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你的人,是什麽來頭?用的什麽武功?”孤辰問道。


    趴在桌上的瀟兒道:“一群臭道士,鬼知道是哪裏冒出來的,用的武功我不太清楚,不過他們也是用劍的,我看他那劍法很厲害的。幾乎每一招破空都有聲的。”


    “道士,破空有聲……”孤辰想了想,道:“是不是鳴意劍?”孤辰說著話,站起身來,抽出自己的劍,比劃了幾招。


    “是不是這樣的?”孤辰回身問道,卻見瀟兒正在用靈曈看著自己。“哇,果然是好劍啊,稀有的斷雲啊!”


    見她注意力放到這裏,孤辰氣的搖搖頭,道:“再這樣,我可不管了!”


    瀟兒後立即收掉靈曈,道:“好嘛好嘛……師兄你舞的不差,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的。”


    “看來你的對手,也是個菜鳥啊!你怎麽會連他都打不過呢?”孤辰心裏說,這鳴意劍是道門的劍法,但是僅僅是一門二階的劍法,瀟兒的那個對頭,要不是一個菜鳥的話,就是一個新手。


    “什麽叫也啊?”瀟兒聽孤辰的話後,不滿道。


    “你本來就是菜鳥!還有什麽不承認的?白虹劍法竟然會打不過鳴意劍,你真的通過揮劍斬水的試煉了麽?”孤辰心裏說,自己用白虹劍法的話,哪怕隻是皮毛層次,對付用鳴意劍的人,哪怕是以一敵五,也一樣可以贏。


    “我當然通過了啊,騙你做什麽。”


    “招式都記全了?”孤辰問道。


    “當然啊,幾千招啊,記得我頭都大了。”瀟兒歎氣說道。她這般說,孤辰心道如果是真的,瀟兒的進步速度還是超過自己的想象的。幾千招記下來,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


    “那怎麽會打不過呢?”孤辰奇問道。


    瀟兒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按照白虹劍法上的順序,一招一招用的,可是就是輸了啊。”


    聽她這麽說,孤辰搖搖頭,道:“你用錯了,白虹劍法是沒順序的,想到哪招就用哪招!”


    瀟兒道:“師父也這麽和我說過,可是幾千招呢,我怎麽知道什麽時候用什麽招,站著想該用什麽的時候,對方的劍已經砍過來了。”


    “嗯……”孤辰心道瀟兒最大的問題,不是出自於練劍之上,而是出自於實戰經驗不足。白虹劍法有千招萬式,記全了本身就不是太容易的事情。可是記全了招數,通過斬水試煉,對練白虹劍法來說,也僅僅是一個開始而已。想要白虹劍法發揮極致的威力,必須在實戰中積累經驗,從最開始的想著用什麽招應對,到後來逐漸熟悉了以後,不需要想,隨手就用的出招數應對,將這些招數,演變成自己的一種本能,這樣練,白虹劍法才能達到真正的極致。


    “師兄,你想什麽呢?”瀟兒看孤辰沉思,問他道。


    孤辰道:“我覺得,你還是去競技場多練練吧。熟了就好了。”


    瀟兒道:“那要多久啊?”


    “以你的資質,我估計著一兩年差不多夠了。”孤辰說的時間,自然是精熟所有的白虹劍法招數的時間。


    瀟兒下巴差點掉下來,道:“這麽久啊……我怕一兩年後,想找他們都找不到了。”


    孤辰道:“白虹劍法本來就沒什麽捷徑。就是要苦練才行。”


    “哼,你也沒練多久啊,怎麽那般厲害?”瀟兒疑問道。


    “我是天生就會的。”孤辰一本正經道,其實就他而言,這句話他並沒有說謊。


    瀟兒不死心道:“騙人,一定有什麽訣竅的,師兄教教我嘛,我就是想教訓那幫家夥一下,出一口心中的惡氣。”


    王邯遲遲沒有回來,而瀟兒一再的追問訣竅的事情。孤辰有些不耐煩了,心說想個辦法打法她也就是了。他想了想,問瀟兒道:“是不是打發了那幫家夥就行了。”


    “嗯!”瀟兒點點頭道。孤辰歎了口氣,再度站起身來,將劍提在手中,對瀟兒道:“你看清楚了,我可隻練一次!”


    孤辰說著,就見他揮手中劍,練了一套劍招。瀟兒認真的看著。不一會兒,孤辰就將劍招練完了,收劍後,對瀟兒道:“你可記清楚了?”


    瀟兒點點頭,道:“記清楚了,都是白虹劍法裏的招數,就是順序不同。咦……師兄,難道按照這個順序施展白虹劍法,我就能贏麽?”


    孤辰道:“你還不笨,我剛才舞的是三十六招的白虹劍法,是專門為了克製那個鳴意劍的,你把它練熟就行了。”


    “這劍法真的能克製那群牛鼻子臭道士的劍法麽?”瀟兒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


    孤辰笑道:“能打他們姥姥都不認識他們。”這一套劍法,是孤辰隨性而創,其實說到底,還是白虹劍法,不同的是,孤辰將招數的順序給固定了,也就成了一種專門克製鳴意劍的劍法。白虹劍法講究是隨意揮灑,不墨守成規。孤辰教給瀟兒的這種辦法,實際上是有違白虹劍法劍意的。


    “好,我這就去練!”瀟兒歡喜的拿起劍,就要出去練劍,卻被孤辰給叫住。


    “還有什麽事?”瀟兒不解的問道。孤辰道:“你報完了仇,就專心去競技場練習吧,否則的話,你的劍法就廢了。”孤辰這樣叮囑,是不想因為自己,而讓瀟兒的劍走上歧途。


    “嗯,我知道了!”瀟兒提著劍,跑去瀑布那邊練劍了。而孤辰依舊飲茶等著自己的師父歸來。天將晚時,王邯終於回來了。就見王邯提著一個酒葫蘆,扛著劍,慢悠悠的走著。看他的樣子,孤辰心說,要是知道的人,知道你是兵家的大高手,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哪裏來的老流氓。


    “欸?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了?”王邯看孤辰在院子裏,他左右看看,問孤辰道。


    “師父,你沒走錯!”孤辰道。


    “怎麽有心情回來啊?”王邯走到孤辰的對麵,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倒茶,大口的喝著。


    孤辰道:“師父,咱們約定的事情,我已經辦到了。”


    “什麽事情啊?”王邯不解的問道。孤辰道:“您不是說,隻要我能打入武神巔峰戰的前三十二名,您就將陰之卷傳授給我麽?”


