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尤青完全是一副不關我事情的態度,邪灩心中很不爽,但還是耐著性子,對尤青道:“我聽說尤長老的快劍,在蜀中也算是一絕……”


    尤青聽了這話,淡然一笑,道:“那不過是兄弟們替尤某胡吹罷了,邪灩姑娘想怎麽做,直說就是。”


    邪灩想了想,道:“我有一個計劃,需要尤長老來配合。”


    “哦?”尤青看了看邪灩,心裏說這個家夥又想了什麽餿主意出來。他偷眼看看遠處的雪衣。心下暗酌不管她是什麽主意,成功的話,功勞是他的,若是失敗了,多半就會怨自己無能。尤青有點後悔剛才全部放權給邪灩了。


    當下邪灩布置策略,先不管他們,且道孤辰,對上四劍十刀,孤辰以快打慢,對方人數雖多,卻難以發揮人多的優勢,孤辰忽左忽右,讓他們沒辦法展開圍攻,隻是在疲於奔命的來回跟著孤辰走。


    打著打著,就聽“嘭”的一聲,十刀將當中的一人,竟然和四劍中的一人撞在了一起,他們注意力都放在了孤辰身上,被孤辰這樣調動,不由得已經開始有些亂了。


    “靠,你們不長眼睛的啊!”


    “媽的,撞一下又不會死!”


    ……


    說說罵罵,這四劍十刀雖然不太和睦,但這四劍十刀卻從未放鬆過對孤辰的圍毆。


    “兄弟們,羅網陣勢!”紫衣的祭長風吩咐著他的兄弟們。


    “知道了!”一聲呼喝後,就見四劍齊動,不再圍攻孤辰,而是向外飛縱,守住四方,而後再逐漸向中心靠攏。隻以防禦之招結成糾纏之態,不再尋求主動進攻。祭長風有他的打算,他見孤辰麵對四劍十刀的時候,竟然以快招遊鬥,如此下去,不是孤辰被累死,就是他們被累死,純粹的消耗戰。這不是他們想要的,而這個羅網陣勢,可以困住對方,或者限製對方的行動,也能減少氣力的消耗。至於進攻,就全都留給十刀去做了,他們隻要限製住孤辰的動向就行了。當然如此的做法,也說明他們已經放棄了擊殺孤辰的想法,因為在他們看來,這個想法已經是太不現實了。


    他們變幻了陣勢,孤辰的壓力立即就小了許多,對他而言,四劍的實力,遠在十刀之上,隻有十刀攻擊的話,他是可以完全應付自如的,是否遊鬥,已經不重要了。戰局逐漸進入了僵持。


    邪灩這邊,經過短暫的商議,已經確定了攻擊方案。這個方案就是尤青和另外三個和尚從四個方向同時突擊,而邪灩則在後策應。至於怎麽個策應,邪灩卻是諱莫如深不肯說出來。隻道我自有辦法讓她去死。


    尤青是倚劍聽雨樓的長老,能身居萬人之上,必然武功不俗,憑他的定力還有速度,可能是此次突擊的最好人選,而邪灩也是看中了這一點,否則的話,憑邪灩的性格,如何會低頭。


    尤青站在了東方,而另外三個和尚,分別在另外三個方向。一個信號後,四人一起向中心突擊,以極快的速度向前飛馳,隻欺雪衣的玄音,無法同時攻擊四個方向。而雪衣其實早就看出了那些人的想法,但她卻一直都沒有動,直到那些人一起向前突擊的時候,她才手拂琴弦,不慌不忙的演奏開來,那音律如同水波一樣,向周圍散射,聲音不高,但威力無比強大。突擊的四個人,在南麵的和尚,在距離雪衣還有五丈的地方,忽然就一頭栽倒,而後口吐白沫昏迷不醒,而北麵的和尚幹脆就直接被震爆了,至於西麵的那個和尚,修為略高一些,沒有受到玄音的影響,但他也無法前進,隻能在原地打坐,不停的用佛門內功,來提升定力,抵禦玄音的入侵。雪衣見此,如同剛才殺死黑老鼠一般,用了相同的手法,數十道氣劍狂掃奔馳,那和尚想躲也無法躲避,中招立時就死了,而唯有尤青似是不受玄音的影響,直刺雪衣而來,而見他已欺到身邊,雪衣快撥琴弦,玄音威力再上一層,無數無規則的有形氣劍開始自發的攻擊起尤青來,尤青揮劍擊打,奈何他的劍法雖然快,但也無法抵禦這麽多的氣劍,當下被逼的連連後退。


