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麽沒見識的話,武鶴眠白了他一眼。


    “你仔細看看,這是石生花,栩栩如生的,我看你像個石頭。”


    斐成湊過去想要伸手擺弄,卻被武鶴眠一巴掌嫌棄地拍了回去,他嘴一撇,喃喃自語道:


    “石頭不像石頭,花不像花。”


    太陽被層層疊疊的雲朵包裹著,邊緣仿佛被時間慢慢侵蝕,開始變得模糊,但光芒卻依然頑強地穿透雲層,曬的人冒汗。


    薑肆估摸著時間,心裏不由得著急幾分。


    “咱們趕緊回去接著背資料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聽到薑肆這麽一說,武鶴眠拍了下腦袋,才想起來這件事情,隨後大手一揮,慷慨地帶著幾人一同瞬移回宿舍樓。


    依舊如中午一樣,大家站在樓道裏,為了這晚上的考試絞盡腦汁。


    但沒人敢打小抄,因為秦為嚴警告過他們,膽敢有作弊的小動作,不容有異,直接逐出。


    所以武鶴眠就是背資料再頭疼,心裏雖然有小九九,但萬萬不敢實操。


    “我們為什麽要考這些啊?對平常的任務也沒什麽用。”


    “滄海桑田一瞬而已,人呢終究隻是曇花一現,但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留給世間的,就比如最淺顯的物質,會永遠存在。”


    這些資料背的薑肆頭昏腦漲,他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緩緩開口。


    起碼對於總局來說,千裏音與萬裏目,以及專製的武器等等,他們需要人來做這些。


    可能與他們幾個無關,但多少不能一無所知。


    樓下的光影漸漸移動,從明媚的陽光到溫柔的餘暉,再到夜幕的低垂,一切都顯得那麽自然而又匆匆。


    饒是薑肆是個唯物主義者,卻還是對著陸艾言的寫真照拜了幾下,不管有沒有用,反正倒是安心不少。


    樓道裏站著的人變得稀疏,大家開始懷著忐忑的心情向外走去。


    薑肆幾人也按照秦為嚴在廣播中的要求,將手中的資料放回寢室,手上隻拿了一支筆。


    “天哪,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別掛啊,千萬別掛。”


    武鶴眠念念有詞,走在路上雙手合十對著天空連連拜,也不知拜的是哪路神仙。


    韓君屹跟著人流慢吞吞地往前走,大腦放空,忽地感覺胳膊上多了雙手。


    “老韓,那個曆史概要裏麵,護華司曾用的境界劃分單位有哪些來著?快給我說說,我一緊張忘完了。”


    武鶴眠渾身肌肉緊繃,握著筆的手心裏都是汗,祈求地盯著韓君屹,第一次眼中滿是對知識的渴望。


    聞言,韓君屹不假思索開口,順道還說了些其他的幫助武鶴眠記憶,薑肆和斐成也急忙湊過去,雖然記得,但起碼能加深印象。


    “合、升、鬥、石,這個很好記的,資料的前幾頁不是還背過嗎,以前的理解是把人當作靈暫時儲藏的容器,這就是容量單位。”


    不知道武鶴眠聽沒聽進去,在嘴裏把那幾個單位仔細咀嚼了幾遍。


    薑肆原本還不緊張的,雖然他是臨時抱佛腳,但他覺得自己背得還行,經由武鶴眠這麽一攪和,莫名地心裏有些發慌。


    真是的,他高考的時候都沒這感覺。


    離執筆人們臨時搭出來的考點還有點距離,薑肆急忙在心裏把他容易忘掉的那幾點仔細背幾遍。


    靈與肉體是相互依存、不可分割的整體,肉體是靈存在和活動的物質基礎,而靈則是肉體活動的驅動力和指導者……


    二者共同構成了完整的個體,使個體能夠感知世界、思考問題和采取行動……


    臨時的考點搭在練武場上,大家統一從南門進入,排隊從執筆人抱著的箱子裏拿出一個球,上麵的號碼則為座位。


    月光如水,傾瀉而下,秦為嚴與陸艾言坐在講台上,練武場上的桌椅被分得極開,薑肆隻覺得眼熟。


    臨近一看,才發現他們考試用的桌椅,是食堂的飯桌。


    薑肆不放心地坐下,拿手將桌麵細細地擦過一遍,確認沒有油漬才徹底放心。


    練武場上的大燈全部亮著,既不過於刺眼,也不會顯得昏暗,恰到好處地照亮了操場的每一個角落。


    薑肆低頭看著自己四分五裂的影子,等待執筆人下發試卷。


    隨著秦為嚴的哨聲吹響,站在最前麵的執筆人們腳步匆匆,手上動作麻利,給每個人的桌子上都放下一張試卷。


    “記得先寫名字,都別忘了,考試時間為兩小時,權當給你們放假。”


    薑肆沒心情吐槽秦為嚴的話,一年的時間沒有寫字,莫名地有些生疏,麻利地寫下名字後,他趕緊將卷子轉過來看向第一題。


    請從下麵四個選項中,選出培訓基地裏最帥的男人。


    隻是讀完題幹,薑肆就覺得自己有點蒙,在看完下方的選項後,表情瞬間有點難看。


    一時間,握著筆竟無從下手。


    a.秦為嚴 b.陸艾言 c.當然是帥氣的秦總教 d.正在答題的你自己


    卷子是秦為嚴批改,但陸艾言今天下午讓他們喊的話……


    薑肆猶豫再三,還是選擇了a選項,依照陸艾言的性子,今天下午的事,多少是不服氣的幌子。


    後續再答題,就沒有這麽令人無語的題目了。


    萬籟俱寂之中,一陣陣微風拂過,帶來了白日裏難得的涼爽與寧靜,耳邊是沙沙的寫字聲。


    有一瞬間,薑肆恍惚覺得自己還在學校裏。


    手下的筆一刻不敢停,也不管會不會,對不對,薑肆宗旨就是把這份試卷寫滿。


    等到最後一麵的附加題,確實如秦為嚴給他看得那張紙一樣,但薑肆是一點都寫不出,隻是潦草寫了幾句話。


    寫完卷子後就撐著臉無聊地望來望去,他的左前方不遠是武鶴眠,薑肆看著他正在對某道題抓耳撓腮。


    拿著筆寫了個字,隨後又劃掉,貌似是有一個字不會寫,此時正在努力造字。


    蟲鳴聲聲,此起彼伏。


    哨聲再次響起,執筆人挨個收起試卷,隨後讓他們有序離場。


    薑肆打了個哈欠,手落下時不小心碰到褲兜,突然想起來兜裏還塞了兩個吊墜,難怪一路走路有些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誰家文物會動啊?還和精打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酸菜大瘦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酸菜大瘦魚並收藏誰家文物會動啊?還和精打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