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清說出了讓兵家六宗都驚奇的話,蕭不讓率先對墨雲清道:“你說的話可當真?”聽到蕭不讓質問,墨雲清側過臉去,道:“震宗的人,如此對我講的,若是不信,便去問他們好了。”墨雲清這話說完,蕭不讓轉目看看向震宗那邊的人,震宗的人卻是議論紛紛,因為他們被墨雲清說了個莫名。好半天,才有一個震宗的弟子站出來,拱手四方,而後道:“釋宗主原來囂塵,歸隱去了,可縱是如此,我震宗也不是任人魚肉的。墨師伯,我不知道你的消息是何處來的,是震宗的什麽人告訴你的,請你指出來好麽,若是不能指出來,便不要信口開河,傷了大家的和氣。”


    出來說話的人,卻是字字清楚,不卑不亢。聽到這樣的話,孤辰側目打量了一下說話的這個人,就見說話的這個男子,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麵目清秀,白皙的麵龐,在眉心有一個黑色的點,身著一襲藍衣,背後背著兩口寶劍。


    打量完他,孤辰心中說這個家夥說話倒是有條有理,不知道墨雲清該怎麽接。墨雲清聽到那男子如此揶揄,冷哼一聲,而後道:“一會兒你就可以領教到了。”墨雲清說完這話,便不再說什麽了。因為他根本沒有證據。而見他這般態度,孤辰看看震宗當中的那個黃袍道者,心說知道自己練了山宗武學的人,在震宗裏應該隻有這個家夥。兵家不同於別的門派,私下之間的交往,都是很忌諱的,一個震宗弟子,將這樣的情報告訴山宗的代宗主,這本身就是件很曖昧的事情,說好聽些,是講閑話,難聽的話就是震宗的弟子被山宗的代宗主買了,給山宗提供情報。而如今墨雲清不願講出是誰告訴他的,那就更說明問題了,十分可能是後者了。


    所謂的祭奠武子,不過僅僅是個由頭而已,在最初的聚會的時候,也許大家還會真的去祭拜下,現在連這一點都懶得做了,蕭不讓率先問諸人道:“你們各宗的代表都選出來了麽?我隻帶了我的徒弟前來。”說話的時候,指了指身後的弟子。那弟子向前一步,卻不行禮,隻是看著周圍的那些人,頗為狂傲。見他如此模樣,孤辰舒了口氣,心裏說,心說有這樣的人在這裏不斷的拉仇恨,被圍毆的一夥,恐怕就不是難知如陰一脈了。


    “真的是你的徒弟,一點都不造假呢。”王邯揶揄道。


    “王邯老鬼,廢話少說,你的徒弟何在?”王邯哈哈一笑,向後一看,孤辰大踏步走到王邯近前,拱手四方,雖不行禮,但卻很客氣的說道:“見過各位師伯師叔師兄師弟。”孤辰開始並沒有引起這些人的注意,便以為他不過是王邯隨便拉來的人而已。均沒當回事。而見孤辰出來,蕭不讓上一眼下一眼,看了許久,對王邯冷笑,道:“這就是你難知如陰一脈的人?王邯,你這是擺明了想讓我報仇是麽?”他的話,孤辰聽得懂。王邯和自己說過,上次比試的時候,各宗都有代表出來,可是難知如陰一脈隻有王邯一個人,所以王邯當時建議說,自己隻出兩成的修為,可是就這兩成的修為,還是把火宗的弟子給打死了,為了這件事情,蕭不讓一直耿耿於懷。他痛心的不是王邯殺了他徒弟,而是王邯殺了他的徒弟讓他丟了麵子。


    “小看他,可是會吃大虧的。”王邯這樣說道。


    “是麽?哈哈,想不到你王邯眼中除了自己以外,還有別的英雄。”蕭不讓這般說道。看看孤辰,道:“小子,你師父都這麽誇你了,還不報上名來,讓我們也都害怕一下,哈哈!”蕭不讓的話,自然是嘲諷的意味滿滿。孤辰微微一笑,拱手道:“不敢,晚輩孤辰,見過蕭師叔。”


    孤辰的話,似春風一樣,潤物無聲,不高不低。可是這一句話,卻引得另外五宗的人,麵麵相覷,對孤辰指指點點,皆訝異不已。孤辰的名聲,比許多比他修為高的人更為有名。因為孤辰可是無極始元的頭號通緝犯。無極始元開價數十萬,便是要殺孤辰,可是直到今天,也沒有人能拿到這筆錢。而給孤辰的罪名,已經不僅僅是盜竊無極始元的藏寶庫這麽點事情了,還有一條就是殺了前任道主璿璣子的罪名。


    “你就是孤辰,得罪了無極始元的那個家夥?”蕭不讓問道。孤辰聽他問,便拱手道:“蕭師叔說的沒錯,正是我。”聽到孤辰這麽回答,蕭不讓目光上下移動,重新打量孤辰,即便是他,也覺得有些驚愕了。良久之後,蕭不讓才又問道:“璿璣子也是你殺的?”蕭不讓所說的,自然是江湖中聽來的。孤辰聞言,搖搖頭,道:“憑晚輩的微末修為,如何能夠,不過是當日璿璣子歸天的時候,我在場罷了。”


