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小區裏,莫北把車停好,莫非嚷:“我先上去開門。”抓起他的小書包就衝出車門快速跑。


    莫向晚在後麵喚一聲:“當心。”但兒子已經衝進樓房裏了。


    她搖搖頭,作勢要下車,但是手被莫北摁住。她看著他,黑魆魆的夜,他們停的這一處沒有路燈,又背著月光,什麽都看不清。


    莫北想,看不清才好呢!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就吻了上去。


    莫向晚想要掙紮,但他的氣息一接近,她就軟弱,再到無力。許多時候,人世間的掙紮無用。這一次他太直接,直接到霸道地撬開她的口腔,與她唇舌糾纏。


    她幾乎都要忘記,當年的他的那些吻有多麽熱烈,而此刻熱烈正在擦拭過往,一點點擦掉,再點燃新的火種,“嘭”地一聲,刹那燎原,燒出漫天的星辰,在她的眼前閃爍。他的手握緊她的手,讓她沒有轉圜和逃脫的餘地。


    就這樣一個吻吻到人都快漂浮半公分,驚心動魄到仿似經曆一生。


    時間就要停止,心髒也要停頓。莫向晚無力地俯在莫北懷抱裏,直到他先停下來。


    兩個人各自靜坐,十指不知何時已相互纏繞,牽牽扯扯拉不開。這樣互相相連,彼此的心離得很近,仿佛可以聽見對方的心跳。


    現在是真的不遠了,斬不斷這聯係。莫向晚沒有抽回自己的手,他的掌心是如此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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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北用拇指撫摩著她的手背,想,自己總要說些什麽。她的手就在他的掌中,讓她低垂了頭,這樣羞得一句話都講不出來。


    幸好電話響起來,俗世的聲音打攪了他們之間的寧靜。兩個人都找手機,結果是莫向晚的手機在響,放的音樂老土,悠揚的曲子裏,歌者在唱“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莫向晚接起手機,那頭是梅範範的聲音,說:“晚晚,我約了他們明天下午一點半,你有沒有空出來?”


    莫向晚本能就像換一隻手拿手機,但他沒放開她,她稍稍正了正身體答話:“我知道了,明早我給你電話,我們需要計劃一下。”


    梅範範聽她這樣爽快,竟在意料之外,怔了一怔,說:“哦,好的。”


    莫向晚當機立斷關上了手機,但莫北的手還是沒有放,她用另一隻手撥一撥他的手:“別這樣。”


    “明天你隻是去做個旁聽證人,記牢別代替受害者答應對方任何東西。”


    原來他都聽到了。


    莫向晚本能就直起腰板,似一隻戒備狀態的貓,隨時會攻擊或者撤退。


    莫北接著說:“小嚴這樣的人值得別人幫助,幫了一個是一個,算為社會謀福利。”


    莫向晚明白了,清楚了,自他的眼底體味到關切和提點了。她微笑,答:“我知道分寸,我還要顧著非非。”


    “你是無敵女豪俠,什麽都不怕,無欲則剛。”他還說,也許臉上有笑容。


    但這對女士來說並不能算是好比喻,莫向晚僵了麵孔,莫北放開手,把手一攤,歎氣:“讓我束手無策外加束手待斃。”


    莫北講完就有幾分擔心。他是試探的,就怕一講完,莫向晚就會擺出冷麵孔。但她沒有,隻無奈把麵孔一板,帶五分嬌憨羞色。


    冒險試探的男士心情一下大好,吹起口哨抬頭要讚美看不到的月亮。他恨這個位置空間有限,讓他不得擁抱住她。


    但兩情還有久長時,豈止僅屈座駕內?


    他下車把被他示愛羞住的女士穩妥地送回了家。


    莫向晚隻一徑的心怦怦直跳,在洗臉時,都能感受到雙頰熱燙。抬頭照鏡子,鏡中女子分明春色上眉梢。


    怎麽會這樣?


    她甩一甩頭,要自己堅決鎮定。


    臨睡前她為莫非檢查了作業,莫非講:“爸爸早就檢查過了。”


    她心內一動,想起先前兒子在車裏說的話,心裏不是沒有驚詫。難道莫非入戲愈加深,竟真有當自己做莫北的親生兒子的趨勢了。


    她問兒子:“你怎麽就覺得自己長得像爸爸呢?”


