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要讓那長得歪瓜劣棗的小吏給咱們賣力的吆喝兩聲?”繚子帶著對前代城驛驛丞的厭惡表情,又自以為是地推測起來。


    “這事兒光靠著那前任代城驛驛丞做生意的本事還不行,還要看你這個將軍帳前聽命的伯長與我這個掌管一方生殺大權的將軍之間的相互配合――當然,還要看你小子隨機應變的本事……給你個升官的機會:事情做好了,便算你一功!”說著趙括讓繚子伸出耳朵,自己則是撫耳輕言。


    “原來如此啊,我依計就是――隻是大公子師兄可算是以權謀私,撈取不當利益啊!”繚子一麵點頭,一麵調侃趙括。


    “若是打擊奸商,平抑市價,正是我這個一方一地之長義不容辭的責任!”趙括也不含糊,嬉笑著說出了義正詞嚴的官樣言章。


    “道貌岸然啊……”繚子還想再與趙括“打情罵俏”兩句,卻又冷不丁發碰了個軟釘子,遭趙括數落了兩句:“少說話多做事――看人家呂不韋,為你想了錢庫的好主意,卻不急於表功――最後到了你的口中說出,是不是起了事半功倍的效果啊?”


    “嗯嗯!”繚子見趙括不像是說笑,隻好點頭領了將命,帶著手捧白虎皮的李同消失在人群中――他們二人徑直奔向高台之側,找那管事的小吏“辦趙括交代的事兒”去了。


    片刻之後,在小吏的安排之下,插隊夾塞的李同,便大大咧咧地手虎皮,站在了高台之上;平日裏衝殺入萬軍之陣都麵不改色的勇士李同,居然在他初次登台之時,紅了麵頰,死死地僵在小吏身邊,忘記了要說什麽。


    “這怎麽又是一張白狐狸皮啊,毛色還不純,還有黑色的雜毛――這種破爛貸也好拿到軍市這種藏龍臥虎的地方來丟人顯眼,也不怕被咱們這些走南闖北的大爺小爺們給笑掉大牙了!”才看到李同僵硬地把虎皮展出一小角了,台下便有人起哄壓價。


    李同是耿直之人,他一聽有人說他手中的物件不過是張破爛獸皮,立刻把精神一抖,退去臉上潮紅之色,板麵高聲言道:“嚇了你們這些就會騙騙鄉巴佬的奸商的狗眼!除了犬吠,還能做什麽?也不怕閃了你們的舌頭!把眼睛張大了,瞪圓了,給本爺們看清楚了!”


    說著,李同把他那又如碗口粗的樹木一般壯實的又臂一震――一張白紋如鹽雪,黑斑如炭墨的碩大虎皮便呈現在眾商麵前。


    “這是……”白虎之皮一展,眾人果然目瞪口呆,個個啞口無言。


    “這是什麽野獸的毛皮啊?狐皮吧,沒有這麽大,也沒有這黑色的條紋吧。”


    “鹿皮?沒有條紋不說了,也沒有那麽長的毛啊!”


    “是虎皮吧!”


    “虎皮?看著是像啊,可怎麽是白底黑紋,而不是黃底的?”肅靜一息之後,台下眾商七嘴八舌地說到了,最後,還終於有人說到了點子上。


    “嗬嗬……”李同聽到有人說對了,便站在原地,得意的傻笑了起來,可他卻忘記了該出手時就出手,不知一麵要說什麽好。


    那小吏果然是做過驛丞的角色,那些走南闖北的官商走卒他也是看得多了;他一看李同的樣兒,便知道這位李姓大人是個憨直之人,而且現在又在台上怯場了。於是,小吏兩目滴溜一轉,當機立斷道:“算你們這些商賈之人還有點眼力!這張獸皮正是千年難見的祥瑞之物――白虎神獸之皮!”


    “白虎皮…..”


    “聖獸白虎?”


    “那四神象之一的白虎還是真的了?”


    “可不是真的嗎?”小吏當了這幾天的拍賣主事,也有了些經驗;他看那台下奸滑的商人們或者交頭接耳,或者目瞪口呆,便知曉眾商已經被那罕有的白虎皮給吊起了胃口。


    瞬息間,他便又使出了他在做驛丞時練就的阿諛奉承上司的本事,對這張虎皮大加吹捧了起來:“這張虎皮……那來曆,可不簡單。那可是當年周穆王西遊之時,所獵到的神聖之獸!”


    “看看這虎皮的大小――少說也是隻千年虎精。說不定還是西王母那瑤池仙台的花園中逃到人間來的。看看……這虎額上可不是有一個大大的‘王’字嗎?”說著,他便把手指上虎額黑白交錯的地方。


    眾人尋著他手指的地方看去,的確看到了模糊的圖案,於是紛紛點著說是,生怕說個“不”字,被旁人說成沒有見識的野人了。


    不動聲色地趙括看著小吏的表演,一麵大感那小吏雖是雞鳴狗盜之徒,倒也算是個人才,一麵在心中暗笑小吏的無知:白虎的確是稀罕的生物,隻是它不產的在西方,而生活在比楚地之南的百越更南麵的地方。


    “我中原之民一向視白色為西方正色,而西域之地的確是產虎(新疆虎,現在已絕種),但卻不是這種白虎。能把這張白虎皮附會成西王母家的老虎,逃出瑤池。被周穆王獵起訴殺――這樣玄妙的故事,恐怕比我那能夢到將來的本事,還讓人聽得玄乎吧。”趙括笑想道。


    “所以了,這樣的聖物,恐怕天下就這一件吧,雖不比那何氏之璧價值連城,也可算是價值千斤了吧!”小吏大手一揮,尖著嗓子,高聲叫道:“一口價――一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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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括本想把虎皮換成五百來斤,就可買到數百奴隸,然後當場釋放,起到宣傳他反對蓄奴的作用,卻不想被想要向他表功的小吏這麽一攪和,虎皮換重斤的想法眼看要做罷。


    “一千金……這是不是……太……”果然,有人嫌貴了。


    “我的手上隻有六百來金……唉,算了吧……”也有人找他個由頭,便撤到一邊。


    “這不是邯鄲的珠寶商鄭大爺嗎?壓迫這等好物件,自然隻能您收了去啊!”更有滑頭的主兒,把別人往前麵推。


    “我說你這些個不開殼的啊!要是我有這等祥瑞之物,定要把他獻給一國君王,然後指著這虎皮上的‘王’字說:此乃天下要王上‘王天下’啊!


    如此,那王上、大王的一高興了,不封我個侯爺、君上才怪了!那又後小的見了更列位,還要叫上一聲大人了!”小吏指著台下的人,就大出起了他的餿點子。


    “一千金,我給了!”出口台下有人叫了起來――趙括一聽那熟悉的聲音,便知道聲兒的的人是他按排在那裏的“托兒”繚子。


    眾商還沒有白白是怎麽一回事,隻聽這一聲音,便也慌神的叫起了:“一……一千一百金!”


    “一千二百。”繚子趁勝追擊,想要括大戰果。


    “一千三!”


    “一千四!”


    這一來二去反把趙括聽得有點兒緊張起來,他生怕最後的高價是繚子叫出,壞了他的大事。


    “兩千金!”隨著擲地聲的一句哄聲,趙括終於可是長出一口大氣了。


    可他氣才出到一半,卻又聽台上小吏道:“商人呂不韋以兩千金收白虎皮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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