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他快死了,救救他好不好?”


    簡陋的狹小房間內,一名病重的男孩臥倒在床。


    床側,另一名稚童伸出因營養不良而瘦弱的手臂拉扯著一旁沉默不語的男子。


    然而,男子隻是冷漠地看著奄奄一息的男孩,許久後將視線轉向稚童,開口道:


    “尼斯,你知道嗎,治療他的費用是1金朗。這筆治療費足夠買兩個像他一樣的童工。”


    對於男子殘忍的話語,稚童就像是渾然不覺般仍是拉扯著他的衣角,喃喃道:


    “可是他快死了。”


    “如果這個月的工程總額不能達標,我也會死,


    你也會死。”


    “可是他快死了。”


    “人總是會死的,能夠早日從這個地獄解脫回到太陽神的懷抱,你應該為他高興。”


    “可是他快死了啊。


    為什麽?”


    房間再次靜默了下來,唯有稚童淚水滴落地麵的聲音。


    如此清晰。


    ......


    火海中,男孩拔出了插入屍體的長劍,拖拽著同他身體比例毫不協調的長劍,在耳邊聲音的誘惑下,朝著下一個目標走去。


    突然一個身披長袍的老者站在了他的麵前。


    男孩毫不猶豫地將長劍朝其揮砍而去。


    老者隻是輕描淡寫地伸出一根手指,便讓男孩的動作遲滯在了半空。


    老者抬起了他滿是悲憫的眼眸,看向麵前眼神空洞的少年,歎了一口氣。


    他張開口,以那萬分哀傷的口吻,詢問道:


    “孩子,我能為你做些什麽?”


    ......


    “老三!你已經是一名合格的半神了,要學會自己找事做。”


    身披法師長袍的老者滿意地看著眼前的弟子,無分欣慰道。


    18歲,半神,什麽概念?


    他媽的古今未有!老子可以吹一輩子。


    隻可惜沒有空間和時間魔法相應的適性,不然馬爾契克代理院長的位子怎麽都輪不到另外兩個令人頭疼的家夥。


    想到這,老者又不由懊惱地搖了搖頭。


    重新變回那副和藹的笑容,看向眼前的高徒,老人笑著問道:


    “尼斯,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對於老人的詢問,弗蘭尼斯輕笑了一聲,露出了自己標誌性地笑容:


    “賺錢,賭馬,玩女人!”


    “混賬玩意兒!老子平常是這麽教導你的嗎?”


    老者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衝著眼前的孽徒咆哮道。


    像是被震懾到了,弗蘭尼斯收起了自己那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表情,看著眼前的恩師鄭重道:


    “事業,投資,與愛情!”


    老者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重新坐了回去。


    “不扯有的沒的了,你小子到底有什麽目標?”


    “我想回聖塞尼亞看看,也許解開自己的身世。”


    老者沉默了下來,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回憶。


    歎了一口氣,嚴肅地看向了自己的三弟子,語重心長地提醒了起來:


    “聖塞尼亞最近出了點亂子,太陽教會的主教即將在國內掀起了一場波及廣泛的政教變革。具體原因我不方便細說,作為絕對中立的馬爾契克不會隨意幹擾任何國家及其神屬的內務,你且小心。


    然後,最重要的一點,我不奢求你成為一個救世的聖母,但你一定要記住守住為人最後的底線,切忌被欲望遮蔽了雙眼。


    切忌......”


    ......


    “老師說的對啊,欲望使人沉淪,唯有恪守本心,才能不被俗世的洪流席卷吞沒。”


    晨曦的輝光自地平線的彼端揮灑而來,照耀了晦暗的夜空,使萬千明星黯然失色。


    看著此等盛景,弗蘭尼斯不由感慨道。


    “提上褲子說話這麽硬氣的嗎?要我說那個天天逛窯子的老登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不合時宜地吐槽再次自腦海中響起。


    對此,弗蘭尼斯隻是搖了搖頭。


    “奧羅拉,你不明白,也根本不會明白,作為尚有良知的人,犯錯後是會進行自我反思的。你隻是一把劍,我也不奢求你能夠理解我。”


    “那下次呢?”


    “太爽了,下次還敢!”


    奧羅拉沉默了。


    鑒定為性壓抑太久導致的。


    懶得噴。


    見奧羅拉被自己魅力折服到失語,弗蘭尼斯這才重新看向臥倒在旁的少女。


    被折騰了個半夜後,疲憊的少女臥榻而眠,臉上沾滿了毫無規律的淚痕,顯得有點滑稽。


    滿身的塵垢被清流洗滌,露出了潔白的肌膚。


    此刻,唯有一條薄紗披在她曼妙的胴體之上,若隱若現的美好風景為整幅畫麵鋪設了一種朦朧的美感。


    主打一個猶抱琵琶半遮麵。


    但現在弗蘭尼斯已經是一個俗塵斷盡的賢者了,所以他選擇......


