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辰從裘霜那裏得到了消息,隻說自己的刀會和潭不疑的刀同時間出爐。光陰匆匆,幾天的時光匆匆而過。很快就到了刀出爐的日子。


    這一日,風雪依舊,不見天日。孤辰來到了裘霜鑄刀的所在,也就是天雪峰上一個山洞當中。在這裏,擺放著裘霜鑄刀的全部器具。孤辰隻是在山洞外等待,並不敢進山洞當中,因為裘霜有過吩咐,不允許他進入山洞。孤辰站在山洞外,看風雪呼嘯。若尋常人在此,恐怕多半已經凍成了冰塊,但自從紅月界被他打通後,他獲得了一種特性,也就是體質強化,這個被動特性的作用,便是耐寒耐熱耐毒等等一應與體質有關的屬性,都會大幅度的增強,當然前提是你本身的屬性足夠強大,這個特性才會強大。孤辰內功深厚,有了這個被動特性的加持,哪怕隻是穿夏衣在這裏,也一樣耐得住。


    孤辰等待了一會兒,便聽得遠處有腳步聲,孤辰下意識的以為是潭不疑的腳步聲,但他發覺那腳步聲卻是比潭不疑的腳步聲要輕多了,且步伐沉穩,並不像潭不疑一樣,走路很快。孤辰抬頭一看,便見遠處有一個身影,正是那個老者,也就是潭不疑的父親——潭藏如。


    “嗯……他怎麽來這裏了?”孤辰心說好奇怪,平時潭不疑每天都來,今天潭不疑沒來就算了,潭藏如怎麽忽然會出現在天雪峰上。


    雖說心有懷疑,但孤辰還是上前客氣道:“前輩,別來無恙啊!”


    “自是無恙。”那潭藏如隨口應道。


    “嗯……”孤辰聽他口風不遜,心中不爽。但還是問道:“前輩如何會來到此間,莫非……”


    潭藏如看看孤辰,道:“自是替吾兒來此請刀。”


    一聽這話,孤辰心中更是訝異,心說取刀這樣大的事情,潭不疑怎麽不自己來,心中納悶,孤辰就這樣問了出來:“潭少為何不親自來?”


    潭藏如道:“吾兒染了風寒,不便出門,又不能讓聖女空等,隻得托付老朽來這裏替他迎回此刀。”


    聽他這般言語,孤辰心說不對,因為就他對潭不疑的了解,和那一日潭不疑見到潭藏如時說話的樣子,孤辰相信,潭不疑是絕對不可能拜托自己父親出門替自己做事的。如此的說辭,卻是有漏洞的。


    “潭少身體健碩,如何輕易就染了風寒。”孤辰笑問道。


    潭藏如哼了一聲,道:“若是平時,自然不會,天雪峰寒冷無比,這些日子他久來此地,豈有不染風寒的道理。”


    “嗯……”孤辰心說這話倒是有幾分的道理,天雪峰的確要比山下要冷很多,不是尋常人可以忍受的。潭不疑刀法驚奇,內力卻不是十分的強大,對抗寒冷,的確遠不如自己。


    孤辰不再說話,潭藏如也一語不發,兩個人就在山洞外麵等待,等待兩把刀的出爐。而風雪越來越大,雪花大的如同鵝毛一樣,幾乎都要遮擋人的視線了,孤辰偶爾還會撣撣雪,而再看那潭藏如,矗立風雪之中,如同雕塑一般,一動不動。任風雪覆蓋。如此的定力,孤辰看了,也不由心生佩服。


    等待著,倏然之間,就見那山洞當中,火光一閃,仿佛整個山洞裏麵都燃燒爆炸起來一樣,孤辰心念一動,便要進去看看。卻被那老者攔住。


    “不用擔心,聖女的武功高絕,她若燒死了,你進去也是死。”老者這般說道。而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得腳步聲響,裘霜自那山洞中走了出來。懷中捧著兩把刀。而當他走出來的時候,看到孤辰身邊的不是潭不疑,而是潭藏如的時候,眉頭不由得一皺。


