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封喉被一群道士包圍在中心,這些道士,都是道門的好手,但麵對隻有一條臂膀的杜封喉,卻也隻能以多取勝,而此時的杜封喉,明知死神已在眼前,卻是麵無懼色,反是越戰越狂,出招擊殺敵手的時候,還不忘那招牌式的慘笑,令人聽了,都不由的心裏發毛。他雖隻有一條臂膀,但他招數十分的狠辣,一道掌氣揮出,幾乎就是沾著的死,碰到的亡,毒王之名豈是虛傳?和他相比,孤辰的壓力就比較小了,畢竟那些道士主要的目標是杜封喉,所以幾乎所有的道門好手,都在杜封喉那邊,而孤辰這邊,隻是一些中流高手在和他糾纏,說是中流高手,也都是修為兩萬左右的人。孤辰依仗輕功優勢,在人群中往來穿插,施展的全是快準狠的輕靈劍招,能殺就殺,不能殺則閃,絕不與人過多糾纏,他明白,如今的情況,如果自己與這些人糾纏著打,那是自取滅亡之道。


    亂戰當中,也有看客,許多的玩家,此時根本都沒有出手,他們隻是在旁邊看著,孤辰這邊他們不敢過來招惹,因為他們發覺武功差的人,基本還未靠近孤辰,就已經被孤辰的劍給砍死了,而杜封喉那邊,也差不多是這樣,杜封喉掌一揮,道門的人幾乎就倒一大片。


    “不是有人說,孤辰退出武神巔峰戰的比賽,是因為害怕某些對手麽,現在看,純他媽的扯淡!”一些圍觀玩家議論著。與孤辰動手的人,都是他們門派的npc,按輩分來說,都是他們的前輩,武功造詣也遠在他們之上,而孤辰和這些人動手,尚且可以不落下風,若是換成他們上,恐怕早就演變成一場屠殺戰了。


    混戰進行著,不知不覺兩個圈慢慢變成了一個圈,孤辰和杜封喉被這群道人圍在中間,兩個人幾乎是背靠背,血戰之時,孤辰漸漸的已覺有些不支,畢竟眼前的這些各派的好手,人太多了,且武功加在一起也比自己厲害的多。若無輕功的優勢,單純的原地格鬥,孤辰恐怕早已經被他們圍毆致死了。


    紅輪西墜,已是傍晚了,殘陽如血,映照竹園。在夕陽的餘輝下,兩個人影在人群中飛梭,所過處,皆是一片死寂。關於杜封喉,玩家們無話可說,因為他是boss,而對於孤辰,玩家們除了目瞪口呆以外,沒有別的想法,因為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孤辰的武功竟然已經到了這麽高的地步,殺了這麽久,已經不知道他殺了多少人。而看到這樣的孤辰,他們也明白了,為何孤辰可以在神荒界橫行。


    激鬥之時,忽然就聽有人大喊一聲:“住手!”一聲喊,諸多npc道士紛紛後撤,而那些想補刀的玩家,也都跟著後撤。就見人群中,走出一個白袍老者,正是那無極始元的看門人白翁。


    短暫的停戰,讓孤辰終於有了喘息之機,他大口的呼吸著。剛剛的亂戰,消耗了他大量的氣力,而他身後的杜封喉,也累的不輕,酣睡滴答滴答的順著下巴流下來,但冷傲的眼神,卻沒有一絲的迷離,那眼神中充滿了恨意,充滿了不屈的鬥誌。


    “杜封喉,你知罪麽?”白翁以手指點杜封喉道。白翁在無極始元雖然隻是一個看門人,但若論修為,也非一般人可比,此次誅殺杜封喉的計劃,便是由他來組織指揮的,隻是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死的人,有些太多了。眼見這麽半天都分不出個勝負,他也有一些急了,故而令其他道者退下,他要親自出手解決杜封喉。


    “罪?杜封喉一生當中,毒殺的人無數,若論罪,便是有千條萬條也不算多。”說到這裏,杜封喉仰麵狂笑,而後冷然道:“可是你說的罪,杜封喉不知道是什麽。”


    “毒殺天玄子,難道不是你做的麽?”白翁質問道。杜封喉聽了,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杜封喉擋不住道門的人想殺人,廢話少說,有膽就過來殺吧!”


    “無量天尊,我本想勸你為善,既然你不領情,那就算了!”白翁示意周圍的道士後退,準備單獨會鬥杜封喉。


    看這個架勢,孤辰心裏說不妙,剛才混戰的時候,他偷偷觀察過杜封喉,他發現杜封喉完全是憑借內力在與道門的人糾纏,如今他內力差不多已經快耗盡了,而此時此刻,白翁跑出來單挑,分明是來撿軟柿子捏的,他心裏罵那個白翁卑鄙無恥,口上對杜封喉道:“讓我來吧!”他自信依仗自己的輕功優勢,就算不贏,也不至於很快落敗。


    杜封喉聞言大笑,道:“杜封喉縱橫江湖數十年,今天難道要一個晚輩來保護麽?”他近乎有些蹣跚著,走到那白翁麵前,道:“白頭老鬼,有什麽本事,就拿出來看看吧!”


