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麽?我們是去攻打趙國中軍本陣,就算是擒不住那個趙括,也可打亂趙軍部署――中原人作戰不如我們草原騎靈活多變,就會按陣布兵――他們中軍亂了,本陣自然無法指揮兩營之兵,還不讓我們像殺羊一樣――從羊圈中一隻一隻抓出來給全宰了!”大軍以如上弦之箭、拉開之弓,到了這時匈奴監軍表現得倒比作為樓煩首腦的白羊王更多了一份冷靜。


    “對,對,各個擊破,大人說得是!”白羊王一麵點頭,一麵不方心地向身後瞟了一眼。


    看出白羊王的意誌不堅,監軍一麵暗笑:怪不得你們樓煩人圖有兵刃之利、甲胄之堅,還是成了我匈奴的一隻鷹犬,原來正是因為你這當王的當斷不斷啊;另一麵,監軍又給白羊王出主意道:“我看不如分出三千人馬,替換了那些東胡人――東胡降部不過東胡一族中的兩三部落,我家單於本就不放心他們……要是這回被這群就會偷食牧草的地老鼠壞了大事……


    白羊王,你看,如此布置如何啊!”


    白羊王當然清楚把三千騎兵放正麵戰場上作用不大,要是放在後麵壓陣,倒也能買個安心,於是點頭道說好。接著便下令從軍中分出三千騎,又命帳中親信率領,趕回白登山下的營地,守好通往草原的道路。


    白羊王為了讓自己安心的小動作,於他的作戰計劃沒有太大的影響,可對趙括的部署來說,卻可以說是致命的打擊――三千樓煩騎兵如是麵對實力不弱於他們的趙國騎兵與步兵,也許隻會在戰場上多留下三千具屍體,可是他們所要遭遇的卻是秦開的三千人馬――其中還有一千是用來攻占白登山後防守用的步兵,根本無法與騎兵打遭遇戰。


    樓煩大軍開始向前進軍了,他們背後的白登山已經看不到山腳了,隻有那平坦的塬地,還能供他回頭相望。樓煩的騎兵們目向平邑,昂首挺胸,隻等一聲號角便策馬揚鞭,殺向趙陣――可是趙軍卻沒有在他們的麵前擺開陣來,甚至連城門都沒有打開。


    “趙人沒有信用,又膽小如羔羊!”白羊王起初還可以笑著對匈奴監軍說笑兩句,可是很快他便不耐煩起來。


    “趙人在等什麽啊!”白羊王把馬鞭攥在手中,百無聊奈的把玩著――他當然不知道被他視為無膽的趙括是在消磨他樓煩軍的士氣――更重要的是等待十數裏外的白登山易入秦開之手。


    在戰場的一角,也就是秦開所部埋伏的樹林中,輕微的騷動也在樓煩大軍漸行漸遠之時開始了。


    一看到樓煩人向平邑方向移動了,秦開馬上下令騎兵上馬、步卒上車,可就在趙國兵士們要給長弓上弦、使刀劍出鞘之時,秦開又下令他們下馬隱蔽――原來夾著滾滾塵土而去的樓煩大軍身後突然掃出了一支“尾巴”――三千樓煩騎兵脫離樓煩大部,直向白登山方向而來。


    “不好,情況有變!他們要做什麽?”秦開無奈,隻好讓眾兵先隱藏起來,而他也隻好貓著身子躲在樹林邊緣的灌木叢中,靜觀這三千樓煩騎兵的動向。


    平日裏自視為鷹狼的樓煩騎兵當然不會知道正有一雙眼睛隱藏在他們身邊,如鷹視大地一般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樓煩騎兵回到白登山下的營地,為首的千夫長立刻長上為他們守衛後方的東胡部落酋長,再說民兩三句話,便把給親示了個眼色,不由分說地把措愕之中的酋長給綁了起來。


    接著,樓煩騎兵分頭行動,迅速在營地上散開,駕著戰馬,提著長劍利刀武裝發別製住蒙頭蒙腦的東胡兵……一時間樓煩營地亂作一團,有人驚叫,有人大罵;更有脫韁良馬,邊跑邊嘶,衝入營帳,撞倒了篝火架子,將架上煮沸的水打在翻在地……篝火熄滅,青煙四起――如果那白羊王不是事先知道會有如此情況,定會以為是趙軍出兵襲他營地,抄他老窩。


    被這番情像搞得驚愕不已的人,自然少不了躲在一邊觀察敵情的秦開。他雖然不知樓煩營地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從這營中一片亂像之中,也看到了一絲戰機。


    “反正敵軍不攻自亂,不如趁此機會一舉把敵營拿下!”秦開先前還在擔心自己的三千人馬不是回到樓煩營地的敵騎的對手,猶豫著是不是放棄趙括的計策,回到平邑的主戰場支持主力作戰――可一看到眼前的情形,他秦開自然不會錯失了良機。


    秦開一聲令下,趙國奇兵再次行動,如潛伏於獵物眼皮子底下的猛虎一般,從距離樓煩營地數裏外的林中衝了出來!


