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教授,歡迎做客電影傳奇,我是主持人小崔。」


    電影傳奇是2004年央視一套敬獻給華夏電影100周年的記錄片,製片人是崔永遠,是一檔講述電影故事的節目。


    節目第一期,崔永遠別出心裁,邀請了水木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教授尹鴻評點開年三部電影。


    「小崔你好。」


    崔永遠是央視名嘴,主持風格幽默風趣,語言平實:「尹教授,不知你如何看待青年導演韓橋電影無名之輩,首日票房突破近年內地電影記錄?」


    尹鴻學者氣質,扶了一下眼鏡,從容不迫:「韓橋電影首日票房750萬,其實很正常,去年我把電影院比作大超市,如果商品又多又好,人們自然會去購買,國產電影最大的痛處,依然是超市裏好貨經常斷檔,偶爾出現的精品不足以人們養成看電影的習慣。」


    「韓橋的無名之輩,無疑正是超市好貨,不僅如此,開賣之前,還經過了大量的營銷,路人皆知,我想超市開業時人們爭先購買的瘋狂就足以說明。」


    「超市開業我記得都是大爺大媽搶鹽吧,的確很瘋狂。」崔永遠幽默了一下:「不過韓橋的新電影,卻是年輕人爭先觀看。」


    「電影是第七大藝術,正是人民精神的「食鹽」。」


    「尹老師評價一下天下無賊和無名之輩吧。」


    尹鴻端起水杯,抿了一口:「馮小崗是馮氏喜劇開創者,天下無賊是他近幾年的佳作,也是他對商業片進一步的大膽嚐試。」


    「韓橋的無名之輩……」尹鴻笑了笑:「其實我很多學生問我,為什麽韓橋明明是新導演,卻能屢次和大導前輩爭鋒而不落下風。」


    崔永遠點頭:「我想很多人都有這樣的疑惑。」


    「其實很簡單。」尹鴻坐正:「如果說國內的許多導演,甚至是大導,都在嚐試、摸索商業電影的前路,那麽韓橋,無疑是真正技藝嫻熟的商業片導演。」


    「商業片其實是外國泊來詞,準備說法是類型片,比如喜劇、動作、犯罪……」


    「去年韓橋的人在囧途,開啟了國產公路片的先河,今年的無名之輩,典型蓋裏奇風格的黑色幽默喜劇,我最欣賞的是,它的語感和敘事是完全電影化、視聽化的……」


    尹鴻下了評語:「韓橋是內地電影最擅長講故事,且最擅長講觀眾愛聽故事的青年導演,他能和老一輩爭鋒而不落下風,實屬正常。」


    「尹教授這麽欣賞韓橋?」崔永遠有點驚訝,尹鴻是水木大學的老牌專家學者,新聞與傳播的課程很有教材就是尹鴻編訂的。


    「一個年輕導演,兩部電影都能過千萬,這是很難得的,特別是這麽艱難的市場下,還能扶持青年導演。」尹鴻幽默了一下:「今年的電影各項評價指標紛紛向市場靠攏,能明確的票房參評指標隻是票房500萬。」


    「韓橋的電影票房是遠遠超過的。」


    「韓橋的確很優秀。」崔永遠感慨,旋即說:「去年是華夏電影悲壯的一年,今年開了個好頭,目前的三部電影,天下無賊,無名之輩,功夫,尹教授認為票房最終排名如何呢?」


    「票房冠軍,無疑是功夫,畢竟周星馳是喜劇天王。」尹鴻笑了笑:「天下無賊和無名之輩,兩部電影都是精品,這兩部電影誰輸誰贏,關鍵隻有一個。」


    「誰能抵住功夫的滔滔浪潮,誰就是內地電影票房冠軍。」


    ………………


    「說說感想吧。」


    華儀頂樓總裁辦公室。


    煙霧繚繞。


    氣氛沉鬱。


    馮小崗最早航班回燕京,幾乎一刻不停趕到華儀。


    卻被迫看電視。


    還是看別人吹捧韓橋。


    「哥,有什麽話明說吧?」小王總黑色西裝扯開,白色的襯衫領口豎起,油頭玉麵,掐著煙,二郎腿。眼神鄙夷:「崔永遠是越混越落魄了,還有那個尹鴻,一把年紀了,還公然拍韓橋的馬屁。」


