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的大廳裏人來人往, 不少眼睛在善意地往這邊看,熟悉顧雪沉的幾個警察也含著笑意,許肆月恨不得馬上轉身來個麵對麵擁抱,又怕人太多了雪沉會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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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不容易忍住衝動, 把帶來的大包打開, 拿出大衣給顧雪沉穿上。


    以前還剛剛好的尺碼, 現在腰間明顯多了富餘,她摸著衣料下瘦削的骨頭, 心口被剜著, 趕忙又找出圍巾和帽子,仔細地給他戴好。


    上次見麵時候天氣還暖, 現在已經很冷了。


    她跟他十指緊扣, 仰起臉說:“我們走。”


    外麵是一片小廣場,幾輛車停在廣場外沿,喬禦熱淚盈眶, 領著一行人整整齊齊站在那等著,旁邊是風格迥異的江家兄弟倆,江離笑眯眯扶著平光鏡,江宴要不是被他扯著,早就要狂奔過去, 這會兒見人出來了,強行掙開他哥, 就要往這邊跑。


    然而一步還沒等邁出來,之前不知道悄悄潛伏在哪的一群記者就忽然打了雞血似的衝出來, 直奔顧雪沉和許肆月。


    不久前結束的庭審實在話題點太多,熱度炸了,都爭先恐後想拿到夫妻兩個的第一手消息。


    許肆月立即往前上了一步, 想把顧雪沉擋到身後。


    她也瘦了很多,背影細細窄窄,還要把自己做成一道屏障來保護他。


    顧雪沉拽住許肆月,把她拉進微微敞開的大衣衣襟裏,許肆月沒有準備,一頭撞上他震動的胸口,她想說她可以應付的,這段時間她學會了怎麽獨立和解決問題。


    但那麽熟悉的體溫一瞬間把她包裹,許肆月鼻子酸了,撐起的力氣在飛快地流失,她忍不住往裏鑽,管不了多少人在拍,隻管朝顧雪沉懷裏擠。


    顧雪沉攬著她,手撫在她頭上,避免閃光燈晃到她的眼睛,他麵對大大小小的鏡頭,彎了彎唇:“天晚了,我急著跟太太回家。”


    他的聲音連帶著胸腔震動,許肆月心髒跟著咚咚地巨響。


    她有些後悔了。


    無論誰在看,雪沉都不避諱跟她的親密。


    他想要,渴望,望眼欲穿地……盼著她在人前對他熱切。


    剛才在裏麵大廳,她就應該直接抱他的!


    喬禦那邊發現突發狀況,趕忙領著人趕上前,訓練有素地把記者們隔開,遮擋鏡頭,體麵做著官方回答,絕對不占用顧總和太太千辛萬苦才重聚的時光。


    人群被截住,許肆月耳邊漸漸清淨下來,她蠢蠢欲動地想做件事。


    “雪沉,”她一臉正經問,“你累嗎?有沒有哪疼?力氣夠不夠?”


    顧雪沉低頭盯著她,眸色很深:“那要看幹什麽。”


    許肆月一時也沒覺得她那問題有什麽歧義,掂量了一下自己的體重,覺得輕飄飄的沒問題,她把顧雪沉往前推了一下:“你先進車裏,我馬上就來。”


    江宴正好得到機會,跑過來勾顧雪沉的肩膀,把他帶得往前了幾步:“沉哥你快讓我抱抱,我都想死你——”


    他話音未落,背後響起許肆月清亮的嗓音:“回頭。”


    顧雪沉毫不猶豫地撥開江宴,原地轉過身。


    許肆月站在三米開外,張開手臂往前加速跑,輕盈跳到顧雪沉身上,小樹袋熊一樣依賴地掛住,顧雪沉一把接住她,把她死死扣到臂彎裏。


    江宴近距離目睹,眼睛要瞎了,捂著臉做作地嗷嗷叫:“你們幹嘛啦!”


