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使壞的少年麵色不改,餘光在瞥到即將轉身的早見爸爸時,勾著纖細的手,藏在桌下。


    「先吃點水果。」


    剛剛轉身的早見秀吉沒看見這一幕。隻是在看到佐久早的瞬間,沒好氣的把盤子放在桌上。


    碰——


    桌子和盤子相觸發出一聲響亮的聲音。引得早見夫人轉頭警告,「秀吉!」


    早見秀吉滿臉冤枉:「我知道了!」


    話落,早見秀吉坐在位置上,雙手抱臂,看著兩人。


    「吃吧。」


    早見由梨點頭,耳尖卻止不住發紅。


    她藏在桌下的手被一下又一下捏著。


    早見由梨借著衣服袖子的遮擋,瞪了一眼作亂的佐久早聖臣。


    而正在吃水果的少年滿臉正色,看不出任何異樣。


    「由梨喝酒了?」


    早見由梨雙頰泛起紅暈,引起了爸爸的注意。


    「沒有。」


    早見由梨迅速否認,「隻是有點太熱了。」


    看女兒臉上的熱意並不作假,早見秀吉深信不疑,起身,「我去調下空調。」


    趁著爸爸轉身的瞬間,早見由梨伸手在少年胳膊上輕輕拍了一下。


    淺栗色的鹿眼含著嗔意,小聲警告,「聖臣!」


    佐久早聖臣撅唇,對女友的警告表示不滿。


    於是在少女警告的目光下,挪開了自己的手。


    兩隻手間距離很短,短到早見由梨仍舊能感受到,小指側傳來的滾燙的熱意。


    早見由梨的手放在桌下。


    少女悄悄看了眼轉身的爸爸,對著麵無表情的少年笑了下。


    桌子下,早見由梨的指尖輕輕搭在少年的腿上,然後食指的指尖輕輕抬起,像是預先警告的鍾聲。


    噠——


    敲了一下。


    小石子突然落進池塘,漾開一圈又一圈漣漪。


    佐久早聖臣下意識收回腿,可酥麻的觸感不斷從落下的一點散開。


    早見由梨輕笑。


    於是雙指直立,在少年的腿上行走,一步一步,緩慢有力的走向少年的手旁。


    兩人的手緊挨在一起。


    早見由梨麵色鎮靜,伸出小指撓了下少年的手心。


    餘光裏,少年烏黑的瞳孔依舊毫無波瀾,似乎很認真。


    放在桌下的左手,又稍稍挪開了一點。


    早見由梨忍住笑意,尋著少年的手追上去。


    不小心碰到時,粗礪帶著薄繭的指尖在掌心劃過,似乎在心尖撓了撓。


    早見由梨的耳尖更紅了。


    「聖臣……」


    狀似抱怨的語氣從少女口中吐出,最終落在佐久早的耳中。


    遠處客廳裏,早見爸爸還在尋找著空調的遙控器,沒有發現餐廳裏的異狀。早見媽媽靠在冰箱上,和好友打著電話。


    相互問好和笑聲不斷從玻璃門的縫隙裏傳出來。


    佐久早聖臣伸手,十指強硬的擠進少女指尖的縫隙,指縫相貼,緊緊握在一起。


    然後,趴在桌上的早見由梨,看著少年黑沉的雙目逐漸靠近。


    最後,唇齒相貼。


    似乎是因為呼吸被少年強硬的控製,早見由梨覺得自己的聽力變得格外敏銳。


    媽媽和爸爸的聲音像是被按下放大鍵,原本模糊的聲音也變得清晰起來。


    聖……臣……


    被禁錮住的唇勉強發出幾個不太清晰的音節。


    可少年像是聽不見,一手墊在早見由梨的腦側,一手抓住她落在自己胸前,試圖推開兩人的手。


    手腕上的力道很重。


    早見由梨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了。


    「由梨,有看到遙控器麽?爸爸沒有找到遙控器。」


    在早見秀吉轉身的瞬間,佐久早聖臣的唇撤離,迅速拿出口袋裏的口罩戴上。


    「由梨?」


    沒有得到回答的早見秀吉疑惑轉頭。


    「很熱麽?」


    早見由梨臉色漲紅,不停喘著氣,連耳尖都一片緋紅,像是多年陳釀的紅酒。


    「聖臣覺得冷麽?」早就秀吉疑惑看向佐久早聖臣。


    不知道是不是早見秀吉的錯覺,佐久早聖臣的聲音有些低啞,似乎是在克製什麽。


    「沒有。」


    少年輕咳兩聲。


    「聖臣感冒了?」


    原本和姐妹打電話的早見理沙轉頭,滿臉焦急,「需要喝藥麽?」


    又看向一旁滿臉紅色的女兒,「由梨是發燒了麽?」


    兩人的身體皆是一僵。


    佐久早聖臣:「沒有。」


    早見由梨:「我隻是太熱了。」


    夫妻倆見二人滿臉平靜,不像作假的樣子,這才將信將疑轉回頭。


    見父母的目光不再注視在兩人身上,早見由梨鬆了口氣,沒好氣的用腦袋撞了下佐久早的肩膀。


    她責怪道,「都是聖臣的錯。」


    少女滿臉羞色。


    隻有她知道,那張平靜的臉隱藏在口罩下的薄唇,留下的水漬是多麽誘人,讓人忍不住想要湊上去。


    --------------------


    今日超級多的碎碎念:


    寫這章的時候前半段在哭,後半段在笑。


    前半段有種嫁女兒的感覺,因為由梨是好孩子,聖臣也是好孩子,不管是聖臣還是由梨都會互相包容,我也知道他們一定會在結局結婚。真的非常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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