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藍碼與綠碼,薑肆隻覺得自己眼皮在狂跳,他看著眼前笑吟吟的執筆人,堅定地衝他搖頭。


    “沒帶手機。”


    說吧,要喊什麽,保證讓他們滿意到再送一個。


    薑肆這麽想著,視線已經放在紙箱中,開始挑選自己想要的一個。


    執筆人了解地一笑,將收款碼掛回脖子上,熟練地從旁邊拿出一個刷臉的機器,舉到薑肆的眼前。


    “不是……這個,真要錢?”薑肆眼皮一跳。


    執筆人疑惑的臉從刷臉的機器後探出。


    “當然,買東西又不花錢的嗎?”


    一直看著這邊的秦為嚴注意到薑肆手裏的東西,不禁輕笑出聲,繼續抿著茶,饒有興趣地看著薑肆吃癟的表情。


    陸艾言那邊的分流效果還不錯,起碼大家都有盼頭。


    刷臉機器直愣愣地擋在他眼前,薑肆又看了眼那些木製吊墜,妥協地開口。


    “好吧,多少錢一個?”


    “一個九十九哦,親。”


    “多少?”


    薑肆看著紙箱中小小的木製吊墜,手掌一下覆蓋在刷臉機器上,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總局破產了?還是秦為嚴想中飽私囊?這個價格也敢開。


    “九十九呢,親。”


    見薑肆欲推門離開,執筆人急忙將腿蹬到牆上,語速飛快地補充道:


    “但現在特價活動,一個吊墜隻要十九塊九哦,特別劃算,霧當山開過光的,很靈哦,親。”


    薑肆被攔住,除非從執筆人胯下鑽過去,否則不買一個怕是出不去。


    雖然隻要十九塊九,但莫名覺得惱火是怎麽回事。


    薑肆再次注意到那個刷臉機器,忽然想起來自己從來都沒有開通過刷臉支付,當即表示很遺憾。


    卻見執筆人依舊不退,衝他微微一笑。


    “沒有哦,你們來報到的第一天我們就給你們統一開通了,和你們的工資卡綁在一起,完全可以刷臉支付呢,親。”


    聞言,薑肆眼睛瞬間瞪大,質問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執筆人不緊不慢地補充了一句。


    “不算侵權哦,你們報到第一天簽過的文件裏有這一條,親。”


    嘖……嘖……


    薑肆無話可說,重新來到紙箱前,見吊墜款式都差不多,他隨眼緣挑選了五個,隨後麵無表情地站起來刷臉。


    執筆人一條腿蹬著牆麵,手上還要舉著那個刷臉機器,聽到支付成功的響聲後,臉上掛著的笑容瞬間消失。


    他收回酸痛的腿,催促薑肆快點出去。


    “砰——”


    門在身後被重重關上,毫不留情。


    薑肆握著手上的五個吊墜,隻覺得頭有點大。


    執筆人搓了搓手,看著今天的進賬,感覺心情異常舒暢,在這個基礎上扣除一部分,剩餘的可以把老舊的訓練設備換掉一些。


    薑肆大步走下樓,感覺腦袋還有點懵,他抬頭看了眼太陽。


    不如之前那般熾烈耀眼,高度悄然降低了許多,忽想起剛剛那兩個小時,薑肆有點痛恨那個時候的自己。


    有這個時間還不如拿去背資料,附加題壓根不會不說,還白白掏了幾十塊錢。


    真是信了他們的邪,媽的,好想去總局舉報他們。


    注意到斐成他們探尋的視線,薑肆衝他們揮手,示意不用排隊了。


    三人猶豫片刻,還是打算信薑肆最後一次。


    斐成攬上薑肆的肩膀,威脅地在他耳邊說道:


    “要是敢騙我們……你今晚最好睜著眼睛睡覺,要不然,明天早上薑肆消失不見的消息會傳遍整個培訓基地。”


    聽著斐成那凶巴巴的語氣,韓君屹與武鶴眠表示正是如此。


    “我哪裏還敢啊,就沒有排隊的必要,咱們還是早點回去背資料吧。”


    “發生什麽了?細說。”


    薑肆把附加題給他們念了一遍,他們當時隻覺得耳朵裏有一串文字經過,但不清楚是什麽。


    算了,到時候就寫個解在那裏。


    “你沒有瞄到卷子?多好的機會。”


    武鶴眠一臉的惋惜,惹得薑肆垂著頭直勾勾地盯著他。


    “你覺得呢?”


    說罷,他從兜裏掏出剛剛花錢買的五個吊墜,讓他們各自挑一個。


    “這是啥?刻得還挺精致。”


    斐成率先有所動作,搶先於他們拿出一匹栩栩如生的駿馬,昂首挺胸,四蹄騰空,木材特有的紋理,顯得馬身的線條流暢而有力。


    美中不足的是,眼睛刻畫的一般,卻還是讓斐成愛不釋手。


    “我就是屬馬的,這個歸我了,嘿嘿。”


    見狀,薑肆把手放得離武鶴眠他們近了些。


    “強買強賣,所以才不讓你們上去的,我都幫你們買了,執筆人說是在霧當山開過光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霧當山?”


    武鶴眠就近拿起一個,放在眼前細細端詳。


    他怎麽覺得這個東西有點眼熟呢,霧當山肯定不賣這個,但他總是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東西。


    “大眠,看出來什麽沒有?是不是霧當山的?”


    幾人的視線落在他身上,韓君屹眼睛圓睜,注視著武鶴眠臉上表情的同時,將那個猴子模樣的吊墜妥當地掛在脖子上。


    與他的生肖一致。


    與斐成選擇的那個吊墜不同,這個小猴子的形態刻畫得比較粗糙,前爪輕輕搭在膝蓋上,後腿則微微彎曲,保持著一種蓄勢待發的姿態。


    隻是麵部表情被刻畫得極為細膩,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起來很是乖巧溫順。


    感覺做這木雕的人,時而敷衍,時而認真。


    武鶴眠盯著這個吊墜,半天也沒看出來什麽。


    “薑肆,你花多少錢買的?”


    “十九塊九一個,貴了還是便宜了?”


    “如果真的是霧當山的,那當然便宜,但若是不是……好吧,我也看不出來這是不是。”


    武鶴眠嘴巴一撇表示自己的無奈,拿著紅繩將那個石生花的木製吊墜戴上。


    “這是啥?石頭疙瘩?這刻得也太簡單了,我覺得我也行,到時候我賣九塊錢一個,這不得賺死。”


    斐成瞄了眼武鶴眠的吊墜,信心十足,打算轉職後就兼職做這個,紅繩掛在他曬黑的後脖上,莫名地有種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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