    莫非歪一歪頭,講:“葛老師講的呀!她後來跟我講,說我很像爸爸的,不過她要我保護好視力,不要像爸爸一樣戴眼鏡。”


    原來是這樣,莫向晚既安心又不甚安心地籲一口氣。她想,如果此刻她對莫非說,40的四眼叔叔就是你的爸爸,絕不是你的替代品爸爸,兒子的反應會怎樣?


    但莫非今天玩的太累,已發出沉重鼻鼾,變作熟睡的小豬。


    莫向晚笑著搖搖頭,先不管這宗問題,替兒子拉滅了台燈。


    她回到自己床上,一時難以入睡。她用手指輕輕觸碰自己的唇,剛才被他那樣吻過。後來,他這麽高興。


    莫北從來不在她麵前遮掩對她的喜愛。


    莫向晚被自己的這個念頭驚到了。


    或者,他是愛她的?用幾個月的時間,全心全意愛上了她?


    她腦子裏有兩個聲音。一個說:“你和他的開始就不正當,你忘記他是有所愛的人,對你一開始不過是**發泄。”另一個說:“過了這麽長時間,你真當他是混演藝圈的,在你麵前演一個情深梁山伯嗎?他費盡心機為哪般?他連今天帶你去吃飯,都是為了提點你。”


    兩把聲音沒有分出勝負,但二把的最末一句敲到了她腦中靈光一點。


    莫北說的對,幫助值得幫助的人,才算為社會謀福利。


    當初梅範範一個電話過來,真因走投無路?如此私密之事,私下解決豈不更妥當?如此請她幫助,壯膽或許是原因之一,更或許她需要一個犯罪現場的目擊者,()讓飛飛姐多生忌憚。對付一個容易,對付兩個就難了,她手裏有梅範範的照片,莫向晚是目擊他們敲詐的證人。飛飛姐又是知道莫向晚過往的人。這一串就是一條食物鏈,三足鼎立,誰都逃不掉。


    梅範範做出這樣的決定,知道她會施以援手,那應是建立在太了解她的基礎上。


    這一想,她又生出諸多感慨。這麽了解她的一個人,算不算是仗著了解她而在利用她?


    莫向晚隻能苦笑。自己做出如莫北所說的做出女豪俠的姿態,就不能怨眾生前來祈求普渡。


    她自知,是該往後退一點點,但箭已上弦,不得不發。既然她慷慨了,哪裏還有收回慷慨的道理?莫向晚略一思量,有了計較。


    二天,她上午處理好公事,在囑鄒南替她自員工食堂打飯上來之後,撥了一個電話給梅範範。


    她說:“今天和他們談的這個事情,我們不大好硬來,隻能這樣,你我唱足紅白雙簧,一點點把數字磨下來。”


    梅範範哪有不懂的道理,說:“我懂你意思,你肯幫我已經很義氣了。我這些年走的是正路,和以前的人沒有瓜葛,能幫我充充場麵擺擺譜的隻有你,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可以尋誰去。”


    但願她是真心這樣想。


    莫向晚在出發之前洗了一把臉,讓自己普通又樸素。沒想到梅範範同她心有靈犀,也打扮得清湯寡水,路人一般。


    兩個人在約定好的茶餐廳裏一碰頭,梅範範就又把具體情形講了一講。


    “我本來也不想煩你的。這一次飛飛找了一個幫手,大概是她的姘頭,耍起文雅流氓來,絲毫不鬆口,還跟圈子裏的媒體和人頭特別熟,知道我剛出道,媒體和其他地頭的人不買我的賬,沒有人肯真心罩我,平時見我新人風光的一些人還巴不得找到機會踩我幾腳。”說到這裏,美人範美也真心黯然神傷了。


    所謂高處不勝寒,寒在孤身一人無人支撐,往下望望四處是危機。


    莫向晚想,應當是還有這層正經原因的,她看中了自己的職業身份。找她的娛樂圈金主們抑或祝賀,都不可能。也隻有她這位在行裏混了些人脈的人出來,好當一當紙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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