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事態會變成這樣,短短幾分鍾,他模糊的意識已經漸漸清晰。


    一抹血紅的衣裙在他的視線中一閃而過,身下的影子似乎在湧動。


    剛才抓住他的就是他自己的影子。


    魏諄在安頓好主教後也發現了他影子的異常,他原本以為是影子鬼回來了,但是呼喚之後並沒有反應。


    確定主教的威脅基本消失後魏諄才放心的將黑傘完全閉合。


    魏它也已經回到了無麵神像中,有發夾和其他氣息的遮蓋不容易被發現。


    黑傘的這個能力魏諄原本並不知道,他是在主教替他尋找影子鬼時發現的,主教知道很多他沒有說過的東西,但是並不包括他的鬼物,主教能察覺影子鬼,卻沒有察覺氣息更加強烈的紅衣魏它。


    之後魏諄就一直打著黑傘,主教一直以為他是為了遮蓋自己的氣息,實際上魏諄是為了遮蓋魏它的氣息。


    加上魏它和他配合默契,打傘的時候出來,合傘的時候回到神像封閉氣息,所以主教從始至終都不知道他身上還有一個紅衣厲鬼。


    魏它可是紅衣厲鬼,是數百人血祭而染紅的血衣,即使主教處於巔峰也足可以造成一瞬間的影響。


    魏它就是魏諄麵對主教時的底氣,他不會放心到能夠將後背交給競選人!


    這場行動他早有預謀,隻是沒有想到會是因為這件事而提上日程。


    魏諄也認真的自我反省過:“下次還要再謹慎一些,像這種意外盡可能的直接扼殺。”


    “我不會殺人,也不會不管你,你的後事我都安排好了,長裙的接待員究竟是什麽身份。”魏諄對主教依舊懷有敬畏之心,會場中的前輩絕對都是實打實的能力強悍,所以魏諄對主教一直都很有禮貌,完全沒法讓人挑出錯來。


    能夠一路走到競選人的地位,主教是有審視適度的能力的:“你告訴我,你走到現在這一步是不是你的接待員引領的。”


    主教雙眼充血,這個時候才終於有了活著的真實感,他死死盯著魏諄,那雙眼睛裏帶著懇求,他希望魏諄的回答是否。


    “我的人生,我選擇的路,不會假手於人。”


    主教眼神閃動,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聽到魏諄的回答後會鬆了一口氣。


    “因為接待員不斷穿行在會場每一個階段環境中,接觸的因素複雜而不穩定,以前會場中也出現過產生自己思維的接待員,對於會場而言,這就是接待員的反叛行為,如果有人發現並上報後會獲得相應的積分獎勵,而接待員會被會場回收重新教導,再投入工作使用。”


    “真正將接待員異常推向大忌的是一年前的那一場慘案。”


    “有一個接待員在擁有自己的思維意識後動用會場給予候選人的能力洗腦了大批接待員,接待員嚴苛控製候選人,導致這件事被完美的隱藏起來,那一屆的競選人全部都是接待員篩選安排出的人選,會場的試煉培養製度根本沒有發揮用處。”


    “因此那一屆的競選人都是廢物,是接待員的傀儡,直到新的議會成員選出,那些反叛的接待員才被徹查處理。”


    按照會場的候選人要求,人數不夠了就隨時選定新人進入會場,所以上一屆競選人隻有一部分是被接待員控製,也有正常按照會場製度競選的人。


    所以上一屆,也就是現在議會的成員裏,究竟有多少個是保送生,多少個是荷槍實彈的競選人,除了他們內部,沒有人知道。


    或許這就是為什麽會場內部出現異常的原因。


    議員象征的不僅僅是會場疑問的答案,他們還有著自己的使命,也或許答案就隻是會場的一個謊言,那些需要議員去負責的東西,就是會場不穩定時映射下來的那些似乎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東西。


    因為議員之中出現了廢物,所以實力不穩定,所以會場變得不再穩定,所以會場真正的主人開始瘋狂的散發邀請函,加快下一任議員的競選。


    “那一屆查出來的接待員都被銷毀,接待員反叛也被列為會場禁忌的第一條,不過在那之前產生自我思維的接待員隻是被重新教育,之後繼續投入工作使用,他們產生自我思維意識的幾率是其他接待員的一倍,會場第二條就是大力搜查那些再次投入使用的接待員,據說隻要發現一個,就能向會場兌換足夠登天的權益,甚至是離開會場,永遠不再被會場選中。”


    “判斷他們的標誌就是黑色的枷紋,遍布全身,是他們背叛會場的永遠無法抹除的印記。”


    魏諄回想著每次見到的霍格爾,她好像活著,又好像死著,不過她露在外麵的脖頸的臉上並沒有任何黑色的痕跡,不僅如此,簡直是膚若凝脂。


    相反,他自己的身上……


    在壓製董婉邀請函上的詛咒時,他身上倒是出現了詭異的紋路,那時候是紫色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無限接近黑色了。


    淡淡的留在他全身的皮膚上,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尤其是試煉場中光線昏暗,根本看不出來。


    “那些枷紋會不會藏起來。”


    “會,在他們違背會場意誌的時候那些枷紋就會出現,枷紋全部出現的時候,他們就是在與整個會場為敵。”


    “會場所給予的東西,特質,稱號……不僅僅是用來平衡外界,還是會場控製我們的手段。”


    魏諄明白這個道理,散養也是養,該有的手段一個也不會少,隻是用與不用的區別而已。


    “我身上的紋路還不能判斷就是枷紋,枷紋是會場給接待員的,而我身上的這些是接待員霍格爾留下的,是為了壓製顫栗都城的詛咒,霍格爾真的能使用會場使用的手段嗎……”


    這個問題魏諄發現自己給不出回答,霍格爾太神秘了,她屬於會場,但似乎又不屬於這個地方。


    接受主教的建議,魏諄回去後會觀察霍格爾是不是有自己的思維意識,即便有,他也不會隨意反饋給會場,至少迄今為止霍格爾從來沒有左右過他的決定,也沒有刻意引導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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