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閆天澤便交給了書墨一封書信,隨後又小聲交待。


    朱燚見人神神秘秘的,一看就是反擊黎落的事,不過昨晚他可是央著人許久,都沒有得到確切的說法。


    錢多多在朱燚身旁,撞了撞朱燚的肩膀,差點給人撞出了二裏地。


    “錢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分量在這,麻煩往後輕些!”朱燚無奈道。


    從錢多多住進來後,他這胳膊不知道被撞了多少次,兩邊被撞得都要對稱了都。


    “抱歉,朱兄,我下次一定把握好度!”錢多多抱歉道。


    朱燚差點翻白眼,這話從剛開始這都十幾二十次了,聽聽就罷。


    “這閆兄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要作甚?”


    錢多多看著和書墨嘀嘀咕咕的閆天澤,又看了看點頭走出房舍的書墨,他好奇。


    “問我?我也不清楚!”朱燚指了指自己直搖頭。


    錢多多見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又跑到閆天澤身旁問。


    閆天澤給了他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啥都沒有說,他摸不著頭腦。


    “得了,上課去,昨日午時後我同朱兄不在書院,夫子們可有教習新的內容?”


    閆天澤環著錢多多的脖子,將人往課室拉。


    朱燚認命得跟在後頭,鎖了門!


    “放……放開……我……”錢多多掙紮,閆天澤見過分了,就給人鬆開。


    “閆兄,差點就憋死我了。”錢多多抗議道。


    閆天澤露出抱歉的神情,嘴裏直說對不住。


    “昨日你們不在,其他夫子也沒有課程,隻叫我們自己學,故以沒有新的內容。”錢多多解釋道。


    “怎麽的,咱們不在,夫子也都沒有上新的內容,這般巧的!”朱燚搭腔道。


    “聽說是院試的事情,夫子們現在都忙著這個,沒有空教習新的知識。”錢多多小聲湊到兩人身旁說起。


    “也對,估摸著還有十天不到,就是院試了,夫子應當沒什麽空來搭理咱們!”


    雖然他們五柳書院都是有秀才功名的學子,但是這些夫子家族裏頭可是有不少要院試的。


    這些日子都緊著自己家族裏,對於他們課業上,就鬆了很多。


    這也是書院默許的,隻要不是完全放養狀態,書院也當睜隻眼閉隻眼。


    和書院毗鄰而建的考棚,閆天澤昨日外出的時候已經見到,有人陸陸續續進出,而且還在修繕規整。


    看起來很忙碌的樣子,院試的緊迫感油然而生。


    三人去課室時一路交談,甚至還撞上了同往課室而去的孤獨逸和李俊朋等人。


    正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但可惜,這種場麵在閆天澤和獨孤逸身上並未體現。


    兩人遠遠相望,隻點頭當做打了招呼,沒有再有眼神交流,到分叉路時各走各的去了。


    “說說,現在啥心情,我還以為你會打他一頓!”朱燚揶揄道。


    “我是那種人?腦子能解決的事,何必用拳頭。”閆天澤眨了眼,一臉正義。


    “這話還真不賴。”朱燚琢磨下覺得往日是他太過粗暴了。


    難怪京城裏的人都說他紈絝,這話他現在還真得認下,但以後可不會了!


    “奇怪,你倆打什麽啞謎,我咋就不懂!”錢多多敲著腦袋,不明所以,雲裏霧裏。


    “不懂就對了!”閆天澤和朱燚相視一笑,笑得很開心。


    午時過後,閆天澤他們上了兩節嚴夫子的課,書墨也回來了。


    他今日是特意給書墨請了條子,書童有事是可以出書院,隻不過條件苛刻罷了。


    “少爺,都已經辦妥了,果然如您所料,那塊地有古怪和少爺猜想的一模一樣!”


    書墨小聲道。


    “兩封信都已經交到人的手上了?”


    “已經辦妥了,少爺,我特意喬裝了一番,而且又特意花大價錢找了城外地痞,城外的地痞又找了城裏的乞兒,轉手了四五次,才將信送到的。”


    而且書墨還將尾巴等等也都打掃幹淨,甚至之前穿的衣服都已經燒掉。


    弄好了一切他才回來的。


    用了他家少爺說的喬裝,鞋底墊高,甚至塞了些許棉花,改變身高與身形,就算那些人現在麵對著自己,也指認不出,書墨不得不佩服他家少爺的腦瓜子。


    “好,辦好就行,等晚上給你加餐,給你兩個雞腿!”


    書墨眼睛都亮了起來,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跟著他家少爺,就是這般簡單的滿足。


    “你先回去休息吧!”


    閆天澤讓人回去了後,便從亭子裏回課室去了,方才書墨回來,他是特意將人帶到亭子裏問話的。


    晌午還有課,閆天澤一進門,朱燚的臉便湊了過來。


    “回房舍再說!”


    朱燚:“…………”


    他話還沒有問出口,就吃了個悶虧,不過朱燚想著還有課,不急於一時。


    又按捺住了好奇的心。


    此時在獨孤府的黎落,還正為獨孤逸昨晚沒有宿在他房內而氣憤。


    沒想到今早人家一聲不吭得便去了書院。


    獨孤逸與其他書院的學子不同,因著他又得了山長的教誨,故偶爾能夠出書院,直接到黎府去,晚了便不用回書院宿下,可以直接在家睡一晚。


    這個是山長特批的,所以昨日正好是他外出去聽黎山長一對一輔導的時候,自然晚上便回了獨孤府。


    黎落正惱怒著,便聽到下人來報,說是黎山長請他過府。


    黎落當場便收拾了起來,急匆匆得讓人安排馬車,帶好麵紗。


    想著這兩日的委屈,他要回去和他祖父好好說道說道。


    要是祖父疼他,說不定還能敲打敲打獨孤逸,同時幫忙對付那些個雜魚們。


    他高高興興得赴約,沒想到等著他的是無盡的痛苦與灰暗。


    一下子便將他從雲端打入了泥裏,什麽也不是。


    “孽障!”一進門,他祖父便怒氣衝衝得呼了他一巴掌。


    黎落被打得暈頭轉向的,臉上火辣辣的疼,他還不明白怎麽回事。


    當場便哭鬧了起來。


    “爺爺,你為何打我~”黎落臉上都是淚水,他委屈。


    “孽障,還問我,你看看你幹的好事。”說著將書信丟給黎落。


    黎落抖著手拿過這封書信,無非就是讓黎山長管好黎落,不然就將獨孤府二少的平妻是黎大儒家死去的哥兒的事傳揚出去,還說了他手上有證據。


    “大儒嫡親孫兒甘願下賤去給人做妾,不惜詐死,想來這個消息,足夠令黎家上下顏麵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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