    “不疑為何沒來?”裘霜也是同樣的疑問,潭藏如聞言,便將剛才的說辭,又說了一次。而聽到這樣的說辭,裘霜卻不像孤辰一樣滿腹的狐疑。點點頭道:“也好,免得他再跑一次。”


    孤辰心中卻是不爽,故而出言對裘霜道:“前輩,習武之人,刀劍乃是大事,我看不如……”孤辰的意思,自然是等潭不疑來了,將刀親自交給他。因為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疑是吾兒,難道我還會賴他的刀不成?”潭藏如打斷孤辰的話,發怒道。孤辰看了看裘霜,心說也對。江湖中人,尤其是練武的人,視刀劍為生命,可潭藏如再怎麽說,也是潭不疑的父親,沒道理為了一把刀,便連兒子都不要了。想到這裏,孤辰也就不再說什麽了。而裘霜將懷中的一把刀遞給潭藏如,道:“此刀名為傲霜,極適合不疑的內功,揮動時,攜帶風雪之威。”


    潭藏如將刀接了過去,緩緩抽出刀鋒,在這極寒之地,卻也能感受到那刀鋒帶來的凜冽之氣。


    “果然好刀……”潭藏如讚不絕口。


    而裘霜將另外一把刀交與孤辰,道:“神刀誅邪,化雲為勁,沾血成冰,斬盡世間妖邪。”孤辰將刀接過,亦是緩緩抽出刀鋒,就見刀鋒與之前的那把廢鐵,已是全然不同,完全的脫胎換骨。


    “多謝前輩!”孤辰自是愛不釋手。而此時此刻,潭藏如卻是一直都在注視著孤辰手中的刀,似是剛才的那句話一般,道:“果然好刀……”話音未落,就見潭藏如做出驚人之舉,就見他拔出傲霜寶刀,劈砍而來,這一刀又快又疾,而此時此刻,裘霜正背對著潭藏如。加上她從未防備過潭藏如,致使潭藏如一刀得手,這一刀直接貫穿了裘霜,刀尖直接從胸口出來。而孤辰剛才也沒有注意潭藏如,而當他看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潭藏如忽然的舉動,令他也是驚愕不已,但他清楚,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他立即將刀收起,然後拔劍出來,鬥上潭藏如。他很清楚,現在裘霜已經沒救了,就算有救,自己去救她的話,隻會都被潭藏如給殺了。


    “潭藏如,納命來!”孤辰怒吼,裘霜被殺,孤辰又悲又怒,一出手,劍招就極盡瘋狂,還有什麽理由可以留手?劍招的威力,比之之前和潭不疑交手時,威力大了好幾倍。無妄心劍的真氣,在風雪之中,發出如同鬼哭神嚎一般的聲音。


    刀與劍,在風雪中激鬥,孤辰的憤怒,讓他的劍招威力增加了許多,但在防守方麵,卻也減分不少,二十回合不到,身上就已經受了幾處的傷。可是孤辰卻沒有放棄進攻,他真是恨不得一劍就將潭藏如劈翻在地上。可是現實是無情的,潭藏如的修為,遠遠在他之上,若非是他有秋蟬九變這樣高等的輕功在身上,恐怕早已經死在了這裏。


    “交出秋蟬九變與裘氏刀譜,還有誅邪刀,我可以放過你一馬!”潭藏如悠然的說道。


    “做夢!除非我死!”孤辰怒喝。


    “哈,那你就去死吧!”潭藏如刀鋒一旋,催動真元,風雪極招施展開來。正是一招殘雪無盡。就見漫天的飛雪,似是聽到了他的號令一般,霎時間,如同刀劍一樣,席卷而來,一同撲向孤辰。孤辰揮劍擊打,護住周身,隻是握劍的手,早已是鮮血淋漓。


