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梅姨娘床上匆匆爬起,獨孤良身上的衣服還沒穿戴整齊,便被獨孤信催著前往書房。


    “老子倒是要真看看是什麽十萬火急的事情,令你這般不管不顧。”


    盡管知道有正事,但是獨孤良還是火氣十足。


    心裏暗自給獨孤信打個叉,畢竟這般不沉穩的,以後還怎麽繼承獨孤家的家業。


    獨孤信往書房四周看了看,又去試探了下門是否已經關好。


    獨孤良見他這般作態,臉上表情更是臭了起來,額頭上青筋都要爆起。


    見一切安全,獨孤信才放鬆下來。


    他一臉緊張對著獨孤良說道:“父親,陳家被抓了,陳二還是在郊外碼頭被刑雷親手抓捕的.........”


    獨孤信話還沒有說完,獨孤良便震驚得拍案而起,隨後又在書房裏踱步起來,可見他心裏也不平靜。


    “你同我仔細說說!”


    “是,父親!孩兒了解到,昨兒半夜,官府兵分兩路,一部分人去陳府抓人,同時還去陳府書房及陳家老大、老二的臥室搜查了一番,不知道手上有什麽證據;陳家老二是在咱們那個秘密的渡口被人抓了,而且還是人賬並獲!現在具體什麽情況還未可知。”


    獨孤信將他聽到的信息一一說出,每說一樣,獨孤良便心涼一樣。


    “咱們那渡口那般隱蔽,而且這事才開始第一年,怎的就會被抖落出來?”


    獨孤良費解,他們這事做得不說十全十美,但是也不會有什麽百密一疏。


    而且他們這秘密渡口都還沒有量產多少,正是剛投入的階段,也不是說銀子如流水的來,招人忌恨。


    不知道什麽人會關注他們這不起眼的地方。


    白天那裏也隻是個漁場而已,晚上他們也很小心,且那裏又是個偏僻的地方。


    “咱們和陳家的往來這些,都沒有什麽證據吧?”獨孤良和獨孤信確認道。


    “父親,咱們是沒有和陳家有直接聯係的,都是交給手底下的人,我怕手底下的會.......”


    獨孤信沒有說下去,他們是很小心,這件事從來沒有經過他們獨孤府的手,就算查也隻是查到下頭的人,但是就是不知道下頭的人會不會有後手。


    “這些棋子可以長埋地底了,你吩咐下去!”


    獨孤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影響到他,這件事隻會到陳家這裏結束。


    不然不管有沒有證據,隻要獨孤府牽扯進去,就算證據不能奈何得了他,他身後的人也不會放過他們獨孤家!


    “是,父親,我這就安排下去!”


    獨孤信眼神帶著狠辣,必要的時候斷尾求生,這是聰明人的做法。


    “你先吩咐下去,同時通知府裏,所有人這段日子低調,要是有人再鬧出事端,不要怪為父無情!”獨孤良這話十分嚴肅,顯然不是虛話。


    他父親的手段,獨孤信還是知道的,他可不敢認為父親說的這話是假的。


    獨孤信出了房門後,獨孤良半點不敢耽擱。


    立馬寫信,將事情的經過及他的做法寫上,這信必須要送往京城,但是就是不知道曹老頭那邊是如何知道陳家的事的。


    這些他也一一寫上。


    這走私私鹽的事情,是他幫三皇子做的。


    這陳家也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想將陳家培養成他的錢袋子,這事也就才幹了不到一年,還沒有賺到什麽大額銀子,比之三皇子其他大的產業,就是吃肉喝湯裏的肉沫。


    但這走私私鹽的潛力可是巨大的,今年已經可以量產,要是等明年,那就是坐等著收銀子。


    這事還是十分具有風險性的,一個不小心,不僅是他們獨孤府,甚至連遠在京城的那位都會有影響。


    本來這事做得絕密,就是不知道是誰將這事揭發給曹老頭的。


    要知道曹老頭可是太子的人馬,這一被他抓住了,還能落得個好。


    這陳家看來是無了!


    這封信被獨孤良快馬加鞭送往京城。


    刑雷將人抓回衙門後,順著手上的線索,當天上午便前往兩處去抓捕上家,分別是袁記錢莊的老賈,威武船行的華生。


    沒想到就是這般的巧,華生出船,船撞到暗石上,整艘船都翻了,無一生還。


    袁記錢莊的老賈,好端端的在自家院子裏失足掉入了蓮花池裏頭,也是最近的事。


    這兩件事單看還沒有什麽,這合在一起,再加上都是涉事之人,一看就是被殺人滅口。


    刑雷回去複命時,曹老知府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沒想到那老匹夫速度可真是快,看來所有證據都斷了,不過能摧毀那位未來的錢袋子也不算是一樁美事!”


    曹知府雖然可惜於奈何不了獨孤府。


    但是這獨孤良升上來的事情,可能就要打折扣了。


    畢竟這事一送往今上麵前,再加上殿下的運作,聖上怎麽還可能讓目前在玉都府城的人當上新的知府。


    畢竟聖上也還是要防著,以免再出現這樣的事。


    閆天澤一早起來,便聽到了小君和清哥兒在聊著外頭的八卦,特別是陳家的事情。


    這陳家也是他們安家生意上討厭的人家,處處與安父作對,現在陳家倒黴了,兩人都在幸災樂禍。


    閆天澤大概猜到曹知府他們應當就是昨夜動手,今早聽到這消息一點兒也不意外,畢竟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且他還知道,這個案子應當會很快判決下來。


    但也沒有什麽直接證據,獨孤家的定然是不會留下任何不利於他們的東西。


    這次也隻是敲打敲打獨孤府,不能奈何得了他們。


    至於知道這樣的結果,閆天澤為何不等有證據後再告發。


    具體原因有三:一是,他不想讓這個錢袋子成長起來,畢竟這錢袋子也是收刮著無數民脂民膏而來。


    雖然說走私私鹽短期是可以解決老百姓缺鹽的問題,但是私鹽提存粗糙,且還是以官鹽的價格出售,又無需交稅,會擾亂鹽市市場。


    再且這種不明來路的,很容易吃出問題。


    原書中就有描寫道,不過是三年之後了,說是曹縣整個縣城突發怪症。


    後麵查實才知道是私鹽引起的,這些從原書晦澀的描述中,閆天澤猜想就是陳家的那個私鹽場無疑了。


    二是:這次可以讓獨孤府低調一段時間,畢竟不想被抓到把柄的話,可不就得低調做人,他們也可以喘口氣!


    三是:這事要是可以將獨孤良上位知府的事給弄砸,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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