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軍臉掛輕視之笑,可笑得無奈。他當樓煩白羊王方才有關“約戰之言”不過是沒有半點意義的說笑之詞,卻又怪白羊王的笑話說得不何時宜。


    看身邊這位難伺候的監軍大人一臉不屑,白羊王立刻解釋道:“當下你我所都有擒拿敵帥之心,隻是恐怕種了趙軍的計策――萬一趙軍主帥不在這小城之中,我軍必有被圍之憂。所以我說我們要派出使者,前去約戰――約戰是假,刺探敵情是真。我軍中正好有數名部眾是時常出入中原的草原遊商――說來也巧了,這個趙軍主帥本是邯鄲城中的趙國貴胄,喜好拋頭露麵,於是我手下的遊商便見過他數次。


    這回好了,我們假意派出使者約戰,然後讓遊商辦作隨從去辨認敵帥是不是那趙國的馬服君――如果是,我們便趁著趙人同意約戰,中軍出城而陣型還未展開之時發起衝擊――中原人打仗死腦精,定會被我軍打得不知所措。哼哼,隻屑這一擊,我樓煩眾騎便可擊潰敵之中軍,生擒敵帥!”


    白羊王眼中提前放著陰謀得逞的光,不無得意的說道。


    聽白羊王這麽一說,匈奴監軍生生地吞了口口水,可他又擔心城中沒有趙括,又問道:“如果真是趙人引我之計,那又當如何?”


    “那就按原定之計,立刻攻打趙軍西營!咱們用蠢到極點的‘約戰’,趙軍是想不到――這一想不到便會亂了分寸,亂了分寸的趙軍擺在我軍麵前――大人你說,是不是機會啊!”


    “哈哈,你還是白羊王足智多謀啊!佩服,佩服啊!”匈奴監軍聽完,以為這個計劃萬無一失了,於是隻顧高興。可他沒有想到這計中還有計――白羊王的拖時之計。


    正如白羊王之說,他們現在已經不太可能達成突然襲擊趙軍的目的,而之後再派出使者,可是向趙軍說:我在這兒,來打我吧。


    趙軍又不是傻子,怎麽會按白羊王之行事;在白羊王看來,趙軍要麽堅城不出,拒絕應戰,要麽應下挑戰,卻使兩翼之兵突然發起攻擊,反製樓煩騎兵一個迅雷不及掩耳。


    到了這時,白羊王就可順理成章的找到“被迫”退兵的理由,或是看好時機,選擇以亂對亂的方式,攻入平邑城中,立下保全他一姓一氏的奇功――當然亂軍之中,騎兵的優勢將會被抵消,可想對的,趙軍在陣法上的優勢也會消失――看起來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樓煩人似乎還占優一點。


    如此,戰場上的主動權便牢牢地握在了他樓煩白羊王的手中。


    匈奴監軍從聽了白羊王派使者刺探趙軍軍情的計策,可還是不放心地在樓煩使者的隨從中安排了個從匈奴王庭帶來的親兵,這才同意使者一幹人等縱馬南向平邑。


    ***


    雖然沒有想到樓煩人這麽沒有耐心,居然才一天時間便派出使者――換句話說,樓煩人的進攻已經開始;可趙括還是下令大開平邑北城門,迎接樓煩使者入城。


    “好在繚這小子來得及時,不然這窮酸的將軍行轅還真不好用來待客!看來這回還真要給繚子記上一功。”趙括端坐於布置得富麗堂皇的大廳客堂之上,聽著稟報使者來到之聲猶如山穀回聲一般,由遠而近,徐徐從屋外傳入耳內。


    “雅兒,你先退下,待會兒按先前所說,上來伺候――你要記住,能不能救你們獨孤一族之人,就要看你今天的表現了!”


    “大公子請放心,雅兒明白!”懷踹著忐忑之心,雅兒點頭應和著,緩緩退到後堂準備。


    不一會兒,樓煩使者帶著兩個隨從耷拉著腦袋,低眉順目,一步一屈走進了大廳。


    趙括看著這三人一付哭喪之樣,便在心中暗笑:“看來繚這家夥又把這使者戲耍了一下,把他們驚得不小。”


    原來繚子按趙括的要求,把那一千騎兵威風凜凜地乘在戰馬之上,如一座座活著的雕塑一般分列在平邑北門到將軍行轅的路上。


    當豔陽撒在趙國新式騎兵鮮亮的胸甲之上,便把耀眼的光芒反射到樓煩使者的臉上眼中,直照得他們睜不開雙眼――仿佛連太陽都在幫趙國人的忙,用它的光劍懲罰侵犯別國疆土的樓煩胡人。


    強撐著身為使者的威嚴,樓煩使團的眾人強忍著灼目的光華,努力張開雙瞳,可在他們的眼晴裏看到的,卻是一個又一個高大的黑陰立在筆直的道理兩旁,如噩夢中看到的鬼神一樣。


    就在樓煩人被胸甲反射的光照射得不得不低頭斜視而前,狼狽地威武全無之時,趙國騎兵忽然抽出腰間配劍,或是把手中長槊支起,趙軍有意把動作弧度拉得很大,便金屬相擊,嘩啦作響。


    眼前雖是一片茫然,可樓煩人的耳朵靈敏,立刻辨析出這是拔劍舉槊之聲,心裏一緊,幾乎把這如山間流水的聲兒聽了大河的咆哮。


    “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一個樓煩人用憋腳的中原雅言吞吞吐吐,大聲呼喊道。


    趙軍哪理他這麽多,等到繚子擊了一聲大鼓為號,便大聲嚇道:“樓煩使者到!”


    那高亢之聲,哪裏是在迎客,分明就是在嚇破來客的膽兒。


    咚咚,大鼓還在轟鳴,趙國騎兵手中的利劍長槊隨著鼓點的節奏,被騎兵們輕輕揮舞著,發出撕裂空氣的聲音,那聲音又與高高擎起的旗幟被長風吹動所發出的聲兒匯合在一起,謔謔之聲振得樓煩使團眾人肝腸寸斷。


    “樓煩使者到!”趙國的猛士們的喉嚨裏發出粗壯的聲音,一個接著一個傳遞下去,如一片滾滾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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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算是這群樓煩人見過些大場麵,沒有因為馬兒受驚而墜落下來;可為了穩住跨下的畜生,他們已經是手忙腳亂、滿頭大汗,勉強騎在馬上維持了身為草原驕子最後一份顏麵。


    經繚子這麽一整治,樓煩使者還沒有見到趙括便就如打蔫的野草,威風掃地;驚魂未定的使者還不經身邊遊商扮作的隨從確認,便在心中想:“有如此排場,這定是那馬服君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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