    鮮血,讓頭腦發熱的孤辰略微的冷靜了一點:“鏖戰無意,我非他敵手。”孤辰想到這裏,虛晃一招,而後施展秋蟬九變的功夫,奪路而逃。那潭藏如的修為比孤辰要高的多,但輕功方麵是短板,孤辰逃跑,他自是追之不及的。


    “哼,算你命大!嗯……”潭藏如看著孤辰逃跑的方向,發狠著說道。


    不說潭藏如,且說孤辰。今天發生的事情,完全都在他意料之外,他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有如此的變化,而輸給潭藏如,他更是惱恨不已,恨透了自己,心說自己真的沒用,竟然打不過那個老家夥,而眼看著裘霜慘死。


    來這裏,孤辰是為了找紫魄冰魂的,但此時此刻,他心裏更想給裘霜報仇雪恨。他其實完全可以傳送回山海白雲棧去,可是他卻倔強的沒有走,他心中說,若是不能給裘霜報仇,自己絕不離開這裏。奔走的時候,他草草的給自己包紮了一下,敷了一些藥,幸好他不畏寒冷,否則的話,藥石也難以奏效。


    既然決定不離開這裏,但終要有一個藏身之地,那個村子是不能回去了,可是周圍的路孤辰又不太熟,加上逃跑的時候慌不擇路,孤辰發覺,自己已經迷路了,不知道跑到哪裏來了。


    “嗯……”孤辰先停了下來,讓自己冷靜冷靜。而後仔細看看周圍,但見周圍不是山就是雪,白茫茫的,不見盡頭。而天似乎也快黑了。孤辰心中說,那個潭藏如對這裏的環境應該是極熟悉的,自己若不跑遠些,恐怕還是會被他找到。


    “迷路便迷路吧!”孤辰橫下一條心,奔著一個方向,就跑了下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隻是天都黑了。孤辰便停了下來,尋了一些幹樹枝,在一個避風的地方,點了一個火堆。將之前的事情重新理了一下。


    “那個老家夥,問我要秋蟬九變的秘籍,和裘氏刀譜……原來他早就知道我是裘氏一族的傳人,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呢……”孤辰冥想著,忽然之前,他想起來,自己之前和潭不疑交手的時候,自己用過秋蟬九變。


    “難道是那個時候麽?”想到這裏,孤辰心說若真的是這樣,那裘霜的死,多半也和自己有關係了。


    “前輩,對不住了。”孤辰拾了一根柴,放在火堆上,很是歉疚的說道。獲得了寶刀,孤辰卻沒心思去細看賞玩,也高興不起來。他已經好久沒有像今天這樣,被情緒所影響,或者說,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痛恨過哪個人了。


    看著那火冉冉而起,孤辰又想起了裘霜和潭不疑和自己說過的話。便是那潭藏如是裘霜來了這裏後一年就到這裏的。尋常人來說,一年是很長的時間了,可是對於先天高人來說,一年根本不算長,也就是說,這或許並非是巧合。再想起潭不疑說過,裘霜給人鑄刀是要靠機緣的。而潭藏如很明顯,應該是沒有機緣的人,而潭不疑卻可以獲得裘霜給鑄的刀。“這老家夥,不會原本是來騙傲霜的,而後看到我的誅邪,便起了貪念……嗯……”孤辰想到這裏,心說潭不疑不知道怎麽樣了,孤辰之前雖然相信虎毒不食子的說法,但現在也有點不信了,因為那個人是潭藏如,一個他無法理解的人。