    在他的噪音裏,許肆月急促喘著,聽到顧雪沉低聲說:“我的力氣不止能用來做這個。”


    回到瑾園已經是傍晚,許肆月牽著顧雪沉的手,把他指紋按在門鎖上,讓他親手打開,家裏沒有亮燈,光線很暗,機器人全部關閉,保姆阿姨不在,偌大房子空曠而冷清。


    開庭前,兩個人都做好了壞的打算,許肆月甚至不敢想雪沉今天就能回家,她沒事先準備,一切都是她每天獨自生活的真實樣子。


    許肆月伸手去開燈,腰間突然被箍住,她來不及發出什麽聲音,顧雪沉就壓下來。


    她嘴唇有一點發顫,被他很輕柔地碰觸,極有耐心地蠶食她的意誌,她手裏的包掉在地上,摟住顧雪沉脖頸,踮著腳把自己往上送。


    她想投入,又忍不住想看他,親一下,她就睜開眼看看,確定眼前這個人是存在的,不是她每個晚上驚醒的夢。


    顧雪沉緩慢地廝磨,讓她漸漸顧不上別的,任由他吮吻,他又忽然退開少許,在昏暗中呼吸很重。


    許肆月委屈地拽他:“怎麽停了,再親一下,我都快忘了接吻的感覺……”


    最後一個字沒能說完,顧雪沉的手指扣上她臉頰:“看來適應了。”


    許肆月一怔,氣息混亂地注視他,心直蹦到喉嚨口。


    他濕潤的唇再一次靠近,似命令又似央求:“張嘴。”


    她下意識聽話,他深重的吻就激烈覆上來,吮著她柔軟的舌尖肆意深入。


    彼此的外套被扯掉,貼身紐扣沒什麽章法地解開,許肆月身上滾燙,去拽他的腰帶,寧靜到隻有喘息和纏綿摩擦聲的客廳裏,卻突兀響起一道短促的咕嚕聲。


    許肆月驚呆,幾秒鍾後更用力地摟住顧雪沉:“你就當沒聽見!”


    但偏偏就是不爭氣,她平坦的小腹裏又連著傳出幾聲,婉轉可憐。


    許肆月要當場哭出來。


    庭審的時間太久了,從早上持續到下午,她中間哪裏有心思吃東西,一直餓到現在。


    可這叫什麽事啊!衣服都掉一半了不是應該幹柴烈火翻雲覆雨嗎!氣氛一觸即發她這算個啥!


    許肆月擔心老公會失落,顧雪沉卻攏起她散亂的衣領,直接托起她走去廚房,把她擺到料理台上,隨即掀開她衣擺,俯下身親了親白淨溫軟的小肚子:“等著。”


    許肆月臉紅到爆炸,轉念想到連她都餓著,雪沉估計更不會吃,她忙滑下料理台去布置餐桌,在收納櫃裏翻了半天,找出兩瓶江宴以前送過的果汁,不知道從哪搞來的小眾進口貨。


    雪沉病情雖然穩定了,應該還不宜喝酒。


    許肆月倒了兩杯準備好,跑進廚房抱住顧雪沉,四道菜相繼出鍋,她端著盤子,顧雪沉擁著她,到椅子邊時幹脆地把她拉到腿上。


    現在燈光亮了,一切都無所謂遁形,四個月沒有認真地看過他,許肆月失了神,手撫上他的臉,想問的話太多,一下子又哽住。


    顧雪沉夾了菜喂進她口中,她就吻上去,把自己的分給他,於是他去端杯子,喝她倒好的果汁,把甜味蹭在她唇上,不厭其煩地糾纏。


    許肆月舔了舔,莫名覺得有些異樣,再抬頭一看,顧雪沉已經喝下小半杯,她心裏一緊,趕忙搶過來嚐了一口。


    ……甜是很甜,味道不錯,問題是怎麽有股淡淡酒氣反上來?!


    許肆月不放心,拿過手機來果汁瓶子拍了個照,在網上搜索,一看就慌了。


    臥槽,什麽果汁,這是套著果汁外皮的果酒,酒精含量居然還不低,網友一連串地回複,說這是專門騙小姑娘的神器。


    許肆月感覺到耳邊的吐息不太對,轉頭就撞上顧雪沉的黑瞳,隱隱泛上了紅色,她把江宴罵了八百遍,緊急給江離打電話:“雪沉不小心喝了酒,有沒有問題?!需要去醫院嗎!”


    “不用,”江離鎮定,“他喝點酒沒關係,隻不過受之前病情影響,酒量很差,上次壽宴你應該還有印象。”


    許肆月把手機扔一邊,脈搏快了起來。


    上次……雪沉對她表白,是她至今隻見過一次的絕世小甜甜!


    那這次……


    身後,男人的鼻息炙熱,重重壓迫過來,貼在耳邊支離破碎地說:“老婆,硬,好疼,你管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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