    「簡直。」


    「不要一點臉皮。」馮小崗接著話,鬍子拉碴,菸灰燃混半,愁道:「大王總,有什麽辦法趕快說吧。」


    「尹鴻不做評價。」


    「不過有一點,他說的很對,天下無賊和無名之輩票房競爭的關鍵,就隻有一個,那就是誰能在功夫的滔滔浪潮裏立足腳跟。」


    「誰就能笑到最後。」


    大王總笑了笑:「據我所知,韓橋的無名之輩和功夫是同一題材吧。」


    馮小崗和小王總對視。


    「沒錯。」小王總煙在玻璃缸裏按熄,嘴角勾出笑容:「韓橋即便是天才,也不可能是周星馳的對手。」


    「如果他口碑崩盤了。」


    「我看他還怎麽和我們鬥。」


    馮小崗抖落菸灰,身子後仰,深陷在沙發裏,放鬆的翹著腿:「既然這樣,我們現在就聯繫各大報紙,隻要抹黑打壓無名之輩,功夫上映後,觀眾自然知道,無名之輩給功夫提鞋都不配。」


    「現在隻差一個機會啊。」


    無名之輩和功夫是同題材,都是社會底層人,抹黑不難,難的是要有真材實料。


    一擊致命。


    「先這麽辦吧。」大王總手指敲著辦公桌:「除此之外,宣傳也要很緊了,現在是真正到了上刺刀的時候了。」


    「好。」


    大王總看著馮小崗和小王總關上門。


    後仰倒在了沙發裏,腿翹在辦公桌上,看著玻璃窗外的高樓大廈,眉頭緊皺,神色莫名。


    王中雷太不成器,這麽關鍵的時候,風流了一晚上,脖子上還有口紅吻痕。


    馮小崗是華儀所向披靡,勇往直前的戰車,可卻屢屢受挫,風光不在。


    依大導而建立起來的華儀。


    何去何從。


    正想著,電話嗡嗡響,大王隨意瞟了眼,身子一下坐正,當兵時的優良作風,雙腿緊並,腰直挺挺:「您好,我是王中均。」


    「小王啊,你托我的有眉目了,去年不是張一謀的英雄很不錯,最近中影準備有大動作,投資3.4億。」


    「籌拍中影的商業大片。」


    「目前的人選,中影內部意見,有意陳凱哥。」


    「好,我知道。」王中均試探說:「陳凱哥也是英雄題材嗎?」


    「差不多,東方奇幻史詩大片。」


    「叫無極。」


    「好,謝謝您,我知道的。」王中均嚴肅禮貌,掛斷電話。


    手指頭敲著桌子。


    東方奇幻史詩大片。


    投資3.4億。


    陳凱哥。


    天助我也。


    ……………………


    天下無賊和無名之輩激戰正酣。


    兩部電影都是內地市場少有的精品大作。


    去年一整年死氣沉沉的電影市場,猶如注入了一整計量強心針,頗有風起雲湧、戰機瞬息萬變的味道。


    電影產業是齒輪。


    上遊、下遊相關產業無數。


    旋即。


    幾乎所有能營銷到的地方都充斥著天下無賊和功夫的身影,業內人紛紛下場,猶如饕餮啃食著豐盛的宴席。


    隨著央視和各大電視台跟進報導。


    赫然有媒體扛出大炮:「天下無賊和無名之輩:力挽狂瀾之作。」


    賺足了風頭。


    熱鬧都是別人的。


    韓橋累的跟狗一樣。


    路演是苦逼活,尤其是現在,交通遠遠沒有後世那麽發達,很多時候,一大半的時間都耗費在了路上。


    年關將近。


    中州大雪。


    韓橋披上楊天真送過來的厚棉襖,接過保溫杯,滿滿的飲了一大口,冰冷的身軀有了暖意,整個人如夢初醒,活了過來。


    「幾點了?」


    「馬上七點了。」楊天真胖乎乎的臉頰有了幾分清瘦,精神頭卻很好,底薪4000,但是,跑路演她是有提成的,目前光是提成,這個月就過了1萬5,而且她隻上班了不到一個月。


    妥妥的高薪、待遇好、有前途。


    不過。


    楊天真目前還沒有看到有人說羨慕。


    羨慕嗎?


    命換來的!