    朝少女的大腿捏了一把。


    手感針不戳,就是少了點肉感。


    這點還是那個太陽教會的聖女比較好些,足夠豐滿。


    正胡思亂想間,也許是忘記控製力道,一個發力讓少女吃痛轉醒過來。


    在注意到自己的處境後,芙洛拉一聲尖叫從弗蘭尼斯身邊掙脫,拉扯著自己身上的薄紗被子朝另一側挪動。


    弗蘭尼斯:“......嘖。”


    就這樣,萬分掃興的弗蘭尼斯自榻子上站了起來。


    完全不在意一旁正有著個警惕盯著他的少女,從手指上的空間戒指中抽出一件嶄新的旅行便服換了起來。


    “你!你轉過身去再換啊!”


    “要轉自己轉。”


    其實弗蘭尼斯是一個很尊重婦女意願的青年,奈何世間有著他多不講道理的女性,她們潑辣的舉止和不講道理的言行,嚴重敗壞了女性在他眼中的光輝形象。


    久而久之,弗蘭尼斯確認了一個更加明確嚴謹的標準:在不違背自我意願的情況下尊重女性意願。


    說白了就是老子爽了什麽都好說,老子不爽你們也別想好過。


    可以說是相當不講道理。


    無視了長公主的請求,弗蘭尼斯麻溜地將衣服穿戴好。


    隨後,又從戒指中掏出了一套便服丟給了一手捂眼的少女。


    “換上,走。”


    少女移開雙手,看了看眼前的裝束,有些嫌棄。


    但她也明白當下的情況容不得她提出更多的要求,縱使如此,她還是倔強地看向了一直盯著她身子打量的弗蘭尼斯嗔怒道:


    “內衣呢?”


    “嘖,拿去,幫你在河裏泡了泡晾幹了。”


    說著,弗蘭尼斯將公主原本的內衣一並拋給了她,然後繼續這樣盯著。


    “轉過去!”


    “屁事真多!有本事你別換我們看誰能耗過誰。”


    5分鍾後。


    敗下陣來的芙洛拉眼中帶淚,屈辱地在弗蘭尼斯下流的目光中換起了衣服。


    “我雖然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奧羅拉又開始在腦海中吐槽了起來。


    弗蘭尼斯再一次習慣性地選擇了無視。


    就這樣,穿戴齊整的兩人順著昨天的方向回到了相遇的地方。


    此刻,利維亞仍是灰頭土臉地蹲坐在石頭下。


    臉上頂著個巨大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徹夜未眠。


    “利維亞!”


    驚喜的呼聲自芙洛拉的口中傳出,不顧一切地朝著自己的妹妹奔去。


    聽到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利維亞隻是陷入了片刻的錯愕,意識過來後也強提精神站了起來,歡喜地看向朝著自己衝來的少女。


    “姐姐!”


    就這樣,姐妹兩人相擁而泣,共同慶祝這份風雨過後的餘暇。


    “真是感人呢,在我看來你這家夥對她們來說就是個多餘的不速之客,不覺得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為很殘忍嗎?”


    “無所謂,以後兩個我同樣幹,你別說我還沒試過姐妹花。”


    奧羅拉又被幹沉默了,攤上這麽一個主人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重逢的激動過後,利維亞再次意識到一個現實的問題:自己的身體還沒經過清洗顯得十分髒亂。


    一把將長姐推開,瞬間,氛圍顯得有些尷尬。


    為了快速啟程,弗蘭尼斯不打算浪費更多時間。


    將芙洛拉拉開同時直接用魔法給利維亞進行了一番簡單的清洗及蒸幹。


    還不待利維亞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一疊服裝就被拋到了她手中。


    “自己換上。”


    怯生生地看了眼麵露不耐的弗蘭尼斯,利維亞便小跑到一旁的樹叢間換起衣服。


    3分鍾後。


    三人總算是整裝待發了。


    弗蘭尼斯滿意地點了點頭,便自顧自地走在前頭帶起了路。


    “跟上。”


    對於弗蘭尼斯頤指氣使的命令,芙洛拉咬了咬唇角,最後還是歎息著拉著妹妹跟了上去。


    來到弗蘭尼斯的身邊,看著對方麵無表情的側臉,芙洛拉疑惑地問道:


    “我們接下來要去哪?”


    “羅曼尼,附近的一個城市。”


    “是去伏爾坎公爵領的方向嗎?”


    “不是。”


    “那為什麽要去那裏!”


    芙洛拉不由拔高音量跺腳嗬斥道。


    對此,弗蘭尼斯歎了口氣,平靜地看向一旁惱怒的芙洛拉無奈地說道:


    “辦事,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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