    而回想和潭藏如一戰,孤辰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白虹劍法的無力,白虹劍法雖然破盡天下劍招,是實戰用的劍法,但在絕對壓倒性優勢下的刀法麵前,卻是無力的。因為劍招講究的是靈動,而刀法則是厚重凶狂,冽如狂風的刀法麵前,沒有任何的靈動空間,甚至不敢用劍法去硬接對方的刀招,因為十分可能會被一刀連帶臂膀被砍去。隻因修為的差距太大了。而取勝的方法,似乎也隻剩下了一種。那便是以刀法來克製刀法。不管是裘霜說過的,還是自己理解的,裘氏刀譜中所述的刀法,都是和白虹劍法差不多的,一樣也是克製諸多刀法的妙招,自己可以用白虹劍法,與比自己修為高許多的人對抗,而用刀法和比自己修為高的人對抗,也一樣可以。隻是問題在於,自己在裘氏刀法上的修為造詣,遠遠不如在白虹劍法上的經驗那樣的豐富。自己用白虹劍法,和比自己修為高許多的潭葬如交手,還可以堅持幾十回合,而如果改換刀法的話,恐怕十個回合都未必能堅持。


    “可惡啊!”孤辰惱恨不已。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就覺得腦後一陣風起,他心說不好,有人偷襲,而那人什麽時候來的,他竟渾然不知。孤辰驚愕之時,急忙躲閃。而再回頭時,就見偷襲自己的,竟然是一隻巨大的冰猿。而看它的身邊,似乎還有好幾隻的樣子。


    “這種地方,竟然也有npc怪物出現?”孤辰心中先是訝異,而後卻是高興,心說自己的裘氏刀法,還不精熟,正好拿這些冰猿練練手,他抽出神刀誅邪,就見那誅邪刀,品質為傳說級,自帶雲勁與化血兩個特性,兩個名字看似普通,而實際上,卻是極強的屬性,所謂雲勁,便是此刀出招的時候,可以大大加強附加內力的效果,而化血,則是最厲害的一點,刀鋒所過,沾血便會將血化成冰塊。也就是說,被此刀割破皮膚的後果,就是瞬間全身的血液都凝固掉,人自然也就死了。


    “怪不得裘霜前輩說化雲為勁,化血成冰。”孤辰讚歎道,但眼前已經沒有時間讚歎了,他還要想辦法對付掉這幾個冰猿。如果用劍法的話,這幾隻冰猿根本不夠看,三下五除二孤辰就解決他們了。而刀法的話,就不那麽給力了,孤辰施展刀法,與冰猿過招,足足幾十個回合,才將這幾隻冰猿給放倒。


    而後的日子裏,孤辰在這個深山當中,便以冰猿為敵,修習刀法,而每每練刀的時候,那潭藏如便會出現在眼前,孤辰回想這他的刀招,一點一點體會著自己刀法,想著該用什麽樣的招數,去打敗潭藏如。一天又一天,他的招數不斷的精熟。而在這期間,雪衣每天都會和孤辰通訊一次。關於孤辰,雪衣是十分關心的,自孤辰敗給潭藏如後的第一次通訊,雪衣就聽出了孤辰的異樣,但她沒有問孤辰為什麽,因為孤辰自然有他的道理。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孤辰覺得自己練的差不多了,就刀法而言,或許還不如自己的白虹劍法厲害,但自己全都是為了克製潭藏如的刀法而修行,刀招克製潭藏如應該是綽綽有餘的。孤辰決心回去試一試。這些天,他除了在這裏修行外,還刻意的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地形,他驚訝的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和潭氏父子所住的那個村子,竟然隻有十幾裏的樣子,自己那一日落荒而逃,可能是慌不擇路,結果隻是在繞山跑而已,並沒有走出多遠。


    孤辰手中提著神刀誅邪,來到那個村子,剛一到村口,就見村口坐著一個人,一手抱刀,一手拿著酒壺,仰麵喝著。正是潭不疑。見到潭不疑無恙,孤辰也鬆了口氣,他來之前,還有些擔心潭不疑。可潭不疑一見孤辰出現,便立即站起身來,怒目看向孤辰,道:“孤辰,你還敢回來麽?”


