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雲手指一撥,燈盞上麵的部分就緩緩轉動起來。裏屋牆上幾隻蝴蝶翩躚起舞,配上窗椽投進來的月色,很有點流光幻影的感覺。


    小夫郎眼底也閃出熠熠星光,他自己都快忘了的話,可每一件宋楚雲都會幫他記著。


    「你真好......」


    唐恬扭身往他懷裏紮,有溫香軟玉投懷送抱,宋大尾巴狼就不故作姿態當柳下惠了。


    兩個人滾做一團,從親到抱,再到身上的衣物離奇消失。


    宋楚雲始終堅守著底線,絕不在正式圓房前行越界之舉。反而是唐恬,遭他親的渾身發軟,羞紅小臉任憑擺布。


    眼瞧小夫郎沒有阻止的意思,做夫君的那個無奈苦笑,適當保持了一點安全距離。


    同時心內暗誹:當初當兵時接受組織的考驗都沒這麽難,就剩最後一個月了。該死的.....日子就不能過得再快一點嗎?


    這場嬉鬧自然是以點到為止而告終,不過兩個人都興頭正足,小夫郎真被『欺負』的淚光粼粼時居然還有力氣動嘴,調侃他夫君要是納了妾還有沒有這麽好的勁頭。


    宋楚雲身體力行的告訴他答案,順便分別檢驗了一下新婚大禮包裏的種種玩意兒。以唐恬的反應來進行判斷,哪樣東西有資格出現在他們的新婚之夜上。


    每個美妙時刻都註定會有件不愉快的事情出現攪擾,這次也不例外。


    就在宋楚雲落下這場歡愉的最後一個吻,準備抱上唐恬去洗個鴛鴦浴的時候,窗外驀然探上顆不合時宜的腦袋:「不好了夫郎!上次來家找過你的那個小哥兒,剛剛跳河了!」


    第92章


    小金這話聽的唐恬一驚, 鴛鴦浴都沒心思洗了,衣裳一套就趕忙從床上爬起來:「怎麽回事?」


    「這、這我也說不清楚,方才我正在洗碗, 準備洗完碗去洗個澡來著,抬眼就見那小哥兒站在在院子外邊。我想著他必是來找您的, 碰巧您又和主家在屋裏, 我猶豫了半晌要不要去通報, 萬一打攪了您和主家的好事......」


    「講重點。」


    饒是唐恬這樣的好脾氣都架不住小金囉嗦半天,幹脆出言打斷, 讓他省去那些雜七亂八的前綴。


    「噢......那小哥兒來了也沒說什麽, 站了一小會兒, 見您和主家屋門緊閉, 說了聲沒事便走了。我瞧他那樣子不大對勁, 就讓我哥跟上去看看, 果然發現他徑直去了河邊,一個錯眼的功夫,那小哥兒就跳河自盡了。」


    唐恬聽到這裏心猛地抽了下, 連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人呢....救上來沒有?」


    「我哥會水,當時就救了,人雖然昏迷不醒,但好歹命保住了。夫郎, 您這會兒要不要去河邊看看情況?」


    人還活著就好,唐恬輕輕鬆了口氣。


    「下回遇到這種事,直接說結果。」


    宋楚雲也是無奈, 訓完小金轉而寬慰起唐恬:「命保住了就好, 別太擔心,我陪你去看看。」


    他們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有好些村民圍在那裏了, 這種事在村裏是大事,聽到風聲自然都跑來看熱鬧。


    村頭的葛大夫正在給願哥兒做檢查,目前看起來是嗆水昏迷,好在人沒大礙,無甚性命之憂。


    願哥兒一臉慘白,人事不省的樣子。濕漉漉的長髮披散,幾縷卷在頸側,愈發顯得他羸弱幹瘦,倒引起幾個漢子的嘖聲憐惜。


    「這小哥兒麵生,似乎不是村裏人吧.....也不知遇上了什麽過不去的坎兒,年紀輕輕的就要跳河,真是可憐吶.....」


    「誰說不是呢,這個年紀怕是剛成親,說不準碰上了不好相與的婆婆或是冷漠殘暴的丈夫。唉.....好好的一個小哥兒,偏要受這麽些無妄之災。」


    「這哥兒的確不是咱村裏的,我前一陣上牙行送木材,見過他兩次。聽說尚未婚嫁,我瞧他樣貌端好,還想著給我家大虎說個親事哩.....」


    這麽說來,那就是沒成親的小哥兒了。


    願哥兒衣裳被水濕透,原本有些隆起的小腹此刻經濕衣緊貼,輪廓更加明顯。


    眾人一聽這話,登時風向偏倒。


    「籲....沒嫁人的哥兒就有了身孕,想來也不是什麽正經好人。合該他受人戳脊梁骨,想不開要跳河了結自己。」


    「就是就是!咱柳豐村何時出過這麽不檢點的哥兒?呸!要死也不挑個好點的地方,白髒了咱們村裏的溪河。」


    「嘁,這麽個不知廉恥的哥兒救他做甚,依我看不如把他再丟回河裏去的好,省得連累敗壞了咱村裏小哥兒的名聲!」


    村民們的閑言碎語起伏不休,剛開始眾人還不敢說的太露骨,一旦有人應和起來,就什麽惡毒的話都說得出口了。


    唐恬聞言冷冷瞪了聲量最高的那人一眼。


    三瘸子是村裏有名的窩裏橫,挑事惹非最為拿手。


    他被小夫郎一瞪原本還有點不滿,想張嘴懟回去。可瞧見一旁的宋楚雲在活動手腕,當即就啞聲熄火,往人群裏縮了縮腦袋,不敢再冒頭了。


    「葛大夫,他人怎麽樣了?什麽時候能醒來?」


    唐恬見葛大夫停下動作,忙詢問詳情。


    「肺裏嗆了水,能咳出來就沒大礙,關鍵是動了胎氣。得先找個平坦舒適的地方讓他緩一緩,我再開幾帖藥穩住心神,動作要快,胎氣穩得住則可保平安,反之則有可能一屍兩命。」


    葛大夫常為村裏人醫治頭疼腦熱,他的醫術有目共睹,因而這番話既是定心丸也是敲警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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