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辰身在戰場當中,全神貫注的戰鬥,並沒有注意到邪灩的到來,而當十個持刀的人,衝入戰場的時候,他才注意到,眼前的形式發生了變化。


    四劍肯不收任何酬金來殺孤辰,便是為了一個字,那就是名。隻要他們殺了孤辰,那麽他們的身價自然就幾倍幾十倍的上升,生意自然會變的應接不暇,財源滾滾來。而他們與孤辰鬥了許久,仍是不分勝負,此時他們是騎虎難下,若是退的話,聲名掃地,若是進的話,卻不一定真的能殺死孤辰。可縱是如此,他們也不太願意有人來幫忙,他們事先早就和青衣劍客尤青說的明白,他們殺孤辰的時候,不許其他的人過來幫忙,而如今一下子就過來了十個,這四兄弟都很不爽,心中說這就算殺死了孤辰,那算誰的功勞?


    “你們來搗什麽亂!”老二白化龍很不爽的對那十刀將說道。


    一個刀將冷笑一聲,道:“我們可是來幫你們的,否則的話,一會兒你們就都被他宰了!”


    “哼,我看你們隻是來幫倒忙的!”白化龍話說到這裏,卻不再多說什麽了,因為老大祭長風已經以目暗示他不要講下去了。祭長風如此的做,也是有他的考慮的,他們四個人,大戰孤辰,打了許久都不分勝負,這麽多招下來,他愣是沒找到孤辰的一絲破綻,這讓他的十分的驚駭,他心裏說,我四兄弟雖然自詡厲害,但也不可能幾百招下來,沒有一點破綻。如此厲害的高手,若是逮到我們的一個破綻,那就是要命的了。他原本的打算是拚命一戰,就算隻有兩成三成的概率戰勝孤辰,他們四兄弟也要冒險一試,而如今倚劍聽雨樓派了援兵過來,他雖然很不爽,但他轉念一想也好,起碼這樣我四兄弟不會那麽容易死掉,沒了風險,少賺一些名聲,也無所謂了。故而他不讓老二繼續說下去,默許了十刀將的援助。


    孤辰以一己之力,對上四劍十刀,卻改變了策略,對上四劍的時候,他用的防禦的招數,而對方加了援軍後,他反而改用了輕快的進攻招數,就見他忽左忽右忽上忽下,靈動變化莫測,劍招飛快,絲毫不拖泥帶水。雖被四劍十刀圍攻,卻毫無懼色。孤辰所以改變了策略,是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再防禦的話,可能直接就死了。而對方雖然人多,但他們是兩夥人,看樣子應該還沒配合過,短時間內,不可能形成默契。所以這就是自己最大的機會,用輕快的進攻招數,打亂對方的節奏,破壞對方的配合,是自己唯一可能取勝的法門。奮戰之時,孤辰不忘看了一眼遠處的雪衣,當她看到雪衣已正坐撫琴的時候,他心中稍安,心裏說,這些人就算想殺雪衣,恐怕至少也要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才行。


    不說孤辰,隻道不遠處的雪衣,雪衣拂弦,震死越界的兩個人,威懾在場倚劍聽雨樓的眾人。


    “原來魔音可以厲害到這種程度。”


    “這應該是玄音吧。”


    “管它是什麽,這樣厲害的高手,咱們根本就是炮灰啊!”


    ……


    士氣動搖,邪灩眉頭一皺。回身道:“你們誰的定力夠高,過去替我殺了她,到時候想要什麽獎勵,我都可以給!”


    “我去試試!”一聲低呼,一個黑影從人群中飛躍而出,直奔雪衣,那黑影極快,若隱若現。


    “那是誰?”邪灩並不認得,那個衝出去的人,身邊有人道:“會裏的黑老鼠。”


    “什麽?”邪灩以為自己聽錯了,心說怎麽會有這樣的名字。身邊的人道:“他輕功不錯,隱遁之法更是厲害,是個像老鼠一樣的賊,所以都叫他黑老鼠。”


    “晤……”邪灩轉目看向雪衣那邊,此時那個被人稱呼為黑老鼠的人,竟能抵禦雪衣的玄音,欺身到離雪衣麵前不到三尺的距離,就見他飛快的拔出短刀,以迅雷之勢,直刺雪衣咽喉。


    “美人,你的人頭是我的了!”黑老鼠如此大笑著。這一刀他勢在必得,因為他出招極快,這樣的距離,很難閃避,就算對方選擇了閃避,也沒辦法帶著琴閃避,隻要把對方逼退,那麽就算後麵的人,一起殺過來,雪衣也是必死。


    利刃在前,寒光閃閃,雪衣卻連頭也沒有抬,繼續彈撥著無華琴,而那刀已在咫尺的距離的時候,就見雪衣忽然抬頭,手指以十分的快速的手法撥動琴弦,仿佛她的五指得到了延伸一般,每一次的撥動,都有五道真氣順著她的手指向前平射而出,那黑老鼠猝不及防,萬沒想到眼前的這個人還有這樣的招數,他為了攻擊雪衣,已經離雪衣太近了,且雪衣這一招十分的快,差不多在一瞬間撥弦數次,幾十道真氣幾乎封鎖了他所有的退路。就聽得他一聲慘叫,數十道真氣從他的前胸刺入,後脊透出,鮮血四濺。他如同一個麻袋一樣,栽倒在地,斷氣死了。


    黑老鼠死了,他死時的血迸了雪衣一身,白色狐裘已被染了個血紅。雪衣用手摸了一下狐裘,看了看那殷紅的鮮血,而後向前看向那邪灩,她的目光極為平和,可以說是沒有殺氣,也沒有怨恨之氣。可就是如此的淡定自若的目光,在邪灩看來,卻比什麽挑釁都有用。


    雪衣之威,令人膽寒,邪灩又派了幾個人衝過去,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衝到黑老鼠那麽近的距離了,幾乎都是離雪衣十幾丈的地方,就被震死了。


    “豈有此理,氣死我了!”邪灩怒不可遏,咬碎了銀牙。忽然之間,她心生一計,心裏說,我真的是被氣糊塗了,把自己的看家本事都忘記了,自己可是明滅樓的首席。如今和雪衣的這個距離,一般的暗器,的確很難奏效,但如果用自己特質的那種暗器的話,說不定可以一擊獲勝。她打定了主意,看了看身邊的青衣劍客尤青,道:“尤長老,你怎麽看?”


    尤青其實不喜歡這樣的打法,一者沒有麵子,二者傷亡真的是太大,而現在邪灩不直呼他的名字,改叫尤長老,他心如明鏡,知道邪灩肯定是有求於自己。他心說我才不管你的事呢,若是我管了你的事,回去倒黴的事情都該算在我頭上了,故而他開口道:“我沒什麽看法,一切由邪灩姑娘做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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