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座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築就建了起來,門前兩座大理石獬豸,獨角衝天,**北麵是朗朗白日,碧海青天,皋陶神像有兩座,一座在**官的之旁,另外一座則在陪審團之旁,這種設置已經顯示了,法庭的判決權一分為二到了法官和陪審團手中。


    在張曉星看來這個法庭,更像是洪門刑堂和古代衙門的綜合體,不過張曉星並不關心是否有什麽封建餘孽,反而對這種充滿中國味的法庭非常喜歡,莊嚴大氣當中透著東方式的文化氣息,接下來就是法律的編纂和司法機構的建立。


    這方麵的人才,即便是是在近代中國也沒有幾個,不過沒想到的是,張士龍老爺子居然推薦給他兩個這方麵地頂尖人才。


    實際上南洋洪門各大堂會都會設有刑堂,而這些刑堂的負責人很多都曾經研習過西方人的法學,有的則研究過中國曆代的王朝律令,可以說是在堂會當中文化水平最高的一些人,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洪順堂的刑堂大佬房英吉和海山會的刑堂大爺賀照文。


    房英吉,洪順堂刑堂西閣大爺,四十四歲,法學碩士,畢業於英國劍橋大學法學係,專修刑法,輔修商法民法,為人公正嚴明,鐵麵無sī,自從陳永堂決定向林琳求親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洪順堂,深得洪門兄弟和其他華人的愛戴。


    賀照文,海山會刑堂大爺,實際上他不喜歡別人叫他“西閣大爺”,他隻有三十二歲,可以說是洪門當中最年輕的刑堂大爺,畢業於美國耶魯大學法學係,主修國際法,輔修國際關係學。與房英吉那種不夠言笑的人不同,他能言善辯,風流倜儻,再加上他長得也是一表人才,氣度不凡,所以往往到處留情,這給人一種靠不住的感覺。


    不過有才之人往往有幾分傲氣,三顧茅廬的事情並不是隻有現在才會生,張曉星第一個去拜訪的人是房英吉,此時房英吉已經好幾天沒有出過自己的公寓,吃喝拉撒睡幾乎都在自己的書房裏,埋頭寫著一些稿件。


    來接待張曉星的是房英吉的夫人,那是一個相當高大的老婆婆,看起來倒有幾分北方女子的樣子,張曉星試探著問了一下,才知道她姓趙,祖籍直隸滄州,八國聯軍進北京的那時候就跟房英吉來到了南洋,此時已經是二十多年過去了。


    河北就是直隸,張曉星雖然無父無母,但是在孤兒院的時候,院長是老北京人,市場給他們nong一些豆汁、豌豆黃,驢打滾之類的xiao吃給他們,算起來他也算是半個河北人。或許是因為彼此隻見豪爽的做派影響了對方,張曉星跟這位趙夫人談得十分融洽,到最後趙夫人就成了趙伯母,她甚至打算給張曉星做一道地道的北京炸醬麵。


    張曉星連忙製止了她,說道:“趙伯母,這些事情就先別忙,我還有些事情要找房先生,這些日子房先生都在做什麽呢?”


    趙老夫人神色有些憂慮,說道:“那天聽說陳永堂陳會長在自己的公館被炸死,同時很多的洪順堂弟兄都被抓緊了警察局裏,他就有些魔怔了,整天吆喝著,什麽法律有問題,國內軍閥hún戰,南洋也是會堂傾軋,然後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吃的喝的都是我們送上去的,這些日子看他熬紅了眼,熬瘦了身體,我們卻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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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曉星說道:“不如讓我去看看他,或許我能開解他也說不定,我對法律也有一定的了解。”


    “那敢情好,我們都上去勸了,卻被他一句fù人之見,xiao兒不懂之類的話罵了回來,在這麽下去,我們怕他有個三長兩短……”說到這裏,趙老夫人這個堅強的北國老嫗也忍不住喉中哽咽。


    張曉星點點頭說道:“您盡管放心,我一定將他nong下來。”


    此時房英吉的書房很1uan,寫滿了字的紙片落了一地,張曉星撿起一張,上麵是一種勞動保障法案,現在各大工業國家還在處於壓榨勞動力的階段,隻有德國美國等幾個達國家有著完善勞動法,卻沒想到房英吉已經開始構思自己的勞動法了。


    張曉星接著看下去,卻被其中的內容吸引住了,房英吉認為世界上的勞動保障法有兩種,第一種是美國模式,國家給出的最低工資標準和福利水平都處於低水準,僅僅能夠維持正常生活,他們認為這樣能夠提高工人的工作積極xìng,實際上這種事情隻會讓那些擁有龐大公司的財團們高興,對於普通工人,他們給的工資絕對不會過最低工資標準。