    「哦。」韓橋扯開車簾,外麵黑漆漆的,大雪如鵝毛,路燈下寒風裹挾著雪花,萬裏冰封。


    「韓哥。」楊天真看著工作安排:「中州結束後,接下來我們是去青島,青島後,目的地是瀋陽。」


    「瀋陽。」


    韓橋徹底醒過來。


    秦瀾的家就在瀋陽,這段時間,他幾乎一周一次聯繫秦瀾。


    可惜。


    秦瀾從沒有回過消息。


    好消息是,韓橋送過去的「小豬佩奇」兒童故事,秦瀾都沒有拒絕。


    秦大小姐就是這麽擰巴。


    當初韓橋怒扇蔡康泳的時候,電話一個接一個,擔心的要死。


    現在沒事了。


    又老死不相往來的勁。


    「瀋陽安排在最後一站。」


    「好。」楊天真繼續:「1月21號,我們要回燕京,參加春晚。」


    「好,我知道了。」韓橋笑了笑:「天真,好好休息一下吧,最近辛苦了。」


    「韓哥可要記我頭功?」楊天真說著,眨巴眼睛,遞過來紙和筆。


    韓橋真的挺好的。


    一點沒有其他明星的矯情。


    楊天真有時候開玩笑,韓橋也不會生氣。


    「知道伱幸苦。」


    韓橋笑了笑,接過筆,大手一揮:「頭功。」


    「嘿嘿。」


    「對了,韓哥。」楊天真翻過身,取出裁剪好的報紙:「最近我發現很多報紙都有刻意抹黑無名之輩的嫌疑,除了一部分是影評人協會,另外大部分,是報業的記者。」


    韓橋接過報紙。


    無名之輩和天下無賊打擂台,搶奪票房,幾乎勢同水火,非我即它。


    目前。


    無名之輩票房:1800萬


    天下無賊票房:2760萬


    按照天下無賊的勢頭,預測票房是3600萬,少下來的,都被無名之輩咬下了。


    這是真動了華儀的老命了。


    眼神掃過報紙。


    燕京都市晚報。


    「不用想了,是華儀動的手。」韓橋笑了笑:「燕京都市晚報是華儀的老夥伴了。」


    「韓哥,我們要公關嗎?」楊天真問。


    「公關?」


    「為什麽要公關?」


    韓橋很輕鬆,後仰躺在座椅裏:「不僅不公關,我還要給馮導和大小王一個驚喜。」


    「天真啊,你知道什麽刀最鋒利嗎?」


    「什麽刀啊?」楊天真大眼懵懂,當好了捧哏。


    韓橋嘿嘿笑:「當然是自己遞給敵人的刀。」


    功夫就要上映了。


    華儀都是聰明人,是不可能錯過「抄襲」這個機會的。


    勢必下大血本要致無名之輩死地。


    到時鋪天蓋地宣傳下,無名之輩和功夫雙強對決,攥足了所有人的目光。


    天下無賊難免後繼無力。


    韓橋嘀嘀咕咕,吩咐楊天真。


    「韓哥,這……」楊天真試探說:「會不會太冒險。」


    「沒事,就這麽做。」


    韓橋可是有大殺器。


    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功夫的劇本,抄襲從何說起,對證公堂也不怕,他有證據。


    從他知道功夫上映,就決定碰瓷功夫。


    所以。


    客串功夫的時候,韓橋劇本都是拍照留作證據了的!


    ……………………


    車裏燈光昏暗。


    白百和和聞章累壞了,倒在車裏睡的正酣。


    韓橋剛醒,想到報紙的負麵輿論,登陸論壇,看起了網友的評論。


    目前還沒有「豆瓣」。


    影評大多分散各大論壇。


    韓橋截取了最具代表性的新浪論壇和搜狐社區。


    滑鼠下滑。


    電影專區:「無名之輩:浪漫主義愛情片,太感人了,強烈推薦男女朋友、夫妻、預備離婚人士觀看,你會從這部電影裏找到愛情的真諦。」


    「我承認韓橋是我國最會拍愛情電影的導演。」


    「這部電影真的很不錯。」


    「一般,底層人這一塊,還是要看周星馳,不過韓橋也不錯,突破了刻板的大團圓結局。」


    「小紅太可憐了,她有什麽錯,她隻是想活著……」


    「周訓演的真好,兩個新演員也可以,就是不知道名字,遺憾是,韓橋還是小戲份……」


    「新演員是黃博和聞章。」


    「期待功夫,喜劇天王的作品從未令人失望。」


    「無名之輩隻能說不錯,不過,更期待功夫,星爺才是最會拍喜劇電影的。」


    「………………」


    帖子隨著回複數增多。


    很快成為熱門貼。


    韓橋不由嘆氣。


    內地電影現在還遠遠趕不上香江電影。


    旋即。


    拋之腦後,


    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除去功夫。


    目前網絡上,無名之輩的口碑還不錯,如果按照十分製,這部電影可以有78分。


    天下無賊評分要高一點,有8.2分。


    不過。


    電影票房從來不是評分越高,票房越好,7分以上的電影,幾乎都是可看的精品,影響觀影抉擇的,其實很大一部分。


    還是明星!