    “我猜也是。”蕭不讓撚須,故做早就知道的樣子,孤辰心中好笑。卻沒有再多說什麽。


    震宗和風宗雖然宗主沒有來,但都選出了自己的代表,很快代表六宗的六個人,全都出現了。都站在自己的隊伍的最前麵。而主持這次聚會的人,不是王邯,也不是蕭不讓,而是林宗的宗主嶽從容。就見嶽從容走到禦風台的中央,對六宗的人道:“老規矩,挑戰的打法,你們把各自想挑戰的人,都寫在石柱上,半刻鍾為限,若半刻鍾後,石柱上沒有字,則時間順延,若半刻鍾上隻有一個字,那麽便依照挑戰者的要求進行對戰,而如果隻有兩個字的話,那麽不管他們選擇的是什麽,便是他們對戰,而如果有三個或者三個以上的字的話,那便優先選擇都選了對方的。”他所說的寫,其實是用劍氣寫在禦風台上一根高高的柱子上。這是考驗挑戰者的本事的,若是發出的劍氣打歪了,或者沒有寫出字來,那便直接栽了。打也不用打了。嶽從容話不重複,因為來這裏的人,悟性都不差,自然也都聽得懂。


    孤辰環顧一圈,看看那些挑戰者,心說山宗的武學沒什麽看頭了,畢竟這是武學交流,不是找軟柿子捏。火宗的自己也看過了,而林宗的武學,看樣子多半是恢複係比較多,而震宗自己也領教過了,唯一沒有接觸過,加上自己還有興趣的就是風宗了,所以就見他長劍沒有出鞘,隻是袖子一擺,啪啪啪,幾道劍氣,順指尖飛出,一個風字打在石柱上,而將劍氣打上去以後,孤辰才發現,自己是第一個發出劍氣的人。那些人和孤辰的心思可不一樣,孤辰來這裏,純粹是為了開拓眼界的,而那些人,卻要考慮,對上什麽人,生死之類的事情。孤辰的挑戰已經發出,風宗的代表,一個一襲白衣,頭戴白色紗笠的女子,亦用手指彈射出劍氣,打算在上麵寫一個陰字,算是對孤辰的應戰,而她的劍氣剛剛發出,便見空飛射出兩道劍氣,這兩道劍氣都不是奔著柱子來的,而是奔著白衣女子發出的劍氣來的,就聽半空中真氣碰撞的聲響,那白衣女子的劍氣,被飛射而來的兩股劍氣所抵消。白衣女子閃目觀看,就見那兩道劍氣發出的人,正是火宗的那個盛氣淩人的代表,還有一個,竟然是山宗的代表發出來的。這兩個人發出劍氣,來阻擋白衣女子應戰,很明顯,他們不願意看到她和孤辰過招。


    “嗯……”看到這一切的蕭不讓,瞪著眼睛,看向墨雲清道:“墨雲清,你什麽意思?”


    “什麽我什麽意思?”墨雲清依舊不看蕭不讓,如此反問道。蕭不讓道:“你的弟子,也想和難知如陰一脈的人試試麽?”


    “我不知道。”墨雲清搖頭道。而後又聽墨雲清反問道:“莫非令徒選誰,蕭師弟早就給規劃好了麽?”


    聽到這樣的問話,蕭不讓麵色一冷,不再說什麽了,因為規矩是,隻有參加的人,才有選擇權,其他的人,是不能幹擾和指使的。


    那白衣女子見一次不成,又發了一次劍氣,可是這次和剛才的那次一樣,還是被攔了下來。最後演變成了三方的亂鬥,但見三方的劍氣縱橫,雖然不是正式的打鬥,但也凶險無比,這些人不過是為了爭一個比試的機會而已。三方的爭鬥,最後在火宗的代表,將他的劍氣,打在孤辰的旁邊後,算是告一段落。而這一次,另外兩宗的弟子,也就是林宗和震宗的弟子,則都是根本沒出手的。


    “來吧,讓我看看,你有什麽樣的本事!”火宗的弟子,以劍指孤辰說道。雖然說現在風宗的代表,也就是那個白衣女子,現在將陰字再打上去,一樣有優先和孤辰交手的機會,隻是時間已經快不夠了,那個火宗弟子一再阻攔的話,她是沒機會的。而此時孤辰也做了驚人之舉,就見他袖子一揚,數道真氣飛射而出,打在石柱之上,就見那個風字,已經變成一個火字。


    孤辰將那個風字打到柱子上的時候,的確想的是和風宗的人交手看看,而後麵看他們爭鬥,根據他們的打法,孤辰估計可能是火宗的代表,會先把字打上去,而他也很想教訓教訓這個火宗這個狂悖而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代表。故而出手改了自己的字,不同於另外幾人的是,他的劍氣沒人擋,因為難知如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與我爭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青傘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青傘並收藏與我爭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