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邊怎麽樣了?」


    雙喜將茶杯放在一旁的矮幾上,不滿的嘟囔著,「王爺,您還是先顧著自己吧,您都病成這樣了,那人也不想著來瞧瞧你,再不濟打發個人來問一聲也是好的,虧得您一醒來就問他的情況......」


    他的眼圈微紅,徐知忌知道自己回來的路上暈倒,定是嚇壞了他。


    「你不懂。」


    這世上多的是口蜜腹劍,口是心非之人,像他那樣的實誠人真是少之又少,隻可惜前世他不懂,一心隻想著先帝臨終前的囑託,將心思都撲在了扶持新帝身上。


    想起現在的承平帝,他名義上的侄子,他隻覺得可笑。


    雙喜抬起衣袖抹了下眼角,哼了一聲,「要奴才說王爺就是瞎操心罷了,他是軍功累累的鎮遠大將軍,手握邊境十萬大軍,誰敢小瞧了他去,這不人還沒回府,皇上賞的人都已經送到將軍府了。」


    「什麽?」


    徐知忌半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奈何手臂無力,又重重的跌了回去。


    雙喜忙讓人又取了軟枕過來,「王爺,您身子才將好了些......」


    徐知忌望著帳頂,張口喘息著,待氣息勻了些,才道:「什麽時候的事?」


    雙喜將事情的經過一一說了。


    徐知忌抿著唇,不再言語。


    從前他總以為他那侄子還小,九歲的年紀,正是該玩鬧的時候,哪裏懂得那麽多呢?所以他事事都想替他周全,可他所做的這些,落在帝王的眼裏,就成了居心叵測。


    可笑。


    實在是太可笑了。


    他忽然就笑了起來,笑著笑著有淚順著眼角滑落,這可把雙喜嚇壞了,他幾乎都快哭了,慌亂的朝著外頭喊叫太醫。


    「他都收了?」


    徐知忌忽如其來的一句讓雙喜一陣發懵,待反應過來後才點頭,跟著又想起什麽似的補充道:「皇上賜的人,誰敢不收?」


    徐知忌偏頭看了他一眼。


    「吩咐下去,把那些人盯緊了,隻許她們在外間伺候,但凡生了其他心思的......」他眸色一冷,有鋒利的光一閃而過。


    雙喜不禁打了個寒顫,他覺得自家主子自打病好了,似乎不一樣了,可哪裏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是。王爺放心,定不會讓那些狐媚子靠近將軍身邊一步的。」


    徐知忌輕輕「嗯」了一聲。


    別說一步,半步也不行。


    他的身邊不能有其他任何女人,亦或是男人。


    他的身邊隻能有他。


    有且隻能有他一個。


    第六章 、除非他不是個男人


    丁棄回府的第一件是就是去壽安堂給丁老太太請安。


    老人家精神矍鑠,滿麵紅光,跟他離開那年並無多大區別,銀白的發一絲不苟的梳了起來,見著他立馬就紅了眼圈。


    「我的兒,你可算是回來了,快到娘跟前來,讓娘好好瞧瞧......」


    丁老太太由丫鬟攙扶著到了丁棄的跟前,撫著他的手臂上下打量著他,「你這一走就是五年,為娘的沒有一天是不擔心的......」


    丁老將軍一生隻娶了丁老太太一個妻子,兩人育有兩兒兩女。


    大兒子從文,如今在戶部當值,二兒子是個閑散的性子,隻在衙門裏掛了個閑差,可丁老太太偏疼小兒子,這件事便成了她的心結。


    兩個女兒也都嫁了人家。


    丁棄看著一張張熟悉的臉,唯獨少了丁老將軍,心中一時感慨。


    大兒子丁庚文上前勸道:「娘,小棄已經回來了,您老自己個得注意身子......」


    眾人幫著勸了幾句,丁老太太總算止住了淚,拉著丁棄的手落座。


    宴席是一早備下的,為的迎接丁棄回來,還特意將兩個女兒和姑爺都叫了回來,丁老太太舉起酒杯,「今兒都是自家人,大家都別拘著,說說笑笑才熱鬧呢。」


    眾人應了是,推杯換盞間笑聲不斷。


    宴席一直到了亥時末,一旁的丫鬟取了披風給丁老太太披上,小聲勸道:「老太太,雖說開了春,可入夜天還是涼的,況時候也不早了,您該吃藥歇下了。」


    二兒子丁庚武附和道:「是啊,來日方長,也不差這一時,娘還是早些回去安歇,回頭若是累病了,倒成了兒子們的不是了。」


    夜色深深,宴席散去。


    丁棄剛回到自己的院子,就發現屋子裏多了個人,甚至連空氣裏都有濃鬱的脂粉香氣。


    他皺起了眉。


    女人正彎腰整理床鋪,窈窕的身形在薄薄的緋色衣裙下勾出玲瓏的曲線來。


    「出去!」


    低沉的聲音如同炸雷般響在耳旁,嚇的年輕女人忙跪下求饒,「將軍饒命,不知春柳哪兒做錯了,惹得將軍大人不高興?」


    女人雙眸含淚,我見猶憐。


    「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出我的房間。」丁棄就跟沒看見似的,冷聲說道。


    春柳咬著唇,一時猜不出丁棄的心思,正猶豫著要不要出去,就聽丁棄對著外頭喝道:「魏銘,你怎麽當差的,再有下次,軍法處置。」


    魏銘慌忙沖了進來,把人給拉走了。


    到門外才心有餘悸的舒了口氣,對著春柳道:「得虧你是個女的,要是換了男人隻怕現在隻有被抬出來的份了。」


    春柳眨了眨眼,嬌滴滴道。


    「這位大人,咱們將軍他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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