    “這個啊,你不是退賽了麽?”王邯這麽說,孤辰心頭一凜,道:“師父,你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王邯道:“算,當然算。之前聽你打進三十二強,我還是蠻高興的,可是回頭就聽人說你退賽不比了。怎麽回事?”


    孤辰攤手到:“師父隻讓我拿到三十二強就好,那我就去拿了。三十二強到手後,我也懶得再陪他們玩,多贏一場都是浪費時間。”


    “哈哈,好小子,夠狂,不愧是我王邯的弟子。”王邯得意的大笑著。


    “師父,我的陰之卷呢?”孤辰問道。


    王邯奇問道:“還沒給你,怎麽就變成你的了?”


    孤辰道:“遲早也是我的。”聽孤辰這般說,王邯又是大笑,道:“我果然沒看錯人。你這份疏狂與自信,倒是和我年少時有些像。”


    孤辰看著他,道:“是麽?那看來我的晚年,也太慘淡淒苦了些。”


    師徒二人互相揶揄,倒也習慣了。孤辰忽然想起一件事,問王邯道:“師父,你知道裘雲是誰麽?”


    “裘雲……”王邯想了想,道:“你怎麽知道這個人的?”


    孤辰聞言,道:“那麽說,師父是認識他了?”


    王邯道:“當然,他也算是和我同輩的人,是墨門的高手,可惜的是,當年他和風無忌爭奪钜子之位,與風無忌在卷龍台上大戰,結果被風無忌打下卷龍台,從此下落不明。你還沒有說呢,你是怎麽知道他的。”


    孤辰將自己在雲霜洞天看到的事情,簡要的說給王邯聽。王邯聽到淩霜慘死的消息後,輕輕闔目,罵道:“墨雲圃這個混賬,還騙我們說,他根本沒見過淩霜。”


    孤辰問道:“我淩霜小師叔和裘雲前輩關係很好麽?”


    “算是吧,可惜裘雲是個武癡,是個不解風情的家夥,死了才明白,一切都晚了。”話說完,王邯將杯中茶,盡數喝了。倒掉茶葉,直接從酒葫蘆裏倒酒喝。


    “裘雲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辦?”王邯忽然問孤辰道。孤辰想都沒想,用慵懶的口吻說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既然學了人家的武功,自然要替人家完成心願,何況人家是個死人。”


    “你學了裘雲的武功?”王邯一驚,又道:“演來我看!”


    見師父有此要求,孤辰也不好拒絕,放下茶盞,就在院落當中,施展開秋蟬九變的身法,一瞬間,他就變化出四個幻影來,“五人”往來飛馳,迅如閃電。而王邯則仔細的看著,孤辰練了一會兒,就落了下來,複歸為一人,回到王邯的對麵,繼續飲茶。


    王邯歎道:“果然是裘氏一族的不傳之秘秋蟬九變,可惜的是,你掌握的隻是皮毛,還不精熟,當年我看裘雲用這招的時候,那才是真的壯觀。”


    “師父和裘雲前輩交過手?”孤辰好奇的問道。


    “嗯!”王邯點了點頭。


    孤辰問道:“勝負如何?”


    王邯道:“五勝五敗!”


    聽到這樣的結果,孤辰道:“師父和裘雲前輩,也算是平手了。”卻見王邯一笑,擺擺手道:“我說的五勝五敗,是說,我贏過他五次,這是五勝,他敗給過我五次,這是五敗。”


    “你直接說自己贏了五次不就行了。”孤辰心裏這麽說,但是沒有直接說出來。


    就聽王邯繼續道:“當年他喜歡挑戰天下高手,不知道從哪裏聽說我的,他隻身一人來鬼穀挑戰我,結果來一次,就被我打敗一次,輸的越多,他反而鬥誌越高,也就是那個時候,淩霜認識了他。”


    孤辰和王邯聊了一會兒陳年的舊事,忽然王邯對孤辰道:“以我對風無忌的了解,他應該不是裘雲說的那種人,裘雲這個人,有的時候愛鑽牛角尖,比較偏激,他說的話,未必可以全信,如果你想要幫他複仇,我覺得你還是調查清楚才好。”


    “那是自然!”孤辰心說師父也是如此的評價風無忌,看來裘雲的事,或許是真的有隱情也說不定。


    “對了師父,我的陰之卷呢?”孤辰忽然問道。


    王邯哈哈一笑,道:“原來你還沒忘啊,我還以為打岔之後你就忘記了呢!”


    孤辰道:“廢話,我回來是幹什麽的啊!怎麽可能忘記呢?”


    王邯道:“和師父說話這麽沒禮貌,真是不像話!”


    “不像話的是師傅吧!說話不算數的。”孤辰和王邯的聲音,一個比一個大。


    王邯和孤辰,雖有師徒之名,但實際上,更像是忘年的朋友,王邯道:“行了行了,陰之卷這就給你,不過得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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