    秦開所部,兩千騎兵如利箭離弦衝在前麵,很快攻到樓煩營地邊上;一千重甲步兵乘在百多乘四輪廣車之上,雖不能踴躍於前,卻也可以望前鋒騎兵項背,緊跟在騎兵衝出的“道路”後麵,殺向敵營。


    樓煩軍營不同於趙國軍營,沒有設置藩籬抵禦敵手的衝擊,少數設在營外的崗哨也因為不正常的“換崗程序”而失去了作用。剛剛才製住了疑似叛變的東胡人的樓煩騎兵,不過是才接過營地的防禦責任,便在眨眼工夫,便又把這一使命讓給了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趙國奇兵。


    “東胡人真的理通趙人了!”帶著這樣的主觀想法,根本來不急組織起有效防禦的樓煩騎兵隻得殺了兩個被綁的東胡首領泄憤,然後丟下大部分東胡兵就逃出營來。


    可是當他們回頭再看營地:趙軍並沒有在營中停留片刻,便如利箭穿布,從營地中央衝過,直直衝向白登山斜行向東南方的那麵緩坡。


    “他們要做什麽?”回過神來的樓煩騎兵在營地邊數裏開外重新集結。本意是想從趙軍與東胡叛軍手中重奪營地與通往草原大道的他們全都愣信了。


    秦開一馬當先,帶著騎兵們借著緩坡向白登山上衝去,一路上又射殺、斬翻了山上的數個觀察哨,最多用了一刻兩種便控製住白登山東南麵的上山通道。


    “快上山頂去,點起一堆烽火,升起兩股狼煙!”隨著秦開的一聲令下,趙國騎兵放棄了戰馬,如山羊躍涯、猿猴攀山一般手腳並用,向白登山巔而去;他們要在那裏向平邑城發送暗號,告訴城中等待的趙括:他們已經占下白登,可以開始下一步行動了。


    當然,一旦這烽火狼煙從白登山頂消失,也就意味著秦開沒有守住這盆地平原上的製高點。


    來不急目送騎兵登峰詔頂,秦開又下令緊隨騎兵身後趕到的車載步兵布置防禦。


    雙足剛從顛簸的廣車上落地,重裝步兵甲土們來不急歇息上片刻,便按戰前秦開的吩咐迅速分頭在各條山間小道與樓煩騎兵容易攀登的坡麵上搶修簡易的防禦工事。


    身邊找不到合適的材料,步兵們便靈機一動,把百輛新式的四輪戰車放倒,安置在各個險要處,組成一排可以移動的柵欄。完成了這一步,攻上白登山的秦開一部算是穩住了陣角。


    就在山上趙軍一陣忙亂,構築防守工事之時,已經回到山腳下營地的樓煩騎兵終於回過了神了。


    為首的千夫長看出了趙軍的目的,大叫:一聲不好,趙人為是來襲我營地,他們是來堵我回鄉之路;便要組織起族人攻山。


    “怕什麽,趙軍在山上,我軍歸鄉之路在下山,隻要我們在這兒鎮著,還怕他們數千人馬,從山上衝下不成!”一名當副手的千夫長視蔑地看了看如草原上的旱獺打窩一般忙碌的趙國兵士,不以為然道。


    “你知道個鳥啊!”為首的千夫長大罵了一聲:“我剛才看到趙軍戰車上載有機關重弩。我們這一路殺了,你小子又不是沒有領教過這重弩的厲害!”


    聽頭兒這麽一說,副手千夫長猛然回想起他們此次攻入趙境,一路上被烽火台、築壘還有屯墾城上所設的機關重弩射傷殺死了不少族人。一回想起那重弩發射之時,箭矢鋪開蓋地如豪雨直落的可怕情景,這位殺過不少趙人的草勇士也不禁打起寒顫來。


    “趙軍在山上築壘,就是要斷我軍後路啊!”為首的千夫長急急看著山上趙軍已經開始砍伐山間林木,插置鹿砦了。


    “大家聽著,不能讓趙人賴在我軍北歸之路上不走!兄弟們,快隨我衝散了趙人營壘!”慌了神的三名樓煩千夫長現在所能作的,也隻有趁著趙軍在白登山上立足未穩,發起一次攻擊,試圖將秦開部趕下山來。


    秦開等三千趙軍的確是立足未穩,而山下的三千樓煩騎兵何嚐又不是倉促應戰。


    樓煩騎兵仗著一時之勇,衝向先前趙軍攻山時攻擊的緩坡;可是這一回,樓煩騎兵隻是在緩坡上丟下數十具同族的屍體,很快就被早有防備的趙軍用一陣箭雨給轟了回來,隻得在山下望著山上歎息,飲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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