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括口中所說的客人們,便是樓煩人了。他們此時已經行到平邑與白登城中間,正欲準備策馬揚鞭,讓馬兒從小跑變為快跑,然後再拉弓舉劍,殺趙軍西營個不知所措。


    “大王……出事了,出事了!”打前陣的遊騎兵派出了斥侯,向白羊王稟報道。


    “怎麽了?”白羊王一聽,心兒立馬就被提出了嗓子,連忙問道――這戰端一開,就如利箭離弦,可沒有什麽回頭路好走――此時一旦後退,必定會為趙軍追擊!


    “不……不是出事了,是趙國的平邑城,城……城樓上掛……掛著他們主將的大旗,趙國邊軍大將就要那小小的平邑城中!”斥侯上氣不接下氣地回答道。就連他這樣的小角色也知道敵軍主將就在己方前麵意味著什麽。


    “什麽?當真是那個趙國的馬服君?不會有錯?”白羊王胸中的紅心先是一跳,然後又是一緊――各中憂喜隨著從心髒中壓出的熱血,齊齊衝上腦門。


    白羊王喜的是如能擒下趙括,必為大功一件不說,甚至還可以接機占下趙國一兩郡,之後便率他樓煩部眾遷徙到趙國邊郡,界時更可一改他樓煩部族為匈奴人鷹犬的頹廢之勢,不再看匈奴人臉色行事。


    可白羊王更知道中原人善用計謀,他擔心趙軍是有意把他的軍隊引去攻打平邑,然後再用左右兩軍合圍他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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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會有錯……咳咳!”斥侯呼吸急促,口幹舌燥,才說了一句話幹咳了起來。


    “水!”匈奴監軍解下腰間水囊,扔給前來報信的斥侯。他可比白羊王更要心急,小小的眼睛睜得如銅錢般圓溜,同時還左右上下直轉著。


    “要是真是趙軍邊郡主官在這小小的平邑中……”監軍又打起了他的鬼主意:如果能生擒趙括,便可以便趙國邊郡防禦顯入崩潰與混亂之中。到時候,隻要派出信使,給王庭的匈奴單於報個信,就可以引來他匈奴大軍重回中原。


    “入主中原!”匈奴監軍的腦中一次一又一次興奮地閃過這個詞兒。


    自從夏後氏一族被商王成湯趕出中原,在苦寒的草原大漠上與當地土著混血成為匈奴人的祖宗之後,曆代匈奴單於最大的夢想便是“重回”中原,重新建立起那個近乎於傳說般虛無縹緲的夏王朝,再一次把生活在中原的什麽夷人、羌人、戎人全都變成他們匈奴夏人的牛馬奴隸。


    匈奴人的願望是“美好的”,可現實卻是殘酷的,因為塞北的貧瘠,讓他們無法組織起橫掃中原大地所需要的後勤物質。自夏朝之後,匈奴人所以做的,不過是如盜匪流寇一樣,對中原邊界上的農耕區發起劫掠,搶來微不足道的財物,隻夠他們熬過嚴寒的北國之冬――要說重建王朝,不過是癡人說夢。


    可是眼下,便是一個機會,隻要能把趙國的邊郡占去,就算是得到了進入中原的前哨站。雖說讓單於再稱大夏天子,依然是遙不可及,可隻要再過數代單於的勵精圖治,卻已不再是鏡花水月一般是觸不到的事件。


    “也許……也許再過五、六十年,我大匈奴就有了重得天下的實力!”匈奴監軍胸前的狐毛裝起伏著,不是被北風吹動,卻是因為他在大口呼吸,把胸腔廓開又強烈地收縮。


    “白羊王!”監軍側身問白羊王。


    看著監軍如餓獸一般放出凶光的兩眼,樓煩白羊王根本不用等他把話說出,便知道他想要說什麽了。


    “大人就不怕這是那如狐狸一樣奸滑的趙人所使的計策――他們好引我軍攻城,然後出兩營之軍夾擊我軍兩肋?”白羊王口頭上還是一如既往地提出模棱兩可的“反對意見”。


    可白羊王也有一絲心動了,畢竟擒拿趙軍主將的戰功之大,是不言而喻的。如果真能拿下趙括等趙軍中軍本陣首腦,便可以在匈奴單於麵前立下蓋世之功,到時就算是他樓煩部族為匈奴人兼並,憑此一功,他白羊王一姓一氏的富貴還是有保障的。


    “這個……”白羊王的話立刻給熱情高漲的匈奴監軍頭上澆了兩滴涼水,他骨子裏雖是個好勇鬥狠的匈奴族人,可並不是一個隻知揮刀舞劍的匹夫。


    回想起清晨時分站在白登山巔,觀望趙軍動向,的確是擺明了不可攻擊中路――監軍雖是貪功之人,可他也怕身陷重圍,戰死異鄉。


    “其實以我軍之力,如果突然發起對那平邑的猛攻,不是攻不破平邑城防――要緊的地方是這平邑城中是不是有值得你我兩人,還有這數萬將士冒著受圍之險而進的東西!”白羊王一話句說到了點子上:隻要敢於鋌而走險,趕在趙軍合圍之前,就攻入平邑,不是不可能擒住趙括――可是當前敵情不明,如此冒險行事,就於用烤羊腿打狼,自找不痛快。


    “白羊王說得正是……”監軍點頭同意,可又不甘心地看著前方道:“可要是真有肥羊圈在這城中……”


    “大人真想攻打平邑?”白羊王問道。


    “想是想啊,就怕上了趙軍的當,害了我匈奴的騎士們!”匈奴監軍口是心非道。


    “依我看來……我大軍推進到此,前軍八成已是有所察覺――他們不是想如中原人打仗的法子那樣,展開陣戰嗎?好,我們就派出使者,學著中原人那樣,與他們約戰!”白羊王看了看匈奴監軍那猶豫不決的樣子,心中便生出了新有計策。


    “約戰?”匈奴監軍聽到白羊王說出這個詞時,都禁不住笑了出來。


    所謂約戰,便是兩軍約好了戰間地點,然後在儀式性的武將單打之後,便開如兩軍對攻――這種毫無實用價值的貴族戰爭方式可以說是古老到腐朽的東西,連在草原民族看起了戰術呆板的中原國家都在數百年前便棄之不用了。


    可如今,這種中原腐儒與書呆子口中時時念叨,炫耀學問的“約戰之說”居然從世代生活在草原上的白羊王提了出來,這怎麽能讓監軍不笑出聲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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