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箏兒啊,你太讓朕失望了,難不成你要朕親口把話說出來?」


    陰皇後眸光顫動。


    她左思右想,還是想不到燕帝生氣的點。


    明明是他背叛自己,怎麽到了現在,成了她背叛他了?


    這種感覺,陰皇後隻覺得很複雜,如墜深淵!


    「還不說實話嗎?」燕帝又問了句。


    陰皇後道:「臣妾不知道皇上想聽什麽實話,皇上心中藏了事不如直接言明,何必吞吞吐吐。」


    燕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兩人一路走來都知道彼此的性子,見她如此,也有些反應過來。


    她興許,真的被蒙在鼓裏。


    「那個孩子,你不知道?」


    陰皇後莫名其妙地道:「什麽孩子?湛兒?還是說,和湛兒同時出生的那個孩子?」


    燕帝閉了閉眼。


    「孩子為何會被調換,皇上不比臣妾清楚?如今怎麽來逼問臣妾?」


    一切不都是他在暗中操作?


    若不是,那又會是誰,陰皇後不相信還有別人。


    偌大的皇宮之中,除了燕帝有這個本事,還能有誰能在她生產當日把孩子換了!


    「不是這件事。」燕帝頭疼欲裂。


    風吹過,帳篷被吹得沙沙作響,讓兩人瞬間從崩潰的邊緣清醒了些許。


    陰皇後呼吸變得平緩,她比之前冷靜了些:「不是這件事,那皇上說的又是什麽事?」


    說到這,陰皇後還不肯放過燕帝。


    她看四處沒人,又讓宿聘去旁邊守著,走進燕帝,麵對麵道:「說起這個,臣妾還有話想問皇上。」


    燕帝心中觸動,幹啞著嗓音:「你問。」


    陰皇後緊緊地攥著拳頭。


    「我的孩子呢?」


    許久,一片沉寂,誰都沒說話,隻有兩人加重的呼吸聲。


    「皇上為何不說話?是無話可說嗎?」陰皇後語氣有些不穩,「還是說,無顏麵對這件事?」


    燕帝道:「箏兒,你這般聰明應該早就猜到了。」


    陰皇後緊繃的身體瞬間鬆垮下來。


    她突然笑了聲,眼角有淚水滑過,很快她抬起手,將那些淚水擦過。


    如燕帝所言,她早就猜到了事情真相,隻不過一直不肯相信。


    「所以,他死了對不對?」


    陰皇後閉上眸子,有氣無力地道:「當年,那個死的皇嗣是我和你的孩子,而不是容妃的,湛兒才是容妃誕下的皇子。」


    這話從陰皇後嘴裏說出來,太過平靜。


    平靜到燕帝能聽見她心碎的聲音。


    「這不是你的錯。」燕帝安撫了句,「孩子先天弱症,生下來就沒了呼吸,怪不得我們。」


    「隻能說他沒有福分,不適合在帝王之家成長起來。」


    陰皇後扭頭道:「是麽?為何一開始不和我說,反而要將容妃的孩子換給我!」


    燕帝道:「我不想你太過傷心,而且……」


    陰皇後盯著他。


    「而且若沒有嫡子,朝堂不穩,你也會被文武百官指責。」燕帝情真意切,說的是實話。


    「你跟著我受了那麽多的苦,我不想你再因為這件事承受壓力,隻是我沒想到你會猜出來。」


    陰皇後道:「皇上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天真了?」


    燕帝沉默了會:「這件事我沒和你商量就擅自決定,是我的錯。」


    「派去殺容妃的那些人,也是你的手筆?」陰皇後問。


    看了她一眼,燕帝應了聲。


    他承認了,很坦蕩:「容妃猜到真相,我怕她把事情鬧大對你不利,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所以他想殺了容妃,以絕後患。


    可容妃命大,從行宮跑了。


    本來他想著將容妃養在行宮,也算是全了情分,奈何容妃不安分,除了讓她變成死人,他別無他法。


    世上隻有死人的嘴巴最嚴實!


    「嗬!」


    陰皇後苦笑了聲,她盯著燕帝:「你知不知道容妃無辜?你這般做,和那些濫殺無辜的暴君昏君有什麽區別?」


    燕帝許久不說話。


    他早就知道自己雙手並不幹淨,可那又如何,隻要朝堂穩固,陰皇後平安無事,他做這些都是值得的。


    隻是令他沒想到的卻是,他做這般,陰皇後不理解他。


    甚至,還背叛他!


    「我登上這個位置,若一味的仁慈,還能坐穩這張龍椅嗎?」


    陰皇後看著燕帝,眼神慈悲,之後又有釋懷。


    他說得對。


    龍椅哪裏是那麽好坐的。


    「終歸是我欠了容妃。」陰皇後沉默了會,感嘆了句,「你興許不知道,不是容妃想要鬧事,而是有人給她通風報信。」


    「她本身是不願意摻和這些事的,一個母親,不會想要自己孩子死。」


    燕帝打斷她的話:「箏兒,你不欠她,要欠也是我欠,她應該感激你,要不是你,她的孩子不會成為太子。」


    陰皇後默默無言。


    她覺得燕帝說得不對,但燕帝此時根本聽不進她的話。


    說再多都無用,何必浪費唇舌。


    陰皇後道:「皇上,你能答應我以後別再去打擾容妃了麽,就讓她當個普通人,對外稱她病逝了,如何?」


    燕帝心冷。


    他不像是陰皇後這般心慈手軟,他有帝王無情的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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