    邪灩看自己期待的機會已經到了,立即從袖中拿出三支飛刀出來,不同於一般的飛刀,她的這三把飛刀,個頭都很大,一隻手都未必能握得住著三把飛刀。就見她計算了下距離,而後對準遠處的雪衣,猛的拋擲出去,這三把飛刀的速度,又快又疾,雪衣正在全力對抗尤青,並未想到有人會在這麽遠的距離丟暗器過來,畢竟對於一個用暗器的人來說,攻擊的距離超過七丈的話,幾乎就沒意義了。除非你是在欺負新手。雪衣沒有留心這一手,所以她發現那三把飛刀的時候,那飛刀已經離她隻有三丈不到了,但對雪衣來說,三丈也足夠她反應的了,她用玄音之力,試圖將那三把飛刀震落,可是玄音之力到了,卻沒有震落那三把暗器,原來這三支暗器,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飛刀,飛刀不過是騙人的而已,玄音之力震過之後,它褪去了偽裝,露出了真麵目。是數以百計的銀針,而見到真相的雪衣,驚駭不已,如此的距離,這樣數目的銀針,她是完全躲不開的,且就算避開了這些銀針,尤青必然近身索命。就在著生死邊緣,關鍵的時刻,就見不知何處飛來的藍色鬥篷,飛旋而來,竟比那銀針的速度還要快,在鬥篷的下擺,懸著一些鈴鐺,那鈴鐺在空中嗡嗡作響,在那銀針將要靠近雪衣之時,那鬥篷將所有的銀針,全部擋下。


    “這是……”不管是雪衣,還是邪灩,或是在場的其他人,都嚇了一跳,因為這一手太帥了。而眼見自己處心積慮,要索命的絕招被人如此輕易的破解,邪灩不由的惱怒十分。就見鬥篷擋去銀針後,在空中繼續飛旋,最後落在了一個身穿黑藍色夜行衣的人的手裏。她遮擋著麵目,隻露著眼睛,但能看的出來,她是個女人,就見她全身上下,十分的利落,而她就在邪灩身邊不遠的地方的一棵樹上站著。而她究竟什麽時候出現在那裏的,這裏這麽多雙眼睛,竟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你是什麽人,敢壞我的事!”邪灩話不多說,一抬手,就是十五把飛刀飛射而出,直取那個身穿夜行衣的女人。


    那藍衣人並不答話,見對方一出手,就是如此凶狠的招數,她的眼神也變的狠戾起來,手腕輕動,亦投擲出十幾把飛刀,直向邪灩,兩人的暗器,在空中撞擊,高下立判,就見那穿夜行衣女子的暗器,將邪灩的暗器盡數擊落,且餘威不減,直取邪灩的要害,邪灩立即向後閃避,可憐她身後的幫眾,就沒她那麽快的反應速度了,立時就被打死數人。


    “殺了她!”邪灩下令,眾多聽雨樓的幫眾各拉刀劍,攻上那個身穿藍色夜行衣的女子。而就見那女子向後一縱,一躍五六丈,立即就離開了樹梢,而他離開樹梢的同時,將手中的那個披風,就勢一甩,又丟了出去,就見銀光點點,那些被披風所虜的銀針,這一下又都反射而出,那些幫眾簇擁的太過緊密,一時間,一大堆人中針,中針的人,立時就覺得自己的半邊身體都麻木了。原來那邪灩恨雪衣到死,所以在針上喂了劇毒。


    那女子飛起之後,還未等她落地,就聽得轟然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傳來,而後是接連不停的爆炸聲,毒煙四起,煙塵所過之處,修為低的人,立時就被熏的暈過去,這是出人意料的奇襲,倚劍聽雨樓在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一瞬間,立即陣腳大亂。


    爆炸與毒煙,也波及到孤辰這邊的戰場,原本十刀四劍攻擊孤辰是井然有序的,而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打亂了這些攻擊者的節奏。


    高手所以是高手,不一定非要他們本身的武功有多高。如果一個人有十分的本事,真的臨陣的時候,能發揮出六成,那麽說明他是個普通人,而發揮出九成,那就已經是一個不錯的高手了,而一些擁有潛力的絕頂高手,卻可以發揮出十二成以上,而這發揮,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對細節,也就是戰場上一些細微的變化,做到足夠的掌控,哪怕對手隻是犯一個小錯,也能牢牢的抓住,並且將無限擴大,最終置其於死地。


    圍攻孤辰的十刀將,在毒煙四起的時候,出現了一絲慌亂,攻擊的節奏亂了,雖然隻是很短暫的一瞬,但對孤辰來說,這已經足夠了。孤辰當下毫不猶豫,施展開他在這次戰鬥中還未用過的秋蟬九變的輕功,屏住呼吸,以極快的劍招,往來飛刺,十刀將原本以為孤辰已經氣力不足,沒想過他還能有如此的爆發力,頃刻之間,孤辰的劍,就已經將十刀將中兩人砍翻在地,而也差一點將四劍中的黎若洪再次砍死。黎若洪雖然又撿了一條命,可孤辰卻脫出了他們的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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