    一聽這話,孤辰心說這話茬不對,再一看那潭不疑手中提的,正是那把傲霜寶刀。心中更是納悶。而見他如此表情,潭不疑冷笑,道:“不要裝了,枉我誠心待你,悔不該早聽父親的話,便將你斬殺了,也不至於……”話說到這裏,潭不疑說不出話來了,已是悲慟萬分。就見他抽刀出來,道:“第一次見麵,你我就刀劍相向,今天你我就再來一次爭鬥,隻不過,這一回,我不會留手!”說著話,不由分說,舉刀就殺。孤辰想要說些什麽,都沒有機會,無奈時,孤辰拔刀與潭不疑交手。以刀對刀,囂狂的刀招,奔走撞擊,帶來了更強的狂風。兩道身影,就在這村口,激鬥開來。


    潭不疑招式已陷瘋狂之態,而孤辰卻有所保留,畢竟他不是來殺潭不疑的,而是來找潭藏如算賬的。所以一交手,孤辰就落入了下風。潭不疑幾乎放棄了防守,全力攻擊,又狂又怒之下,刀招更見威力,刀氣所過,裂土三尺。


    “潭少,你走火入魔了!”交手之時,孤辰高聲喝道。


    “非也,我隻是從未有過,這樣想殺一個人的心罷了!”一句話後,潭不疑招數更見威力,而孤辰無奈,再不能這樣防守下去,將自己修行的成果,盡數展示了出來。這套刀招,完全是為了克製潭藏如所創,而潭不疑的招數,盡得潭藏如真傳,加上孤辰和他的修為,實際上差不多,故而孤辰招數一出,立即奏效,兩個人的刀招,竟然可以拚個平平,裏麵固然有孤辰輕功的加持,但如此的結果,卻讓潭不疑大吃一驚。而後便是冷笑:“之前你的刀法還不夠是平平而已,如今進步如此神速,我該說是你天賦異稟,還是你原本就隱瞞了你刀法驚奇的真相呢?”


    孤辰有些明白,也有些糊塗,急於求證,便問道:“潭少,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等我殺了你,自然會告訴你!”潭少雙眼噴火一樣,根本懶得和孤辰解釋,隻想和孤辰死鬥。而孤辰不想和他無謂的打下去。便抽刀回去,飛身離開。潭不疑和潭藏如不同,見孤辰離開,飛身追趕,追了許久,最後發現孤辰沒了影子,才放棄追擊。而孤辰退走後不久,又去而複返。這一回,他學乖了,不再用本來的麵貌回去,而是改頭換麵的易容,而麵貌就用自己在村子裏見過的那些人中的一個作為自己的偽裝。偷偷的潛回了那個村子,而後在村子當中打聽了一陣子,才知道事情的原由。


    聖女死是一件大事情,村民遲早也都會知道,所以潭藏如根本沒有隱瞞聖女裘霜死的事情,反而卻自稱自己是第一目擊證人,而殺人者,自然是自己這個外來者了。而潭不疑以為自己殺了裘霜,所以才會這樣拚命的找自己報仇。


    “尼瑪的,這家夥太輕信了。”孤辰這樣自言自語道,可是他轉念一想,也不怪潭不疑,畢竟潭藏如是他父親,沒理由他不信潭藏如的話。而自己和他就算再投緣,也不過是認識了不久的朋友而已。


    孤辰心中有些鬱悶了,心說此時想要報仇,一要麵對一個瘋狂的潭不疑,還要麵對一個陰險的潭藏如,這兩個人,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很難打的。一個是自己不想打,另外一個則是自己未必打的過。


    抑鬱之時,忽然接到了一條係統消息:“雪衣打算神行到你身邊,是否允許?”孤辰沒考慮許多,想都沒想,便允許了,但立即就後悔,心說這裏冰天雪地的,自己倒是不怕,可是雪衣卻未必受得了,而且這裏雖然自己熟悉了不少,可是外麵的山路,自己卻是一點都不熟悉,有雪衣在,自己起碼還有最後的退路,也就是傳送回她身邊,如今她也過來了,那真的可能會在這裏一直迷路下去了。