    白翁不言不語,拂塵甩動,直撲杜封喉,他知道杜封喉的毒功厲害,用肉掌和杜封喉打,就算能傷的了他,也會落得和天玄子一樣的下場。


    而杜封喉看上去已經有些晃晃悠悠站不穩了,而就在那白翁將要靠近之時,就見杜封喉雙足一踏,飛縱而起,挺身迎戰白翁。“好快!”瞬息之間的變化,出乎孤辰的意料。杜封喉雖隻是獨臂,但畢竟曾是準先天的級別,近乎入道境界的人,豈是一般的人就殺得死的。兩下過招,頃刻已是百合,白翁忌憚杜封喉的毒氣,故而出招十分的謹慎,他隻道杜封喉氣力已經耗的差不多了,隻要自己處於守勢,用不了多一會兒,就可以把那杜封喉累趴下。孤辰在後麵觀戰,看的十分清楚,心說不妙,這樣下去,杜封喉必敗無疑。


    其實觀戰之時,孤辰心中也有另外一番打算。他心說自己原本以為憑自己的力量可以保下杜封喉的一條性命,可是如今自己的力量看來還不夠強大,根本無法對抗強大的道門。可是今天自己殺到如此的地步,也算對得起自己曾經的承諾。不算自己食言。今日之戰,看來這杜封喉已是必死無疑了。孤辰一邊如此的想著,一邊在觀戰的同時,也在小心的留意周遭的地形,心說若是杜封喉真的死了,自己也沒必要在這裏和這些臭道士多做糾纏,早早離開才是上策。


    杜封喉與白翁這場大戰,令圍觀的人,都是大開眼界,尤其是那些還沒什麽見識的玩家們,他們之前那裏看過如此級別的戰鬥,招招式式都是威力無窮,以至於觀戰的人,不斷的向後退,來規避那掌氣的波及。隻有那些膽子大又想錄像賺錢的人,才不要命的在很近的距離觀看。


    兩個人交手,轉眼已過兩百個回合,勝負的天平已經漸漸傾斜,那白翁甩開自己手中的長拂塵,便有一丈多長,那拂塵當中纏有鐵線,甩動起來的威力,不遜色於一般的刀劍,被它抽到,一樣會沒命。杜封喉的毒掌雖強,但卻苦於無法近身,所以根本發揮不了什麽威力。又打鬥了幾十個回合,就聽得一聲脆響,就見杜封喉整個人,被抽飛出數十丈遠,落於地上,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死了?”孤辰知道杜封喉會敗,但沒想過,他會死的這麽幹脆。就見那白翁,並沒有直接去殺那杜封喉,而是直奔孤辰而來,同時口中喝道:“毒物的同黨,納命來!”白翁的話,和他的鐵拂塵幾乎同時趕到,孤辰抽劍應對。若以內功招式論,孤辰就是兩個一起上,也是白給,但孤辰的秋蟬九變的功夫,在此時發揮了最大的威力,閃展騰挪,幻影憧憧。


    交手十餘合,就見那白翁拂塵一甩,向後就退。以拂塵指孤辰道:“你是何人,如何會墨門的輕功?”而此時,白翁也才仔細打量了孤辰,眼睛一眯,道:“你不是清音仙子妙玄奇的徒弟麽?如何與這杜封喉攪在一起?”


    白翁道出孤辰的師承與武學,圍觀的玩家,又是一陣喧嘩,因為之前江湖傳說,孤辰的師承是來自破軍府,但是對破軍府有點了解的人都清楚,破軍府的武學,幾乎都是長兵器武學,而孤辰是用劍的,根本不可能是破軍府的人。而如今白翁一語道破,眾多玩家“恍然大悟”,但仍有許多不解之處。


    “那老頭說孤辰用的是墨門輕功,那麽說孤辰是墨門的人了?”


    “我墨門的朋友不少,怎麽沒聽他們說過孤辰是墨門的人?”


    “清音仙子,聽上去倒像是我們道門中的人,難道孤辰是道門的叛徒?”


    而聽的那老頭如此的說,孤辰苦笑,心裏說,妙玄奇師父,對不住你了。這下子,貌似你想不淌這個渾水都不行了。但他嘴上仍是說道:“我做什麽,與我師父無關。就像你一樣,帶著這麽多人,來這裏行凶為惡,我也不能因為你這麽做,就認為道門的所有的人都是王八蛋,對不對?”


    “你!”孤辰一席話,氣的白翁胡子亂抖,但他好歹也是修為高深之人,那股無明業火,還是很快被他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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