,她也同樣望著我。


    陳墨雯的劉海方才在幹飯的時候被細微的汗水打濕,我細心感受,還能感受到陳墨雯明顯的心跳聲。


    我一把掐住她的脈搏,快得厲害。


    我玩味地說道:“你緊張什麽?”


    “沒……沒有!”陳墨雯慌亂地整理著碎發。


    我笑著鬆開她的手,拉開副駕坐了上去。


    “走吧,去問問那廝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好的,少爺。”陳墨雯上車後熟練地幫我係好安全帶。


    我感歎道,有個司機的感覺真好。


    我終於能體驗一把鹿文初的感覺了。


    我現在發現之前我活的就像是鹿文初的仆人一樣。


    不得不說,她還是會享受的。


    一份司機的工資,硬是讓我變成了她的司機+管家+保姆+廚師。


    就差沒有叫我給她暖床了,最關鍵的一步反而省略了。


    想到這我就給鹿文初打了個電話,想跟她說說目前的進展。


    不過她好像不是很想聽到我的聲音。


    我剛問了句在幹嘛,她就煩躁地說:“有屁快放!”


    “你怎麽了?吃火藥了?”我有些詫異,我也沒惹她啊。


    “你有那麽多美人陪著,怎麽還有心思打電話找我的?”鹿文初的聲音冰冷刺骨,“這麽快就都玩膩了?”


    哦,原來不是吃火藥了,是喜歡吃點酸的。


    我強忍著笑意哄她:“哪來美人天天陪著我?你吃醋了?”


    “我才沒有!”她沒好氣地說道,“你就天天在外麵跟她們鬼混吧,家也不回。”


    我知道她一貫的嘴硬,把目前的情況跟她一一說明之後,我輕聲細語地哄她:“等我把這事處理完,我就回家,好不好?”


    “切,誰稀罕?”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雖然她嘴上還是不饒人,但是熟悉她的我還是在最後一句聽出了她藏起來的竊喜。


    真是傲嬌!


    哄完鹿文初,我臉上的笑容漸漸收了起來,因為我們到了。


    我跟在陳墨雯後麵,見到了正被控製住的那個二隊隊長。


    審問已經開始,我和陳墨雯一起在玻璃後麵觀望著。


    “馬進累,跟你見麵的到底是什麽人?”


    馬進累?


    不會跟馬進攬有什麽關聯吧?


    我詢問的目光剛投射到陳墨雯的身上,她立馬就反應了過來:“少爺,這個馬進累就是之前被抓的馬進攬的表親。”


    果然,一家人幹不出兩家事。


    全幹著這種勾當,一家人裏找不到一個有種的。


    就在陳墨雯跟我說明情況的同時,單向玻璃那邊的馬進累也說話了。


    “都說過了,那是我一個高中同學。”


    語氣中充滿了不耐煩,似乎認定了我們沒有證據證明那是周騰嶽。


    負責審問的警察同誌也沒有被馬進累浮躁的情緒影響,繼續問道:“你跟那個男人交談過程的監控錄像被完美刪除,你怎麽解釋?”


    “又不是我刪的,我怎麽知道?”馬進累精神仿佛被折磨到了極限,嗓音都有些嘶啞。


    我知道,現在是陳墨雯出手的時候了。


    果不其然,陳墨雯已經去了隔壁。


    她拿出手機,給馬進累看了那個視頻。


    “前後不過十五分鍾,你進出了這家餐館兩次。”陳墨雯惡狠狠地盯著他,“而店裏的監控錄像缺少的,恰好就是這十五秒。”


    “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我看到了馬進累眼中的那一抹無法掩飾的慌亂。


    我知道陳墨雯也一定注意到了。


    “就憑這個你憑什麽認為我見的人是周騰嶽?”


    這是……說漏嘴了?


    不光我意識到了,陳墨雯,包括馬進累自己,都意識到了。


    “我們什麽時候說過,那個跟你見麵的男人,是周騰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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