    雪衣很快就出現在孤辰的身邊,剛一出現,恰好就有一陣冷風吹過,被那冷風一吹,雪衣當時就打了個寒戰。而見她如此,孤辰立即上前,將她往自己懷裏一拉,將她抱住。


    “你怎麽跑這邊來了?”孤辰褪下自己的外套,給雪衣蓋上。


    雪衣抬頭看看孤辰,道:“人家想你了。”說完這句話,她低頭接著說:“師父也很想你,你也不回去看看。”


    聽到她嗔怪的言語,孤辰歎了口氣,摸摸她的頭,道:“都怪我。”


    雪衣道:“我知道你一定有什麽事情,否則你不會不回去的。”


    “是啊!”孤辰點點頭,便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而聽到裘霜慘死的時候,雪衣也是眉頭一皺,道:“那個人真可惡!”


    孤辰應道:“那是次要的了,想辦法宰了他,才是正題!”


    “你我聯手,或許有機會。”雪衣說道。


    孤辰聽了她的話,卻是搖搖頭,道:“那個老家夥,陰險的很,而且他的內功和招式,都十分的特異,在這樣的風雪當中,更顯威力。你和我聯手,恐為他所害。且如今最大的問題,不在於潭藏如何難殺,而在於潭不疑……”孤辰心裏說,潭藏如那個老家夥,估計是摸準了自己的脈,知道自己和潭不疑相交一場,自己是不會對潭不疑下殺手的,所以才拿潭不疑當擋箭牌,而他自己則躲在暗處等待時機,這是萬無一失的方法。而想到自己之前和潭不疑過招的時候,用了克製他刀法的刀法,想來已經被潭藏如所知了,而這樣的話,再對上潭藏如的時候,自己的勝算,便會少了許多了。


    一想到這些事情,孤辰就一腦子的麻煩,心說自己最不喜歡的就是和這些喜歡動心機的人較量,因為太累了,不僅僅是身體累,心更累。


    孤辰帶著雪衣去了自己的臨時居所,一個山洞當中,這個山洞很小,勉強能容身而已,這些天來,孤辰就一直住在這裏。


    “這裏沒有山海白雲棧條件好,隻能湊合一下了。”孤辰笑道。


    “比那裏好。”雪衣淡淡的說道。


    “怎麽?”孤辰疑問道。雪衣看了看孤辰,道:“因為這裏有我的男人。”


    孤辰捏了下雪衣的臉,道:“我的雪衣,也會哄人了。”


    雪衣平和的說道:“我是認真的。”


    冰冷交加,雪衣的體力流失了不少,便依偎在孤辰的懷中,甜甜的睡了。孤辰抱著她,坐在火堆旁,時不時的給火堆加根柴。時至半夜時分,孤辰也在小憩,倏然之間,他感覺到一股殺氣。便立時睜眼,而他的異動,也驚醒了雪衣,雪衣抬頭看看他,道:“怎麽了?”


    “有人來了!”孤辰知道不能躲在山洞裏,因為那樣如果洞口被堵的話,那就真的會死在裏麵了,故而拉著雪衣,兩個人一起走出山洞,而剛出山洞,就見一個人影,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你果然還沒有走遠!”說話的人,雖然在夜裏看不太清楚容貌,卻可以聽的出來,那個人,便是潭不疑。


    孤辰知道是他,立即道:“潭少,殺聖女的人,並不是我。你不要聽信一麵之詞。”


    “那你想說,殺死聖女的人,是我的父親麽?”潭不疑反問道。孤辰道:“正是!”孤辰便將之前的事情,說了個清楚明白。潭不疑聽了,竟是仰天狂笑,道:“好離奇的故事,當日我的確染了風寒,而你若說我父為了奪刀,那為何這把傲霜在我手中,而我父親為何要殺聖女,聖女與我父親無冤無仇,且就算他們過去有恩怨,為何過去這幾十年,他都沒有動手,而為何你來了,他才想來殺人。不管人是不是你殺的,一切因你而起,廢話少說,亮招吧!”