    第二種模式則是德國模式,他們的福利和工資相比世界上其他國家都要高,因為這個原因,造成了人力成本的高昂,因此他們不得不展能夠代替人力的機械,因此才讓德國在統一之後,科技實力迅提高,工業水平迅達到了世界一流,這其中自然有國家提倡教育的原因,不過勞動保障製度在這方麵起的作用也不容忽視。


    在下麵,則是他對中國現狀的一些看法,但是他明顯是寫了出來,但是又用mao筆塗掉了。不過僅僅這些已經讓張曉星意識到了,房英吉在法律上麵的造詣果然名不虛傳,他不但能夠從單從法律的方麵處理問題,更能將法律上升到一種複興國家的工具。


    “為什麽hún戰不休,為什麽不能坐到一起?是法律出了問題嗎?不……不可能的,他們都已近認可了法律,護法運動不就說明了這些嗎?”房英吉緊緊抓住頭,嘴裏咬著港幣,眉頭緊蹙,似乎有著無窮煩惱。


    “不是法律出了問題,而是沒有一支執行法律的力量!”張曉星說道:“臨時約法乃是孫中山先生提議,經中華大地無數英才製訂,其中包含的共和精神,民族精神,令人讚歎,但是這臨時約法的執行是以南方幾十萬革命軍為根本的,南方革命派自毀長城,臨時約法淪為一張廢紙,這才讓袁世凱這個竊國大盜上台。”張曉星忍不住說道。


    房英吉怒道:“你這種說法,豈不是跟那些軍閥一般無二,以軍隊貫徹法律,根本不是法律應有的精神,當年美國華盛頓獨立宣言之後,布憲法,以共和立國,難道這一切在中國就行不通!”


    張曉星不緊不慢地說道:“中美兩國國情不同,而且當時美國華盛頓布的憲法,未必就有什麽高尚的緣由,美國的憲法實際上是一種政fǔ跟各大財團組織的約定,就跟我們幫派之間一樣,你每天給我多少保護費,我給你提供保護。美國的法律就是一種製定利益分配原則的法律,法律這種東西,如果將它想得太過高尚,就會失去實用xìng。”


    房英吉被張曉星這一套驚世駭俗的理論講得一下子怔住了,他在歐洲和美國學到的法律,都是標榜自己的製度如何優秀,自己的文明如何達,但是自己被這些浮在字麵上的東西míhuo了,居然無法看到其中的根本。反倒是開始認為中國人的劣根,根本無法接受這些真正美的東西,甚至開始質疑中國人民族是否是優秀的民族。


    此時被張曉星一下子點出來,他原本就是絕頂聰明的人,張曉星的話根本所學的東西一印證,就不難現張曉星所說不錯。


    房英吉走到張曉星身邊,深深地給了鞠了一躬,張曉星連忙跳開,說道:“房先生,你在做什麽,我可承受不起這種大禮啊!”


    房英吉歎道:“困擾我幾十年的難題,今日一朝得解,多謝老師了!”


    張曉星連忙擺擺手說道:“對法律我可一點不懂,我可當不起您的老師,您就別寒磣我了!”房英吉說道:“老師,不懂其枝葉,卻已經得其精髓,以老師的大智慧,若是學習法律,成就一定在我之上。”


    張曉星被房英吉nong得目瞪口呆,法律是什麽玩意,根本經不起推敲,即便是**律粉飾得如何漂亮,在現代信息高度流通的社會,網上無數聰明飽學之士,這一jiao流,自然就能夠推敲出法律的實質是什麽。此時卻被房英吉當成了救世箴言一般,而且要將張曉星當成老師,這卻是張曉星始料未及的。


    當這麽一個學問大家的老師,自然是很爽,但是張曉星卻也知道自己在法律上麵是什麽水平,別說是當房英吉的老師,即便是當人家的學生,都還不夠格。


    為了不自取其辱,張曉星堅決讓房英吉改口,房英吉也是因為終日思考魔怔了,才會對一個比自己xiao了二三十年的年輕人叫老師,現在聽張曉星推辭,他也順勢答應了。張曉星這才說道:“這次我來是為了請你主持編纂一部在我們中國人之中通用的法律,這是我將自己的一些想法寫了下來,你先看看。”


    房英吉接過文件瀏覽了起來,不過越看眼睛越亮,他說道:“曉星,你雖然不懂法律,但是各種奇思妙想真是令人佩服,如果你來學法一定是一個世界知名的法律專家。嗯!嗯!你這是打算建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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