    後世小破球都敗給了滿江紅。


    tui!


    無名之輩有韓橋、周訓。


    又是合家歡的喜劇電影,電影節奏歡快,包袱不斷。


    韓橋很期待票房反超天下無賊的那一天。


    …………………………


    國內兩部電影打生打死。


    1月18號。


    功夫上映。


    天下無賊和無名之輩,猶如橫衝直撞的猛獸猛然被按住了頭,即便奮力掙紮,依然難逃防守姿態。


    電影院是最直觀的。


    天下無賊和無名之輩排片二分天下,有的小影廳,更因為天下無賊上映最早,觀眾受限,下調排片到百分之10。


    無名之輩獨享百分之90。


    功夫上映,聞風而動,排片量高達百分之80。


    大的影院。


    功夫排片也達百分之50,天下無賊和無名之輩僅剩百分之25。


    香江成熟的電影工業體係不是內地所能匹敵的,更何況。


    那是周星馳。


    1月18號下午。


    2004年除夕還有4天。


    盛海梅龍鎮廣場環藝電影城,建有六個放映廳,共計1542個座位。


    幸苦一整年的打工人放了假,紛紛出來瀟灑,梅龍鎮廣場人山人海,張燈結彩,年味濃鬱。


    電影院位處梅龍鎮廣場10樓。


    購票處排著長隊。


    盛海電視台記者正在做現場採訪。


    男生扛著攝像機,比了個ok,女記者捧著話筒,甜蜜笑:「觀眾朋友們,大家下午好,今年小星來到了盛海梅龍鎮環藝電影城。」


    「最近半個月,天下無賊和無名之輩的票房之爭,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截至目前為止。」