    無奈的人,無奈的心,拉開了一張最無奈的戰鬥。孤辰讓雪衣退後,自己則抽出刀來,鬥上潭不疑。


    孤辰用刀與潭不疑過招,發覺自己和冰猿練了那麽久,其實都不如真正的和用刀高手實戰切磋,尤其是和潭藏如一脈相承的潭不疑過招。


    兩個人打了近百個合,孤辰給雪衣一個信號,兩個人便奪路而走,再度甩開了潭不疑。奔走於雪山上的時候,孤辰對雪衣苦笑道:“這下,連山洞都沒了。”


    “夫君的刀法大有進境,打敗他我覺得應該不成問題,為何要逃?”雪衣不解的問道。孤辰無奈歎口氣,道:“實話說,我真的不想和他打。”而後孤辰想了想,又道:“都說壞人偶然做好事,會讓人驚奇,可是這老實人,一旦不講理起來,也真是讓人無奈。”


    而後的幾天裏,孤辰和雪衣不管走到哪裏,那潭不疑便如同瘋了一樣,到處都跟著,每次都會和孤辰打,而孤辰的忍耐也終於到了極限,心說這次寧可把你砍傷了,然後再說其他的好了。而孤辰才這麽想後不久,潭不疑又如影隨形的出現了。這一次,他依舊是抱著刀,喝著酒,出現在孤辰的麵前。雪衣並沒有在孤辰身邊,因為孤辰又找了一個藏身之所,他讓雪衣先躲在那裏,然後自己出來拾柴,以及觀察周遭的動靜。可沒想到,直接就碰到了潭不疑。


    雪山之上,雙刀對決。潭不疑大喝了兩口酒,對孤辰道;“我曾以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沒想到,你卻殺了我最愛的人。”


    “我說過了,不是我做的。”孤辰淡然的說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都已經死了。你若不來這裏,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潭不疑悲慟的說道。


    “潭少……算了!”孤辰拔刀出來,與潭不疑再度大戰在一起,這一回,孤辰的刀招不再留情,而潭不疑的招數,也是一如既往的瘋狂,雪山之上,兩人激鬥的身影,在風雪中映照。


    兩個人一口氣,打了上百回合,孤辰已經逐漸掌握了主動,隻因為孤辰是清醒的,而潭不疑有些神誌不清了。仇恨已經遮蓋了他的雙眼。孤辰刀招回旋,一道,正好刺進潭不疑的肩頭。就見血花飛濺,潭不疑一聲慘叫。卻是清醒了許多。


    “潭少,醒醒吧!”孤辰這樣說道。


    而就在孤辰一刀刺入潭少肩頭的時候,就聽得有人高喊:“莫傷吾兒!”一道刀氣傳入,而那聲音,孤辰聽得十分清楚,不是潭藏如是誰。聽到這個聲音,孤辰是又悲又怒,心頭早已經消失的業火,此時又起。拔出刀鋒,轉身大戰潭藏如。孤辰已是恨極了潭藏如,刀招毫不留情,可是一交手,才知道差距是如此的大。自己雖然研究了對付潭藏如的招數,奈何潭藏如這幾日一直躲在暗處,反而是在研究他的招數,如今交手,譚藏如的招數,反而盡是克製自己的招數,招招式式,自己都是落在下風,且自己已經和潭不疑打了許久了,氣力消耗了很多。故而沒出三十個回合,身上已經受了好幾處刀傷。眼見性命垂危,馬上就要為潭藏如所殺,就見一道白光衝出戰場,攜起孤辰,奪路而逃。來者非別,正是雪衣,雖然孤辰把她藏在了安全的地方,但孤辰好半天都沒有回去,她心中放心不下,正好撞見潭藏如和孤辰激鬥,眼見孤辰式微,她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衝進戰場帶走孤辰,奪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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