    「天下無賊上映14天,目前票房4300萬。」


    「無名之輩上映8天,目前票房3100萬。」


    「今天是功夫上映的日子。」


    「大家一起去看看吧……」


    女記者可愛的揮揮手,兩人朝著影城走去。


    觀影群眾確實多。


    最重要原因,是三部電影精彩紛呈的爭鋒激死了觀眾的觀影熱情。


    影院的大堂經理正在巡視影城,女記者見縫插針,採訪:「你好,我們是盛海電視台記者,能說一說三部電影情況嗎?」


    大堂經理看著攝像頭,盛海記者時常出來暗訪,見怪不怪,專業微笑:「今年的觀影人群,從目前我們影城來說,大概增加了百分之200,這是去年不敢想像的。」


    「目前三部電影,功夫是最受大家期待的,排片量達百分之60,無名之輩勢頭依然很猛,天下無賊上映已久,觀眾觀影熱情有所減退。」


    「謝謝你。」


    女記者看著影城的環境,目前,功夫的推廣的確最多,影城幾乎都是功夫的電影的海報。


    這時。


    一大波人從電影放映廳出來。


    女記者看到兩個年輕情侶,笑了笑:「二位好,方便接受採訪嗎?」


    「你是盛海晚間新聞的外派記者小星。」女生有點興奮:「我是盛海廣播電視大學傳媒係大三學生,學姐你好。」


    小星沒想到這麽巧,兩人衝著手機嘟嘴,比著剪刀手,完事了,小星好奇問:「你們看的是功夫嗎?」


    「對。」女生有點專業:「其實無名之輩我們也看過。」


    「這兩部電影,那部電影更好?」


    「我感覺都一樣,我是比較喜歡無名之輩,韓橋太帥了。」女生碰了碰男生:「不過我男朋友喜歡功夫。」


    「功夫的確很好看。」男生有點內向:「星爺的大話西遊我很喜歡,這次其實是想還星爺電影票。」


    「兩部電影比較,功夫的場麵更宏大一點,包容性很強,無名之輩笑點很多,但結局太黑暗了,沒有周星馳的功夫好。」


    「如果評分,你認為兩部電影幾分?」


    「功夫8分,無名之輩7分。」


    「學妹你呢?」


    女生眯眼笑:「無名之輩10分。」


    「這麽高?」小星紅唇張大。


    「因為我喜歡,我喜歡的都是10分。」女生目光灼灼的看著仰頭看著男生。


    「呸。」


    小星錯不及待,一口狗糧,女生分明是借著上電視的機會表白男朋友。


    男生大紅臉,還是說:「那無名之輩我也是10人。」


    「因為你喜歡。」


    「打擾你們了。」


    小星笑的很勉強,單身狗招誰惹誰了。


    影城裏搖搖晃晃,採訪了不同年齡段的觀眾,一致認為,功夫更好。


    這時。


    小星看到一個黑色風衣,書生意氣的中年男人從影城出來,腳步匆忙,立馬攔住:「你好,我是盛海晚間新聞記者小星,方便採訪一下嗎?」


    男人抬了一下眼鏡:「當然沒問題。」


    「請問你認為功夫和無名之輩兩部電影如何?」


    「無名之輩抄襲功夫。」男人眉頭緊皺,很不悅:「我之前還以為韓橋會給內地電影帶來新風向,沒想到韓橋太不成器,既然抄襲功夫。」


    「這?」小星懵了。


    「兩部電影優劣先不講,習藝先習德。」


    小星忍不住問:「請問您的工作是?」


    「我是盛海戲劇學院導演係李建瓶。」


    李健瓶看著攝像頭:「韓橋的行為太惡劣了,簡直是內地導演的恥辱。」


    採訪結束後。


    小星抬腕看了一下表,購買了無名之輩和功夫的電影票。


    數個小時後。


    神色匆忙的走出電影院。


    韓橋電影裏有一場戲,捲毛怒打黑社會馬仔,黑社會馬仔叫囂:「我是小刀會的人。」


    捲毛憤而怒打:「小刀會是吧。」


    「我大哥是小刀會的龍哥。」


    「大哥是吧。」


    黑社會馬仔哭爹喊娘:「老子是黑社會。」


    「黑社會是吧。」


    「大哥別打了,大哥我錯了,大哥收手吧。」黑社會馬仔跪在地上,鼻青臉腫。


    「滾。」


    馬仔看跑遠了,又瘋狂叫囂:「你等著啊,我這就叫龍哥來……」


    棒球棒飛了過來。


    馬仔落荒而逃。


    這場戲,幾乎和功夫裏阿星瘋狂叫囂包租婆的戲份一摸一樣。


    笑點,情緒,都幾乎雷同。


    韓橋無名之輩抄襲功夫,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這太惡劣了。


    韓橋是內地青年第一導演,第六代導演的佼佼者,抄襲周星馳的電影,無疑是自掘墳墓。


    如此作品。


    堂而皇之的上了大熒幕,還和功夫同期上映。


    可見。


    韓橋的狂妄自大和猖狂無知。


    這是大新聞。


    小星連夜趕回盛海電視台,匯報主任,主任立即決定,連夜裁剪報導。


    次日。


    韓橋抄襲周星馳,新聞甚囂塵上。


    業內人議論紛紛:「韓橋這也太作死了,他怎麽敢的啊,抄襲還和正主一同上映。」


    「韓橋是真的猖狂啊。」


    「無名之輩電影質量不錯,沒想到是縫紉機,肯定不止這一處,我就說韓橋小學都沒畢業,他懂個屁電影,現在真相落地,是抄襲的。」


    「韓橋滾出導演界,必須封殺!」


    「………………」


    「哈哈哈……」


    「老天爺都看不慣韓橋的猖狂。」


    華儀頂樓,總裁辦公室。


    不時有大笑聲傳來。


    馮小崗看著報紙,樂得合不攏嘴,瞌睡來了有枕頭,正愁沒辦法弄死韓橋,機會就來了,放下報紙,迫不及待:「大王總,出手吧,韓橋這次死定了。」


    「就是。」小王總陰沉笑:「以我們的媒體資源,晚上就能讓全國人知道韓橋抄襲,無名之輩死定了。」


    大王總心裏不安,這太巧合了,手指頭點著辦公桌:「周星馳怎麽說?」


    「韓橋不會這麽愚蠢,這也太明顯了。」


    「他當然不會這麽愚蠢。」


    「他是赤裸裸的囂張。」


    小王總鬆了鬆領帶:「周星馳目前還沒有說話,不過,整死韓橋,對他來說,百利而無一害,畢竟,功夫目前最大的對手,還是無名之輩。」


    「沒錯。」


    馮小崗大笑:「我和星爺相交莫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是絕不可能縱容韓橋抄襲他的作品的。」


    「真的?」


    「當然。」馮小崗很自信:「星爺我來搞定。」


    「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麽好說了。」大王總決斷:「聯繫我們所有媒體資源,公關韓橋抄襲。」


    「這次韓橋插翅難飛。」


    「幹杯。」


    小王總倒了三杯紅酒,心情暢快,提著紅酒杯。


    三杯紅酒碰杯。


    沒有什麽聲音比這更令人心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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